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宇州,这个月能不能再转两千过来?物业那边又催了,还有……”

“上周不是刚转了五千吗?温婉清,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不是,最近妈那边的药费涨了,还有那个……”

“行了!闭嘴吧!每次打电话除了要钱就是抱怨,你能不能让我清净两分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阵忙音。

沈宇州把手机重重扣在桌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霓虹,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这日子,没法过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酒店的房间里冷气开得很足,沈宇州却觉得心里更冷。

他是某建筑装饰公司的项目经理,今年三十五岁。这个年纪的男人,那是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得背着几百万的房贷,每天睁眼就是还不完的账单。为了那个正在竞标的大项目,他已经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待了整整半年。

这半年里,他每天陪客户喝到胃出血,脸笑僵了,腰弯酸了,就是为了能多拿点年终奖,为了让家里的日子好过点。可家里的那个女人呢?

沈宇州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滚进胃里,像是一把火在烧。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夜景,脑子里全是温婉清那张越来越让他感到陌生的脸。

曾几何时,温婉清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穿着白裙子坐在钢琴前,指尖流淌出的曲子能把人的魂勾走。沈宇州就是被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迷住的。那时候他发誓,要让她一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结婚七年,那个文艺女青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斤斤计较、满脸菜色、张口闭口就是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妇。

前两天刷朋友圈,他看到温婉清给一个做奢侈品代购的小学同学点了赞。那个包他认识,两万多。沈宇州当时就冷笑一声,家里买菜都要去菜市场捡剩的,她倒好,心里惦记着这些名牌包。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这半年来,温婉清对他越来越冷淡。以前出差,她一天三个电话嘘寒问暖,生怕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呢?几天都不联系一次,好不容易打通了,还总是占线。

“在忙。”

“在洗澡。”

“刚才没听见。”

这些借口,沈宇州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发际线后移、眼神疲惫的自己,突然觉得很不值。他在外面拼死拼活,那个女人在家里大概正算计着怎么把他的血汗钱挥霍一空。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半年,他虽然人在外地,但每个月雷打不动地往家里转一万块钱生活费。按理说,还完房贷,这一万块足够她和孩子过得舒舒服服。可温婉清总是喊钱不够花。

钱去哪了?

沈宇州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但无数个深夜里的无人接听,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开支,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里。

这天晚上,公司刚发了一笔项目进度奖金。沈宇州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第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转给妻子。

离婚。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像是一颗在心里埋了许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

房子给她,孩子归他,正好两清。他不想再忍受这种死水一样的婚姻了,更不想养一个只会吸血的米虫。

沈宇州没告诉任何人,连夜买了一张回程的高铁票。他要搞个突然袭击,看看那个只会要钱的女人到底在家里干什么。如果真的被他抓到了什么把柄,那正好,摊牌,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高铁在夜色中疾驰,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灯火。沈宇州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脑海里构思着离婚协议的措辞。他想象着温婉清看到他突然回家时惊慌失措的样子,甚至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高铁到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

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沈宇州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自家小区的楼下。看着那熟悉的单元门,他竟然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错觉。

不,不是情怯,是厌恶。

电梯坏了一部,剩下的一部挤满了人。沈宇州皱着眉头挤在角落里,闻着周围人身上的汗味和葱花味,心情更加烦躁。

到了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按门铃,而是掏出钥匙,轻轻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门开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电视的声音,也没有孩子跑动的声音。孩子送去奶奶家过暑假了,这个他是知道的。

沈宇州推开门,换了鞋往里走。

屋里的光线很暗,大白天的,窗帘却拉得严严实实。空气中没有熟悉的饭菜香,反倒是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那是红花油混合着廉价膏药的味儿,还有一股淡淡的、像是某种中药熬久了的苦涩味。

这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他走到客厅,按下墙上的开关。灯亮了,照亮了这个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家里收拾得很干净,甚至干净得有些过分,显得空荡荡的。客厅墙上原本挂着一幅他花高价买回来的油画,那是他的心头好,每次有客人来他都要炫耀一番。现在那块墙壁光秃秃的,只挂着一本超市赠送的日历,上面用红笔圈着几个日子。

沈宇州心里咯噔一下。那画呢?那画可是值好几万,难道被她卖了?

