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烽火缠了四十年,连吴越王宫的窗棂都凝着挥不去的烽烟气。乱世里的太平常被说成像镜花水月——刀兵相撞的脆响压过弦歌,不忠不义的权斗凉过残阳。可宫墙里那位年轻君主,幼时摸着府库铁甲就明白:生在锦衣玉食里,哪能算无辜?若连他都躲着乱世走,谁给田埂上的人留一颗能发芽的种子?
他要的太平不是纸上的字,是丰年有人扛犁垦荒,灾年有人敞开国库放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一代代人攥着锄头、背着粮袋走下去的路。哪怕眼下仍要披甲出战,哪怕乾元殿台阶沾着未干的血,他仍拍案:“开战吧,先护着能种粮的田,能活下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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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在姑苏城外见剧组搭景,古战场土坯墙裹着风的味道,八千套织锦甲胄叠在院里,像一堆不肯褪色的旧梦。他们拍的不是五代十国的乱,是乱里那点不肯灭的“太平念”:江边垦荒的身影,灾后发粮的手,寒夜里递到离人手里的热酒——那是刀兵裹着的日子里,最暖的光。
史官竹简记着,吴越人藏了四十年的太平梦,不是等不来的盛世,是每代君主案头的垦荒图,每戶农家灶边的粮桶,乾元殿上朝时那句“今年田种了多少”。原来太平从来不是“得”的,是“做”出来的:一代撒一把种,十代织成网,慢慢就接住了那些藏在乱世里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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