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 本文为虚构创作,情节纯属文学想象。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文章旨在展现特殊情境下的人性抉择与情感冲突,请读者理性阅读。
"姐,那个女人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们?"
弟弟林峥拽着我的衣袖,小声问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将军府庭院里,一袭青衣的女子背对着我们站在梅树下。她身姿纤细,青丝挽成妇人髻,脖子上围着一条翠绿的丝巾。
所有人都说,她是夏将军征战三年带回来的恩人,是边关救下的孤女,叫秋婵。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走路的步伐太大,像是军营里训练出来的;她站立时腰板笔直,双手习惯性背在身后;她喝茶时,手腕翻转的角度,分明是握惯了刀剑的样子。
最让我心惊的是——她左眼角那颗小痣。
和我那个两年前被军法处死、骨灰都已入土的弟弟林越安,一模一样。
"林越安……"我喃喃念出这个名字。
那女子浑身一震,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慌忙转身想走,可我已经看清了她的脸——
那双眼睛,那个鼻梁,甚至眉眼间那股子倔强劲儿,分明就是我那个本该死在边疆的亲弟弟!
可他为什么要穿成女人回来?
这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
镇北将军夏景行一身戎装,站在主位上,英姿勃发。他端起酒杯,朗声道:"诸位,今日设宴,除了庆祝凯旋,还有一件要事要向大家宣布。"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夏景行转身,朝身后的女子伸出手:"来,秋婵,过来。"
那女子低着头,小碎步走到他身边。她穿着一身青色长裙,腰间系着流苏,脖子上围着翠绿的丝巾,看上去温婉柔顺。
"这位姑娘,是我在边关救下的孤女,"夏景行说,"她在战场上救过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此次带她回京,是想给她一个安身之所。"
众人纷纷点头,有人起哄:"将军,这姑娘生得这般清秀,莫不是您的意中人?"
夏景行脸色一红,摆手道:"诸位莫要乱说,秋婵姑娘只是我的恩人,仅此而已。"
我坐在角落里,盯着那个叫秋婵的女子。
她始终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可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一直在发抖,握着帕子的指节泛白。
林峥凑到我耳边:"姐,你说这女人会不会是骗子?她看着怪怪的。"
我心中一动,压低声音问:"你觉得哪里怪?"
"说不上来,"林峥挠挠头,"就是觉得她不像个女人。你看她走路,步子迈得那么大,还有她坐下的时候,两腿叉得……"
"闭嘴!"我瞪了他一眼,心中却翻江倒海。
是啊,她确实不像个女人。
她的坐姿僵硬,双腿分得很开,像是习惯了军营里席地而坐的姿势。她端酒杯的时候,手腕用力的方式,分明是握惯了刀剑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左眼角那颗痣——
我这辈子见过唯一一个长在那个位置的痣,就是我弟弟林越安。
可林越安两年前就死了。
军报送到家里的时候,父亲当场昏厥,母亲哭晕过去。我抱着那个装着骨灰的坛子,跪在地上哭了一天一夜。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更何况,就算他还活着,为什么要扮成女人回来?
宴席散后,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去给将军府送谢礼,其实是想接近那个秋婵。
林峥跟在我身边,嘀咕道:"姐,你今天怎么了?老是盯着那个女人看。"
"别多嘴,"我呵斥道,心中却七上八下。
到了将军府,下人引我去了偏厅。我说想见见秋婵姑娘,道个谢。
不一会儿,秋婵出来了。
她还是那身青衣,脖子上的丝巾系得严严实实。看到我,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林小姐,您找我?"
她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嗓子坏了。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秋婵姑娘,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您……您请说。"她的手指又开始发抖。
"你今年多大了?"
"二……二十。"
"家乡是哪里?"
"北地,一个小村子。"
"父母呢?"
"都……都没了。"
我步步紧逼:"那你怎么会在边关?又怎么救了将军?"
