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那趟来广州,主要任务是督导港口疏浚,珠江航道堵得厉害,影响货物进出。他带队实地看码头,讨论怎么调整航线。检查过程中,街头那些年轻人的打扮映入眼帘,他就拉着任仲夷到一边谈这事。北京反馈过来的意见不少,担心这种风气会往别处扩散。任仲夷听了,没纠缠,直接说明重点在经济上,生活方式这些枝节不用太计较。疏港工作接着推进,会议上摊开图纸,标出淤泥地方,安排机械进场。万里还强调广东作为窗口,要平衡发展速度和稳定。任仲夷同意,但坚持开放步子不能乱。万里离开后,广东内部也议论过这话题,省委会议上有人提街头变化,任仲夷重申中央的政策就是让广东走快点,生活多样化是自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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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那些时尚变化,也没少惹议论。80年代初,广州年轻人学港台打扮,喇叭裤从香港进来,布料宽松,穿上腿显长。女生烫头发卷波浪,男生留长发偶尔剃莫西干。迪斯科舞厅冒出来,年轻人周末去跳,音乐响,身体扭。内地干部看不惯,有副省长出差广州看到这些,气得掉泪,说社会主义怎么变这样。老将军更急,写信给中央,骂广东失地,要收复。万里那趟来,正赶上这风头劲,他巡视街头时,路边摊放港乐,青年男女手挽手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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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仲夷的回应很接地气,他举例马克思留胡子,唐朝穿宽裤,延安时跳交谊舞。意思是这些不是新鲜事,开放时代自然多花样。省委没发禁令,街头照旧,经济却上去了,外资进来,工厂开工。那些批评信堆到北京,中央也权衡,广东是试验田,不能一刀切。任仲夷在会议上讲,调整经济不等于停步,广东得保持领先。喇叭裤销量涨,烫发店排队,迪斯科点亮夜市,这些小事成了改革开放的注脚。内地其他省派人来学广州经验,但争议没全消,有人私下嘀咕广东太前卫。

1981年中央工作会议上,经济调整成主线,陈云提封青年来信,建议缓改革抑需求。任仲夷参加会议,回来后在省委大会上传达精神,但加句,全国慢两步,广东只能慢一步,得比别人快。这话影响大,广东干部听了有底气,继续推特区建设。深圳那边,梁湘调去当书记,任仲夷亲自做工作,调广州骨干支援。特区政策落实,土地批租,外商进场。广州作为后盾,港口忙碌,货物堆山。

万里督导的疏港工程,挖出淤泥很多,航道通畅,船队排长龙。任仲夷还抓农村改革,包产到户试点,农民收入增加。城市街头那些变化,本是经济红利的溢出,年轻人有钱花,敢试新潮。批评声中,广东增长很快,证明开放没错。任仲夷上任后,第一个难题就是平衡调整和改革,他走访基层,工厂田间转,数据笔笔核。1981年5月,国务院开广东福建特区会,任仲夷带队北上,汇报经验,争取政策松绑。会上谈生活方式,没深挖,但会后内部消化,广东继续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