他压着火气,目光转向餐桌。桌上扣着一个防蝇罩。

他走过去掀开罩子。下面是一碗早已凉透的白粥,米粒少得可怜,汤水浑浊。旁边的小碟子里放着几根干瘪的咸菜,还有一个硬邦邦的、被咬了一口的半拉馒头。

这就是她平时的午饭?

沈宇州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起一股更深的怀疑。他每个月转一万块钱,她就在家吃这个?这是在演给谁看?苦肉计?还是说,钱都被她拿去干别的了?

他放下防蝇罩,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女人,真的很会演戏。

沈宇州推开主卧的门。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被子叠得像豆腐块。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像是一个正在搜寻罪证的警察。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个一次性打火机,蓝色的塑料壳,印着某家KTV的名字。

沈宇州不抽烟,家里从来没有这种东西。温婉清更不可能抽烟。

那一瞬间,血液直冲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打火机是谁的?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问一句。但现在,这半年来的冷淡、要钱、占线电话,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在他的脑海里拼凑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画面。

温婉清背着有人了。

难怪对他爱答不理,难怪总是要钱,难怪家里那幅画不见了!

一种被羞辱的愤怒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在外面累死累活,结果家被人偷了。

沈宇州扔下行李箱,冲到衣柜前,“哗啦”一声拉开柜门。他要找到证据,要把这对奸夫淫妇的丑事翻出来。到时候离婚,温婉清一分钱也别想拿到,还得净身出户!

沈宇州像个发了疯的侦探,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扯出来扔在床上。

温婉清的衣服不多,大部分都是几年前的旧款。但在衣柜最底层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藏得很深。

他一把抓过袋子,撕开。

里面是几件艳丽得俗气的短裙,还有那种带着亮片的廉价上衣。这种衣服,根本不是温婉清的风格。她以前最讨厌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说看起来不正经。

沈宇州抓着那条短裙,手指节都在发白。好啊,在他面前装纯情,装节俭,背地里却穿成这样去取悦野男人!

他把衣服狠狠摔在地上,转身冲向梳妆台。

那是温婉清的私人领地。以前他从来不翻,觉得夫妻之间要有信任。但现在,信任就是个笑话。

梳妆台最底层的抽屉,以前从来不锁,今天却锁得死死的。

有鬼,绝对有鬼。

沈宇州去阳台的工具箱里找了把螺丝刀,对着锁眼狠命一撬。木屑纷飞,“咔嚓”一声,劣质的锁芯被暴力破坏。

他用力拉开抽屉。

里面没有他想象中的情书,也没有避孕套之类的东西。

抽屉里放着的,只有一个黑色的小皮面账本,还有厚厚一沓银行转账回执。

沈宇州颤抖着手拿起那些回执。

收款人的名字全是同一个——赵刚。

五千,三千,一万……时间跨度就是这半年,每一笔金额都不小。他粗略算了一下,这半年陆陆续续转出去的钱,竟然有十几万之多!

沈宇州只觉得天旋地转,必须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十几万啊!

这半年他为了省钱,连好点的盒饭都舍不得吃,出差住酒店都挑便宜的。结果他的血汗钱,全被温婉清拿去养了这个叫“赵刚”的男人!

赵刚是谁?是那个打火机的主人吗?

他抓起那个黑色账本,翻开。

上面记录的不是家庭开支,而是一笔笔奇怪的进项和出项。字迹潦草,像是匆忙间记下的。

“3月5日,预支2000。”

“3月10日,还款3000。”

“4月1日,借款50000。”

借款?还款?

