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婉清,能借我点钱吗?五十万,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门外的男人低着头,西装皱巴巴的,皮鞋沾满泥土。

李婉清靠在门框上,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十八年了,当初那个把她赶出家门的男人,如今竟站在她租住的老旧公寓门口,开口借钱。

"我没那么多钱。"她淡淡回应。

"你现在过得不错吧?我听说……"男人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恳求。

李婉清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你想听什么?想听我这些年怎么活下来的?"

她慢慢关上门,留下男人呆立在走廊里。

他不知道的是,当年被扫地出门时,她肚子里怀着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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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婉清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报告单。

走廊里人来人往,她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擂鼓般震耳欲聋。

"三胞胎,很少见。"医生刚才的话还在脑海里回响。

她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坐下,双手发抖地展开报告单。B超图像上,三个模糊的小点紧紧挨在一起。她用指尖轻轻触碰那几个点,突然红了眼眶。

婚后五年,她终于怀孕了。

可是三个。

李婉清拿出手机,拨通了丈夫赵俊峰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传来嘈杂的背景音。

"喂?"赵俊峰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俊峰,我……我怀孕了。"李婉清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哦,挺好的。我这边正忙着谈合同,回头再说。"

"可是——"

"先这样,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

李婉清握着手机,愣愣地坐在长椅上。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回到别墅已经是傍晚。

李婉清推开门,婆婆陈雅琴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她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婆婆,我有事跟您说。"李婉清走过去,把报告单递过去。

陈雅琴接过报告单,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三胞胎?"她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是的,医生说——"

"医生说什么?"陈雅琴猛地站起来,"你疯了吗?三个?"

李婉清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婆婆,这不是挺好的吗?您不是一直想要孙子……"

"好什么好?"陈雅琴把报告单扔在茶几上,"你以为养孩子不要钱?一个孩子的奶粉钱就够呛,三个?你想把这个家拖垮?"

"可是孩子已经有了,我不能……"

"不能什么?"陈雅琴冷笑,"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外来的穷丫头,嫁进赵家就该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还想生三个废物来拖累我们。你有什么资格说付出?"

李婉清的脸刷地白了:"婆婆,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那就去医院,把多余的打掉。"陈雅琴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扔掉几件旧衣服。

"我不去。"李婉清第一次违抗婆婆的意思,"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生下来。"

陈雅琴的眼神冷得像刀子:"你敢?"

这时候,小姑子赵晓曼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名牌睡衣,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哟,三胞胎?嫂子可真厉害。"赵晓曼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一胎生仨,这是想把家产分光吗?"

"晓曼,你别这么说……"李婉清解释。

"我说错了?"赵晓曼走到茶几旁,拿起那张报告单,"知道我哥现在的公司什么情况吗?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你还想生三个孩子?是想让赵家破产吗?"

李婉清愣住了:"欠债?俊峰从来没跟我说过……"

"他当然不会跟你说。"陈雅琴冷冷开口,"这个家现在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上早就入不敷出了。你以为那些名牌包、首饰是白来的?都是借钱撑场面。"

李婉清感觉天旋地转。她嫁进赵家五年,以为自己嫁的是豪门,没想到竟然是个空壳。

"所以,你最好识相点。"陈雅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么打掉两个,留一个。要么全打掉,过两年再说。"

"我不同意。"李婉清捂住肚子,眼泪夺眶而出,"这是三条命,我不能……"

啪!

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陈雅琴的手高高举起,脸上满是怒意:"你以为你有选择的权利?在这个家,你什么都不是!"