秋婵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我是逃难到边关的,正好遇到敌军偷袭,将军受了伤,我……我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你手上的老茧,是怎么来的?"
秋婵下意识地把手藏到身后,脸色煞白。
我继续说:"你走路的步子很大,坐下的时候腰板笔直,端茶的时候手腕用力的方式,都像是军营里训练出来的。还有——"
我指着她的脖子:"你为什么一直围着丝巾?是不是怕别人看到你的喉结?"
"你……你胡说什么!"秋婵猛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那一瞬间,她的声音不再是沙哑的女声,而是带着一丝男人的粗粝。
我的心脏狂跳,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秋婵姑娘,或者说……林越安,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啪!"
她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一步步走近她,伸手去扯她脖子上的丝巾。
她想躲,可我已经扯下来了。
丝巾落地,露出她修长的脖颈——还有那明显凸起的喉结。
"果然……"我喃喃道,"你真的是……"
"姐……"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恢复了男人的沙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姐,我对不起你们……"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地,肩膀剧烈颤抖。
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
我那个两年前就"死"了的弟弟,此刻就跪在我面前,穿着女人的衣裳,披着女人的长发,哭得像个孩子。
"越安……"我蹲下身,伸手想去扶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抖,"你……你怎么还活着?这两年你去哪了?为什么要这样回来?"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姐,我不能以男人的身份回来……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抓住他的肩膀,"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
夏景行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
"林小姐,你……"
"将军,"我转头看着他,冷声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现在就去报官,说你藏匿逃犯!"
夏景行苦笑一声,走进来关上门:"林小姐,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我打断他,"我弟弟明明两年前就被军法处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到底在瞒着什么?"
夏景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林越安,叹了口气:"林小姐,你弟弟当年……确实是被判了死刑。"
"什么?"我瞪大眼睛。
"但他不该死,"夏景行继续说,"他是被人陷害的。"
夏景行让我坐下,开始讲述三年前的事。
那年,林越安跟着大军出征。他年轻气盛,又身手矫健,很快在军中崭露头角。
"你弟弟很聪明,"夏景行说,"他懂兵法,又勇敢。有一次袭营,他带着三十个人,端了敌军的粮草大营,立了大功。"
我心中一酸,想起父亲当年送林越安从军时的样子。
父亲自己就是老兵,年轻时跟着夏景行的父亲上过战场。有一次遇到敌军伏击,夏景行的父亲受了重伤,是我父亲拼死把他背回来的。
后来夏景行的父亲战死,夏景行继承了镇北将军的位子。他一直记着我父亲的恩情,对林越安格外照顾。
"可就在那场大胜之后,"夏景行的脸色变得阴沉,"有人嫉妒他的功劳,设计陷害他。"
"谁?"我咬牙切齿。
"副将吴远鹏,"夏景行说,"他是当朝吴尚书的侄子,仗着叔叔的权势,在军中飞扬跋扈。他本来以为自己能立功,没想到被你弟弟抢了风头。"
"他做了什么?"
"他在越安的营帐里,放了一封伪造的敌军密信,"夏景行说,"信里说越安私通敌军,出卖军情。"
我浑身发抖:"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也太下作了!"
"可军中搜出了'证据',"夏景行苦笑,"吴远鹏咬定是越安勾结敌军。我想替他求情,可军法无情,证据确凿,主帅直接判了他死刑。"
"那你怎么……"我看着林越安。
"行刑前一夜,我去见了他,"夏景行说,"我告诉他,我欠林家一条命,今天要还。"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买通了狱卒,找了个死囚替他。行刑那天,当众烧了那个死囚的尸体,把骨灰送回林家。"
我的手攥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所以我们埋的,根本不是越安……"
"对不起,"夏景行低下头,"我不得已瞒着你们。"
"那这两年呢?"我看着林越安,"你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扮成女人?"
林越安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姐,我回不去……"
"为什么?"
