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素琴，咱们去领证吧。"老张端着茶杯，笑得眼角都是褶子。
我愣了三秒，心跳得厉害。
六年了，他终于肯给我名分了。
可闺蜜翠花那天拽着我说："结婚前，你得查清楚他的底细。"
我不信老张会骗我。
直到那个午后，他去医院复查，我整理书房时，抽屉突然弹开。
五本红彤彤的房产证摆在眼前，我手一哆嗦，证书掉在地上。
弯腰去捡时，看见压在最底下的银行回执单——收款人：王晓月，金额：280000元。
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六年，我每月从4500块退休金里挤出3000块交生活费，他说日子紧，让我省着点花。
可他转手就给女儿28万？
01
老年活动中心的健康讲座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我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突然有人叫我的名字。
"陈素琴？真的是你？"
我转过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走廊尽头。他头发已经全白了，但身板挺直，穿着一件熨得笔挺的衬衫。我愣了几秒，才认出来。
"张国栋？"
他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四十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我们曾经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失去了联系。那时候他追过我，但我选择了另一个男生。后来听说他去了沿海城市工作，再后来就完全没了音讯。
"在这附近住？"他问。
"嗯，就在前面的康宁小区。你呢？"
"我也在附近，蓝湾花园。"
我们找了家咖啡馆坐下来。他给我倒水时，我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块看起来挺贵的手表。
"你……一个人住？"他试探着问。
"嗯，老伴三年前走了，心梗，走得很突然。"我低下头，"儿子在M国工作，一年回来一次。"
"我也是一个人。"他叹了口气，"十年前离婚了，性格不合。女儿跟着她妈，现在也结婚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经常见面。他会在小区门口等我一起去晨练，会陪我去菜市场买菜，还会在周末约我去公园散步。
有次下雨，他特意开车来接我，说怕我淋湿了。车是一辆黑色的轿车，看起来挺新的。我随口问了句："这车不便宜吧？"
他笑了笑："朋友淘汰下来的，我接手的二手车。"
我没多想。那时候的我，只觉得有个老同学陪伴，日子不那么孤单了。
他很细心。记得我怕冷，每次去他家都会提前把暖气开足。知道我爱吃清蒸鱼，总是挑好刺再给我。我生日那天，他还特意订了个蛋糕送过来。
"素琴，一个人过太孤单了。"他突然说。
"是啊，孩子不在身边，家里冷冷清清的。"
"要不……"他停顿了一下，"要不咱们搭伙过吧？"
我的心跳了一下。
"你说什么？"
"就是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他认真地看着我，"我一个人住三居室，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愿意，就搬过来吧。"
我没有立刻答应。回家后给儿子打了视频电话。
"妈，您高兴就好。"儿子说，"但有一点，您自己的房子千万别卖。"
"我知道，妈没那么糊涂。"
"还有，您要是真决定了，最好签个协议，把财产问题说清楚。"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我笑着说，"我们都这个年纪了，还能图对方什么？"
三个月后，我搬进了老张的家。
02
老张的房子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三居室，装修讲究，家具都是实木的，地板锃亮。
"这房子多大？"我随口问。
"120平吧，前几年贷款刚还清。"他在厨房忙活，"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我来做吧。"
"别，你刚搬来，今天我下厨。"
我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听见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心里暖暖的，好像又回到了有人陪伴的日子。
第二天早上，老张拿出一个笔记本。
"咱们把账记清楚，免得以后麻烦。"
"也好。"
我们约定，生活费平摊。买菜、水电、物业费，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一开始还挺顺利的，可慢慢地我发现，老张总是"忘记"带钱。
去菜市场，他摸摸口袋："哎呀，忘带钱包了，你先垫着。"
交物业费，他说："我卡里钱不够，你先交，回头我给你。"
可这个"回头"，往往就没了下文。
我算了算，一个月下来，我垫付了至少四千块。
"老张，咱们说好的费用平摊……"
"哎呀，我这不是忘了吗？"他挠挠头，"要不这样，你先管账，每个月我给你三千块生活费，不够再说。"
我等了一个星期，他没给。我主动提起，他说："过两天，过两天就给。"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实在等不下去了。那天晚上吃完饭，我把账本拿出来。
"老张，这个月的生活费……"
"哦哦，你看我这记性。"他起身去卧室，拿出三千块钱，"以后每月月初给你，你看着花，省着点。"
