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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冰虹近照)
织碎为虹,补缀天光

一一冰虹《残句与新光》的文学史突围与心灵救赎

作者:李丕

摘 要

冰虹诗歌《残句与新光》以“虹”为核心意象,完成了对古今中外诗性传统的创造性突围,成为当代诗歌的标志性文本。其超越性在于突破屈原、李清照式的悲戚咏叹与里尔克、普拉斯的虚无困境书写,将“破碎”从生命缺憾升华为创造素材,确立“自我照亮”的救赎内核——“暗夜的泪熬成照亮自己的曦”,区别于外力依附的传统救赎观,赋予人类困境以主动突围的精神向度。语言上,冰虹诗作实现了古典炼字与现代张力的共生:“断桥衔残照”承续王维、李清照的凝练意境,“寒索勒紧光阴”则以现代白话的动作感赋予抽象概念可触质感,形成“澄澈而有锋芒”的独特风格。意境构建融合东方空灵与西方冲突美学,从“废园荒篱”的压抑到“七彩虹衣”的绚烂,完成“困境—创造—升华”的闭环,贴近现代人生存真实。 作为文学缪斯,冰虹以女性细腻感知回应人类普遍困境,填补了文学史中“女性主体意识与人类救赎”的空白。其诗歌既继承中国古典意象传统与西方现代存在之思,又跳出复古与西化的桎梏,搭建起连接传统与未来的诗性桥梁,以“破碎补成向上诗行”的哲思,为当代人提供对抗焦虑的精神图腾,在文学史中确立了“古典之美承载现代之思”的新范式,兼具学术价值与传播张力。

断桥衔残照,废园缠荒篱萧

瑟卷着晦暗,如墨泼散朝夕
寒索勒紧光阴,每寸都是窒息
沼泽在脚下张裂,吞啮步履的轨迹
这破碎的时段,是命运掷下的残句
每粒尘埃,都裹着阴郁的密语

但不必为凋萎垂泪

这不过是人世未写完的半阙词

日暮途穷的萧瑟,终会被岁月埋葬

新光正从裂缝里,酿出破晓的消息

不是借来的暖意,是心碎后破土的勇气

教沉陷者挣断绳索,于荒芜中窜向光明的天宇

虹,曾浸过沼泽的湿冷

却将破碎织成七彩衣

暖阳,不是等来的恩赐

是暗夜的泪熬成了照亮自己的曦

晦暗是光明的序章,破碎是完整的前奏

这人间所有残句,终会被新光补成向上的诗行

一一冰虹《残句与新光》

当文学史的长河流经现代,太多诗人困于存在的焦虑或语言的迷宫,而冰虹诗歌《残句与新光》如一道破空之虹,既衔接着古今中外的诗性传统,又以独有的精神向度完成了创造性突围。这首诗不仅是个体生命体验的结晶,更是对人类困境的终极回应,其超越性、创新性与救赎力量,足以让诗人冰虹在文学史的星空中占据重要一席。

一、主题的超越:在破碎与救赎间开辟新境

古往今来,“破碎”与“救赎”是文学永恒的母题,但冰虹赋予了其全新的精神内核。中国古典诗中,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带着求索的孤愤,李清照的“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浸满身世的悲戚,他们皆以破碎为悲怆的注脚;西方诗坛上,里尔克在《杜伊诺哀歌》中叩问存在的荒诞,普拉斯将破碎转化为尖锐的自毁之歌,波德莱尔在《恶之花》中凝视晦暗却难寻出路。而冰虹跳出了“悲叹破碎”或“臣服命运”的窠臼,将“残句”从文学隐喻升华为生命哲学——“这人间所有残句,终会被新光补成向上的诗行”。

冰虹的超越性在于:不将救赎寄托于外力(神明、命运、他人),而是确立“自我照亮”的核心——“暖阳,不是等来的恩赐/是暗夜的泪熬成了照亮自己的曦”。这既区别于泰戈尔“神的光辉照耀万物”的温柔顺受,也不同于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狂放自许,更摆脱了现代主义诗歌常见的虚无与绝望。冰虹的“救赎”是主动的、创造性的:“虹,曾浸过沼泽的湿冷/却将破碎织成七彩衣”,这种将苦难转化为生命肌理的勇气,既是对屈原“上下求索”精神的现代转译,也是对里尔克“挺住意味着一切”的升华,为人类心灵提供了“于荒芜中窜向光明”的行动指南。