"因为通缉令,"夏景行说,"吴远鹏不肯罢休,他让吴尚书在朝中施压,下了全国通缉令。越安的画像被张贴在各个关卡,一旦有人认出他,不仅他要死,林家也要被株连。"
我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夏景行说,"让他女扮男装,以女子的身份跟我回京。只要没人认出来,他就安全。"
"可他为什么不能换回男装?"我质问道,"难道要他一辈子装女人?"
夏景行沉默了。
林越安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姐,除非有人能为我翻案,证明我是清白的,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能以林越安的身份活着。"
他说到这里,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两年,我每天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副鬼样子,恨不得撞死算了。可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我抱住他,泪如雨下:"越安……你受苦了……"
他靠在我肩上,哭得像个孩子:"姐,我想爹娘,我想回家……可我不敢……我怕连累你们……"
从将军府出来,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林峥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回到家,父亲正在院子里浇花。他的背驼了,头发也全白了,眼睛因为哭瞎了一只,走路都有些不稳。
"霜儿回来了?"父亲转过头,对我笑了笑。
我鼻子一酸,差点当场哭出来。
"爹……"我走过去扶住他,"您身体怎么样?"
"还好,还好,"父亲拍拍我的手,"就是想你弟弟了。"
他说着,看向院子角落那个衣冠冢,眼眶红了:"也不知道越安在地下,过得好不好……"
我咬着嘴唇,忍住眼泪。
爹,越安还活着。
他就在京城,离我们这么近,可他不能回来。
他穿着女人的衣裳,顶着女人的名字,活得像个鬼。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陷害他,有人要他死。
我握紧拳头。
我一定要查清真相,一定要还我弟弟清白。
接下来的几天,我频繁去将军府,名义上是给秋婵送东西,实际上是想多了解当年的事。
林越安告诉我,那场陷害他的人,不仅是吴远鹏,还有几个同谋。
"他们嫉妒我立功,怕我升得太快,"林越安说,"所以联手设局害我。"
"你有证据吗?"我问。
"没有,"他摇头,"证据都被销毁了。而且就算有证据,以吴尚书在朝中的势力,谁敢替我翻案?"
我咬牙:"那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林越安苦笑,"姐,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吴尚书倒台。只要他失势了,我才有机会翻身。"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林越安低下头,"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
我看着他,心如刀绞。
他才二十二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可他却要穿着女装,躲在将军府里,像个囚犯一样活着。
"越安,"我握住他的手,"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
"姐,算了吧,"他摇头,"你帮不了的,这事太大了。"
"我可以试试,"我说,"我夫君是御史,他正直清廉,也许能帮上忙。"
林越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暗淡下去:"姐,你别连累他了。吴尚书的势力太大,得罪他的人,都没好下场。"
我沉默了。
他说得对,吴尚书权倾朝野,很多人都怕他。
可我不甘心。
难道就让我弟弟一辈子这样活着吗?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夫君谢子墨察觉到了,问我怎么了。
我犹豫再三,还是把林越安的事告诉了他。
谢子墨听完,沉默了很久。
"霜儿,"他说,"这事不是小事。如果你弟弟说的是真的,那吴尚书就是包庇纵容,甚至参与陷害忠良。"
"所以你能帮他吗?"我抓住他的手。
谢子墨叹了口气:"我可以试试,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吴尚书不是好惹的,这一查下去,可能会惹来大麻烦。"
"我知道,"我说,"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弟弟一辈子活在阴影里。"
谢子墨点点头:"好,我帮你。"
从那天起,谢子墨开始暗中调查当年的案子。
他找到了一些当年参战的老兵,询问当年的情况。
那些老兵都说,林越安确实立了大功,根本不可能叛国。
"他那么拼命杀敌,怎么可能通敌?"一个老兵说,"我们都觉得冤枉。"
"那为什么没人替他说话?"谢子墨问。
"谁敢啊,"老兵苦笑,"吴副将是吴尚书的侄子,谁敢得罪他?再说了,证据都在,我们说什么都没用。"
谢子墨又去查当年的卷宗,发现很多细节对不上。
比如,那封所谓的敌军密信,笔迹明显是伪造的。
比如,搜出密信的时间,正好是林越安立功的第二天,太过巧合。
比如,吴远鹏当年上报的时候,语气急切,像是早有准备。
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个结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害。
可光有疑点不够,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
谢子墨托人去边关查当年的档案,可得到的消息是:那批档案在一场大火中烧毁了。
"烧毁了?"我不敢相信,"怎么这么巧?"
