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人命关天的事儿,本该是最严肃最谨慎的。
可在1929年的甘肃武都县,却上演了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
一个该死的死囚犯躲在牢房里不敢吭声,另一个无辜百姓却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枪声响过,尸体抬回来了,狱卒这才傻眼——等等,那个判了死刑的囚犯怎么还在牢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弹棉花匠惹上了人命官司
马文炳本来只是个走街串巷的弹棉花匠,手艺不算精,挣的银钱也不多。
他从外地流落到武都这个小县城,靠着给人弹棉花糊口度日。生活本就清苦,马文炳琢磨着得想点别的门路赚钱。
那年头兵荒马乱的,各路军阀你争我夺。马文炳脑子灵活,发现了个来钱的路子——倒卖情报。
他没事就往军营附近溜达,看看哪边驻扎了多少兵,哪边运了什么军火,然后把这些消息卖给出价高的人。这买卖风险大,可钱来得快。
马文炳越干越大胆,几次三番在军营外头探头探脑。这天他又凑到一处军营附近,拿着小本子记记画画。
谁知这回运气不好,当场被巡逻的士兵抓了个正着。士兵搜出他身上的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军营的布防情况。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军官一口咬定马文炳是"通匪奸细",要不怎么会打探得这么仔细?
马文炳解释自己只是想赚点小钱,可谁信他这套说辞。案子很快就定了性,县衙判他个死罪,等着择日问斩。
马文炳被关进了死牢。那是监狱最里头的几间小黑屋,专门关押等死的重犯。
马文炳整天蜷缩在墙角,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那一声枪响。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每天听到外头有动静就吓得浑身发抖。
牢房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马文炳从一开始的不甘心,慢慢变成了绝望。
他夜里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是出现自己被押赴刑场的画面。这种等死的滋味比死还难受,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那个夺命的"到"字
就在马文炳等死的时候,死牢隔壁关进来一个新人,叫王九鼎。
王九鼎这人本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成家也有些年头了。
谁知这次出门办事,鬼迷心窍跟一个寡妇搞在了一块儿。事情败露,被人捉奸在床,扭送到了县衙。
县官审案的时候,王九鼎吓得够呛。他听说衙门里正在严打烟贩子,以为自己这回要被当成贩大烟的重犯了。
毕竟在那个年代,通奸和贩毒都是要吃官司的事儿。王九鼎心里七上八下,在堂上跪得瑟瑟发抖。
县官看了看案卷,又问了几句话,最后拍了惊堂木——关他几天,教训教训就放了。王九鼎当时就懵了,这么轻?他还以为自己至少得坐个把月大牢呢。
就这样,王九鼎被关进了监狱。因为死牢那边地方大点,狱卒就把他塞进了马文炳隔壁的牢房。王九鼎心里暗暗庆幸,关几天就能出去,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行刑的日子到了。那天清晨,天还没大亮,监狱里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几个狱卒拿着一张纸,来到死牢这片区域。为头的狱卒扯着嗓子喊:"马文炳!"
马文炳听到自己的名字,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他脑子一片空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恐惧让他四肢僵硬,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瘫坐在牢房角落,眼睛睁得老大。
狱卒又喊了一声:"马文炳!"还是没人应声。
就在这时候,隔壁牢房的王九鼎听到有人喊名字,以为是来放人的。他心想这几天牢狱之灾也算熬过去了,赶紧应了一声:"到!"
这一声"到"可要了他的命。
狱卒们也没仔细核对,听到有人应声,就打开牢门把王九鼎拖了出来。
王九鼎还挺高兴,以为马上就能回家了,跟着狱卒往外走。他压根儿没想到,这一走就是走向死亡。
刑场上的糊涂账
王九鼎被押上了一辆囚车,和几个狱卒一起往城外的刑场去了。
一路上他还在琢磨,这放人怎么还要押到城外去?是不是要走个过场什么的?