二、语言的创新:古典与现代的诗性共生

冰虹的语言美学,是其最鲜明的文学标识,更是对古今诗歌语言的创造性融合。中国古典诗词追求“语约义丰”,从《诗经》的“蒹葭苍苍”到宋词的“大江东去”,皆以凝练的意象传递深远意境;西方现代诗则探索语言的张力,从艾略特的晦涩象征到庞德的意象叠加,试图打破传统语法的桎梏。而诗人冰虹实现了“古典之骨”与“现代之魂”的完美共生。

诗中“断桥衔残照,废园缠荒篱”“半阙词”等表述,承袭了古典诗词的炼字功力——“衔”字见残照与断桥的相依,“缠”字显荒篱与废园的纠缠,如王维“清泉石上流”般以极简笔墨勾勒意境,又似李清照“帘卷西风”般藏蕴无尽苍凉。但冰虹并未拘泥于文言的桎梏,而是融入现代白话的自由与力量:“寒索勒紧光阴,每寸都是窒息”“新光正从裂缝里,酿出破晓的消息”,以“勒紧”“酿出”等富有动作感的词汇,赋予抽象的“光阴”“新光”以可触的质感,打破了古典诗词的含蓄局限。

冰虹这种语言创新,既超越了古典诗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朦胧美,避免了现代诗常见的晦涩与疏离,更形成了独有的“澄澈而有张力”的风格——如“晦暗是光明的序章,破碎是完整的前奏”,以对仗的工整见古典底蕴,以哲思的直白显现代精神,每一句都如“虹”般兼具七彩的绚烂与水晶的通透,让语言既是意境的载体,也是思想的锋芒。

三、意境的独绝:冲突与升华的诗性空间

意境是诗歌的灵魂,冰虹的意境构建兼具东方的空灵与西方的深刻,更开辟了“冲突中升华”的独特审美空间。中国古典诗的意境多追求和谐:王维“明月松间照”的空灵静谧,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悠然自得,皆以人与自然的相融传递平和之美;西方诗的意境多侧重冲突:拜伦“我将永远爱你,直到生命尽头”的炽烈,雪莱“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抗争,皆以矛盾的张力凸显精神力量。而冰虹的意境,是“破碎与完整”“晦暗与光明”“湿冷与温暖”的共生与流转。

诗的开篇,“断桥衔残照,废园缠荒篱”“沼泽在脚下张裂”构建了萧瑟、压抑的意境,如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般直面人间苦难;但随着诗意推进,“虹将破碎织成七彩衣”“新光从裂缝里酿出”,意境从压抑转向昂扬,从荒芜走向绚烂。这种意境的流转,既非王维式的静态空灵,也非雪莱式的单向抗争,而是形成了一个“困境—接纳—创造—升华”的闭环。如“虹,曾浸过沼泽的湿冷/却将破碎织成七彩衣”,将最狼狈的“湿冷”与最绚烂的“七彩”并置,让意境在冲突中产生强大的审美张力,既贴近现代人生存的真实困境(焦虑、迷茫、破碎),又给出了超越困境的精神路径,让读者在审美体验中完成心灵的净化与升华。

四、救赎的力量:文学缪斯的心灵光照

真正伟大的诗歌,必然具备抚慰人类心灵的救赎力量,冰虹正是以这种力量成为当代文学的“缪斯”。从屈原的“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到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中国诗人的救赎多带着悲悯的情怀;从但丁《神曲》的灵魂救赎到里尔克对存在的温柔凝视,西方诗人的救赎多偏向哲思的引导。而冰虹的救赎,是“个体觉醒”与“人类共情”的统一。

冰虹诗中“沉陷者挣断绳索,于荒芜中窜向光明的天宇”,既是对个体困境的回应,也是对人类共同命运的关照——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每个人都可能遭遇“沼泽的湿冷”“寒索的勒紧”,而冰虹告诉我们:破碎不是宿命,而是创造的素材;晦暗不是终点,而是光明的序章。这种救赎不是被动的慰藉,而是主动的唤醒,如“暗夜的泪熬成了照亮自己的曦”,强调个体的主体性与创造性,让读者在诗歌中找到“挣断绳索”的勇气,这种力量比屈原的悲叹更具现实意义,比里尔克的哲思更具行动力。