李婉清捂着脸,泪水模糊了视线。

"妈,别打了。"赵晓曼假惺惺地劝道,"跟这种不识抬举的人生气不值得。等我哥回来,让他来处理。"

陈雅琴冷哼一声,转身上楼。

李婉清跌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护着肚子。肚子里的三个小生命还没成型,却已经成了这个家眼中的累赘。

她掏出手机,再次拨通赵俊峰的电话。

这次更快被挂断了。

紧接着,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正忙,别烦我。"

李婉清看着那条短信,突然觉得可笑。她在这个家待了五年,却从来没有真正被当成家人。

夜里,赵俊峰终于回来了。

他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李婉清正坐在床边发呆。

"听说你怀孕了?"赵俊峰松着领带,语气平淡。

"嗯。"李婉清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的,"三胞胎。"

赵俊峰的手停住了:"什么?"

"医生说是三胞胎。"李婉清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俊峰,我们的孩子……"

"不行。"赵俊峰打断她,"打掉。"

李婉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打掉。"赵俊峰扔下领带,点了根烟,"婉清,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现在的情况。我们养不起三个孩子。"

"为什么?你不是说公司经营得很好吗?"

赵俊峰深吸一口烟,没有回答。

李婉清突然明白了:"你妈说的是真的?公司负债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赵俊峰转过身,"总之,孩子不能留。"

"那是我们的孩子!"李婉清抓住他的胳膊,"我等了五年,好不容易怀上了,你让我打掉?"

"五年怎么了?"赵俊峰甩开她的手,"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看你老实听话。现在倒好,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李婉清被他的话刺痛了心:"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么打掉孩子,要么离婚。"赵俊峰冷冷地说,"你自己选。"

李婉清瘫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可以冷漠到这种地步。

02

接下来的几天,李婉清像是活在冰窖里。

陈雅琴不再跟她说话,连饭都不让她上桌吃。赵晓曼更是变本加厉,动不动就在她面前冷嘲热讽。

赵俊峰也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也是直接进书房,连卧室都不进。

李婉清知道,他们在逼她就范。

可她不能。

肚子里的三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慰藉。

这天晚上,李婉清正在卧室里收拾东西。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赵家容不下她,她就回老家去。

突然,门被推开了。

陈雅琴、赵晓曼、还有赵俊峰,三个人一起走了进来。

"收拾好了?"陈雅琴冷冷地问。

李婉清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收拾好了没有?"陈雅琴走到她面前,"该走了。"

"妈,您这是……"

"别叫我妈。"陈雅琴打断她,"从你不听话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赵家的人了。"

李婉清看向赵俊峰:"俊峰,你也是这个意思?"

赵俊峰避开她的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八万块,算是补偿。拿着钱,离开这里。"

"你让我走?"李婉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让我走?"

"那不是我的孩子。"赵俊峰冷冷地说,"你既然不肯打掉,那这孩子跟我就没关系了。"

李婉清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俊峰,我们结婚五年……"

"五年又怎么样?"赵晓曼在旁边幸灾乐祸,"我哥养了你五年,够意思了。现在给你八万,已经很大方了。要是我,一分钱都不给。"

陈雅琴从包里掏出几张纸:"这是离婚协议,签了字,拿钱走人。"

李婉清看着那几张纸,手指颤抖得厉害。

"如果我不签呢?"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倔强。

"不签?"陈雅琴冷笑,"那你什么都得不到。保安,进来。"

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走了进来。

"把她的东西搬出去。"陈雅琴挥挥手。

保安二话不说,开始往行李箱里塞东西。李婉清想要阻止,却被赵晓曼拦住了。

"嫂子,何必挣扎呢?"赵晓曼笑得很得意,"你一个穷丫头,能嫁进赵家已经是走了狗屎运。现在识相点离开,对大家都好。"

李婉清被她推倒在地上,肚子重重地磕在床角。

"啊——"她痛叫一声,捂住肚子。

"装什么装?"陈雅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才两个多月,摔一下死不了。"

赵俊峰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婉清躺在地上,看着这个男人冷漠的侧脸,心彻底凉了。

保安很快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两个大行李箱拖到了门口。

"签字。"陈雅琴把离婚协议书扔在她面前。

李婉清挣扎着爬起来,捡起那几张纸。上面写着:女方净身出户,不得要求任何补偿。

"我不签。"她把纸撕成了碎片。

陈雅琴的脸色更难看了:"给脸不要脸。"

她转头对保安说:"把她扔出去。"

两个保安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李婉清。

"放开我!"李婉清挣扎着,"赵俊峰,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赵俊峰终于开口了:"婉清,你走吧。这对大家都好。"

"好?"李婉清惨笑,"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五年,你说对大家都好?"

