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养老院的走廊很安静,只有护工推着餐车走过的声音。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三年前,我把380万拆迁款全部转给了儿子,一分没给自己留。
那时候我想得很清楚——钱给儿子,总比被儿媳算计走强。
可我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我会坐在养老院的轮椅上,连个来看我的人都没有。
门突然开了。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她。我的儿媳妇张小敏。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静静地看着我。
然后,她笑了。
那个笑容让我浑身发冷——
她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叫周秀英,今年六十八岁。
年轻的时候,我是纺织厂的女工,嫁给了同厂的李德发。
老李是个老实人,话不多,干活踏实。我们结婚四十年,吵吵闹闹的,但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唯一的儿子李建军,是我们的心头肉。
从小到大,我们省吃俭用,就为了给他攒钱娶媳妇、买房子。
建军也争气,考上了大学,进了一家国企,娶了个漂亮媳妇张小敏。
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圆满了。
可老天爷不让。
五年前,老李查出了肝癌。
从确诊到走,只有五个月。
那五个月,是我这辈子最黑暗的日子。
我眼睁睁看着他一天天瘦下去,从一百五十斤瘦到不到八十斤。
最后那几天,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用眼睛看着我。
他走的那天晚上,握着我的手,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
我凑近了,才听清那几个字——
"照顾好自己……别被人欺负……"
从那以后,我就一个人过。
儿子建军在市里上班,一个月回来一两次。
我住在老房子里,每天早起买菜做饭,然后发呆,然后睡觉。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变故发生在三年前。
那年,我们那片老房子要拆迁了。
拆迁办的人来量房子、算面积,最后给我定了一个数字——
三百八十万。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拿到补偿款的那天,我的手都在抖。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笔钱。
存银行?怕贬值。
买房子?我一个老太婆,买房子干嘛?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人——我的妹妹周秀芬。
秀芬比我小五岁,年轻时候嫁到了隔壁镇,日子过得一般。
老李在世的时候,我们来往不多。
老李走了以后,她倒是经常来看我,陪我说说话,帮我买买菜。
我心里挺感激她的。
那天我把拆迁款的事告诉她,想问问她的意见。
她听完,沉默了很久。
"姐,这笔钱你可得看好了。"
"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现在这社会,人心隔肚皮。你儿媳妇那个人,我一直没跟你说,怕你多想。"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小敏怎么了?"
"你没发现吗?她每次来,眼睛都盯着你家的东西看。上次我来的时候,还看到她在翻你的抽屉。"
"不可能吧……"
"姐,我骗你干嘛?我是怕你被人算计了。"秀芬握住我的手,一脸担忧,"这三百八十万,可是你后半辈子的保命钱。你可千万别让那个女人惦记上了。"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实话,我对小敏一直有些意见。
她是城里人,父母都是干部,从小娇生惯养的。
嫁给建军以后,家务活做得少,嘴倒是挺厉害。
有时候我说她几句,她脸上就挂不住,阴阳怪气地回我。
我一直忍着,毕竟是儿媳妇,不好撕破脸。
可现在秀芬这么一说,我心里的那根刺,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我开始留意小敏的一举一动。
还真让我发现了些端倪。
她来看我的时候,确实会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打量什么。
有一次,她问我拆迁款到账了没有,准备怎么处理。
当时我没多想,现在回忆起来,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秀芬隔三差五就来"提醒"我。
"姐,我听说你儿媳妇最近在看房子,说是要换个大的。你说她哪来的钱?还不是惦记着你那笔拆迁款?"
"姐,你可得长点心眼。这年头,多少老人被儿媳妇骗了钱,最后凄凄惨惨住进养老院?"
"姐,你要是信不过我,就当我没说。可我是你亲妹妹,我能害你吗?"
听得多了,我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
终于有一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建军叫回来,跟他说:"儿子,这三百八十万,妈全给你。"
建军愣住了:"妈,您这是干嘛?这钱您留着养老……"
"妈不需要那么多钱。"我打断他,"妈就一个人,吃不了多少,花不了多少。这钱给你,你想买房就买房,想干嘛就干嘛。"
"可是妈……"
"别可是了。"我看着他,压低声音说,"妈就一个条件——这钱你自己收着,别让小敏知道。"
建军的脸色变了。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妈就是觉得,钱在你手里比在妈手里安全。"
建军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头。
"行,妈,我听您的。"
当天晚上,我把三百八十万全部转到了建军的账户上。
转完账的那一刻,我长舒了一口气。
钱给儿子了,总比被儿媳算计走强。
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决定,会把我推进万丈深渊。
刚开始的几个月,一切都很正常。
建军还是一个月回来一两次,给我带点水果和营养品。
小敏也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偶尔打个电话问问我身体怎么样。
可渐渐地,我发现事情不对劲了。
建军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一个月一两次,变成两三个月一次。
电话也越打越少,有时候我打过去,他说忙,三两句就挂了。
我开始慌了。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打电话问他:"建军,你最近怎么不回来看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妈,我最近工作忙,抽不开身。"
"忙什么?以前你也忙,不也能回来吗?"
