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广州越秀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嗓子发紧。陈一峰躺在床上,左腿被绷带缠得像个粽子,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冷汗。加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眼神冷得像冰。

“代哥,就是康远那孙子干的。”一峰的小弟小胡站在一旁,攥着拳头,声音发颤,“他欠峰哥三十万货款,拖了大半年不还。峰哥今天找他要账,他不仅不给,还让手下唐海银把峰哥打成这样,说峰哥再敢要账,就卸了峰哥的另一条腿。”

加代终于把烟点燃,深吸一口,烟圈缓缓散开,遮住了他眼底的戾气。“三十万?”他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让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他这是把我加代的兄弟当软柿子捏了。”

话音刚落,加代拿起大哥大,拨通了几个电话。没过半小时,病房门口就涌进来一群人,个个身材魁梧,眼神凶悍。广龙、春秋、宝军率先走进来,见到加代,齐声喊了句“代哥”。广龙扫了一眼床上的陈一峰,当即就火了:“代哥,因为啥呀?谁敢动咱兄弟!”

“欠我兄弟点账,还把人打了。”加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过去磕他去!”

“哥,着急的话我先过去就行,我一股劲就崩死他!”广龙撸起袖子,一副随时要冲出去的样子。

“别急。”加代摆摆手,“等江林他们过来。你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今儿个我得亲自过去。”

“行,哥,我听你的。”广龙虽然急躁,但对加代的话向来言听计从。

又等了约莫二十分钟,江林、左帅、马三,还有小毛带着一群湖南帮的兄弟全到了。算上之前来的,一共将近六十人,人人手里都带着家伙——二十多把五连子,剩下的不是大砍就是片片,寒光闪闪,把病房走廊都堵得水泄不通。

“哥,怎么整?”江林走到加代身边,低声问道。

“医院不是打仗的地方,兄弟们都在楼下等着,别上来添乱。”加代吩咐道,“江林,你留在这儿照顾一峰,带两个兄弟就行,剩下的跟我走。小胡,你领着路,康远的公司在哪儿,你最清楚。”

“行,哥,你放心!”小胡连忙点头。

加代又看向马三、左帅等人:“咱们直接去他公司,从一楼砸到顶楼。要是康远在里面,直接把他两条腿打折,当场解决。”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下楼,三十多台汽车在医院门口排成长龙,接着浩浩荡荡朝着康远的远达公司驶去。路程不远,也就七八分钟的车程,车队在远达公司楼下停下,挨挨挤挤占了半条街,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又不敢靠近。

此时已是傍晚,远达公司快下班了,一楼大厅里二十多个员工正扎堆唠嗑,说说笑笑的。小毛率先推门进去,手里的五连子“啪”地一下上了膛,朝着天花板“哐哐”就是两枪,震得玻璃都嗡嗡作响。

“妈的,都给我跪下来!”小毛吼道,声音像炸雷一样。

大厅里的员工瞬间懵了,反应过来后,有的吓得直接趴在地上,有的蹲在墙角捂着头,嘴里不停念叨着“别杀我”。马三跟在小毛身后,眼神凶狠地扫视着人群,广龙、春秋、宝军等人则守在门口,防止有人跑出去通风报信。

“小胡,看看有没有康远。”小毛吩咐道。

小胡快步上前,挨个打量着地上的人,看了一圈后摇了摇头:“毛哥,没有,康远不在这儿。”

“不在?那就砸!”小毛手一挥,“兄弟们,给我往死里砸!”

话音刚落,兄弟们就抄起家伙动了手。大厅里的吊灯、展柜、办公桌,凡是能砸的东西全被砸得稀巴烂,玻璃碎片满地都是,桌椅碰撞的声音、叫骂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马三嫌不过瘾,带头往二楼冲,到了二楼,对着天花板又是一枪,吼道:“都给我跪下!”

二楼是经理室和销售部,二十多个员工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地求饶。小胡再次上前查看,依旧没有康远的身影。“毛哥,还是没有!”

“没有就继续砸!”小毛一挥手,兄弟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破坏。二楼三十多台崭新的电脑,全是康远刚买的,在当时一万多一台,好点的近两万,结果全被砸得稀烂,机箱冒着黑烟。

一行人接着往三楼冲,三楼是康远的办公室。推开门一看,还是空无一人。马三眼珠一转,走到康远的办公桌前,一把拉开抽屉翻了起来。小毛见状问道:“你干啥呢?”

