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周德明,今年六十五岁,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这辈子我最骄傲的事,是供出了一个大学生儿子。可我万万没想到,二十年后躺在医院里,守在我床边端茶倒水的,却是当年被我亏待的女儿。

那一天,儿子终于来了,他带来的不是探望,而是一份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书。

而当我得知女儿这些年背后做的那些事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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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夏天,村里的知了叫得格外响。

我们家在皖北一个偏僻的小村子,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我和老伴刘桂兰生了两个孩子,大女儿周雪梅,小儿子周建军。那年雪梅十八岁,建军十六岁,一个高考,一个中考。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雪梅骑着自行车从镇上邮局跑回来,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冲进院子就喊:"爸!妈!我考上了!北京的大学!"

我当时正在院子里劈柴,听到这话,斧头都没放下,只是"嗯"了一声。

老伴从厨房跑出来,接过录取通知书看了又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闺女,你真出息!北京的大学啊!咱们村头一个!"

雪梅的眼睛亮晶晶的,转头看我:"爸,您高兴吗?"

我放下斧头,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看了一眼——北京某重点大学,经济学专业。学费一年五千,住宿费一千,加上生活费,一年怎么也得一万多。

"高兴啥?"我把通知书递还给她,"这学费,咱家哪来这么多钱?"

雪梅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老伴急了:"老周,你这说的啥话?闺女考上大学是好事啊!"

"好事?"我冷笑了一声,"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迟早要嫁人的。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还能给家里挣点钱。"

那天晚上,我听见雪梅在房间里哭,哭得压抑,怕被人听见。 老伴进去劝了半天,最后也跟着抹眼泪出来了。

"老周,你就真忍心让闺女不上学?"老伴红着眼睛问我。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没吭声。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三轮车去镇上卖菜。路过信用社的时候,我停下来,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进去取了三千块钱。

这是我这些年起早贪黑攒下来的,本来是打算给建军上高中用的。但雪梅毕竟是我亲生的,总不能真让她一分钱没有就出门。

晚上回到家,我把钱放在雪梅面前:"这三千块钱你拿着,剩下的自己想办法。可以贷款,可以打工,总之家里就这么多了。"

雪梅看着那三千块钱,眼眶又红了。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把钱收了起来。

临走那天,她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站在村口等班车。 老伴塞给她两个煮鸡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叮嘱。我站在远处,抽着烟,没有上前。

车来了,雪梅上车前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不是怨恨,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说不清的失望和心凉。

车子开走了,扬起一阵黄土。老伴在后面追了几步,又停下来,蹲在路边哭。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转身回了家。

两年后,建军中考,成绩一塌糊涂,连普通高中都没考上。

"爸,我想复读。"建军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我当时正在吃饭,筷子都没停:"复读?一年要多少钱?"

"学校说,复读班一年学费八千,加上生活费,怎么也得一万。"

"一万?"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行,爸给你想办法。"

老伴在旁边愣住了:"老周,咱家哪还有这么多钱?雪梅那边……"

"雪梅那边她自己能挣!"我打断老伴的话,"建军是咱家的根,必须得上学。儿子有出息,咱们老了才有依靠。"

那一年,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又去亲戚家借了一圈,凑了一万二,给建军交了复读费。

建军复读了一年,成绩提高了一些,勉强考上了本省一个三本院校。学费一年一万五,比雪梅的还贵。我二话没说,又是东拼西凑,把钱给他凑齐了。

那几年,我和老伴起早贪黑,种地、养猪、打零工,什么活都干。每年攒下的钱,除了留点生活费,剩下的全给了建军。

而雪梅那边,我几乎没怎么管过。

她打电话回来,我总是说忙,说几句就挂了。后来她干脆就不怎么打了,逢年过节寄点钱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在北京过得怎么样。

老伴有时候念叨:"雪梅一个人在北京,也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我总是不耐烦地打断她:"丫头家的,操那么多心干嘛?她自己会照顾自己。"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就是偏心建军。 村里人都说养儿防老,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雪梅再有出息,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指望不上。

2008年,雪梅大学毕业,留在了北京工作。听说是进了一家大公司,工资不低。她打电话回来说想接我和老伴去北京玩玩,我说不去,太远了,折腾。

同一年,建军也大学毕业了。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找工作,结果他在家躺了整整三个月,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打游戏打到半夜。

"建军,你也找找工作啊,不能老这么待着。"老伴小心翼翼地说。

"急什么?工作有的是,我慢慢挑。"建军头都没抬,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我有些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儿子嘛,年轻,总得让他歇歇。

后来建军总算找了份工作,在县城一家小公司当业务员。干了不到半年,说领导针对他,辞职了。又换了一家,干了三个月,说工资太低,又辞了。

就这样换来换去,到了三十岁,他还是一事无成。

期间他谈过几个对象,都没成。人家一打听他的情况,工作不稳定,没房没车,谁愿意跟他?