"五年?"陈雅琴嗤笑,"你做过什么?吃我们的,用我们的,还想生三个废物来拖累我们。你有什么资格说付出?"

李婉清不再说话。

她被保安拖出卧室,拖下楼梯,一直拖到别墅门口。

夜色很深,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保安把两个行李箱扔在地上,转身关上了铁门。

李婉清站在雨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里面透出温暖的灯光,可那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她转身,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往前走。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却感觉不到冷。

心已经冻透了,还怕什么外面的寒冷?

李婉清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再也走不动了,才在一个公交站台坐下。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赵俊峰扔给她的那张银行卡。

八万块。

这就是她五年婚姻的全部价值。

李婉清把银行卡攥在手心,无声地哭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她一个人坐在站台下,肚子隐隐作痛。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环卫工人走过来,递给她一把伞。

李婉清抬起头,看到一张满是皱纹但充满善意的脸。

"谢谢。"她接过伞,声音哽咽。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老人关切地问。

"我……"李婉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她只是摇了摇头:"我没事,谢谢您。"

老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好好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说完,老人推着垃圾车慢慢走远了。

李婉清握着那把破旧的雨伞,突然有了一丝力量。

是啊,她还活着,肚子里的三个孩子也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03

李婉清回到了她长大的小镇。

父母早在几年前就相继去世了,她现在唯一能投靠的,只有远房表姐周梅。

周梅住在镇上的城乡结合部,一栋老旧的自建房。听说李婉清被赵家赶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住是可以住,但不能白吃白住。"周梅的丈夫张强抽着烟,斜眼看着她,"你那八万块,得拿出一半来当房租。"

李婉清咬着嘴唇,最后还是点了头。

她被安排在顶楼的一个小隔间,不到十平米,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柜子。窗户破了个洞,用塑料布糊着。

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李婉清开始在家做手工活,穿珠子、粘纸盒、组装小零件。这些活计工钱很少,一天忙到晚也就赚几十块钱。

但她不敢停下。

银行卡里的钱在一点点减少,她要攒钱生孩子。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她去镇上的诊所产检。

"三胞胎?"年轻的医生皱着眉头,"这风险太大了,你最好去市里的大医院。"

"要花很多钱吗?"李婉清问。

"至少得准备十万。"医生说,"三胞胎早产的概率很高,可能要住保温箱。"

十万。

李婉清的手紧紧握着挎包的带子。她现在只剩下四万多块钱,根本不够。

"能不能便宜点?"她小声问。

医生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我这里便宜,但设备条件跟不上。真要出了事,我救不了。"

李婉清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那我先在您这里建档,到时候看情况。"

从诊所出来,她一个人慢慢往回走。

秋天的风很凉,吹在脸上生疼。她裹紧了身上那件已经洗得发白的外套,步履蹒跚地往前走。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她看到地上有几片菜叶。

李婉清弯下腰,吃力地捡起来。

"哟,这不是赵家少奶奶吗?"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

李婉清抬起头,看到几个围着围裙的妇女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听说被赶出来了?啧啧,当初嫁进豪门多风光,现在捡菜叶吃,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就是啊,还挺着个大肚子。孩子爹呢?不管了?"

"人家豪门哪看得上她这种……"

李婉清捏着菜叶的手青筋暴起,但她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和嗤笑声。

她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前走。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回到周梅家,张强正坐在客厅喝酒。

看到李婉清进来,他皱着眉头说:"婉清,我跟你表姐商量了,你这个月得多交一千块钱。"

"为什么?"李婉清愣住了。

"你看你现在这样,吃得多,还占地方。"张强理直气壮地说,"一千块不多吧?"