囚车摇摇晃晃,很快就到了刑场。那时城外一片荒地,长满了野草,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骨头。王九鼎被拖下车,这才看到前面站着几个端枪的行刑队员。
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拼命解释说自己不是马文炳,自己只是犯了通奸罪,关几天就该放了。
狱卒哪里听得进去?他们只知道今天要执行死刑,点名的时候有人应了"到",那就没错了。
王九鼎跪在地上,嘴里还在喊冤。行刑队员可不管这些,接到命令就得执行。几个人端起枪,瞄准了王九鼎的后脑勺。
枪声响了。
王九鼎身子一软,栽倒在地上。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死囚犯,怎么就被拉来枪毙了。一条人命就这么稀里糊涂没了。
行刑完毕,狱卒们把尸体抬回监狱准备草草掩埋。这种死刑犯的尸体,一般都是随便挖个坑埋了,不会有人来收尸。
回到监狱大概是上午十点多钟,狱卒们抬着尸体往停尸房走。
其中一个狱卒想起来,按规矩得去死牢确认一下犯人确实已经执行完毕,好在簿子上销号。
他提着一盏灯,走到死牢那片区域。打开马文炳所在牢房的小窗一看,整个人当场傻了眼——马文炳还坐在墙角呢!
活下来的死囚犯
狱卒吓得差点把灯笼摔在地上。他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是马文炳本人,没错。
可刚才明明已经执行枪决了,尸体都抬回来了,怎么人还在牢里?
他赶紧叫来其他狱卒,大家凑在一起对了对名单,这才弄明白——刚才枪毙的根本不是马文炳,而是隔壁牢房那个叫王九鼎的!
监狱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狱卒们急忙去翻王九鼎的案卷,这才发现他只是个因通奸被关押几天的小犯人,压根儿不该死。可现在人已经毙了,这可怎么办?
这事儿闹大了,很快就报到了县官那里。
县官听了汇报,气得拍桌子。这要是传出去,他这顶乌纱帽还保得住吗?错杀无辜百姓,这可是天大的罪过。
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县官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事儿压下来。他下令所有知情的人都不许往外说,谁敢走漏风声就治谁的罪。
至于王九鼎,就当他是马文炳执行死刑了,反正都已经埋了,死无对证。
马文炳这边也成了麻烦。按理说他是该死的死囚,可现在名义上已经"执行"过了,再补杀一次,岂不是不打自招?万一事情泄露,那就是两条人命的大案子。
县官一咬牙,决定就这么放着,既不处决马文炳,也不给他改判。就让他在死牢里待着,等过段时间风声过了再说。
这样一来,表面上看起来死刑已经执行,实际上马文炳还活着,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马文炳在牢里又待了好几年。这几年里他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官府想起来要补杀他。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始终没人来提他出去。
后来监狱人满为患,上头下令清理一批轻犯。
狱卒翻档案的时候,发现马文炳这个案子已经"执行完毕",怎么人还关在里头?反正账面上已经结案了,不如就把人放了,腾出地方关别人。
就这样,马文炳稀里糊涂地被释放了。走出监狱大门那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
那个本该属于他的枪子儿,打在了王九鼎身上;那条本该丢掉的命,却阴差阳错地捡了回来。
马文炳离开武都,再也没回来过。
他这辈子都记得那个清晨,记得牢房里狱卒喊自己名字时的恐惧,记得隔壁传来的那一声"到"。那声音救了他的命,也要了另一个无辜人的命。
《——【·结语·】——》
这起发生在1929年甘肃武都的案子,堪称民国司法史上“最荒唐”的乌龙。
一个倒卖情报的奸细逃过了枪决,一个通奸的庄稼汉却丢了性命。
官府为了保住面子掩盖真相,草菅人命到了这种地步。
王九鼎的冤魂无处申诉,马文炳的幸存也谈不上什么公道。那个年代,小老百姓的命就是这么不值钱,说没就没!
信息来源
《民国司法档案汇编·甘肃卷》
《武都县志·民国篇》(1929-1949)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馆藏:《民国时期地方司法案例集》
甘肃省档案馆:《陇南地区司法文献选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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