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大姑问我会什么技能,我说修修补补,她说没出息,直到她女婿拜师才知道我是大师傅
大姑家的客厅里,我被按在椅子上,像个待审的犯人。
"修修补补?"大姑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轻蔑,"都三十二了,没个正经工作,整天就会修修补补,能有什么出息?"
我没吭声,低头喝茶。
大姑指着旁边西装革履的女婿刘康说:"你看看人家康子,省博物馆的研究员,多体面!"
我只是笑笑,没解释什么。
三个月后,刘康捧着一只碎成十七片的元青花梅瓶,跪在我工作室门口,声音颤抖:"师父,求您收我为徒......"
大姑站在后面,脸色比那碎瓷片还白......
事情还得从那年春节说起。
我叫陈默,名字起得好,性格也确实沉默寡言。父亲是县城一个普通工人,母亲在菜市场卖菜,家境说不上好,但也饿不着。
大姑陈秀英是父亲的大姐,嫁到了省城,夫家是做建材生意的,在我们这个小县城来说,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每年春节回老家,大姑都像个凯旋的将军,大包小包的礼品往桌上一放,然后开始对我们进行"年度审视"。
"默子,今年干什么呢?"大姑翘着二郎腿,手里的金镯子晃得人眼花。
"还是老样子,修修补补。"
"修什么?修自行车还是修家电?"大姑皱起眉头。
"都修。"我说,"古董、瓷器、木器,只要是旧东西,我都修。"
大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孩子,真是不开窍。现在谁还要那些破烂玩意儿?有那功夫,不如学点实用的技术,考个公务员什么的......"
父亲坐在旁边,脸上有些挂不住,想替我说两句,被大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二弟,我说你也是,孩子大了,该管管了。你看我家小雅,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又找了个省博物馆的研究员,人家刘康可是正儿八经的文物专家......"
我默默地剥着花生,没接话。
母亲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打圆场说:"他大姑,默子现在挺好的,有一技之长......"
"什么一技之长?"大姑不屑地摆摆手,"修修补补能挣几个钱?我跟你说,康子一个月工资加奖金,顶你们一年!"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我咽下最后一口米饭,放下筷子。
"大姑,我吃完了,回屋歇会儿。"
大姑还在絮叨什么,我已经关上了房门。
其实我从没跟家里人详细说过自己的工作。
二十岁那年,我在省城打工,偶然遇到了一个修复古董的老师傅。老人姓周,没有后人,收了我做关门弟子。
周师父是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专门修复古代瓷器。他的手艺被称为"瓷器外科医生",经手的国宝级文物不计其数。
我跟着师父学了整整十年。十年间,我把所有积蓄都花在了买碎瓷片练手上,住的是月租三百的地下室,吃的是最便宜的挂面。
师父临终前,把他毕生收藏的工具和技术笔记都留给了我,还给我介绍了几个业内的老客户。
"默子,咱这行当,讲究的是'大隐隐于市'。"师父拉着我的手说,"手艺人不需要张扬,作品会替你说话。"
我谨记师父的教诲,回到县城开了个小工作室。门面不大,招牌也朴素——"陈记修复",四个字而已。
外人看来,我就是个修破烂的。
只有圈内人知道,我是周老的独传弟子,业内人称"小神手"。
我接的活儿都是通过老客户介绍,一般不对外开放。一件清代官窑的修复费,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
可这些,我从没对家里人说过。师父教导我,手艺人最忌讳的就是张扬。我觉得也没必要说,反正说了他们也不懂。
只是每次见到大姑,都难免要被数落一番。
我不在意,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那年秋天,表妹小雅突然打电话给我。
"默哥,我妈让我问你,你最近忙不忙?"
"还好,怎么了?"
"我妈说想让你来省城一趟,有事找你帮忙。"
我有些意外。大姑一向看不上我,怎么会突然想起找我?
"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小雅支支吾吾的,"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纳闷,但还是收拾了行李去了省城。
大姑家住在省城的高档小区,电梯洋房,装修得金碧辉煌。我敲门进去,看到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
大姑、小雅、刘康,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默子来了,快坐快坐。"大姑的态度比往常热情了许多,端茶倒水地忙活。
我坐下来,打量着客厅里的几个人。
刘康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紧锁。小雅坐在他旁边,欲言又止。那个老人则是不停地叹气。
"大姑,什么事?"我开门见山地问。
大姑看了看刘康,又看了看那个老人,有些为难地说:"默子,是这样的......康子遇到点麻烦,想请你帮帮忙。"
我挑了挑眉:"什么麻烦?"
刘康咳了一声,强撑着面子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件文物需要修复,找不到合适的人......"
"文物修复?"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康子不是博物馆的专家吗?怎么还需要找外人?"
刘康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老人叹了口气,接过话头:"这位小兄弟,我来介绍一下情况吧。我姓李,是省里收藏协会的会长。这次的事情,说起来确实有点棘手......"
事情是这样的。
省博物馆最近在筹备一个大型展览,其中有一件镇馆之宝——元青花缠枝牡丹纹梅瓶。这件梅瓶是国家一级文物,价值连城。
展览开幕前三天,刘康负责最后的检查工作。他当时接了一个电话,一分神,手肘碰到了展柜。
那一瞬间,天塌了。
梅瓶从展柜上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了十七片。
刘康当场吓傻了。这可是国宝级文物,他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博物馆方面大惊失色,连夜召开紧急会议。这事要是传出去,刘康丢的不只是工作,还可能面临法律责任。
馆方决定低调处理,先找人修复梅瓶,等展览结束后再追究责任。
问题是,谁能修?
