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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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集团总部的第一会议室里,空气浑浊得像是一潭死水。这里没有窗户,排气扇嗡嗡作响,却怎么也抽不走那股混合着高档烟草、陈旧地毯和男人汗味儿的压抑气息。
长条形的红木会议桌两旁,坐满了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们。他们大多发际线后移,肚子微凸,面前摆着名牌保温杯和厚厚的文件。这些都是山海集团的元老,是跟着董事长陈敬山打江山的功臣,如今也是把持着各部门权力的实权派。
而坐在长桌尽头的,是一个只有二十七岁的年轻女人。
她叫林浅。
在这样一群气场逼人的老江湖面前,林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太年轻,也太冷静了。她没有穿那种刻板的黑色职业装,而是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真丝衬衫,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她的面前空空如也,只有一份被她随手放在桌上的简历,和那一双放在膝盖上、修长而稳定的手。
就在三分钟前,她当着这群掌控着几百亿资产的大佬面,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薪资要求:年薪一百八十万,税后,不含年终奖,不要期权大饼,只要现金。
“一百八十万?”
副总经理赵刚把手里的简历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啪”声。这一声响,像是给这场原本就紧绷的面试点着了引信。
赵刚是个典型的北方汉子,身材魁梧,脾气火爆。他负责集团的市场部,是出了名的难缠。他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这是二线城市的传统制造业,不是你在美国那个什么硅谷!一百八十万?我们集团干了三十年的总工程师也没敢开这个口!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张文凭?”
周围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窃笑声和附和声。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书读多了,脑子读坏了。”
“海归咱们见得多了,上一个要百万年薪的,干了不到半年就卷铺盖卷走人了,连个进销存系统都没搞明白。”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质疑和嘲讽,林浅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她微微抬起头,目光越过赵刚那张涨红的脸,直接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个老人。
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中山装,手里盘着一串油光发亮的紫檀佛珠。他半眯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对会议室里的喧闹充耳不闻。
他就是陈敬山,山海集团的创始人,也是今天这场面试真正的拍板人。
陈敬山没有说话,手里的佛珠转得不紧不慢。这种诡异的沉默,比赵刚的咆哮更让人心慌。所有人都知道,老董事长这是在看戏,也是在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女博士施压。
01
山海集团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这一点,陈敬山心里比谁都清楚。作为一家起步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牌制造企业,山海集团曾经是省里的纳税大户,风光无限。但这两年,随着市场环境的剧变和互联网经济的冲击,集团的传统业务出现了断崖式下跌。
库存积压,资金链紧张,更可怕的是内部管理的僵化。
陈敬山不是没想过办法。这一年里,他高薪挖了好几个所谓的“管理天才”、“海归精英”,试图通过数字化转型来救活这个庞大的巨人。结果呢?那些人要么水土不服,被赵刚这帮老油条挤兑得待不下去;要么就是只会做PPT的赵括,纸上谈兵一套一套的,真到了解决实际问题,两眼一抹黑。
最后,钱花了不少,烂摊子却越来越大。
林浅,是猎头公司推荐的最后一张王牌。
这姑娘的履历,确实惊人。十五岁考入少年班,二十二岁拿下世界顶尖学府的人工智能博士学位,毕业后直接进入硅谷核心圈,主导过两个独角兽公司的底层架构搭建。按理说,这样的人才根本不会看上山海集团这种“土财主”。
但猎头说,林浅回国不为别的,就是看中了山海集团三十年积累下来的庞大工业数据底座。那是金矿,只是被一群不懂行的人当成了废土。
“林小姐,”赵刚见董事长不说话,气焰更甚,他身子前倾,那股压迫感直逼林浅,“我承认你学历高。但在中国做生意,光懂技术没用。你知道怎么跟供应商喝酒吗?你知道怎么处理底下几万工人的情绪吗?我们要的是能干活的将才,不是供在神龛里的菩萨!”
林浅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但清冷有力,瞬间穿透了嘈杂的会议室。
“赵副总,如果我没算错,上个季度市场部的营销费用增长了40%,但实际转化率却下降了15%。”
赵刚愣了一下,随即恼怒道:“那是大环境不好!”
“不,”林浅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上那份厚厚的财务报表,“我看过你们公开的财报。第8页,库存周转率的数据是假的。你们把三年前的死库存算成了流动资产,虚增了大概两个亿的利润。而这部分库存,主要集中在赵副总您负责的渠道里。”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原本还在看笑话的高管,脸色一下子变了。他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在面试前把集团的底裤都扒了个干净。
赵刚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林浅的鼻子吼道:“你放屁!你这是污蔑!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查一下仓库的出入库记录就知道了。”林浅依然平静,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还有,供应链那边的采购成本,比行业平均水平高出12%。陈董事长,如果您花一百八十万请我,我能帮您把这12%的水分挤出来。这一年省下的钱,恐怕不止十个一百八十万。”
一直闭目养神的陈敬山,此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浑浊却锐利的老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他停止了转动佛珠的动作,身子微微前倾,第一次正眼打量起这个年轻的女孩。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来镀金的学术派,没想到,来的是把手术刀。而且这把刀,一刀就扎在了山海集团的大动脉上。
02
赵刚彻底急了。
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当众揭了短,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在山海集团,他是跟着陈敬山打天下的老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平日里,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叫一声“赵总”?