"应该是有人故意销毁证据,"谢子墨说,"他们不想留下任何把柄。"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他们毁了我弟弟的一生,还销毁证据!"
畜生
"别急,"谢子墨安慰我,"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
"找证人,"谢子墨说,"当年和你弟弟一起的士兵,有些人还活着。只要他们愿意作证,就能证明你弟弟的清白。"
可问题是,那些士兵都怕吴尚书的势力,不敢站出来。
谢子墨一个个去找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
"你们也是当兵的,难道眼睁睁看着战友蒙冤?"他说,"林越安为国杀敌,立下大功,却被小人陷害。你们忍心看着他一辈子背着叛国的罪名吗?"
有些士兵被说动了,答应作证。
可更多的人,还是不敢。
"大人,不是我们不想帮,"一个士兵说,"可吴尚书的势力太大了,我们惹不起啊。"
谢子墨叹了口气,知道这事不容易。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天,夏景行突然来找我。
"林小姐,"他说,"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吴远鹏出事了,"夏景行说,"他在边关贪污军饷,被人举报了。"
我眼睛一亮:"真的?"
"皇上震怒,下令彻查,"夏景行说,"吴远鹏现在被关押候审。如果查实,他死定了。"
"那他叔叔吴尚书呢?"
"吴尚书现在自顾不暇,"夏景行说,"他的党羽都在被清查,他自己也被皇上警告了。"
我握紧拳头:"这是翻案的好机会!"
"对,"夏景行点头,"趁现在吴家失势,我们可以为越安翻案。"
谢子墨听到消息,立刻行动起来。
他联合几个正直的大臣,联名上书,请求重审林越安的案子。
奏折递上去,皇上批示:准。
消息传来,我和林越安都激动得哭了。
"姐,真的……真的可以翻案了?"林越安抓着我的手,声音颤抖。
"对,"我擦着眼泪,"你终于可以洗清冤屈了。"
可我们高兴得太早了。
吴尚书虽然失势,但他还有些门生故旧在朝中。
这些人联合起来,想方设法阻挠翻案。
他们说,林越安当年的案子铁证如山,不能因为吴远鹏的事就翻案。
他们说,林越安已经死了,翻案有什么意义?
他们说,如果翻案,会动摇军心,影响士气。
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就是不想让林越安翻案。
谢子墨气得拍桌子:"这些人简直是非不分!"
可光生气没用,我们必须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夏景行想到一个办法。
"当年那场战役,我留了一份战报,"他说,"上面详细记录了越安的功劳,还有他被陷害的疑点。"
"你怎么没早说?"我激动地问。
"我当时不敢拿出来,"夏景行说,"怕被吴尚书发现,连我也保不住。现在时机到了,我可以拿出来了。"
他把那份战报递给谢子墨。
谢子墨仔细看了,眼睛越来越亮:"有了这个,我们就有底气了!"
他立刻把战报呈给皇上。
皇上看完,龙颜大怒。
"朕的将士浴血奋战,立下大功,却被小人陷害,这是何等的冤屈!"皇上拍着桌子,"传朕旨意,彻查此案,务必还林越安清白!"
圣旨一下,整个朝廷都震动了。
那些还想阻挠的人,都闭了嘴。
吴尚书更是吓得面如土色,知道大势已去。
重审开始了。
当年的卷宗被重新翻出来,一一核对。
那些愿意作证的士兵,被传唤到朝堂上。
他们一个个站出来,讲述当年的真相。
"林越安是好汉,他带着我们冲锋陷阵,杀敌无数!"
