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棵大白菜换回一枚东风导弹？
二〇〇五年三月的一天，北京东直门早市上发生了一件特不起眼的小事。
一位穿金戴银的阔太太，因为几棵白菜，跟卖菜的赵大爷吵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这女的想用一张绿色的“外国票子”付账，赵大爷死活不收，非要人民币。
这女的一急眼，当场甩下一张面值50的美元，连找零都不要了，推着车扭头就走，那架势，仿佛那一车白菜都不值这一张纸。
当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就是图个乐呵，谁也没想到，就是这张被随意丢下的绿票子，最后竟然掀翻了一个潜伏六年的惊天间谍网，顺带手把咱国家的“大杀器”——东风-31洲际导弹的核心机密，硬生生从悬崖边上拽了回来。
这剧情要是写进剧本里，导演都得说太假，可历史偏偏就爱跟人开这种黑色玩笑。
这事儿还得往回倒腾几年。
1999年，那是个让所有中国人都热血沸腾的年份。
建国50周年大阅兵，咱国家第一次把东风-31洲际导弹拉到了天安门广场。
这玩意儿可是镇国之宝，射程超过8000公里，带着百万吨级的核弹头，说白了，这就是咱们跟超级大国坐在谈判桌上“讲道理”的底气。
看着导弹车轰隆隆开过去，老百姓那是真提气。
可大伙儿不知道的是，就在阅兵式结束没多久，国家安全部的高层却急得直拍桌子。
原来，海外情报显示，咱们这导弹还没正式列装呢，美国和台湾那边的所谓“军事专家”就已经把东风-31的数据摸得门儿清了。
注意，人家说的可不是什么“大概”、“也许”，而是精确到了射程误差多少米、弹头当量多少吨，甚至连变轨技术这种核心中的核心都一清二楚。
这不仅仅是泄密，这简直就是被人扒了底裤。
这意味着咱们耗费十几年心血、无数科研人员熬白了头才搞出来的杀手锏，还没出门就被人家看光了。
真要打起仗来，这导弹可能刚飞出大气层，就会被对面的防御系统像打蚊子一样给拍下来。
国安部立马成立了代号“东风行动”的专案组。
起初，大家都觉得这案子不难破。
毕竟能接触到这种绝密数据的人，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百号人。
把这些人的祖宗八代、海外关系、银行流水查一遍，还怕揪不出那个内鬼？
结果呢？
现实狠狠给了专案组一巴掌。
这一查就是整整六年。
几百号专家查了个底朝天，连家里耗子洞都翻遍了，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那个“内鬼”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要么是这人心理素质极强，要么就是用了什么咱们当时根本想都不敢想的联络手段。
那几年，专案组的侦查员们压力大到把烟当饭吃，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
时间一晃到了2005年，也就是开头说的那一幕。
谁能想到，打破这个死局的，不是什么高科技监听设备，也不是什么神探，而是那位倔脾气的卖菜赵大爷。
那天那个阔太太走后，赵大爷越想越憋屈。
他回家后就把那张50美元给了当民警的儿子赵强，一边给儿子看，一边唠叨这女的有多嚣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强这一看，职业病犯了。
那时候虽说大家日子好了，家里有点外汇不稀奇，可谁没事儿揣着大额美元去菜市场买大白菜啊？
再加上那女的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做派，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钱来路不正”的味儿。
赵强把这张钞票带回所里，本来只是想查查真伪，结果这一验，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技术手段显示，这张美元不是通过银行正规兑换出来的，它的冠字号码有一处极不起眼的特殊标记，这批钱，疑似是境外某个情报机构专用的活动经费。
这条线索层层上报，最后像一道闪电一样劈开了“东风泄密案”的迷雾。
国安特工顺藤摸瓜，很快锁定了那个买菜妇女的身份。
当看到她丈夫的名字时，专案组的人只觉得后背发凉——郭万钧，东风-31导弹的副总设计师。
这一下，所有的拼图都对上了。
为什么查了六年查不到？
因为郭万钧这人太“精”了。
作为顶级专家，他太了解反间谍的流程了。
他从不直接跟境外间谍接触，也不用银行转账。
他找了个中间人，叫沃维汉。
这人表面上是个做生物医药生意的外籍华人，实际上早就被台湾军情局策反了。
这俩人的交易手段原始又有效：全是现金，甚至直接给美元现钞。
郭万钧平时装得那叫一个低调，上班骑自行车，穿旧衣服，住老房子，看着跟个苦行僧似的。
他拿了钱也不敢存银行，就一捆一捆地藏在家里。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防住了天罗地网，却没防住自家的“败家娘们”。
郭万钧千叮咛万嘱咐要低调，可他老婆看着家里堆积如山的美元，那是心里痒痒啊。
这不，稍微一得瑟，就在几棵大白菜面前露了马脚。
等到郭万钧和沃维汉落网，审讯室里吐露出的真相，让在场所有人都恨得牙根痒痒。
从90年代中期开始，郭万钧就在沃维汉的利诱下，见钱眼开。
他利用职务之便，把东风-31的7项绝密技术指标，甚至还有其他几个型号导弹的机密，通过手抄、拍照的方式，毫无保留地卖给了台湾军情局，然后这些情报转手就到了美国人桌上。
为了那几十万美元的报酬，他把几代军工人的心血卖了，把国家的安危卖了，把十三亿人的命都给卖了。
这种人，说他是汉奸都算轻的。
2008年，一声枪响，郭万钧和沃维汉被执行死刑。
这迟来的正义，总算是给那些默默奉献的科研人员，给那个差点“裸奔”的大国重器，一个交代。
这案子给咱们提了个醒：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而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罪恶，有时候可能就栽在一个卖菜大爷的直觉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你敢伸手，这人间正道早晚得收了你。
参考资料：
央视《焦点访谈》，《神秘的“牵线人”——沃维汉间谍案始末》，2008年。
郝在今，《中国秘密战》，作家出版社，2016年。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