“好好好!”赵刚气极反笑,他站起身,解开西装的扣子,双手撑在桌面上,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看来林博士是有备而来啊。不过,查账谁不会?找个审计公司三天就能查明白。我们要找的是总经理助理,是未来的运营官!这位置靠的可不是算账!”
他环视了一圈,想要拉拢同盟:“各位,咱们山海集团几万号兄弟,那都是讲义气、讲感情的。林博士,我就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如果有客户来刁难,非要让你喝三斤白酒才肯签合同,你喝不喝?”
这是典型的职场陷阱。
如果是那种刚出校门的学生,可能会为了表现决心说“喝”,也可能会因为自尊说“不喝”。但无论怎么回答,在这个场合都是错的。说喝,会被轻视;说不喝,会被认为不能吃苦,不接地气。
林浅看着赵刚那张油腻的脸,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赵副总,如果山海集团到现在还需要靠陪酒才能签下订单,那说明你们的产品没有任何核心竞争力。这种低端的存量博弈,不是我要解决的问题,而是你们应该反思的耻辱。”
“你!”赵刚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至于管理,”林浅继续说道,语速平缓却字字珠玑,“真正的管理不是靠兄弟义气,那是黑社会拜把子。现代企业管理靠的是制度、流程和数据。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前台为了领一支笔都要填三张单子,而赵副总您刚才那一摔,摔坏的那个定制茶杯,恐怕能抵前台小姑娘半年的工资,却不需要走任何报销流程。这就是山海集团最大的问题——特权阶层正在吞噬公司的血液。”
这番话,说得太重了,重得让在座的每一个高管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们习惯了在陈敬山的羽翼下作威作福,习惯了把公司的资源当成自家的后花园。如今被一个外人赤裸裸地指出来,那种恼羞成怒的情绪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陈董!”另一个分管人事的刘总也坐不住了,阴沉着脸说道,“我觉得今天的面试可以结束了。林小姐虽然有才,但性格太傲,根本融入不了我们的企业文化。这种人招进来,只会是个不安定因素,搞不好会把队伍带散了。”
“是啊陈董,太狂了。”
“不尊重前辈,以后怎么开展工作?”
一时间,会议室里全是讨伐林浅的声音。赵刚更是得意地看着林浅,仿佛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在这个圈子里,光有理是没用的,你得有人。
林浅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这种局面早有预料,也似乎有些失望。她伸手去拿桌上的简历,准备起身离开。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当一个组织的既得利益者结成铁板一块时,任何改革都是徒劳的。她可以解决技术难题,可以优化算法,但她解决不了人心。
“等等。”
就在林浅的手指触碰到简历的那一刻,一个苍老却充满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敬山开口了。
喧闹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一直沉默的老人。
陈敬山慢慢地站起身,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身板依然挺得笔直。他绕过长桌,一步一步走到林浅面前。
赵刚赶紧凑过去:“大哥,这丫头太不懂规矩……”
“闭嘴。”陈敬山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看都没看赵刚一眼。
他走到林浅面前,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年轻女孩,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良久,他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林博士,前面的专业考核,你过了。甚至可以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陈敬山的声音很沉,“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这帮老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想在这个位置上坐稳,光靠技术和一张利嘴是不行的。”
林浅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那陈董觉得还需要什么?”
“智慧。”陈敬山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种能在这个浑浊的世界里,既保全自己,又能把事做成的智慧。”
说完,他转身走回座位,并没有坐下,而是双手撑着桌子,目光扫视全场,最后重新落在林浅身上。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答上来,这一百八十万的年薪,我给。如果答不上来,哪怕你技术再好,我这庙小,也容不下你。”
03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知道,老头子这是要出杀手锏了。陈敬山这辈子最喜欢考人,而且他的题目从来没有标准答案,全是他在几十年商海沉浮中悟出来的“道”。
赵刚幸灾乐祸地看着林浅,心想:任你学历再高,也斗不过这只老狐狸。
陈敬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林浅,假设现在公司派你去西天取经,就像《西游记》里那样。但是现在公司经营困难,经费紧张,必须裁员。唐僧是领导,不能动。白龙马是固定资产,也不能动。剩下的三个徒弟: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你作为项目负责人,只能留下一个陪你去西天取经,你会选谁?”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的高管们都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
这题太经典了,也太“俗”了。这不仅是职场面试题,更是酒桌上的常见谈资。
赵刚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替林浅回答了:肯定不能选猪八戒,又懒又馋还好色;也不能选孙悟空,本事太大不好管;那就只能选沙和尚呗,老实听话任劳任怨,是老板最喜欢的员工。
或者,按照这丫头刚才那股狂劲儿,她可能会选孙悟空?毕竟她自己就有点像孙悟空,有本事,脾气大,想靠能力打通关?
林浅并没有马上回答。
她站在那里,微微垂着眼帘,似乎在思考。会议室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烟雾缭绕中,陈敬山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赵刚的表情越来越不屑。
一秒,两秒,三秒。
林浅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水,直视陈敬山:“我选猪八戒。”
“哈!”赵刚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猪八戒?林博士,你是在开玩笑吗?选那个只会吃、只会睡、遇到事就喊散伙的猪头?咱们公司是要转型,是要打仗,你选个饭桶来干什么?给我们省剩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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