“没事儿,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马三头也不抬地说,翻到最底下一个抽屉时,眼睛亮了——里面有三万多块现金。他赶紧把现金塞进随身的袋子里,揣进裤兜,然后拿起五连子对着办公室里的东西一顿乱砸。

真皮沙发被打得冒烟,里面的棉絮飞得到处都是,古董花瓶、摆件全被摔得粉碎,办公桌被掀翻在地,文件散落一地。加代和左帅一直守在一楼,左帅胳膊底下夹着武士刀,自始至终没动手,像个门神一样站在那里。

“楼上怎么样了?”加代问道。

“哥,三楼也没有康远,我们正在砸呢!”马三从楼上探出头喊道。

“砸完四楼就下来。”加代吩咐道。

四楼是库房和财务室。马三来到财务室门口,门是锁着的,他二话不说,拿起五连子对着门锁“哐当”一枪,打了个窟窿,然后一脚把门踹开。财务室里有一张办公桌、一台电脑,还有一个保险柜。

“把保险柜抬走!”马三喊道。

七八个兄弟立刻上前,齐心协力把保险柜抬了起来,浩浩荡荡地往楼下走。库房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兄弟们简单砸了几下,就撤了下来。

马三走到加代面前,摇了摇头:“代哥,康远不在公司,估计是跑了。”

加代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说:“行了,兄弟们先撤。今天晚上不走了,找个酒店住下,等他出现。”

一行人带着抬来的保险柜,离开了远达公司,留下一片狼藉。加代领着兄弟们在医院附近的志成酒店住了下来,江林则留在医院照顾陈一峰。马三惦记着保险柜里的东西,跟加代打了声招呼,带着十来个兄弟找地方撬保险柜去了。

他们找了一处偏僻的电焊铺,老板是个老头。马三把保险柜往地上一放,对老头说:“把这玩意儿撬开,给你两千块钱,撬不开给两百。”

老头一看有两千块钱,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行,你抬到后院去,我这就给你撬。”

老头拿出电焊枪,点着火开始撬保险柜。这保险柜还真结实,撬了四十多分钟才撬开一个窟窿。马三让兄弟用钢筋把保险柜别开,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傻了——里面竟然放着二十根金条,十个一盒,整整两盒,还有三万多美金!

“我擦,这可发了!”马三忍不住喊了出来。

老头也看呆了,嘴里念叨着“值钱了,太值钱了”。马三瞪了他一眼:“别废话,赶紧把底下也撬开!”

老头不敢怠慢,继续往下撬。底下除了一些合同文件,没什么别的东西。马三拿起文件看了看,全是看不懂的条款,随手就撕了。这时,跟来的兄弟们围了上来,其中一个说道:“三哥,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这金条和美金,是不是该给我们分点?”

“分什么分?这钱得交给代哥。”马三板起脸,但心里打着小算盘,“不过看在你们抬了一路的份上,这美金给你们分了,金条的事儿谁也不许说,不然代哥饶不了你们。”

兄弟们一听有美金分,全都乐坏了。马三把三万多美金拿出来,给十来个兄弟每人分了三千多,自己留了两千多。在那个年代,三千多美金相当于三万块人民币,兄弟们平时哪见过这么多钱,一个个感激涕零,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马三把二十根金条用衣服缠好,塞到自己车座底下,然后带着兄弟们回了酒店,对加代只字未提金条和美金的事儿,只说保险柜里只有一些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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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远达公司的员工早就把电话打给了康远。康远把陈一峰打了之后就离开了公司,接到电话时,正在跟唐海银喝酒。“什么?公司被砸了?”康远一下子站了起来,酒杯都摔在了地上。

“是啊,哥,来了一伙人,从一楼砸到顶楼,连保险柜都给抬走了!”员工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的,肯定是陈一峰干的!”康远气得脸都红了,“海银,跟我去公司看看!”

康远带着唐海银和几个兄弟急匆匆地赶到公司,推开门一看,里面根本没地方下脚,到处都是碎片和垃圾,值钱的东西全被砸光了。康远气得浑身发抖,拿起电话就打给陈一峰。

此时陈一峰还在昏迷中,电话是小胡接的。小胡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康远怒吼的声音:“陈一峰,你玩大了!”

“你谁啊?”小胡问道。

“我是康远!让陈一峰接电话!”

“我峰哥不方便接电话,我是他大哥的小弟,有事儿跟我说,我转告我哥。”小胡说道。

“你大哥是谁?让他来跟我说!”康远吼道。

小胡不敢怠慢,赶紧拿着电话跑到加代的房间:“代哥,康远打电话来了,找你。”

马三打开门,见是小胡,没好气地说:“妈的,大晚上的吵什么?”

“三哥,是康远的电话,要找代哥。”

加代走了过来,接过电话:“喂,哪位?”

“我是康远!陈一峰是不是你让人打的?公司是不是你让人砸的?”康远的声音像炸雷一样。

“陈一峰是我兄弟,你把他打了,这事儿不算完。”加代的语气依旧平淡,“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要你给我道歉,给我赔偿!不然我让你出不了佛山!”康远放狠话道。

“赔偿?你先把欠我兄弟的三十万还了再说。”加代冷笑一声,“你不是想找我吗?我在志成酒店六楼,有种你就过来。”

“行,你等着!明天我要是不过去找你,我就是你养的!”康远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加代皱起了眉头,对马三说:“三儿,你说咱是外地人,把他公司砸成这样,他知道咱住哪儿,为什么不连夜过来找咱,非要等到明天?”

