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周桂兰,今年六十三岁。
住院部重症监护室外面,我亲眼看着女婿郑浩把离婚协议书甩在女儿脸上,转身走了。
而我一直瞧不起的儿媳刘小慧,却在医院走廊里跪了三个小时,求主任给我加一台手术。
那一刻,我浑身发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这辈子,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故事要从八年前说起。
那年我儿子李建国三十二岁,在县城一家机械厂当技术员,月薪四千出头。按我的想法,他这条件,怎么也得找个城里姑娘,最好家里有点背景的。可他偏偏带回来一个农村丫头,叫刘小慧。
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家客厅。小慧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手里提着两盒点心,站在门口局促不安。我上下打量她一眼,心里就凉了半截。这姑娘长得倒是清秀,可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阿姨好。"她怯生生地叫我。
我没接她的点心,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建国跟进来,压低声音说:"妈,您别这样,小慧人很好的。"
"人好有什么用?"我把锅铲往灶台上一摔,"她家什么条件?爹妈干什么的?有房有车吗?"
建国沉默了。
后来我才知道,小慧的父亲早年在煤矿出了事故,落下残疾,母亲在村里种地,家里还有个弟弟在读高中。这样的家庭,在我眼里就是个无底洞,我儿子要是娶了她,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可建国铁了心要娶她。
我闹过,哭过,甚至以死相逼。但建国从小就是个闷葫芦,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最后我还是妥协了,但有一个条件:婚礼从简,彩礼一分不给。我的理由很充分——他们家穷成那样,给了彩礼还不是打水漂?
婚礼那天,小慧的母亲拉着我的手,眼眶红红的说:"亲家,小慧这孩子命苦,以后就拜托您多照顾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照顾?我不给她脸色看就不错了。
婚后,小慧搬进了我们家。她确实能干,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饭,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可我偏偏看她哪儿都不顺眼。
她做的菜,我嫌太咸;她买的菜,我嫌太贵;她洗的衣服,我嫌不干净。有一次她给我买了件羽绒服当生日礼物,我当着她的面就扔进了垃圾桶:"这种地摊货,我穿出去丢人。"
小慧愣在那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让它掉下来。
建国看不下去了,拉着我进房间:"妈,您这样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指着门外,"你看看她买的那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再看看你妹夫郑浩,上次来给我买的那条金项链,少说也得上万块!人和人,就是不能比。"
说起郑浩,那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女婿。
我女儿李美玲比建国小三岁,长得漂亮,嘴也甜。大学毕业那年,她谈了个男朋友,叫郑浩,家里是开建材公司的,在市里有三套房。第一次见面,郑浩开着一辆黑色奥迪来接美玲,还给我和老伴一人买了一块名牌手表。
"叔叔阿姨,以后美玲就是我的人了,你们也是我的亲爸亲妈。"郑浩说话得体,笑容满面。
我当时心花怒放,觉得自己上辈子积了德,才有这么个好女婿。
美玲和郑浩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郑家给了十八万彩礼,还在市里买了套一百二十平的婚房,写的是美玲的名字。我逢人就夸:"我女婿可是做大生意的,以后我女儿就是享福的命。"
相比之下,小慧就更不入我的眼了。
有一年过年,小慧的母亲来县城看她。老太太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旧棉袄,提着一袋自家种的红薯。我一看就皱起了眉头,把建国叫到一边:"让她住两天就赶紧走,别让邻居看见笑话咱们。"
那天晚上,我听见小慧在房间里偷偷哭。建国安慰她:"别难过,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刀子嘴豆腐心?我那时候哪有什么豆腐心,分明是一颗石头心。
小慧的母亲只住了一晚就走了。临走时,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包塞给我:"亲家,过年了,这是我们一点心意。"
我接过来捏了捏,薄薄的,估计也就几百块。我随手往茶几上一扔:"行了,你们家的情况我知道,这钱你留着给你儿子读书吧。"
小慧的脸涨得通红,她母亲尴尬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那天建国送他岳母去车站,回来后第一次跟我发了火:"妈,您太欺负人了!她好歹是小慧的妈,也是您的亲家!"
我不以为然:"我说错了吗?他们家那条件,我没嫌弃就不错了。你看看你妹夫家,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这才叫有面子。"
建国气得摔门而出。
那之后,建国和小慧搬了出去,租了个小房子单过。我反倒觉得清静,省得看见小慧就心烦。
日子就这么过着。我和老伴两个人住着三室的大房子,逢年过节都是去女儿家吃饭。郑浩每次都把饭桌上最好的菜夹到我碗里,嘴里不停地说:"妈,您多吃点。"我享受着女婿的殷勤,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至于儿子那边,我偶尔打个电话,也是例行公事。
有一次美玲悄悄告诉我:"妈,郑浩在外面有人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就安慰自己:男人嘛,有钱了难免花心,只要对美玲好就行。我甚至还劝美玲:"别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条件,有几个女人比得上?"
美玲听了我的话,真的忍了。
小慧怀孕那年,我也不怎么上心。倒是小慧挺着大肚子,还给我织了一件毛衣。我收下了,但从来没穿过——我嫌样式老土。
孩子出生那天,建国打电话让我去医院。我磨磨蹭蹭到了,在病房门口撞见小慧的母亲。老太太正在给小慧喂鸡汤,看见我,赶紧站起来让座。
我坐下后,看了一眼躺在小床上的婴儿,是个男孩,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长得不像我们老李家人。"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建国攥紧了拳头,小慧拉住他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
那几年,小慧一边带孩子,一边在网上自学考了个会计证,进了一家小公司当出纳。建国也升了职,当上了车间主任,工资涨到了八千多。他们攒了点钱,在县城边上买了套小两居,虽然不大,但也算有了自己的窝。
我对此不屑一顾:"那地方偏得跟农村似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相比之下,美玲的日子就滋润多了。郑浩的公司越做越大,他们换了更大的房子,美玲开上了宝马。每次我去她家,总有保姆端茶倒水。我觉得这才是女儿该过的日子。
直到三年前,老伴突然中风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看电视,老伴从卫生间出来,走了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我吓得魂飞魄散,手抖着打了120。
在医院抢救室外面,我打电话给美玲。电话响了很久,才传来郑浩的声音:"妈,美玲在做头发,怎么了?"
"你爸出事了!你们快来医院!"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可我左等右等,等了三个小时,郑浩和美玲才姗姗来迟。美玲的头发确实做得很漂亮,但我当时根本无心欣赏。
"爸怎么样了?"美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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