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产两日后,我意外撞见刚才还因悲痛哭出血泪的夫君,此时正喜笑颜开的同府医说说笑笑。
“六个月健康胎儿的紫河车最是大补,才配给轻竹入药!”
他拥着怀中娇弱的美人,催促府医赶紧去制药。
府医面露不忍:
“侯爷,你为了柳姑娘的身子,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舍弃,为何还要将柳姑娘偷养在这偏院中,不愿给个身份……”
他面色陡然一冷:
“住口!六个月小产最是伤身,调养好夫人的身子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若是此事让夫人知道一个字,你们的狗命就都别要了!”
周围奴才瑟瑟发抖,纷纷躬身退下。
那女子担心府医笨手笨脚,他竟亲自将孩子的尸身研磨成粉。
二人打情骂俏,像一对新婚夫妻般柔情蜜意。
我再也看不下去,落荒而逃。
这就是爱我入骨的夫君,为了别的女人可以连亲生骨肉都舍弃。
既然如此,我便假死离开,从此天涯海角,死生不复相见……
1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今天因身体不舒服,想在府内走走,不知怎的就走到了偏远的院子里,竟意外听到了这番话。
我手脚发麻,脑袋很乱。
想起以往项广陵总不让我往西院这边来,说此处荒凉的很。
没想到,他不让我来的原因是他在这里养了别的女人。
强撑着回到自己院中时,我的脸苍白如纸。
小厮见状,慌忙上前扶住我,满眼惊恐: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侯爷吩咐我们要好好照顾您,您若是出了事,我们可没办法向侯爷交代!”
一旁的丫鬟也连连点头,献宝似的捧出一篮上好的荔枝递到我面前,笑道:
“夫人,吃点荔枝缓缓吧,侯爷知道您爱吃荔枝,特意派人骑快马去了边疆,这才采得这一篮。”
“您可一定要好好养身体,别辜负了侯爷的一片心意啊。”
我看着那一篮荔枝,心中却苦涩如刀绞。
若是从前,见项广陵如此在意我,我定会欣喜不已,感慨自己嫁了个良人。
然而如今听着丫鬟这番话,我只觉得讽刺无比。
我以为他爱我如命,却万万没想到,他竟设法让我小产,将孩子献给柳轻竹补身。
推开荔枝,我踉踉跄跄地转身回房,却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我一时怔愣,直到玻璃瓦在我面前碎开我这才回神。
项广陵不知从哪跑了过来死死拥住我,血顺着他的额头滴下。
项广陵身上的血以及刚刚的意外,让我一阵恍惚,脑子满是刚刚孩子被研磨成粉的场景,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梦中,满是项广陵娶我时的情景,他的誓言依然清晰可闻。
然而,梦里与项广陵说着情话的,却不是我,而是柳轻竹。
他温柔地拥她入怀,那眉眼间的深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醒来时,太医正在为我诊脉,他低声道: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
项广陵听罢长舒一口气,额头上的伤口还是猩红一片,看得出来还并未处理。
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
“白英,你今日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让下人跟着你?”
我摇了摇头,不愿开口解释。
项广陵眉头微皱,语气带了几分责备:
“白英,你刚小产过,别乱跑伤了身子。”
“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今日被砸的若是你,那该怎么办?”
我低低应了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再与他多言。
他看着我的神情,沉默片刻,略带试探地开口:
“白英,今日…你都去了府中何处?”
我当然知道项广陵指的什么,但我抬起眼,装作茫然:
“我便只是在花园散了散心。”
他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如释重负般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一盒发簪,温声笑道:
“今日路过集市,不知你喜欢哪支,便全都买下了。”
我看着盒子上方空出的一处位置,心下一沉,却强作镇定。
他见我冷淡,亲手拿起一支簪子,欲替我戴上。
我侧头避开,他一时愣住,目光深深地看着我,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安:
“白英,你为何躲我?”
