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婆婆拖着行李箱站在我家门口，满脸堆笑："小芳啊，妈以后就住你们这儿了。"
我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八年前，小姑子出嫁，她掏出一百万陪嫁，眼都不眨一下。我们结婚呢？她说家里没钱，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如今小姑子一家搬去了北京，她突然想起还有个儿子。
我挡在门口，笑了笑："妈，您不是给女儿陪嫁了一百万吗？她有的是钱，找她去啊。"
婆婆的脸色瞬间僵住了……
我叫林小芳，今年三十五岁，嫁进赵家整整十年。
认识赵明远的时候，我在镇上一家服装厂当质检员，他是厂里的机修工。那年我二十四，在村里已经算大龄了，媒人踏破门槛，我一个也没看上。赵明远话不多，干活实在，每回厂里机器出故障，他总是第一个冲上去。有一回我负责的那条生产线卡了壳，他蹲在机器旁边捣鼓了两个小时，起身时后背全湿透了。
"好了，你试试。"他抹了把汗，眼睛都不敢看我。
我按下开关，机器轰隆隆地转了起来。后来厂里传闲话，说赵明远没事就往我车间那边晃，我才知道他的心思。
赵明远老实，他妈可不老实。
第一次去他家吃饭，他妈——也就是我后来的婆婆刘金凤——上下打量我，问的第一句话是："你家能出多少嫁妆？"
我说我爸妈是普通农民，没多少积蓄。
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几分："那你们家条件也太一般了。"
那顿饭吃得我浑身不自在。赵明远的妹妹赵明珠比他小两岁，正在省城读大学，饭桌上刘金凤句句不离女儿："明珠聪明，从小就比她哥会念书""明珠长得漂亮，追她的男生能排一条街""明珠以后肯定嫁得好，我得给她准备一份体面的嫁妆"……
赵明远闷头扒饭，一声不吭。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家里的好东西从来都是先紧着赵明珠的。赵明远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赚的钱一大半都寄回家，供妹妹上学、买衣服、给她零花钱。
可我还是嫁给了赵明远。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骑电动车下班，在路上摔了一跤，把腿给摔伤了。是赵明远冒着大雪骑了十几里路来找我，背着我去镇上的诊所。他的棉袄被雪打湿了，可他一声不吭，就那么稳稳地背着我。
"别怕，"他说，"有我在。"
我就为了这句话，嫁给了他。
结婚的时候，刘金凤一分钱没出。她说："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你们年轻人自己想办法。明珠快毕业了，找工作、谈对象都要花钱，当妈的得给她准备着。"
我爸妈气得不行，说这婚不能结。可赵明远跪在我家门口，说他一定会对我好，会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我心软了，点头答应。
婚后头几年，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也算太平。我们租了个小房子，两个人省吃俭用，每个月还要给家里寄钱。是的，刘金凤说家里困难，让我们"帮衬帮衬"妹妹找工作。
赵明远不敢说不，每个月准时往家里打一千五百块钱。那时候我们的工资加起来才五千多，去掉房租、生活费、寄给家里的钱，剩不下几个子儿。
我心里有气，但看着赵明远为难的样子，又说不出什么。
赵明珠大学毕业后，在省城找了份银行的工作。她长得漂亮，又会来事儿，没多久就谈了个对象，是银行副行长的儿子，叫周志鹏。周家条件好，在省城有三套房，开的是奔驰。
刘金凤高兴得不行，逢人就夸女儿找了个金龟婿。
可周家提出的条件也高：女方必须有体面的嫁妆，至少一百万，外加一辆二十万以上的车。
刘金凤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我当时就纳闷了：她不是说家里没钱吗？哪来的一百万？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年刘金凤一直在偷偷攒钱。她把赵明远寄回家的钱全存起来了，一分没花。加上她自己做点小生意赚的钱，前前后后攒了八十多万。还差的二十万，是她找亲戚借的。
"那我们结婚的时候呢？"我问赵明远，"她怎么说没钱？"
赵明远沉默了。
我继续说："这些年，我们给家里寄了多少钱？她全攒起来给你妹妹当嫁妆了？那我们算什么？提款机？"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明珠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在省城最好的酒店，摆了五十桌。刘金凤全程笑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女儿嫁得好、女婿有出息。
我和赵明远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婚礼上，我算了一笔账：一百万的现金嫁妆，二十五万的车，五万块的首饰，再加上婚礼、蜜月旅行的费用，前前后后，刘金凤给女儿的婚事花了一百三十多万。
而我们呢？结婚的时候，她说家里困难，一分钱没出。我们自己攒的那点钱，大部分都"孝敬"了家里。
"凭什么？"我问赵明远，"凭什么同样是她的孩子，差别这么大？"
他沉默了很久，说："小芳，我也不知道。从小就这样，我习惯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又气又心疼。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在他妈面前没有半点脾气。
婚后第三年，我怀孕了。
赵明远高兴得不行，天天变着法儿给我做好吃的。刘金凤听说后，也打了个电话来，第一句话是："是男是女？查了没有？"
"还没查呢，妈。"赵明远说。
"得查查，生个儿子，赵家才算有后。明珠说了，她暂时不打算要孩子，这传宗接代的任务就靠你们了。"
我心里冷笑一声，没接话。
十月怀胎，我生了个儿子，取名赵小宇。
刘金凤这才高兴起来，专门从老家赶过来看孙子。可她来了没三天，就开始挑三拣四——嫌我做的饭不合口味，嫌房子太小住着憋屈，嫌我妈来帮忙坐月子太碍事。
有一回，我妈来给小宇送衣服，刘金凤阴阳怪气地说："哟，亲家母又来了？小宇是我赵家的孙子，您老总往这儿跑干啥呀？"
我妈脸上挂不住，扭头就走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跟赵明远发了一通火。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最后只能低声下气地求他妈："妈，您别这样，小芳的妈也是好心……"
