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请勿与现实关联。

同治十三年深秋,西北的风裹挟着黄沙,在荒凉的古道上肆意呼啸。一支庞大的队伍正在缓慢前行,队伍最前方,八个精壮汉子抬着一口黑漆棺材,棺木上覆盖着将军的战袍。左宗棠骑在马上,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扬,他紧盯着那口棺材,眼神坚毅得像西北的石头。

这不是一场寻常的行军,而是一次以死明志的远征。

左宗棠已经六十三岁了,朝中大臣们都说他疯了。为了收复新疆,他自备棺材,决意战死疆场。有人劝他:大人年事已高,何必亲赴险境?他只是冷笑一声:国土沦陷,我若不去,谁去?马革裹尸,本就是军人的归宿。

队伍行至一处山坳,前方传来报告,说前面有座古寺,可以歇脚。左宗棠点点头,挥手示意队伍前进。他心里盘算着粮草辎重,盘算着进疆后的战略布局,盘算着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收复失地。他的心,早已随着那口棺材,飞向了遥远的战场。

古寺名叫清凉寺,已有三百余年历史。寺门斑驳,院墙残破,显然多年无人修缮。左宗棠下马,准备进寺歇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寺门前的石阶上,坐着一位老僧。老僧须发皆白,面容清瘦,身着补丁累累的僧袍。他面前放着一个木桶,桶里装满了清水。老僧正用一个破碗,一勺一勺地将水舀起,然后缓缓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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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皱起眉头,他见过许多怪人,但如此行径还是头一次见。副将上前呵斥:"大胆老僧,大帅驾到,还不起身相迎?"

老僧抬起头,看了一眼左宗棠,又低下头继续倒水。他的动作极慢,仿佛每一勺水都有千斤之重。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很快便渗透不见,只留下一片湿痕。

"放肆!"副将大怒,就要上前拿人。

左宗棠抬手制止,他饶有兴致地盯着老僧:"大师这是何意?"

老僧不答,依旧舀水、倒水,舀水、倒水。那木桶里的水渐渐减少,地上的湿痕却始终不过巴掌大小。阳光透过薄云洒下来,水痕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很快又被蒸发殆尽。

左宗棠静静地看着,忽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这一生戎马倥偬,从未有过如此感受。那老僧的动作像是一面镜子,映照出某种他不愿承认的东西。

"大师既然不说话,那便是要本帅自己悟了?"左宗棠走上前几步,声音中带着少见的不确定。

老僧终于开口,声音苍老而平和:"大帅抬棺西征,壮志可嘉。只是老衲有一问,这桶里的水,能否填满大海?"

左宗棠一怔。

老僧继续说:"老衲从日出倒到日落,日日如此,已有三年。这地上的水,从未留存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大帅说,老衲是愚者,还是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