我抬眼看着他,神色平静:
“只是有些累了。”
项广陵闻言,低头笑了笑,将我搂进怀里。
可我分明看到他的怀中有一支更精致的发簪,却不是赠予我。
我冷眼看着那簪子,心如死灰。
他离开后,我取出假死药一饮而尽。
昔日意外救下一位神医,没想到他赠予的药,真有用得上的一天。
七日后,药效将发,我便会永远离开。
2
隔日,项广陵带了一些补品来到我的房间。
我望着手中还未绣好的虎头帽发呆,项广陵轻轻抚摸着我的脸,语气温柔:
“白英,我给你带了汤药,你好好补身体,我们一定会有下一个孩子。”
说罢,他将补品递给我,目光满是期待。
以往,他如此关怀,我即便不爱吃这些,也会强迫自己吞下去。
但如今,我只叹了口气,目光淡然,连伸手接过的动作都没有。
项广陵靠近我,将我轻轻揽入怀中,声音里透着几分心疼:
“白英,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宁愿受苦的人是我。”
我想推开他,却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
项广陵脸色顿时苍白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这副模样让我顿时心生疑惑。
一旁的小厮却早已眼眶湿润,轻声啜泣道:
“侯爷真是世间少有的好丈夫,他划伤胳膊,以血入药,只为了夫人身体快好起来。”
我闻言,心中如刀绞。
那日看得到画面,又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忍无可忍,我猛地将他手中的汤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碎响。
“我不想喝,以后都别送来了!”
伴随着碗碎的声音,我开始止不住地咳嗽。
假死药的药效开始发作,最近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项广陵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反倒将我抱得更紧:
“白英,你怎么了?心情不好,随便拿我出气,但千万别伤着自己。”
以往,我发脾气时,项广陵也是这样把我护在怀中轻哄。
那时,我总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可他的怀抱并不只属于我,他的温柔也不是只有我才能享受。
我闭了闭眼,正准备推开他,项广陵拥着我轻哄:
“白英,今晚我们一同去放天灯吧,为我们孩子祈福。”
我本想拒绝,但想到了孩子的凄惨,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项广陵吩咐下人送来天灯,等待时,他拿起笔提了一段话折成了方块,说是要放到天灯里为我祈福。
要是以往,我一定就扑上去看他写了什么,但当下我只是点了点头。
送天灯的人来时,穿了丫鬟的衣服,但也遮不住她柔媚的身段。
那张乔装打扮过的脸仍是难掩妩媚,她发上插着项广陵昨日偷偷藏在口袋里的那支精致钗子。
我一眼便认出她是项广陵藏在偏院的女人。
柳轻竹巧笑倩兮,微微行礼,语气娇柔:
“侯爷、夫人,我来送天灯。”
柳轻竹拿着燃烧的火烛,装作递给我,却掉在了我的衣服上。
一瞬间,火焰四起,项广陵慌了,立刻大喊着丫鬟,起身为我扑灭。
柳轻竹站在不远处,摸着肚子,冲我轻笑。
火完全灭了后,项广陵将面前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盏中的热水泼在了柳轻竹的手背上。
项广陵大怒:
“一个丫鬟!什么都做不好!来人,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柳轻竹被拖了出去,项广陵安抚着我,不住地朝着外面看。
不一会,打板子声音传来,他有些着急地起身:
“白英,我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
透过窗户,我看到项广陵心疼地将那女子拥入怀中。
项广陵声音压低,隐隐透着一丝焦急:
“你啊你,胆子太大了,以后不许胡来了。”
柳轻竹眼眶通红地扑进他怀里,柔声说道:
“侯爷,轻竹是想你了...”
她拉着项广陵的手抚向腰间:
“侯爷,轻竹痛...”
