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维尔斯克，乌军刚撤。不是溃，是算过账：俄军三面包夹，雨雪把战壕泡成泥浆，炮弹落点比外卖还准时。再硬顶，人命就是填坑的混凝土。指挥部的选择干脆——火力留人，步兵先走，把空城变成射程内的火盆。俄军要是进去，先挨一轮“欢迎礼”，再谈占领。撤退不是输，是赊账，日后连本带息收回来。
同一天，库皮扬斯克画风反过来。乌军把俄军压进西南角三条街，补给线只剩一条能走卡车的土路，雪一化就成泥肠。无人机24小时蹲守，看见卡车冒烟就喊炮火，俄军现在啃的是压缩饼干配雪水，投降书比圣诞贺卡还抢手。城里流传一句话：想活命，举白旗，别举枪。
再往南，赫拉博夫斯克丢了。地图放大才能找到的小点，却是俄军在边界钉下的新图钉。村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把乌军后方公路纳入火炮射程，往后运炮弹的卡车得绕远，多跑二十分钟，多二十分钟被无人机盯上的风险。战争就是这么无聊：一寸土，十分钟，一条命，慢慢累加。
最冷的消息来自莫斯科。德国新总理梅茨刚上任，想刷人道分，提议圣诞四天停火，让平民喘口气。克里姆林宫发言人连电话都懒得打，直接电视回怼：“停火等于给乌军送绷带、送炮弹、送士气。”翻译成人话：平安夜照样打，圣诞老人也得趴战壕。前线士兵听完，把巧克力日历撕了——反正25号也回不去家。
布达诺夫选在这时候去扎波罗热前线拍照。迷彩没熨，胡子没刮，镜头里一脸“我来看看谁还想偷袭”。乌军 Telegram 频道疯传：局长都到一线，下一轮不是小打小闹。去年他露面三次，三次后都是连夜炮击＋装甲突击，命中率最高一次把俄军后方油库点了，火光照亮半个夜空。士兵私下打赌：这次轮到哪儿？梅利托波尔还是别尔江斯克？押注的巧克力已经堆成小山。
有人算过，从2月24日到现在，双方交换的“圣诞礼物”是炮弹、无人机、尸体清单。停火提议被拒绝不算新闻，真正的冷知识是：1914年一战前线也曾自发停火踢足球，后来军官下令开枪，因为“战争需要仇恨”。一百年过去，剧本没变，只是足球换成FPV无人机，踢的是炸药包。
雪还在下，前线温度降到零下十五度。乌军新兵学会第一件事不是瞄准，是找塑料布把步枪裹起来，免得枪机冻成冰棍。俄军那边传出的视频里，士兵用微波炉拆弹——不是高科技，是把炮弹放微波炉里加热，让塑料雷管软化再取出，只为拿那点铜和铝卖废品换香烟。两边都在熬，熬到对方先崩。
熬得住的，靠的不是口号，是算盘。乌军撤西维尔斯克，省下一批老兵；占库皮扬斯克，换回谈判筹码；丢赫拉博夫斯克，多绕一段路；布达诺夫露脸，告诉对面“我还没打完”。每一步都不完美，却像补丁一样把战线缝住。战争没有奇迹，只有加减法，算错一次，用血改。
圣诞钟声不会响在前线，响的是炮弹破空声。士兵把愿望写在弹壳上：活下去，或者让对面活不下去。除此之外，没人有空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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