省博物馆的修复专家看了看那堆碎片,纷纷摇头。元青花的修复技术要求极高,不仅要拼接完整,还要做到修复痕迹几乎不可见。这种活儿,一般人真干不了。
馆方联系了全国各地的修复大师,得到的答复不是"没时间"就是"没把握"。
眼看展览日期临近,所有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后来,李会长想起了一个人。"刘康的声音有些干涩,"说是省城修复界的传奇人物,周老的关门弟子,人称'小神手',修复技术出神入化......"
"可惜周老已经去世了,他的弟子也一直很低调,没人知道在哪儿。"李会长接过话,"我们托了好多关系才打听到,周老的弟子姓陈,是清河县人......后来一查,竟然就是陈家的亲戚......"
大姑的表情变得很复杂,看了看刘康,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放下茶杯,看着刘康:"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修那个梅瓶?"
刘康涨红了脸,点了点头。
"为什么找我?"我问,"你认识我?"
刘康摇摇头:"之前不认识......但李会长说,全国能修这件梅瓶的人,不超过三个,其中一个就是周老的传人......"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传人?"
刘康愣住了,看向李会长。
李会长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小陈,你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只修复后的粉彩花觚,器身上隐约可见一个极小的印记——那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暗记,行内人才看得出来。
"这是三年前在拍卖会上成交的一件修复品,"李会长说,"当时震惊了整个收藏界。所有人都在找这位神秘的修复师,可惜一直没找到......直到我看到这个暗记,才知道是周老传人的手笔。"
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是我修的。"
整个客厅一片寂静。
大姑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小雅惊讶地捂住了嘴。
刘康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没有立刻答应帮忙。
"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我说,"毕竟是国宝级文物,修复难度很大,我需要先看看实物。"
"当然当然!"李会长连忙点头,"明天我就安排你去博物馆看实物。"
晚上,大姑安排我住在她家。她的态度跟以前判若两人,嘘寒问暖,把我当成了贵客。
"默子,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有这么大本事,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大姑递给我一杯热茶,语气有些埋怨。
"大姑,我师父教我,手艺人不能张扬。"我接过茶杯,"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信。"
大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有些尴尬。
小雅在旁边小声说:"默哥,对不起,以前我妈......我们都不了解你......"
我摆摆手:"没什么的,我从没放在心上。"
晚上,刘康敲门进了我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有些局促:"陈......陈师傅,我能跟你聊聊吗?"
我点点头,让他进来。
刘康在床边坐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以前在家里,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最有出息的那个......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我问。
"没想到真正的高手,一直都在身边,我却从来没看见。"刘康苦笑着摇摇头,"我在博物馆工作了五年,自以为对文物修复很了解。可真正摔碎那只梅瓶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其实什么都不懂。"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陈师傅,我知道你可能对我们家有意见......"刘康犹豫了一下,"但我还是想求求你,帮帮我。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我的前程就完了......"
"我没有意见。"我说,"我只是在考虑这件活儿能不能接。"
"为什么不能接?"刘康紧张地问。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因为修复不是修补,更不是造假。我师父教我,修复是赋予文物新生,要对得起历史,对得起后人。如果只是为了掩盖事故,应付检查,那不叫修复,那叫欺骗。"
刘康的脸色变了变,低下了头。
"你回去好好想想,"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二天,我去博物馆看了那只碎成十七片的梅瓶。
碎片被小心翼翼地装在一个特制的盒子里,每一片都标了编号。我戴上手套,一片一片地检查,心里慢慢有了底。
这只梅瓶虽然摔得严重,但碎片边缘还算规整,没有缺损。只要技术到位,修复难度不是最高的那种。
但问题在于时间。
博物馆方面希望我能在一周内完成修复,因为展览日期不能改。
一周?
普通的修复,这只梅瓶至少需要三个月。要在一周内完成,那就意味着日夜不休,而且不能有任何差错。
"怎么样?能修吗?"李会长紧张地问。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能。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修复完成后,必须如实向公众说明这只梅瓶经过修复。"我看着馆长,语气坚定,"历史不能造假,文物修复也是文物的一部分。"
馆长和李会长对视了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后,馆长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接下来的七天,我把自己关在博物馆的修复室里,几乎没合过眼。
这七天里,发生了很多事。
刘康每天都来修复室看我。一开始他只是站在一旁默默观察,后来开始主动帮我打下手。
"陈师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第三天的晚上,刘康递给我一杯咖啡。
"问吧。"
"你是怎么入这一行的?"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看了看窗外的夜色。
"说来话长。二十岁那年,我在省城打工,给人当搬运工。有一天,我看到一个老人蹲在路边修一只碎碗,手法特别神奇。我就蹲下来看,一看就是一个下午。"
"后来呢?"
"后来老人问我,你想学吗?我说想。他说,学这个苦,没几个人能坚持下来。我说,我不怕苦。"
刘康听得入神:"那个老人就是周老?"
我点点头:"师父收我的时候,什么也没要,就要我答应他三件事。第一,不能张扬;第二,不能造假;第三,要把手艺传下去。"
刘康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陈师傅,我能拜你为师吗?"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认真:"我知道自己以前很肤浅,只看重表面的东西。但这几天看着你修复这只梅瓶,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手艺。我想学,我是真心想学。"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手里的工作。
"等这只梅瓶修好再说吧。"
第七天的清晨,梅瓶终于修复完成。
我用放大镜检查了最后一遍,确认每一条裂痕都已经完美融合,几乎看不出任何修复痕迹。
"成了。"我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李会长带着一群专家走了进来。
"天哪......"一个老专家戴上眼镜,仔细端详着梅瓶,声音都在发抖,"这......这简直是奇迹!看不出一点儿修复的痕迹......"
其他专家纷纷点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敬佩。
李会长激动地握住我的手:"陈师傅,你真是神了!这件事传出去,你绝对会震动整个收藏界......"
我摆摆手:"李会长,我说过,不要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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