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公上岸,笔试面试双第一。
豪门男友计划跟我结婚,结果他妈妈不仅反对,还动用关系查了我的三代。
政审谈话室里,准婆婆把一份复印件摔在桌上。
“你爷爷因破坏治安、勾结匪患入狱五年。”
“我们这种清白人家,绝不要一个劳改犯的后代。”
男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最后移开了视线。
考察组面面相觑,气氛凝固。
我捡起那张纸,指着落款的“民国三十六年”,笑了。
“阿姨,您读过历史吗?”
“那是1947年!”
……
我话音落下,政审谈话室里死寂一片。
准婆婆沈夫人脸上得意地笑僵住了,眉头紧锁,显然没理解我的意思。
“47年怎么了?你什么意思?温静,你别想东拉西扯!”
“白纸黑字,罪犯就是罪犯!”
她嗓门拔高,指甲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我身边的男友沈彻终于动了,他拉住他妈妈的胳膊,眉头紧皱。
“妈,你少说两句。”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慌张和恳求。
考察组为首的李组长推了推眼镜,目光从那张复印件移到我脸上,眼神锐利又充满了探究。
“小温同志,你刚才的话,可以详细说明一下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偏袒,也没有预设立场,这给了我巨大的勇气。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推到桌子中央。
“李组长,各位领导,请看这个落款日期,民国三十六年,也就是公元1947年。”
“那一年,解放战争已经全面爆发。”
“我想请问,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被反动派定义为‘匪患’的,是什么人?”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李组长的眼神瞬间变了,他旁边的几位同事也纷纷直起了身子。
沈夫人愣住了,她大概高中都没毕业,靠着夫家的荫庇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历史对她来说,显然没有灯红酒绿更具吸引力。
“你……你胡说八道!强词夺理!”她气急败坏,“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说明你家成分有问题!更不能进我们沈家的门!”
“阿姨,”我打断她,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沈彻,“这已经不是我们两家的私事了。”
“这是一位同志,对我祖父政治身份的公开质疑,也是对组织审查工作的挑战。”
我看着李组长,态度恳切。
“我恳请组织,彻查此事。调查清楚我爷爷温善川,在民国三十六年,究竟是为‘匪’作乱,还是为民牺牲!”
沈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徒劳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陌生。
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认识我。
温静!你疯了!”
沈夫人尖叫起来,伸手就要来抓我的头发。
李组长重重地咳嗽一声:“沈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行,这里是严肃的调查场所。”
他的神色不怒自威,沈夫人的手僵在半空。
她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好,好,好!我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来!一个劳改犯的孙女,还想给自己脸上贴金!”
她说完,一把拽住沈彻。
“我们走!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们沈家的点头,谁敢录用你!”
沈彻被她拖着,踉跄着后退。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居然从里面,看到了自私的解脱。
他还是选择了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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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砰”地一声摔上,也摔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幻想。
室内恢复了安静。
李组长看着我,目光温和了许多。
小温同志,你不要有思想包袱。组织是实事求是的,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关于你祖父的情况,我们会立刻启动核查程序。在此期间,你的政审流程暂时中止。”
我站起身,对着考察组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领导,我相信组织。”
走出那栋大楼,冬日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沈彻。
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和沈彻恋爱三年,从大学到毕业。
英俊,多金,对我温柔体贴。
我以为我们是天作之合,直到他把我带回家。
沈夫人的嫌弃,像一把钝刀子,一刀刀割在我的自尊上。
她嫌我家境普通,配不上他们所谓的“豪门”。
她嫌我性格太强,不够温柔顺从。
她甚至嫌我考公,说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我很怀疑她认不认识“体统”这两个字。
我一直以为,只要沈彻爱我,只要我足够优秀,总有一天能让她改观。
现在看来,我真是傻得可怜。
一个人的偏见,是刻在骨子里的,捂不热。
回到家,我把自己摔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从来不知道爷爷坐过牢。
父母只说他身体不好,在我出生前就病逝了。
家族的群里,也从没人提起过爷爷的事情,他像一个被刻意抹去的痕迹。
现在,这个符号被沈夫人血淋淋地揭开,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
我终于接起,不等沈彻开口,冷冷地开口。
“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沈彻呼吸一滞。
“静静,你别冲动,我妈她就是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打断他,“我今天才真正知道。”
“我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我,没想到她会为了逼我们分手,去挖我家的祖坟。”
“沈彻,这不是脾气问题,这是人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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