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诡奇谭》第二单元《眚宫歌》篇幅不长,表面看来是郭家三代人的臆想和执念造成的血案,卢凌风和苏无名没费多大功夫就侦破了此案,但细究之后才发现似乎没那么简单,背后隐隐约约有一只手在操控此案的进展,看上去像是一场精心布局的杀局,不要说凶手柳子规被人利用了,连卢凌风和苏无名都看走眼了,其实天子才是隐藏最深的人,幕后布局之人有可能就是天子,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为何这么说呢?先来看两个细节:
1.马蒙原本是寒州司法参军,现在却从偏远的寒州突然调到京城担任殿中省少监,品级一下子从八品升为四品,又恰逢天子和镇国长公主之争白热化的时候,马蒙的这次调动恐怕没那么简单!
更蹊跷的是马蒙之前是司法参军,这是一个捕贼官,和殿中省少监几乎完全没有关联性,虽然天子之前担任潞州别驾时马蒙就是他麾下的司法参军,但马蒙对这次升迁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一心想当捕贼官,没想到现在却让他去殿中省当少监。
这一点确实有些蹊跷,按理来说和捕贼有关的官职不少,雍州府、刑部、大理寺甚至十六卫都应该有适合马蒙的官职,比如雍州司马、大理寺少卿等等。
郭瑜、郭思恭、柳子规(郭子规)三代人都有妄想症档案中都有记载不是什么秘密,柳子规和马蒙是同窗好友更不是秘密,马蒙入京后一定会和柳子规来往密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调马蒙入京只是布局的开始,目的就是让柳子规和他接触,故意把马蒙从八品提升至四品也是为了刺激柳子规,为他假冒马蒙行凶创造条件。
2.郭思恭创作了《眚宫歌》,这幅画中除了唐高宗和武则天的长子太子弘之外还有六个人,分别是太子府厩牧署署令魏焰、太子左卫率府司阶朱龄、食官署署丞郑重、宫女薄翠、宦官小喜子、内侍吐突文珍。
小喜子因为偷东西被逐出太子府,吐突文珍致仕后无处可去被鬼市令封泰收留,柳子规先后杀了小喜子、朱龄、郑重和薄翠,如果不是卢凌风和苏无名等人出手,魏焰和吐突文珍也差点遇害。
薄翠、小喜子和吐突文珍三人不是宫女就是宦官,另外三人魏焰、朱龄、郑重的身份却非同小可。
魏焰现在虽然只是长安县的八品县尉,但他资历很深,高宗时是太子弘身边的属官,后来做到了御史大夫,因为站错了队才在韦庶人之乱后被贬为奉天县县尉,最近才接替韦韬成为长安县尉。
魏焰曾做过从三品的御史大夫,所以他根本不给右金吾卫大将军陆仝面子,他说自己官居三品的时候陆仝还只是金吾卫一个小小的校尉。
朱龄现在是左金吾卫大将军,和陆仝一样都是正三品;郑重现在是太仆寺少卿,从四品上。
这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没有站队天子,都不是天子的人。
唐玄宗发动先天政变前太平公主掌握了相当大的权力,比如朝中七个宰相有四人支持太平公主,禁军的情况也类似,十六卫南衙禁军中支持公主的也不在少数,比如掌管京城治安的左右金吾卫,右金吾卫大将军陆仝是天子的亲信,左金吾卫大将军朱龄则是支持公主,陆仝和朱龄平时也互相看不顺眼,朱龄被害后左右金吾卫还差点兵戎相见。
一旦有事左右金吾卫的作用将会更加重要,但现在左金吾卫却在公主手中,这对天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柳子规假冒马蒙质问郑重说他是铁了心要站在公主那一边,虽然郑重辩解说自己视天子为正统,会矢心追随天子,但很显然他的话言不由衷,郑重应该也是公主的人。
魏焰站错了队在韦庶人之乱后被贬为奉天县尉,发动唐隆政变平定韦庶人之乱的人正是天子李隆基,由此可见魏焰也不是天子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被贬,但他应该也没有站队公主,要不然也不至于从三品贬为九品,魏焰很可能是韦庶人一党,但牵涉不深。
李弘去世后楚王被过继到他名下,楚王正是当今天子李隆基,朱龄、郑重、魏焰都曾是高宗太子李弘的属官,没想到他们居然无一人站队天子,这是对先太子李弘和当今天子的双重背叛,天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恨死了他们。
有理由怀疑这一切都是天子的布局,借柳子规的手铲除朱龄、郑重、魏焰三人才是天子的目的,尤其是朱龄天子更是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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