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以色列在巴勒斯坦宣布建国。但在这之前,犹太复国主义者和外部势力曾提出或考察过至少十个地点作为可能的建国选址。这些地点遍布五大洲,有的出自善意,有的包藏祸心,有的只是纸上谈兵。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幅奇特的历史图景:一个无国民族在全球寻找家园的曲折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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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阿根廷南部的巴塔哥尼亚高原

面积67万平方公里,是以色列现国土的三十多倍,地广人稀,远离欧洲战火。19世纪末,美国部分政界人士曾非正式向犹太组织提议将此地作为“犹太家园”。当时阿根廷政府对移民持开放态度,土地几乎免费。但犹太领袖实地评估后认为气候寒冷、土壤贫瘠、基础设施为零,且距离欧洲与中东贸易路线极远。对于以商业和金融见长的犹太社群而言,这种地理隔绝意味着经济窒息。方案很快被搁置,从未进入正式讨论。

第二,英属东非(今肯尼亚)

1903年,英国殖民大臣约瑟夫·张伯伦在俄国基希涅夫大屠杀后,向犹太复国主义创始人赫茨尔提出“乌干达计划”——实际选址在今肯尼亚的姆旺加地区,愿划出1.3万平方公里土地。表面是人道援助,实则是将犹太难民引向非洲腹地,缓解其涌入英国本土的压力。犹太复国大会派员考察后发现该地深处内陆,无出海口,雨季泥泞难行,旱季水源枯竭。尽管部分东欧代表支持暂居,但主流意见认为这会削弱回归巴勒斯坦的正当性。1905年,大会以295票对178票正式否决。

第三,埃及西奈半岛

一战后,英国曾试探性建议将西奈划给犹太人建国。此地毗邻巴勒斯坦,面积更大,战略位置重要。但几乎全是沙漠,年降水量不足100毫米,地下水资源有限且咸涩。犹太农业专家实地勘测后断言:无法支撑大规模定居。一位代表讽刺道:“在这里建国,连喝水都要靠奇迹。”该方案未被认真考虑,仅停留在外交闲谈层面。

第四,塞浦路斯岛

该岛距巴勒斯坦仅200公里,地理上看似理想。19世纪末,部分犹太知识分子曾设想在此建立中转基地。但岛上南有希腊族,北有土耳其族,民族矛盾尖锐,中间还有英国军事基地。1920年代后,塞浦路斯民族独立运动高涨,局势日益动荡。犹太复国主义者担心一旦迁入,将陷入四重势力夹缝——希腊、土耳其、英国、本地阿拉伯人——不仅无法建国,反而可能成为新冲突的导火索,遂主动放弃。

第五,澳大利亚

19世纪末,部分英国议员提议在澳大利亚西部或北部划出一块地安置犹太人。当时澳洲正鼓励移民开发内陆。但澳大利亚政府明确反对“单一族群聚居区”,担心引发社会分裂。犹太社群也认为此地文化隔绝、远离欧洲文明核心,语言、宗教、商业网络全无根基。即便土地广阔,也无法承载一个现代民族国家的精神与经济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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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英属圭亚那(今圭亚那)

位于南美洲北部,森林茂密,土地肥沃,濒临大西洋,可直通欧洲。20世纪初,个别犹太商人曾与英国殖民部接触,探讨在此建立农业殖民地。但英国视其为战略资源要地,尤其看重铝土矿和热带木材,不愿交由外来群体自治。犹太复国主义高层评估后认为:即便获得许可,也难以形成政治主权。计划止步于初步讨论,从未提交大会审议。

第七,马达加斯加岛

1940年,纳粹德国外交部正式提出“马达加斯加计划”,意图将400万欧洲犹太人强制迁往该岛,名义上由法国维希政权“托管”,实则彻底隔离、监控乃至消灭。此前1930年代,波兰政府因国内反犹压力,曾与法国合作秘密考察该岛,试图转移本国300万犹太人。犹太社群一致反对:孤悬印度洋,无工业基础,远离全球贸易网,且热带疾病肆虐。随着1941年德军进攻苏联、失去大西洋制海权,计划彻底流产。它从来不是建国方案,而是种族清洗的替代工具。

第八,中国东北(“河豚计划”)

1930年代末,日本关东军部分军官与旅美犹太商人接触,提出所谓“河豚计划”——因河豚有毒但美味,暗喻“犹太资本可用但需谨慎”。他们希望吸引欧美犹太资本投资满洲,换取国际承认伪满洲国。哈尔滨一度成为远东犹太人聚居中心。但世界犹太大会和锡安主义组织明确拒绝与侵略者合作。中国人民更坚决反对任何外国势力在中国领土设“定居点”。1945年日本战败,苏联红军进驻东北,计划彻底破产。

第九,苏联犹太自治州(比罗比詹)

1934年,苏联在外东北设立该州,位于阿穆尔河畔,与中国黑龙江接壤。官方宣称“为犹太人提供民族文化自治”,实则是填补远东人口空白、防范日本扩张的战略举措。虽建有意第绪语学校、剧院,但无主权、无军队、无外交权。犹太复国主义主流视其为“苏维埃宣传工程”,从未将其纳入建国选项。如今当地犹太人口不足2000,多数为俄化老人,文化认同几近消失。

第十,美国阿拉斯加

1938至1940年,面对欧洲犹太难民潮,美国国务院内部秘密起草《阿拉斯加发展报告》,建议将部分难民迁往该地,以绕过严格的移民配额法。报告称阿拉斯加“地广人稀,可发展渔业与矿业”。但犹太领袖指出:冬季长达八个月,港口半年封冻,无铁路连接本土,经济完全依赖联邦补贴。纽约犹太报纸嘲讽:“这不是避难所,是冰封流放地。”该计划从未公开,仅作为内部备忘录存在,很快被束之高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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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个地点,有的辽阔,有的富饶,有的看似安全,却无一能替代巴勒斯坦。原因不在资源或面积,而在历史与信仰。巴勒斯坦是犹太民族三千年前建立王国的地方,是耶路撒冷圣殿的遗址,是《圣经》中反复提及的“应许之地”。正如诗人比亚利克所写:“我们不是寻找土地,我们是在寻找自己。”

外部世界提供的“解决方案”,往往只想让犹太人消失。而犹太人要的,是一个能让他们重新成为自己的地方。

他们走遍世界,只为确认一件事:唯有故土,才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