省着点？我愣了一下。
从那以后，我每月月初都能收到三千块。可问题是，这钱根本不够花。菜价涨了，物业费涨了，水电费也涨了。我只能从自己的退休金里补贴。
我的退休金一共4500块，给他3000块，自己只剩1500块。我还要给儿子寄点钱，还要留点应急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有天晚上，老张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迅速起身去了阳台。
我听见他压低声音说话："知道了，下个月打给你。""租金按时交，你放心。"
我心里起了疑。等他回来，我问："谁的电话？"
"哦，一个老朋友，借了我点钱。"他笑着坐下，"咱们继续看电视。"
又过了几天，我收快递时，看见门口放着一个大箱子，上面写着收件人：张先生，地址是海景花园某某号。
"老张，这个快递……"
"哦，帮朋友代收的。"他拿起箱子就进了书房，"一会儿他来拿。"
可那天晚上，没人来拿快递。
我开始留意他的一些细节。他用的剃须刀是进口的，穿的衣服虽然款式简单，但面料摸起来很贵。他的皮鞋，我在商场见过同款，要两千多。
可他总说退休金不高，日子要省着过。
有次我看见他在看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银行短信：您的账户转出32000元。
我的心一紧。三万二？
"老张，刚才你手机……"
他飞快地按灭屏幕："没事，给女儿转了点钱，她要买东西。"
"买什么要三万多？"
"哎呀，年轻人的事，咱们不懂。"他站起来，"我去趟卫生间。"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退休金到底有多少？为什么总让我出钱？他给女儿转三万多块，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让他多出一百块生活费，他就说要省着点？
我想问，但又不敢问。怕他觉得我多管闲事，怕他觉得我贪图他的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给他做早餐。他有糖尿病，不能吃太甜太咸的，我都记在心里。中午做两菜一汤，晚上再炖点养生的。
他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厨房洗碗。他跟朋友出去喝茶，我在家擦地板。
我们像夫妻，但又不完全是。他从来不带我见他的朋友，也很少跟我说他的事。每次我问起他的家人，他总是含糊其辞。
"你女儿在哪儿工作？"
"在一家公司，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她多久来看你一次？"
"不定期，她忙。"
"那你退休前是做什么的？"
"工程师，就是画图纸的。"
每次对话都是这样，浅浅的，点到为止。
03
搭伙三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我正在厨房准备午饭，门铃突然响了。
老张去开门，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爸。"
我擦擦手走出去，看见一个30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名牌，手里拎着爱马仕的包，脚上是一双红底的高跟鞋。
她看见我，眼神立刻冷了下来。
"你是谁？"
"这是素琴阿姨，陪我住的。"老张连忙介绍。
"陪你住？"王晓月盯着我，"爸，你什么时候找的保姆？"
"不是保姆，是……"
"是什么？"她打断他，"你糊涂了吗？随便找个人就往家里领？"
我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
"晓月，你别这么说话。"老张拉了拉她。
"我怎么说话了？"王晓月提高了声音，"我妈才走几年？你就找人住进来了？"
"你妈……你妈是你妈，素琴是素琴。"
"行，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王晓月冷笑一声，转头看着我，"陈阿姨是吧？我先说清楚，我爸的钱都是我妈辛苦挣来的，您别有什么想法。"
我的脸涨得通红，想解释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晓月！"老张呵斥她。
"爸，我这是为了你好。"王晓月拉着父亲进了卧室，"你年纪大了，容易被骗，我得帮你看着点。"
卧室的门关上了，但我还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你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
"客气什么？爸，你清醒点，她图的是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素琴不是那种人。"
"呵，都是这么说的。等你把房子过户给她，她转手就跑了。"
"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爸，我把话撂这儿，你的钱，一分都不能给外人。"
他们在里面说了很久。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脚冰凉。
王晓月出来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提着包就走了。老张送她到门口，她突然回头说了句："爸，下个月我要装修新房子，需要二十万。"
"好，好，爸给你。"
二十万？我的心一紧。
他关上门，回到客厅，脸上满是歉意："素琴，晓月她……她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我挤出一个笑容。