"妈,您别老打电话了,我真的忙。"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握着电话,心里凉了半截。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想起秀芬跟我说的话——"多少老人被儿媳妇骗了钱,最后凄凄惨惨住进养老院。"
不对啊,我把钱给儿子了,怎么还会这样?
难道……是儿子也变了?
我不敢往下想。
转折发生在我生病的那次。
那天晚上,我突然发高烧,烧到三十九度多,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我挣扎着拿起手机,给建军打电话。
"建军,妈发烧了……你能回来一趟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声。
"妈,我这边正开会呢,走不开。您自己去医院看看,或者找邻居帮忙。"
"可是妈一个人……"
"妈,我真的走不开,您自己想想办法。"
他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浑身发烫,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就是我的儿子。
我把三百八十万都给了他,连一点都没给自己留。
现在我发烧了,他连回来看一眼都不肯。
那天晚上,是邻居王大妈发现我不对劲,把我送去了医院。
在医院躺了三天,建军一次都没来。
倒是秀芬来了一趟,叹着气说:"姐,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世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我躺在病床上,心如死灰。
出院后,我的身体大不如前。
腿脚不利索了,做饭做不动了,有时候连上厕所都费劲。
我给建军打电话,想让他帮我找个保姆。
"妈,找保姆多贵啊,一个月好几千呢。"
"那怎么办?妈一个人实在顾不过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妈,要不您去养老院住吧?那边有人照顾,比您一个人在家强。"
养老院?
我愣住了。
"建军,你是要把妈送养老院?"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养老院有专业的人照顾,您住着也放心……"
"你是嫌妈碍事了是不是?"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妈把三百八十万都给了你,你就这样对妈?"
"妈,您别这样说……"
"那你回来!你回来照顾妈!"
电话那头沉默了。
"妈,我真的没时间……工作忙,小敏也忙……"
"那你给妈找个保姆!"
"妈,保姆太贵了……"
太贵了?
三百八十万都给了他,请个保姆都嫌贵?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我这个儿子,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儿子了。
钱,把他变了。
或者说,钱,让他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最后,我还是住进了养老院。
不是建军送我去的,是我自己去的。
我把老房子卖了,卖了八十万。
这八十万,够我在养老院住十年了。
搬进养老院那天,建军来帮我搬东西。
他的表情有些尴尬,不敢看我的眼睛。
"妈,您别怪我……我真的是没办法……"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这就是我的儿子。
我倾尽所有,养大了他,把全部家当都给了他。
最后,他把我送进了养老院。
"妈,我会常来看您的。"他站在门口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看他。
他走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来过。
养老院的日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每天有人送饭,有人打扫,有人陪着说话。
可我心里空落落的。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想起老李。
想起他临终前说的那句话——"别被人欺负。"
我没有被别人欺负。
我是被自己的儿子欺负了。
还有我的好妹妹秀芬。
自从我住进养老院,她也不来了。
以前三天两头往我家跑,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打她电话,她说忙,三两句就挂了。
跟建军一模一样。
我开始怀疑,当初她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钱已经给出去了,人已经住进来了。
一切都晚了。
就这样过了三年。
三年里,建军来过三次。
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坐不到半小时就走。
小敏一次都没来过。
我也不怪她。
当初我那样防着她,把钱瞒着她给了建军,她心里肯定有气。
不来就不来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那天下午,我坐在轮椅上看窗外发呆。
门突然开了。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她。我的儿媳妇张小敏。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静静地看着我。
我愣住了。
她怎么来了?
三年了,她一次都没来过,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她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然后,她看着我,笑了。
那个笑容,让我浑身发冷。
"妈,您过得还好吗?"
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怒。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妈,我给您带了点吃的。"她打开保温桶,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您尝尝,趁热。"
我看着那碗鸡汤,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还是来炫耀她赢了?
"小敏,你……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鸡汤端到我面前。
"妈,您先喝汤,喝完了,我有话跟您说。"
我颤抖着接过碗,喝了一口。
汤很烫,烫得我眼眶都红了。
或者说,不是汤烫的。
喝完汤,小敏在我对面坐下。
她看着我,表情很复杂。
"妈,我知道您心里怎么想的。您肯定觉得,我是来看您笑话的,对不对?"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妈,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您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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