"那封密信是假的,我们都知道是吴远鹏陷害他!"
"林越安根本不可能叛国,他恨不得把敌人杀光!"
一桩桩,一件件,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吴远鹏在牢里扛不住了,招供了。
"是我……是我嫉妒他立功,所以陷害他……"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人,我知错了,求您饶我一命……"
"饶你?"审案的大臣冷笑,"你陷害忠良,害得人家家破人亡,你还想活?"
吴远鹏被判斩首,吴尚书也因包庇纵容,被革职查办。
那些当年帮着陷害林越安的人,一个个都受到了惩罚。
而林越安,终于被证明清白。
皇上下旨:林越安忠勇可嘉,特赐"忠勇侯"之位,官复原职,赏赐千金。
圣旨送到林家的那天,父亲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越儿……越儿……"他哭得说不出话。
我扶着他,也哭了。
"爹,越安没死,他还活着,"我哽咽道,"他马上就要回来了。"
林峥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姐,你说什么?二哥还活着?"
"对,他还活着,"我擦着眼泪,"他马上就回家了。"
那天傍晚,将军府门口。
林越安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青衣长裙,妇人髻,脖子上的翠绿丝巾。
这副样子,他已经看了两年。
两年来,他每天对着镜子,看着这个陌生的自己,恨不得撞死。
堂堂七尺男儿,却要涂脂抹粉,穿女人的衣裳,学女人的举止。
每一天,都是煎熬。
每一天,都是屈辱。
可他不能死。
他要等,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现在,这一天终于到了。
夏景行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套男人的长袍。
"越安,"他说,"换上吧,你该回家了。"
林越安接过衣袍,手在颤抖。
他脱下女装,一件一件扔在地上。
然后穿上那套久违的男装。
束发,系带,整理衣襟。
镜中的人,终于又是个男人了。
林越安看着镜中的自己,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我终于……"
他哽咽得说不出话。
夏景行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家吧。"
林越安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门。
院子里,我和父亲、母亲、林峥都在等着。
父亲看到他,浑身一震。
"越……越儿?"父亲颤抖着伸出手。
林越安再也忍不住,冲过去跪在父亲面前。
"爹!"
他抱住父亲的腿,放声大哭。
"爹,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父亲也哭了,抚摸着他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亲扑过来,抱住林越安,哭得浑身发抖。
"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林峥也哭了,扑到林越安身上:"二哥,你真的还活着……"
一家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屈辱、痛苦,都化作了眼泪。
可这眼泪里,也有重逢的喜悦,和失而复得的幸福。
夏景行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红了眼眶。
我走到他身边,郑重地行了一礼。
"将军,谢谢你救了我弟弟。"
夏景行摇摇头:"林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年你父亲救了我,今天我还了这份恩情。"
他顿了顿,看向林越安:"而且……越安他配得上这份清白。"
我点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是啊,我弟弟配得上这份清白。
他从来没有背叛过国家,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
他只是太优秀,所以被小人嫉妒,被小人陷害。
好在,真相终于大白了。
就在这时,父亲突然拿出一封信,递给林越安。
"越儿,这是你走之前留给我的信,"父亲颤抖着说,"我一直留着,不敢打开。今天……我想和你一起看。"
林越安接过信,拆开来看。
那是他三年前从军时写的家书。
信里写着:
"爹,娘,姐姐,小弟:
儿今日从军,为国杀敌。若有不测,请勿伤悲。
儿虽不才,但愿以身报国,不负林家英名。
若儿战死,请将儿葬在祖坟旁,让儿永远守护林家。
爹,您常说,做人要顶天立地,要对得起天地良心。
儿记住了,儿会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姐姐,您要照顾好爹娘,照顾好小弟。
小弟,你要好好读书,长大了也要像二哥一样,做个有用的人。
儿去了,望家人保重。
林越安敬上。"
看完信,林越安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爹,儿子做到了……儿子堂堂正正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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