李婉清握紧了手里的菜叶:"我……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没钱?"周梅从厨房走出来,"那你就赶紧搬走。我们家可不养闲人。"

"表姐,我真的没地方去了。"李婉清恳求道。

"没地方去也不能赖在我们家啊。"周梅双手抱胸,"你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回赵家去。好歹人家是孩子他爸。"

"我不会回去的。"李婉清咬着牙说。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张强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在这碍眼。"

李婉清转身上楼,关上房门,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靠在门上,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抚着肚子。

"对不起,宝宝们。"她哽咽着说,"妈妈没用,让你们跟着受苦了。"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听懂了她的话,轻轻动了动。

李婉清破涕为笑,眼泪还挂在脸上:"你们在安慰妈妈吗?"

那天晚上,她熬夜做手工活一直到凌晨两点。

手指磨出了血泡,她用创可贴随便贴了一下,继续穿珠子。

一颗一颗,一串一串。

每穿完一串,她就在本子上画一道正字。

攒够一百串,能拿到五十块钱。

窗外的月亮很圆,冷冷清清地照在她身上。

李婉清累得眼皮打架,但她不敢睡。

她要攒钱,要让孩子们平安出生。

预产期越来越近,李婉清的肚子大得吓人。

她走路越来越困难,上下楼梯都要扶着墙。

周梅和张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有时候甚至当着她的面商量:"要不把她赶走算了,万一在咱们家出了事,麻烦得很。"

李婉清听在耳里,心里冰凉一片。

但她无处可去。

那天半夜,李婉清突然感觉肚子一阵剧痛。

她惊醒过来,发现床单湿了一片。

羊水破了。

"表姐!表姐!"她挣扎着爬起来,拍打着门。

过了很久,周梅才不情不愿地开门:"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我……我羊水破了,要生了。"李婉清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周梅吓了一跳:"什么?现在?"

"帮我叫辆车,求你了。"李婉清抓住她的手。

周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楼给她叫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看到李婉清的样子,很不高兴:"你这要生了吧?别在我车上生啊。"

"不会的,麻烦您快点。"李婉清忍着痛说。

车子在夜路上飞驰。

李婉清靠在座位上,一只手紧紧抓着车门把手,一只手护着肚子。

痛,钻心地痛。

她咬着嘴唇,不敢叫出声来。

到了医院,司机催促着她下车。

李婉清挣扎着爬出车,还没站稳,一阵眩晕袭来。

"多少钱?"她扶着车门问。

"八十。"

李婉清颤抖着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

司机找了钱,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开车走了。

李婉清一个人站在急诊室门口,肚子越来越痛。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往里走。

"医生,我要生了。"她扶着墙说。

值班护士看了她一眼:"家属呢?"

"没有。"

"没有?"护士皱眉,"先去办住院手续,交押金。"

"要交多少?"

"至少五千。"

李婉清咬着牙,掏出银行卡。

办完手续,她被推进了产房。

冰冷的产床,刺眼的无影灯,陌生的医护人员。

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

李婉清躺在产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用力!"医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

痛。

撕心裂肺的痛。

好像整个人都要被撕碎了。

"看到头了,再用力!"

李婉清大叫一声,用尽最后的力气。

"哇——"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是个男孩。"护士说。

李婉清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第二个来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但还是咬着牙坚持。

"哇——"

"又是男孩。"

两个了。

还有一个。

李婉清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全是嗡嗡声。

"产妇大出血!"

"血压下降!"

"准备抢救!"