项广陵为她轻揉着腰,却在摸到她里面穿了什么衣服后,呼吸一滞。
他将柳轻竹打横抱起,去了别院。
我僵在窗前,胸口剧烈起伏。
再也看不下去,我冷冷合上窗子,跌回床上。
3
不知过了多久,项广陵终于回来了,他脸上还留着淡淡的红晕,身上沾染的胭脂味,扑面而来。
我闻着那气味,胃里一阵翻涌,终是没忍住,吐在了他身上。
项广陵低下头,将我搂在怀里,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我唇边的污秽物。
他的眼神依旧温柔,语气满是宠溺:
“白英,那个丫鬟我已经严惩了,替你出气。”
“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
他替我擦干净后,把我带出房门,小心翼翼地把天灯递给我:
“白英,我已经将祈福的信条放了进去,你也记得许愿。”
可不知为何,天灯像被诅咒一样,总是点不燃。
项广陵看了看我,便起身去找烛火。
百无聊赖时我把弄着天灯,项广陵写下的祈福纸掉了出来。
我本想直接放进去,纸却自己散开。
上面写着:
【愿我和轻竹长长久久。】
我的胸口发闷,指尖不住地颤抖。
假死药的药效更厉害了,我不住地捂着胸口咳嗽,帕子被血染红。
假的。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项广陵对我的爱是假的,放天灯为孩子祈福也是假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柳轻竹。
为了借着我的由头,和柳轻竹长相厮守。
想着想着,我的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项广陵冲过来,抱着我,看着我苍白的脸:
“白英,怎么回事,最近感觉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我摆了摆手,昏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项广陵正坐在床边,满脸柔情。
他像个献宝的孩童,从身后取出一匹木质小木马,递到我面前,笑容灿烂:
“白英,你快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他的笑容与十年前重叠,那时我们是青梅竹马,我父亲常年镇守边疆,他总做些小玩意哄我开心。
他一字一句地对我说:
“白英,等我长大了就娶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现在,他倒是先反悔了。
清醒了一会,被项广陵强制喂了汤药后又沉沉地睡去。
4
深夜,我从噩梦中惊醒,却见柳轻竹手持发簪,冷冷地站在我的床边。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我心头一颤,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猛地扑过来捂住我的嘴,眼中满是恶意。
“别叫!不然我杀了你。”
她的发簪抵在我的脖子上,语气森冷而压低:
“你也清楚,就算我杀了你,侯爷也不会奈我何。”
我没有挣扎,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自顾自地说道:
“白英,你以为侯爷真爱你入骨吗?两年前,我在集市上与他初见,他的眼神就没从我身上移开过。当天夜里,他便要了我。”
柳轻竹的声音如蛇般阴冷,话语句句刺进我的心:
“他说,你不过是个死气沉沉的木头,既无趣,又无味。像我这般娇柔惹人怜的女子,才让他欲罢不能。”
听到这话,我的脑海中猛地回忆起两年前,那是项广陵第一次彻夜未归。
翌日清晨,他带着伤归来,为我捧上一篮边疆的荔枝,说是特意赶路为我采来的。
我当时感动至极,原来,那不过是他的赎罪伎俩罢了!
柳轻竹见我的脸色愈发苍白,笑意越发张扬:
“你知道你的孩子已经被我吃了补身体了吗?因为侯爷问了府医,只有你腹中孩子的精血,才能让我好好调养。”
“而且,你的孩子没了,我有身孕了,你猜侯爷知道了,会不会很高兴?”
她贴近我的耳边,轻声低语:
“白英,不如试试,侯爷更在乎谁吧,三日后是你的生辰,你觉得今年侯爷还会给你过生辰吗?”
我只觉身子越发沉重,似乎连说话都费力起来:
“你不就是想要侯府夫人的位置吗?给你就是了”
“这侯府夫人的位置,和项广陵,我都不要了。”
5
第二日大早,项广陵便给我带了诸多补药过来。
看着灵芝上还带着露珠,和项广陵身上的泥泞,我知道,这些药,是他亲自入山踩得。
可是,这些是专门给我的,还是柳轻竹挑剩下的?
“白英,我今日要出城一趟,城外百里的一处山头最近山匪作乱,闹得周围百姓苦不堪言。”
“就是你的生辰我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一定要去吗?”看着项广陵的模样,我忍不住询问出声。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真的这么爱柳轻竹吗?
可是又为何不同我说清楚,赠我一纸和离呢?
“白英,此事非同小可,但是为夫一定给你寻来这世间最好的生辰礼,以后我每年都陪你过生辰好不好?”
看着项广陵的样子,我笑着点了点头。
望着项广陵的背影,我喃喃道:“可是项广陵,我已经不需要了。”
项广陵这一走便是两日。
我的身子越发虚弱,我知道,我马上就能彻底离开了。
府中一直疑惑,给项广陵送去的书信一封又一封,可是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项广陵是陪着柳轻竹去扬州游玩,哪里收得到这些书信呢?
生辰这日,我看着窗外彩霞,只觉胸中翻涌,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枕头。
灵魂跳脱出身体后,我看见此时的项广陵正陪着柳轻竹在扬州寻欢作乐。
他看着身旁笑得开心的柳轻竹,丝毫没有半分的惆怅。
临回城,才恍然想起我,连忙让小厮又多买了几份贵重礼物。
将柳轻竹扔在了扬州,带着整整装满了三辆马车的生辰礼,往家中赶。
他推开门,声音中满是兴奋:
“白英!你快瞧,这些都是为夫寻来的!等你身子好了,我带你去扬州看烟花好不好!”
一旁的小厮却哆哆嗦嗦地开口:
“侯爷,夫人突发恶疾,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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