可我心里清楚，有事。
从那以后，王晓月经常来。她从来不提前打招呼，总是突然出现。每次来，都要进书房跟父亲说话。
我假装在客厅看电视，耳朵却竖着听。
"爸，我看中了一套商铺，要投资。"
"多少钱？"
"五十万。"
"这么多？"
"爸，这是好机会，错过就没了。你就当帮女儿一把。"
"好，好，我给你转。"
我听得心里发堵。五十万，他眼睛都不眨就答应了。可让他多出一百块生活费，他就说要省着。
又有一次，我听见王晓月说："爸，我换车了，旧车抵了二十万，还差三十万。"
"你怎么又换车？"
"旧的开了两年了，该换了。爸，你就帮帮我嘛。"
"行行行，我给你。"
我坐在沙发上，手捏着遥控器，指关节都发白了。
有天下午，我去银行取钱，碰巧看见老张在VIP室里。我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他出来时，大堂经理恭敬地送他到门口："张先生慢走，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心里一跳。什么样的人，能让大堂经理这么客气？
回到家，我试探着问："老张，你在银行存了多少钱？"
"不多，就是存了点养老钱。"他含糊地说。
"大概多少？"
"哎呀，具体我也记不清了。"他站起来，"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他逃避我的问题。
我开始留意他的手机。每次银行短信来了，他都会迅速删掉。有几次他去洗澡，手机放在茶几上，我忍不住拿起来看。
但他设了密码。
有天晚上，他的手机响了，他在卫生间，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海景物业管理处。
海景花园？那不是我之前看到的快递地址吗？
他出来接了电话，声音压得很低："知道了，物业费从押金里扣吧。"
挂了电话，他看见我在看他，笑了笑："物业公司打错了。"
打错了？我不信。
一天比一天，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这个男人，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04
两年过去了。
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以为王晓月会慢慢接受我，以为老张会对我更好一点。
但我错了。
生活费永远是我在出。老张的那句"过两天给你"变成了口头禅。我从自己的退休金里挤钱，挤到后来，我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冬天的大衣穿了五年，袖口都磨毛了。我想买件新的，看了看价格，又放回去了。
老张倒是添了不少新东西。新手表、新皮鞋、新的钓鱼竿。我问他钱哪来的，他说是女儿送的。
女儿送的？那女儿的钱哪来的？
有天我去菜市场，碰见邻居李姐。
"哎呀素琴，好久不见！"
"是啊，李姐。"
"我前几天在海景花园那边看见一个跟你们老张长得特别像的人。"李姐说，"开着车，带着一个年轻女人，应该是他女儿吧？"
"海景花园？"我的心一紧。
"对啊，那边的房子可贵了，都是有钱人住的。"李姐感叹，"你们老张在那边有朋友？"
"可能吧。"我敷衍着。
回到家，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海景花园，快递地址，物业电话。
这些线索串在一起，指向一个让我不敢相信的真相。
那天晚上，老张又接了一个电话。
"下个月打给你，放心。""租金按时交，押金不退。"
租金？他在收租金？
我终于忍不住了。
"老张，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房子？"
他愣了一下，笑着说："哪有的事。"
"那你刚才说的租金是什么？"
"哦，帮朋友收租，就是帮个忙。"
"什么朋友要你帮忙收租？"
"就是以前的老同事，他在国外，房子空着，让我帮忙打理。"
他的解释滴水不漏，可我就是不信。
第二天，我偷偷跟着他出门。
他说去老年活动中心，我远远地跟在后面。他没去活动中心，而是去了一家银行。他在柜台前站了很久,然后从柜员手里接过一个信封,塞进包里匆匆离开。
我跟着他走进一家茶楼。他在二楼的包间里见了一个中年男人,两人聊了很久。我躲在楼梯口,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一个小时后,他出来了。我赶紧躲到柱子后面,等他走远了才出来。
回到家,我的心七上八下的。他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晚上吃饭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快步走到阳台上。
"晓月,怎么了?""又要钱?上个月不是刚给了你三十万吗?""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回来时脸色不太好。
"晓月又要钱?"我试探着问。
"嗯,说是生意上要周转。"他叹了口气,"这孩子,一天到晚要钱。"
"那你还给她?"
"不给能怎么办?她是我女儿。"
我没再说话。心里却在想,他给女儿几十万眼睛都不眨,可让他多给我一百块生活费,就像要了他的命。
又过了几个月,我无意中翻老张的外套,想帮他洗。口袋里掉出一张会员卡,是一家高档健身会所的。
年费两万八。
我拿着卡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说退休金不高,日子要省着过。可他办得起年费两万八的健身卡?
那天晚上,我把卡放在茶几上。
"老张,这是你的?"
他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哦,这是……朋友送的体验卡。"
"年卡要两万八,朋友送?"
