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3月,北大校长因算错一笔账被撤职?
1960年3月,78岁的马寅初卷起铺盖离开了北大。
这位把经济学玩明白的老泰斗,既没贪污也没站错队,纯粹是因为脑袋太硬,非要算一笔让当时所有人听着都刺耳的账。
就在大家忙着批判他“唱反调”的时候,没人意识到,这个倔老头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在咱们国家的脚底下,埋了一颗二十年后才会炸响的定时炸弹。
甚至可以说,如果当年真要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一直吹下去,今天咱们手里端的这碗饭,恐怕早就馊了。
这笔账还得从1953年说起。
那年头,新中国刚喘口气,搞了一次规模空前的人口普查。
在那个连电子计算器都没有,全靠会计那双快手和算盘珠子的年代,统计结果一出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6.02亿。
这数字是啥概念?
比起清朝末年大家常挂在嘴边的“四万万同胞”,直接暴涨了两个亿。
这多出来的不是两个亿的数字,是两个亿张等着吃饭的嘴。
当时的大环境,大家都处于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觉得人多就是力量大,恨不得全家老小齐上阵搞建设。
可马寅初看着这数据,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
作为跟数字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经济学家,他看到的不是“红利”,而是个巨大的“黑洞”。
他特意跑去浙江农村搞调研,结果发现情况比想的还严峻:随便拎个村子出来,人口增长率都能飙到2%以上。
按照复利计算,这哪是生孩子,简直是在搞人口“高利贷”,每隔三十年人口就能翻一番。
你想想,地就那么多,粮食产量那时候也就在低位徘徊,如果人口按几何级数往上蹿,最后的结果是啥?
对于一个正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大家庭来说,这多出来的两亿张嘴,不是劳动力,是无底洞。
马寅初的话说得特别难听,大意就是:别在那盲目乐观了,再不控制人口,国家会被吃垮的;多子多福那是旧黄历,现在多生就是给国家添乱。
他甚至超前地喊出了晚婚晚育、优生优育的口号。
这套理论放在今天,大家觉得是常识,但在当时那个还信奉“人丁兴旺”的农业社会,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结局大家可能都猜到了。
马寅初瞬间成了靶子,被扣上了“马尔萨斯主义”的帽子,有人甚至骂他是想让中国“断子绝孙”。
面对铺天盖地的口水,这老头也是个硬骨头,直接回怼了一句狠话:哪怕我快八十了,明知道打不过你们,我也要单枪匹马出来应战,直到死为止。
可惜啊,真理这东西有时候挺残酷,它哪怕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最后买单的,往往是绝大多数人。
马寅初下课了,他的理论也被扔进了废纸堆。
但历史这玩意儿,从来不讲情面。
到了70年代,这颗被忽视的“人口炸弹”真的开始冒烟了。
国家经济是在恢复,但这日子怎么过怎么紧巴。
吃饭要粮票,穿衣要布票,买块豆腐都得排长队。
为啥?
因为生产出来的东西,转眼就被巨大的人口基数给稀释没了。
城里一家三代挤在筒子楼里,农村地少人多,到处都是闲得发慌的劳动力。
医疗、教育资源更是紧张得要命,整个社会系统都在超负荷运转。
这时候,高层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车再不踩刹车,真要翻沟里去了。
周恩来总理在1970年就说了,计划生育不仅仅是个生孩子的问题,更是国家怎么发展的问题。
事实证明,马寅初当年那笔账,不仅没算错,甚至还算保守了。
也就是在这种被逼到墙角的背景下,计划生育从最初的“提倡”,硬生生变成了“国策”。
1978年写进宪法,80年代“只生一个好”的口号贴满了大街小巷。
说实话,这是一场极其痛苦的社会手术,特别是对咱们这种讲究几千年传宗接代的民族来说,那真是把观念撕碎了重组。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当年没狠下心踩这一脚刹车,现在的中国会是啥样?
这真不是吓唬人。
如果没有那几十年的严格控制,咱们的人口基数估计上世纪末就得爆表。
首先崩盘的肯定是粮食。
十几亿人张嘴要吃饭,耕地就那么点,一旦粮食不够吃,别说搞改革开放了,咱们可能直到现在还在为温饱问题在那儿死磕。
这不仅仅是一道数学题,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生存游戏,输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
再者,人口红利就会变成人口灾难。
满大街都是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贫民窟遍地开花。
教育资源会被稀释得像白开水一样,大部分人估计初中都读不完。
更可怕的是女性地位,如果没有硬性规定,在传统惯性下,无数女性这辈子除了生孩子做家务,根本没机会走出家门,哪还有今天职场上的半边天?
环境污染更是没法治,山沟沟里估计都被人填满了。
1979年,马寅初终于等来了平反。
那时候他已经是快一百岁的人瑞了。
当组织上把平反决定告诉他时,老人家既没哭也没闹,就淡淡地说了一句:“原本就是那样。”
这不仅仅是个人受了委屈终于洗清了,更是一个国家在撞了南墙之后,终于学会了尊重科学和理性。
回看这段历史,咱们不是为了歌颂当年的苦难,而是要明白一个道理。
计划生育是在那个特定的死局里,为了国家能活下去、能发展,做出的一个不得已的选择。
它是用几代人的牺牲,换来了咱们跳出“马尔萨斯陷阱”的一张门票。
1982年5月10日,马寅初走了,享年100岁。
他这辈子算的最后一笔账,终于跟历史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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