马三挠了挠头:“哥,我刚从精神病院出来,这事儿我想不明白。”

“代哥,我觉得不对劲。”小毛说道,“要是我是康远,今天晚上肯定就过来报仇了,不可能等到明天。”

加代点了点头:“肯定有问题。广龙、小毛,赶紧通知兄弟们,全部下楼,到对面的小旅馆住去。如果康远今晚过来,咱们从对面冲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兄弟们一听,都觉得加代说得有道理,赶紧行动起来。小毛先派了五个兄弟去对面踩点,找了三家旅店和一家小宾馆,正好能住下六十多个人。兄弟们三三两两地下楼,装作散步消食的样子,掩人耳目地住进了对面的住处。

加代特意叮嘱小毛和左帅:“你们俩少喝点酒,今晚肯定有事儿,让兄弟们都警醒点,五连子别离手。”

小毛和左帅领了四个兄弟,在对面的小餐馆里喝酒,眼睛却一直盯着志成酒店的门口。其他兄弟都在房间里待命,窗户全开着,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深夜十一点,小餐馆里的兄弟都有些困了,忍不住打哈欠:“毛哥,康远还会来吗?都这么晚了。”

“急什么?代哥说他会来,他就肯定会来。”小毛喝了一口酒,“接着喝,别放松警惕。”

又熬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就在这时,一阵汽车轰鸣声传来,十四五台汽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志成酒店驶来,在门口停下。康远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八十多个兄弟,个个拿着大砍和五连子,气势汹汹。

“给我上楼,把加代那伙人揪出来!”康远挥手喊道。

加代在对面的宾馆里早就看到了这一幕,立刻拿起大哥大给小毛打电话:“小毛,康远来了,让兄弟们准备好,等他们上楼再下来的时候,咱们就动手。”

“明白,哥!”小毛挂了电话,立刻通知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

马三也赶紧挨个房间通知:“都醒醒,准备打仗了!”

兄弟们纷纷拿起家伙,在一楼集合。宾馆老板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兄弟,你们这是干啥呀?别在我这儿打架啊。”

“跟你没关系,伤不着你,放心吧。”加代安抚道。

康远带着兄弟们冲进志成酒店,直奔六楼。他们挨个房间踹门搜查,空房间、住着情侣的房间、住着老人的房间,全被他们翻了个遍,却连加代等人的影子都没找到。

“妈的,加代耍我!”康远气得咬牙切齿,“给我下楼,找他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楼下走,刚出酒店门口,准备上车的时候,加代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打!”

话音刚落,三百多个兄弟从对面的宾馆和旅店里冲了出来,马三第一个冲在前面,五连子“哐哐”地朝着康远的人扫射。康远的人根本没反应过来,瞬间被打懵了,纷纷抱头鼠窜,往车上钻。

马三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康远。他瞄准康远的虎头奔,对着副驾驶的玻璃“哐当”一枪,玻璃瞬间粉碎,里面的司机脖子被碎片划伤,鲜血直流。康远赶紧往车里钻,大喊:“开车!快开车!”

司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发动汽车,猛踩油门冲了出去。马三追着汽车继续开枪,后挡风玻璃、尾灯全被打烂了。其他兄弟也不甘示弱,对着康远的车队疯狂扫射,不少人被打倒在地,哀嚎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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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帅拿着武士刀,冲上去把一个刚上车的兄弟拉了下来,一刀砍在胳膊上,鲜血瞬间喷了出来。广龙、春秋、宝军等人也都发挥出了狠劲,对着康远的人一顿猛打。

没过多久,康远的车队就跑得没影了,留下十几个受伤的兄弟躺在地上。加代一看,大喊一声:“撤!回广州!”

加代心里清楚,在佛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警察肯定会介入,必须赶紧撤离。兄弟们跟着加代,连夜赶回了广州,直接去了越秀医院,把陈一峰也转了过去。

到了医院,加代给铁男打了个电话。铁男是广州越秀沿江路一带的江湖大哥,跟加代关系不错。“喂,南哥,我是加代。我兄弟陈一峰在佛山被人打了,我们在越秀医院,你帮我在医院打个招呼,再调五六十个兄弟过来守着。”

“行,代哥,没问题。”铁男一口答应,“我现在就去医院,兄弟们我也马上通知。”

挂了电话,加代松了口气。有铁男在,在广州这块地界上,基本没人敢来找麻烦。兄弟们都累坏了,加代让他们先去休息,自己则守在陈一峰的病房外。

江林走了过来,说道:“代哥,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再跟康远硬打了。他公司已经被咱们砸成那样了,不如找他要赔偿,拿点实惠的,一峰的伤也需要钱治疗。”

加代点了点头,觉得江林说得有道理:“你说得对,打他解决不了问题,得让他付出实际代价。小毛,你把你带来的湖南帮兄弟先撤回深圳,再调一百个兄弟过来,这次不带五连子,全带家伙就行。”

“行,哥,我马上安排。”小毛说道。

加代又给乔巴打了电话,乔巴是加代手下的智囊,也是负责后勤的兄弟。“乔巴,你调一百个兄弟过来广州,到越秀医院集合,准备去佛山抓康远。”

“明白,代哥,我马上张罗人。”乔巴挂了电话,立刻开始调动人手。

没过多久,铁男带着六十多个兄弟赶到了医院,小毛和乔巴也各自带着一百多个兄弟来了,加在一起三百多号人,把医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