"对啊,他有门路,打折办的。"
我不想再听他的解释了。这些谎话,一个接一个,我都快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我越来越沉默。有时候一整天,我们都说不上几句话。
他照常看电视,照常出去见朋友,照常让我做饭洗衣服。
而我,像一个保姆一样,伺候着他的生活。
05
第六年的初秋,老张突然变了。
他开始主动承担家务,抢着洗碗,还会帮我晾衣服。去买菜时,他也不再"忘记"带钱包了,甚至还会主动多买点好的。
"素琴,买条石斑鱼吧,你爱吃的。"
"太贵了。"
"没事,今天我请客。"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周末,他带我去商场,非要给我买衣服。
"老张,不用了,我衣服够穿。"
"你那件大衣都穿了多少年了?袖口都破了。"他拉着我进了一家店,"来,试试这件。"
那是一件羊绒大衣,标价八千多。
"太贵了,我不要。"
"听话,试试。"
最后他还是买了。我穿着新大衣,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六年,他终于舍得给我花钱了?
回到家,他神神秘秘地说:"素琴,你等着,这几天我有个惊喜要给你。"
"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笑得很开心,像个孩子。
我心里忐忑不安。他这反常的表现,让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几天后的晚上,他做了一桌好菜。红烧鱼、糖醋排骨、清炒虾仁,都是我爱吃的。
"今天什么日子?"我疑惑地问。
"没什么日子。"他给我盛了碗汤,"坐下吃吧。"
吃到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
"素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咱们……咱们去领证吧。"
我的筷子掉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结婚吧。"他握住我的手,"六年了,我想给你一个名分。"
我的心跳得厉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他说,"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还有多少个六年?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明媒正娶,名正言顺。"
"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咱们都老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法律上也有保障。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这样多好。"
我的眼泪掉下来了。
六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我愿意。"我哽咽着说。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象着穿着新衣服去民政局,想象着拿到那本红色的结婚证,想象着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说"这是我丈夫"。
第二天一早,我给闺蜜翠花打电话。
"翠花,你知道吗?老张要娶我了!"
"真的?"翠花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
"是啊,他说下周就去领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素琴,我跟你说,你可长点心吧。"
"什么意思?"
"你跟他搭伙六年,你了解他吗?他有多少钱你知道吗?他的财产怎么分配你知道吗?"
"这……"
"我跟你说个事。"翠花压低声音,"我们小区的老王头,跟一个女的搭伙七八年,后来结了婚。结果那女的一结婚就变脸,要求老王头把房子加她名字,不加就闹离婚。老王头没办法,只能答应。后来那女的转手就把房子卖了,拿着钱跑了。"
"老张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们搭伙这么久,他的底细你摸清了吗?"
"我……"
"素琴,我不是泼你冷水。结婚是大事,你得弄清楚对方的财产状况。要不然,吃亏的是你。"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心里开始不安。
翠花说得对。我跟老张在一起六年了,可我对他了解多少?
他的退休金有多少?他有几套房子?他的存款有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下午,老张说要去医院复查身体。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就是例行检查,你在家休息吧。"
他走后,我在客厅里坐立不安。
翠花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我知道我不应该怀疑老张,可我心里就是不踏实。
六年了,他让我交生活费,可他自己的钱都花哪儿去了?
他给女儿转了多少钱?
他的那些房子是怎么回事?
我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不行,我得弄清楚。
我走到书房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推开了门。
书房里收拾得很整齐。书架上摆满了书,书桌上放着他的茶杯和老花镜。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突然,我看见书桌的抽屉。
我走过去,伸手去拉。
抽屉锁着。
我心里一紧。为什么要锁?
我在抽屉周围摸索,想找钥匙。突然,我的手碰到了抽屉底部的一个小机关。
轻轻一按,抽屉弹开了。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五本红彤彤的房产证,整整齐齐地摆在抽屉里。
我的手颤抖着,拿起第一本。
房产地址:蓝湾花园,建筑面积120平方米,所有权人:张国栋。
这是我们现在住的房子。
我又拿起第二本。
房产地址:海景花园,建筑面积140平方米,所有权人:张国栋。
海景花园!那个我听了无数次的地址!
第三本,第四本,第五本。
每一本都是张国栋的名字。
我的手抖得厉害,房产证掉在地上。
弯腰去捡时,我看见抽屉底部还压着一沓纸。
银行回执单。
我拿起最上面那张,收款人:王晓月,金额:280000元,日期是上个月。
我翻看其他的。
150000元,80000元,200000元,120000元……
全都是转给王晓月的。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六年,我每个月从4500块的退休金里挤出3000块给他当生活费。我舍不得买新衣服,舍不得吃好的,连生病了都舍不得去医院。
可他呢?
他有五套房子!
他每个月给女儿转几十万!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突然,一份文件从抽屉的夹缝里滑出来,落在我的膝盖上。
我低头看去。
文件的抬头,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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