医护人员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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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

"醒了?"护士走过来,"你很幸运,差点就没救回来。"

"孩子……"李婉清的声音沙哑。

"三个都生出来了,现在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护士看了她一眼,"不过最小的那个情况不太好,肺部发育不全。"

李婉清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先躺着,身体还很虚弱。"护士按住她。

"我要去看孩子。"李婉清固执地说。

护士拗不过她,扶着她去了新生儿ICU。

隔着玻璃窗,李婉清看到三个透明的保温箱。

里面躺着三个小小的婴儿,身上插满了管子。

最小的那个,只有两斤重,皮肤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李婉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们。"她把手贴在玻璃上,"你们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活下来。"

这时候,一个护士拿着单子走过来:"家属,该交费了。三个孩子的监护费用,一天要三千多。"

李婉清愣住了:"这么多?"

"早产儿本来就花费大,三胞胎更贵。"护士公事公办地说,"你先交一周的费用,两万一。"

两万一。

李婉清的银行卡里,现在只剩下三万多块钱。

"能不能少交点?"她小声问。

"不行,这是医院规定。"护士说完就走了。

李婉清靠在墙上,感觉天都要塌了。

04

李婉清出院那天,身上只剩下一千多块钱。

三个孩子还在保温箱里,每天的费用像流水一样往外淌。

她回到周梅家,想借点钱。

"借钱?"张强冷笑,"你以为我们家是慈善机构?"

"我会还的,求你们了。"李婉清几乎是哀求。

周梅犹豫了一下:"最多两万,不能再多了。而且你得写借条,还要算利息。"

"好,我写。"

李婉清颤抖着手写下借条。

拿着这两万块钱,她又回到了医院。

新生儿ICU外面的走廊,成了她每天待得最久的地方。

她坐在冰冷的长椅上,透过玻璃窗看着三个孩子。

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医生说,最小的孩子情况很不乐观。

肺部发育不全,呼吸困难,随时可能撑不过去。

"家属,考虑清楚。"主治医生找到她,"孩子的治疗费用很高,而且就算救活了,以后可能也会有后遗症。"

"医生,求您一定要救救他。"李婉清跪了下来,"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放弃他。"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的,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婉清每天都在医院和周梅家之间奔波。

白天在医院看孩子,晚上回去做手工活。

她几乎不睡觉,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身体还没恢复,伤口经常隐隐作痛。

但她不敢停下。

停下来,就意味着没钱,孩子就保不住。

两周后,催费单又来了。

"家属,费用不够了,得再交三万。"

李婉清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银行卡,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不行,这是医院规定。如果不交费,我们就要停药了。"

停药。

那三个孩子就会死。

李婉清踉跄着走出医院,站在秋风里。

她掏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那个被她删除又恢复的号码。

赵俊峰。

她拨通了电话。

响了很久,没人接。

她又打。

还是没人接。

第三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那边传来赵俊峰不耐烦的声音。

"俊峰,是我。"李婉清的声音在颤抖。

"你还敢打给我?"赵俊峰冷笑,"有事?"

"孩子生了,三个儿子。"李婉清咬着牙说,"他们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需要钱。"

"跟我有什么关系?"赵俊峰说,"当初我让你打掉,是你自己不听的。"

"他们是你的孩子!"李婉清大声说。

"我的孩子?"赵俊峰嗤笑,"李婉清,你脑子清醒点。我已经跟你离婚了,你生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俊峰……"

"别再打来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李婉清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给赵俊峰发短信,一条接一条。

"求你了,救救孩子。"

"他们是你的骨肉,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们死吗?"

"我给你跪下了,求你救救他们。"

但所有的短信都石沉大海。

最后,她收到一条回复:"不要再联系我,否则我报警。"

李婉清瘫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手机从手中滑落。

路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绝望的女人。

她面无表情地坐着,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第十五天,最小的孩子走了。

医生推开保温箱的时候,里面的小婴儿已经没有了呼吸。

"节哀。"医生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李婉清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

她没有哭。

眼泪已经流干了。

护士递过来一份文件:"家属,这是放弃抢救同意书,请签字。"

李婉清接过笔,看着那几个字。

放弃抢救。

多么冰冷的四个字。

她的手在颤抖,笔尖在纸上停留了很久。

最后,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戳破了纸,墨水晕染开来。

"妈妈对不起你。"她在心里说,"对不起。"