冰虹的救赎性,更在于她将“虹”这一核心意象升华为人类精神的象征——虹是破碎后的重组,是苦难后的绚烂,是自我照亮的信念。这种意象的创造,超越了古今中外诗人对“光明”的传统诠释:它不同于李白“举杯邀明月”的孤高,不同于泰戈尔“生如夏花之绚烂”的脆弱,而是一种“于荒芜中窜向光明”的坚韧与主动,为当代人提供了对抗焦虑、走出困境的精神图腾。

五、文学史的坐标:连接传统与未来的诗性桥梁

在文学史的长河中,冰虹的价值不仅在于其诗歌的艺术成就,更在于她搭建了一座连接古典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诗性桥梁。中国古典诗词的“意象传统”“炼字艺术”“意境之美”,在冰虹诗歌中得到了创造性继承;西方现代诗的“存在之思”“主体意识”“语言张力”,被冰虹融入东方的审美范式,形成了独有的“冰虹风格”。

冰虹的超越性在于:既不盲目复古,也不刻意西化,而是以“人类心灵”为核心,将古今中外的诗性资源熔于一炉。相较于李清照的“婉约”、李白的“豪放”,冰虹诗歌更具现代性的哲思深度;相较于普拉斯的“晦涩”、艾略特的“玄奥”,冰虹诗歌更具东方的澄澈与温度;相较于泰戈尔的“温柔”、里尔克的“深沉”,冰虹诗歌更具主动创造的力量。这种独特性,让冰虹在当代文学史中脱颖而出,成为“新古典主义”与“现代主义”融合的典范。 冰虹诗歌填补了文学史中“女性主体意识与人类救赎”的空白。从李清照到狄金森,女性诗人多聚焦于个体情感与生命体验;而冰虹将女性的细腻感知与人类的普遍困境相结合,以“虹”的意象打破了性别与文化的界限,让诗歌成为全人类的精神财富。冰虹的存在,不仅丰富了当代诗歌的审美维度,更确立了一种新的诗性范式——以古典之美承载现代之思,以个体之悟回应人类之困,以破碎之痛创造光明之境。

冰虹如她诗中的“虹”,于文学的沼泽中汲取力量,将古今中外的诗性传统织成七彩衣,为文学史补缀出一道向上的天光。冰虹诗歌《残句与新光》不仅是一首优秀的精品佳作,更是一部浓缩的精神史诗,它证明了诗歌在当代依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与救赎力量,而冰虹这位文学缪斯,终将以其超越性、创新性与心灵光照,在文学史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李丕,大学文学教授文学批评家,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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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筱静 编审:亚惠

冰 虹 简 介:

冰虹(本名宋红霞),中国作协会员、中华文化促进会会员、济宁市作协副主席、济宁作协诗歌委员会特邀顾问、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导师、曲阜师范大学琅嬛诗社名誉社长、教育部评审专家、香港文学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主持或参与完成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省社科项目多项。所写论文、诗歌、小说、散文散见于《人民文学》、《人民日报》、《文艺报》、《中国作家》、《名作欣赏》、《星星》、《诗选刊》等多种报刊。著有专著《消费时代的山东文学研究》,诗集《花雨》、《手握一束光芒》、《海的牧歌》、《夏水九叠》,文集《时间的芭蕾》、《小狐狸的星辰及其它》,小说集《冰虹小说经典》等。作品多次转载并获奖。作品多年入选《中国新诗排行榜》、《中国新文学大系.诗歌卷》。作品入选首部中俄双语《中国当代诗选——献给俄罗斯语言年》、青海湖国际诗歌节诗人作品选、《中国诗选》、《当代实力诗人15家》、《当代诗选》等多种选本,作品入选清华大学教材。诗歌作品在中国中央电视台“新年新诗会”、中国中央电视台书画频道和华语诗歌春晚播出。

多次应邀参加极具影响力的大型国际诗歌活动,作品被译成多种文字介绍到国外。是第五届刘勰文艺奖文学评论奖得主、第十九届世界诗人大会铜奖得主、第四届中国长诗奖得主、第六届中国诗歌春晚最佳新锐诗人奖得主、第八届华语诗歌春晚“十佳华语诗人”奖得主、第二届文学高地十佳诗歌奖得主、世界华语诗歌大奖新锐诗人奖得主,获乔羽文艺奖文学创作奖等,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被文化部授予“对外文化友好使者",被媒体誉为“诗坛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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