2012年,雪梅回来过年,带了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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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叫林浩,是她在北京的同事,后来成了男朋友。人长得斯斯文文的,戴着眼镜,说话很有礼貌。

"叔叔阿姨好,我是林浩,雪梅的男朋友。"他进门就鞠了一躬,还带了一堆礼品。

我打量着他,心里有些复杂。这个女婿看着不错,但终究是外人。

"你们在北京买房了吗?"我开门见山地问。

林浩有些尴尬:"叔叔,北京的房子太贵了,我们暂时租房住,以后……"

"租房?"我皱起眉头,"那以后孩子怎么办?"

雪梅插嘴说:"爸,这个我们会想办法的,您别操心。"

我"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那次过年,气氛有些尴尬。建军对林浩不冷不热的,饭桌上也没什么话说。老伴倒是挺高兴,拉着雪梅问东问西,问她在北京过得好不好,工作累不累。

雪梅笑着说:"挺好的,妈,您别担心。"

临走的时候,雪梅偷偷塞给老伴两万块钱:"妈,这钱您拿着,给我爸补补身体,也给建军留着用。"

老伴推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丫头,当年我只给了她三千块,她现在倒好,一下子给家里两万。

可我嘴上还是没说什么,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

2015年,建军突然说要创业。

他找了几个朋友,说要合伙开个网吧。启动资金需要三十万,他手里只有不到五万,剩下的让我想办法。

"爸,您就支持我这一回,我一定能干出个名堂来!"建军信誓旦旦地说。

我犹豫了很久。家里这些年虽然攒了些钱,但三十万还是拿不出来。

"要不问问你姐?"老伴小声说。

"问她干嘛?"建军一听就急了,"她赚那么多钱,给家里才多少?让她出点血怎么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雪梅。

电话那头,雪梅沉默了很久,最后说:"爸,我手里确实有些存款,但是……我和林浩正在攒钱买房,首付还差不少……"

"你弟弟创业需要钱,你当姐姐的不帮一把?"我的语气有些生硬。

"爸,不是我不想帮,是这个项目我不太看好。网吧这两年生意不行了,弟弟他……"

"行了行了,不借拉倒!"我挂断了电话。

后来,我把家里的积蓄全拿出来,又去银行贷了款,凑了二十五万给建军。剩下的五万,建军自己又找朋友借了。

网吧开起来了,头两个月生意还行。可没过半年,就开始亏损。建军整天泡在网吧里,不是打游戏就是喝酒,根本不管经营。合伙的朋友也跟他闹翻了,说他只会花钱不会赚钱。

一年后,网吧倒闭了。三十万打了水漂,还欠了一屁股债。

建军回到家里,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睡觉、打游戏、啃老。

我气得血压都升高了,可又能怎么办?那是我儿子,我能不管他吗?

2018年,老伴突然中风,送到医院抢救了一夜,命是保住了,但半边身子不能动了。

住院的那段时间,我天天守在病房里,端屎端尿,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建军来看过两次,每次待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说有事。

雪梅接到电话,第二天就从北京赶了回来。

她一进病房就哭了,跪在老伴床边,叫了一声"妈",眼泪止都止不住。

那次她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帮我照顾老伴,还把住院费全都付了。临走的时候,她把一张银行卡塞进我手里:"爸,这卡里有十万块钱,密码是妈的生日。以后妈的医药费、护理费,都从这里面出。"

我看着那张卡,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你自己不用钱吗?你们不是还没买房吗?"

"爸,我们的事您别操心,妈的身体要紧。"雪梅勉强笑了笑,"我和林浩商量好了,买房的事再等等,先顾这边。"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些年,我对这个女儿到底做了什么?

可这种后悔只是一闪而过。老伴出院后,生活又恢复了原样。我还是习惯性地把好的都给建军,偶尔想起雪梅,也只是觉得她既然在北京混得好,多贴补家里也是应该的。

2020年,雪梅终于在北京买了房。

她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爸,我和林浩凑够首付了,下个月就搬进去。房子不大,但总算有个家了。"

"好,好。"我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她既然买了房,以后肯定没少赚钱,可以多给家里一些了。

那年年底,建军又出事了。

他在外面赌博,欠了高利贷,人家找上门来要债。放贷的都是些什么人,张嘴就是三十万,还威胁说不还钱就砍人。

我吓得腿都软了,赶紧到处借钱。可这些年借也借遍了,谁还愿意借给我们家?

最后,我还是给雪梅打了电话。

电话里,我第一次放下了脸面:"雪梅,你弟弟出事了,你帮帮他……"

雪梅沉默了很久,我都以为她要挂电话了。

"多少钱?"她的声音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