05

最小的孩子火化那天,天空下着小雨。

李婉清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站在殡仪馆门口。

旁边没有一个亲人。

她看着那个白色的盒子,想哭却哭不出来。

另外两个孩子还在医院,她不能倒下。

她把骨灰盒寄存在殡仪馆,转身离开。

一个月后,两个存活的孩子终于可以出院了。

医院结算的时候,账单上的数字让李婉清头晕目眩。

十二万。

她已经倾家荡产,还欠了医院三万多。

"家属,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还?"财务科的人问。

"我会还的,能不能分期?"李婉清恳求道。

对方看了她一眼,最后点了点头:"行,你每个月至少还一千。"

李婉清抱着两个孩子,背着一个双肩包,走出了医院。

秋天的阳光洒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她没有地方去。

周梅已经明确表示,不欢迎她带着孩子回去。

李婉清站在医院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姑娘,你还好吗?"一个老人走过来。

李婉清抬起头,认出了那个给她送过伞的环卫工人。

"大娘。"她的声音哽咽。

老人看了看她怀里的两个孩子:"生了?"

"嗯,两个儿子。"

"孩子他爸呢?"

李婉清摇摇头。

老人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就这样,李婉清住进了老人在城中村租的小房子。

十平米不到,一张床,一个煤气灶,一个小柜子。

但老人把床让给了她和两个孩子,自己打地铺。

"大娘,这怎么行?"李婉清眼眶发红。

"没事,老婆子一个人睡习惯了。"老人摆摆手,"你先住着,等有钱了再找房子。"

李婉清抱着两个孩子,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

老人叫刘秀英,独居多年,儿女都在外地。

她每天凌晨四点出门扫街,晚上七点才回来。

李婉清白天照顾孩子,晚上就做手工活。

两个孩子很乖,不怎么哭闹。

李婉清给他们取了名字。

老大叫赵轩,老二叫赵宇。

虽然赵俊峰抛弃了他们,但她还是用了赵姓。

"你们永远记住,你们姓赵。"她对着两个熟睡的孩子说,"等你们长大了,妈妈会告诉你们一切。"

日子一天天过去。

李婉清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白天照顾孩子,晚上做手工,凌晨还要去菜市场捡菜。

她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头发也开始掉。

但两个孩子却长得很好。

白白胖胖的,眼睛又大又亮。

刘秀英看着心疼:"姑娘,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没事,我撑得住。"李婉清笑着说,眼睛却布满血丝。

孩子一岁的时候,李婉清终于攒够了钱,在廉租房区租了一间房。

二十平米,一室一厅,虽然简陋,但终于有了自己的空间。

刘秀英帮她搬家那天,塞给她一个红包。

"大娘,这是……"

"一点心意,给孩子买点吃的。"刘秀英说,"姑娘,好好活着,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李婉清抱着红包,泪流满面。

搬进新家后,李婉清开始找正式的工作。

她把两个孩子送到楼下的老太太家托管,自己去餐厅当服务员。

早班六点到下午两点,下午她还要去超市做理货员。

晚上孩子睡了,她再去写字楼做保洁。

三份工作,每个月能赚四千多块钱。

扣掉房租、托管费、还医院的钱,剩下的只够买奶粉和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但李婉清很满足。

至少,她和孩子有了住的地方,有了吃的。

两个孩子渐渐长大。

赵轩很安静,话不多,但很懂事。

赵宇活泼好动,总是笑嘻嘻的。

他们从不问妈妈为什么总是不在家,为什么他们的衣服都是旧的。

三岁那年,赵轩第一次问:"妈妈,我有爸爸吗?"

李婉清正在做手工,手一顿。

"有。"她说,"爸爸出远门了,很远很远。"

"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李婉清笑着摸摸他的头,"但没关系,我们有妈妈就够了,对不对?"