刘金凤冷哼一声："我说错了吗？她家就一个闺女，以后养老还不是得指望我儿子？我帮你们带孩子，还落不着好了？"
那一刻，我第一次后悔嫁进了这个家。
刘金凤在我家住了一个月，实在待不下去了，说要回老家。临走前，她把赵明远叫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让赵明远每个月给她打两千块钱养老费，说是"孝敬老人的规矩"。
那时候我们刚买了房子，每个月房贷三千多，加上孩子的奶粉钱、生活费，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可赵明远不敢说不，每个月准时往老家打钱，一打就是好几年。
赵明珠那边呢？嫁了个有钱人，住着大别墅，开着豪车，每年还出国旅游两三趟。朋友圈里晒的都是名牌包包、高档餐厅、马尔代夫的照片。
可她从来不给刘金凤一分钱。
有一回过年，赵明珠两口子回老家，开着奔驰，后备箱里装满了各种年货礼品。刘金凤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女儿的手嘘寒问暖："明珠啊，累不累？在婆家受委屈没有？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跟妈说。"
转过头看见我们，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明远啊，你们来了？行，进屋坐吧。"
同样是子女，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那顿年夜饭，刘金凤给赵明珠夹了一整盘的菜，对赵明远却爱答不理。饭后，她把女儿叫到屋里，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把这些年攒的私房钱——五万块——全给了女儿，说是"让她买点好东西"。
我和赵明远呢？连一分钱的红包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赵明远一直沉默着，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我轻声说："明远，算了。咱们靠自己。"
他转头看我，眼眶红红的："小芳，对不起。"
我心里虽然气，但看着他这样，又说不出什么重话。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我们省吃俭用，赵明远拼命加班，我也换了份工资更高的工作。几年下来，房贷终于还清了，手里也有了点积蓄。
小宇上了小学，成绩不错，我们总算看到了点希望。
赵明珠那边，日子过得更滋润了。周志鹏升了职，当上了分行副行长。赵明珠自己也没闲着，在银行混到了中层管理。两口子一年赚个上百万不成问题。
刘金凤呢，整天乐呵呵地住在老家，逢人就夸女儿有出息、女婿有本事。
有一回，我们回老家看刘金凤。赵明珠两口子也回来了，开着新买的宝马，后备箱里装满了各种进口食品。
刘金凤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女儿的手问长问短。转过头看见我们，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来了？坐吧。"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同样是她的孩子，一个被捧在手心里当宝，一个却连个正眼都得不到。
那天吃饭的时候，赵明珠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她老公被调去北京总行了，他们一家要搬去北京。
刘金凤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笑容地说："好事啊！去北京发展，有出息！"
可我看见，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赵明珠走后，刘金凤一个人住在老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先是高血压，后来又查出糖尿病，去年冬天还摔了一跤，把胳膊给摔骨折了。
赵明珠在北京，说工作忙、孩子小，实在走不开，只转了一万块钱回来"意思意思"。医药费、护理费，全是我们出的。我和赵明远轮流请假回老家照顾她，累得够呛。
刘金凤躺在床上，拉着赵明远的手说："儿子，妈以后就靠你了。"
我站在一旁，心里冷笑。靠我们？当初给女儿陪嫁一百万的时候，您怎么不想想以后靠谁？
今年开春，刘金凤的身体更差了。
有天半夜，她突然打电话来，说胸闷喘不上气。赵明远吓坏了，连夜把她送去县医院。一查，心脏有问题，得长期吃药调养，最好有人贴身照顾。
赵明珠在电话里急得直叫："哥，你先照顾着，钱的事我回头给你转过去。"
钱转过来了吗？赚了五千块。
医药费花了多少？一万多。
我看着那五千块钱，气得浑身发抖。可赵明远却说："算了，她在北京也不容易，房贷要还，孩子要养……"
"她不容易？"我打断他，"她一年赚多少钱？我们一年赚多少钱？凭什么她一句'不容易'，我们就得白白贴钱、出力？"
他沉默了。
刘金凤出院后，提出要来我们家住。
"明远啊，"她躺在病床上，拉着赵明远的手，"妈一个人在老家，实在待不下去了。妈老了，身体又不好，得有人照顾。你看能不能……"
赵明远看了我一眼，我没说话。
他叹了口气："那您来吧。"
挂了电话，他满脸歉意地看着我："小芳，我……"
我没说话，转身进了卧室，把门关上了。
刘金凤来的那天，拎着大包小包站在我家门口，笑呵呵地说："小芳啊，妈以后就住你们这儿了。"
我看着她，心里翻江倒海。
这个偏心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如今变成了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她来找我们了，因为她那个给了一百万嫁妆的女儿，不愿意管她。
我该怎么办？
收留她？凭什么？这些年她对我们做了什么？
不收留她？可她毕竟是赵明远的妈，是小宇的奶奶……
"妈，"我站在门口，没有让开，"您来之前，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她愣了一下："明远不是答应了吗？"
"明远答应了，可我没答应。"我看着她，"妈，这些年您是怎么对我们的，您心里应该清楚。明珠结婚，您出了一百三十多万。我们结婚呢？一分钱没有。这些年，我们给您寄了多少钱、出了多少力？明珠给过您什么？"
刘金凤的脸色变了："小芳，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不是给女儿陪嫁了一百万吗？她有的是钱，找她去啊。找我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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