沈宇州翻到最后一页,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掉了出来。

那是一张酒店的消费小票,时间是三个月前的深夜。夹在小票里的,还有一张因为手抖拍得有些模糊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那家酒店的大堂,灯光昏黄。温婉清正扶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往里走。那男人的一只手搭在温婉清的肩膀上,整个人几乎半压在她身上,两人身体贴得很近,姿态亲密得刺眼。

那个光头男人,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看到这一幕,沈宇州只觉得天旋地转,手中的账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震惊了!

如果说之前的打火机和衣服只是怀疑,那这张照片和转账记录就是铁证如山。

原来他一直以为只是感情淡了,没想到头顶早已是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他为了这个家在外拼命,温婉清却拿着他的钱,跟这种社会大哥去酒店开房!

而且看这账本上的记录,这两人之间还有巨额的金钱往来。是包养?还是被勒索?还是合伙做生意赔了?

不管是什么,温婉清都背叛了他。

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把温婉清找出来,当面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屋里没有开灯,沈宇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他在等。

他要等温婉清回来,把这些证据甩在她脸上,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再跟他提钱,看她怎么解释那个“赵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他的神经。

晚上七点。

晚上八点。

晚上九点。

温婉清还没有回来。

沈宇州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又是关机!

沈宇州把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心里的火渐渐变成了冰冷的绝望。这么晚不回来,还能去哪?肯定是跟那个“赵刚”在一起。

这个家,对她来说恐怕只是个旅馆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好,好得很。”

沈宇州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垃圾桶。

“你不回来,我走!这个破家,老子也不稀罕了!”

他不想再等了。多待一分钟,都让他觉得恶心。既然要离婚,那就分得彻底点。

他记得鞋柜顶层放着家里的存折,那是他最后的底线。这笔钱是他存了好几年的私房钱,本来是打算给孩子存的教育基金。现在看来,必须带走,绝不能再让她拿去养汉子。

他大步走到玄关,这里光线很暗,只有声控灯发出微弱的光。

沈宇州烦躁地一把拉开那个巨大的顶天立地式鞋柜。

因为用力过猛,鞋柜晃动了一下,几只鞋子从架子上滚落下来,砸在他的脚边。

沈宇州低头去捡,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的目光落在了鞋柜内部。

这一看,他的动作僵住了。

鞋柜很大,分了很多层。

最显眼的几层,整整齐齐摆满了他这几年穿过的皮鞋、运动鞋。每一双都被擦得锃亮,哪怕是那双早就脱胶、他早就想扔的旧耐克,也被细心地用强力胶粘好,里面塞着定型的鞋撑,鞋带系得规规矩矩。

这都是他的鞋。他不在家的这半年,这些鞋就像等待检阅的士兵,被呵护得好好的。

而在鞋柜最角落、最不起眼的一层阴影里,可怜巴巴地挤着两双女鞋。

一双是那种菜市场卖的十几块钱的塑料拖鞋,粉色的鞋面已经发黑,鞋底早已磨平了,后跟处还裂了口子,看着都硌脚。

另一双是温婉清唯一的运动鞋。那是五年前他们去爬山时买的,当时也就两百块钱。此刻,那双鞋的鞋底竟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被人用透明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勉强维持着鞋的形状。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沈宇州愣住了。

她……就穿这个?

他想起那几件艳俗的短裙,再看看这两双破烂不堪的鞋,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涌上心头。如果她真的有了外遇,如果她真的挥霍无度,为什么连一双像样的鞋都不给自己买?

在鞋柜的最深处,塞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塑料袋,像是为了藏什么东西,被几双旧鞋挡着。

沈宇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那个塑料袋拽了出来。

袋子很沉。

他打开袋口,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了一地。

不是钱,也不是首饰。

是一叠厚厚的、带着暗红色血迹的医院单据,还有一堆药盒的说明书。

沈宇州蹲下身,手有些颤抖地捡起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