赵轩点点头:"对,我们有妈妈。"

从那以后,两个孩子再也没问过关于父亲的事。

06

两个孩子上幼儿园的时候,李婉清遇到了改变她命运的人。

那是社区组织的一次活动,李婉清带着两个孩子去参加。

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注意到了她。

"你好,我叫林雨。"女人主动伸出手。

"你好,我是李婉清。"

林雨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她看出李婉清不是普通人。

"你的眼神很特别。"林雨说,"有故事的人,眼里都有光。"

李婉清愣了一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我公司正好缺人,有兴趣来试试吗?"林雨递给她一张名片。

李婉清接过名片,心跳加速。

第二天,她去了林雨的公司面试。

虽然只有高中学历,但她的应变能力和学习能力打动了林雨。

"从文员做起,愿意吗?"林雨问。

"愿意!"李婉清几乎是脱口而出。

就这样,她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

虽然工资不高,只有三千块,但有五险一金,还有双休。

李婉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孩子睡了就自学。

电脑、英语、财务知识,她什么都学。

有时候学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照样精神饱满地去上班。

林雨看在眼里,越来越欣赏她。

"婉清,你有没有想过考个证?"林雨问她。

"考什么证?"

"会计证,或者报关员证。对你的职业发展有帮助。"

李婉清认真地点头:"好,我去考。"

她真的去考了。

白天上班,晚上带孩子,孩子睡了就复习。

书本上密密麻麻都是笔记,她把知识点抄了一遍又一遍。

一年后,她拿到了会计证。

林雨把她调到了财务部,工资涨到了五千。

李婉清激动得眼眶发红。

五千块,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数字。

这意味着她可以还清医院的欠款,可以给孩子买新衣服,可以让生活好一点。

两个孩子也越来越懂事。

赵轩上了小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老师夸他聪明,李婉清却知道,那是孩子努力的结果。

每天晚上,赵轩都会等她下班回家,然后缠着她讲题。

"妈妈,这道题我不会。"

"妈妈,老师说明天要交手工作业。"

"妈妈,我想吃肉。"

李婉清总是耐心地回答。

讲题,做手工,带他们去菜市场挑最便宜的肉。

赵宇虽然调皮,但也很懂事。

他知道妈妈辛苦,从不乱要东西。

看到别的小朋友有新玩具,他只是羡慕地看两眼,然后回家自己用纸壳做。

"妈妈,你看,我做了个机器人。"赵宇举着他的"作品",眼睛亮晶晶的。

李婉清抱住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宝贝,你真棒。"

三年后,李婉清成了公司的财务主管。

工资涨到了八千,还有年终奖。

她终于可以搬出廉租房,租了一个两居室。

搬家那天,两个孩子高兴坏了。

"妈妈,我们有自己的房间了!"赵宇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赵轩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街景,突然说:"妈妈,以后我会让你住大房子的。"

李婉清走过去,搂住他的肩膀:"傻孩子,有你们就够了。"

但她知道,这个孩子记住了她所有的辛苦。

两个孩子都很争气。

赵轩考进了市里最好的中学,赵宇紧随其后。

李婉清去参加家长会的时候,看到其他家长都是成双成对,只有她一个人。

老师介绍学生的时候,特别提到了赵轩。

"这个孩子非常优秀,不仅成绩好,人品也好。"老师说,"李女士,你教育得很成功。"

李婉清笑着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成功吗?

她不知道。

她只是拼了命地想给孩子一个未来。

散会后,几个家长围过来。

"你家孩子真棒,单亲家庭还能教得这么好。"

"是啊,不容易啊。"

"孩子爸爸呢?不管了?"

李婉清笑着应付过去,转身离开。

她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她和两个孩子,正在走向新的未来。

孩子们渐渐长大,开始明白生活的不易。

赵轩初中毕业那年暑假,偷偷去餐厅打工。

李婉清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干了一个月。

"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她又急又气。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帮你分担了。"赵轩把赚来的钱全部递给她,"这是我的工资,给你。"

李婉清看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再也忍不住,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赵宇也开始懂事了。

他学习之余,会用电脑帮别人做一些小程序,赚点零花钱。

"妈妈,我赚钱了!"他兴冲冲地拿着手机给她看,"有人付了我五百块!"

李婉清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既心疼又骄傲。

他们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林雨知道李婉清的情况后,给了她一个更好的职位。

"婉清,我准备开分公司,你来做财务经理怎么样?"

李婉清简直不敢相信:"林总,我……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林雨拍拍她的肩膀,"这些年我看着你一路走来,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

财务经理,月薪一万五,还有股份分红。

李婉清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恍如隔世。

十几年了,她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从被赶出豪门的弃妇,到独立的职业女性。

从一无所有,到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她做到了。

两个孩子考上大学的那天,李婉清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哭了整夜。

赵轩考进了海外名校,赵宇也拿到了奖学金。

她的两个孩子,用自己的努力,走出了那个贫穷的圈子。

送孩子去学校的那天,李婉清站在机场,看着两个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

"妈妈,你等着,我们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赵轩临走前说。

"妈妈,我会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大房子。"赵宇也说。

李婉清笑着点头,转身的时候,眼泪流了下来。

她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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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就这样过去了。

李婉清已经是林雨公司的副总,年薪五十万。

她在市区买了一套小公寓,虽然不大,但是自己的家。

两个儿子的情况她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都很忙碌。

赵轩在海外工作,赵宇在创业。

他们每个月都会给她打钱,她一分都没花,全存了起来。

"你们自己留着,妈妈有钱。"她总是这样说。

生活终于平静了。

李婉清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下班,偶尔和同事聚餐,周末去看看老朋友刘秀英。

那个小小的骨灰盒,她每年都会去祭拜一次。

"晨晨,你的两个哥哥都很好。"她会对着墓碑说,"妈妈也很好。"

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了。

直到那天晚上,门铃响了。

李婉清透过猫眼看去,愣住了。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

虽然样子变了很多,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赵俊峰。

她打开门,靠在门框上。

"有事吗?"她的语气很平静。

赵俊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恳求:"婉清,能借我点钱吗?五十万,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李婉清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曾经那个趾高气扬的豪门公子,如今落魄成这样。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问。

"我……我托人打听的。"赵俊峰一脸卑微,"婉清,我知道当年对不起你,但现在我真的没办法了。求你帮帮我。"

"为什么要帮你?"李婉清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夫妻?"李婉清打断他,"当年是谁把我赶出家门的?是谁说孩子跟你没关系的?你还记得吗?"

赵俊峰的脸红了又白:"我……我那时候是糊涂了。婉清,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后悔有用吗?"李婉清说,"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婉清!"赵俊峰急了,"我知道你现在过得不错,五十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求你了,就当是看在当年的情分上。"

"情分?"李婉清冷笑,"你觉得我们还有情分?"

赵俊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没那么多钱。"李婉清说完,慢慢关上了门。

赵俊峰站在门外,愣了很久,最后转身离开。

李婉清靠在门上,突然感觉很疲惫。

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看到那个男人,心里还是会泛起波澜。

不是爱,也不是恨。

只是感慨,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如今会走到这一步。

她给赵轩打了个电话。

"妈,怎么了?"赵轩的声音温和。

"没事,就是想你了。"李婉清笑着说。

"我和赵宇商量好了,明天回去看你。"赵轩说,"妈,你等着,我们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婉清看着窗外的夜景,嘴角带着笑意。

有两个这样的儿子,她这辈子值了。

十八年过去,李婉清以为那段过往已经彻底翻篇。

门外那个落魄的男人走后,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

第二天傍晚,楼下突然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整个小区都在围观。

车门打开,两个穿着得体的年轻人走下来,径直走向她的单元楼。

李婉清站在窗口,心跳突然加速。

那两张脸,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

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通,听筒里传来一个她曾无比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声音:"婉清,那两个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