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女儿国,世人最先想到的便是《西游记》中那个女子当权、无男无夫的神秘国度,唐僧师徒路过此地,女王倾慕唐僧欲留其为王的桥段,更让这个国度蒙上了浪漫又奇幻的面纱。
长久以来,人们都以为女儿国只是神话传说,是古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可鲜有人知,唐朝典籍中早有“女儿国”的明确记载,并非虚构。
《旧唐书·西域传》明确记载:“东女国,西羌之别种,以西海中复有女国,故称东女焉。俗以女为王,东与茂州、党项接,东南与雅州接,界隔罗女蛮及白狼夷。”
《新唐书》中也有详细记述,称其“俗重妇人而轻丈夫”,国中以女性为尊,国王皆为女子,王位传女不传男,男性仅负责征战、劳作,无任何政治权力。
彼时的东女国,地处西域与吐蕃交界地带,也就是如今的新疆南部、青海西南部一带,是丝绸之路上的重要部落方国,与唐朝往来密切,曾多次派遣使者入朝进贡,唐太宗还曾册封其国王为“左玉钤卫员外将军”,两国互通有无,交往甚密。
只是随着岁月流转,朝代更迭,东女国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仅留下典籍中的零星记载,加上《西游记》的艺术加工,世人渐渐将其归为神话传说,不再相信真实存在。
这座被命名为“圆沙古城”的遗址,便是唐朝东女国的核心城池之一,考古队在发掘过程中,最先发现的便是这个国度“女尊男卑”的极致体现,远比典籍记载更为颠覆认知。
在古城的核心区域,考古队发掘出一处规模宏大的宫殿遗址,宫殿布局讲究,用料精良,残存的墙壁上还留有彩绘痕迹,而在宫殿周边的墓葬群中,等级差异极为明显。
贵族墓葬皆为女性,墓葬规模宏大,陪葬品丰富,有大量金银玉器、丝绸锦缎、精美陶器,甚至还有象征权力的玉璋、玉璧。
男性墓葬则规模狭小,分布在古城边缘地带,陪葬品仅有简单的生产工具,如农具、兵器等,无任何贵重物品,部分男性墓葬甚至没有棺椁,直接草草掩埋。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一处贵族女性墓葬中,考古队发现了一具完整的女性骸骨,骸骨旁摆放着数十件陪葬品,墓壁上的壁画清晰描绘了该女子生前的生活场景:
她高坐主位,身边环绕着数位男性侍从,或为其奏乐,或为其侍奉饮食,男性皆低头躬身,姿态谦卑。
在男性墓葬的壁画中,描绘的则是男性征战、耕田、狩猎的场景,无一例外都是劳作与征战的形象,没有任何男性参与政治、祭祀的画面。
这一发现完美印证了典籍中“俗以女为王”“重妇人而轻丈夫”的记载,证明东女国的女尊男卑并非虚言,而是贯穿整个国度的核心习俗,女性掌握着最高权力与财富,男性仅为附属,负责支撑国度的生产与安全,这种完全颠覆传统父系社会的习俗,在当时的西域大地独树一帜。
除了极致的女尊男卑,东女国的婚姻习俗与继承制度,更是颠覆世人认知,与中原王朝截然不同。
东女国实行“一妻多夫”制度,女性可同时拥有多位丈夫,而男性则只能依附于一位女性,无自主择偶权。
木简记载,国中贵族女性成年后,会由国王指婚,或自主选择多位有才德、有武力的男性为夫,这些男性入赘女方家中,归女方家族管辖,所生子女皆随母姓,仅承认母系血缘,不承认父系关系。
而继承制度上,东女国完全实行母系继承制,无论是王位、爵位还是家族财富,皆由女性后代继承,传女不传男,无女性后代的家族,财富与爵位便会被国王收回,重新分配。
这种制度下,女性在国中地位尊崇,从小便接受教育,学习理政、祭祀之术,而男性则从小学习耕种、征战,为女性掌权者服务。
考古专家推测,东女国之所以形成这样的习俗,与当地的自然环境与生产方式密切相关,彼时的西域多山地荒漠,生存环境恶劣,女性擅长纺织、耕种、管理内务,能稳定族群繁衍,而男性多参与征战与狩猎,伤亡率高,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以女性为核心的社会体系,进而发展为成熟的母系国度。
更让考古队意外的是,东女国并非完全“无男”,而是男性数量远少于女性,且社会地位低下,这也解开了世人对“女儿国”无男丁的误解。
遗址中发掘的户籍木简记载,东女国男女比例约为1:3,男性数量稀少,一方面是因为常年与周边部落征战,男性伤亡惨重。
另一方面是因为国中习俗重女轻男,家庭生育时更重视女性后代,男性后代存活率较低。
不过男性在国中并非毫无用处,他们是征战的主力,也是生产劳作的核心,东女国之所以能在战乱频繁的西域存续百年,正是依靠男性的武力守护与辛勤劳作,只是他们始终没有政治话语权,完全依附于女性掌权者,这种“女主外也主内,男主劳不主政”的社会模式,在古代历史上极为罕见。
此外,遗址中还发现了专门的祭祀遗址,祭祀的主神为女性神祇,由女性巫师主持祭祀仪式,男性不得参与,祭祀用品多为女性喜爱的珠宝、丝绸,而非中原王朝常用的牲畜、玉器。
这一发现证明,东女国的宗教信仰也以女性为核心,进一步巩固了女性在国中的尊崇地位。
在生活习俗上,东女国女性皆穿华丽长裙,佩戴金银珠宝,发型精致,而男性则穿短衣长裤,束发露额,不佩戴任何饰品;
那么,这个真实存在的“女儿国”,为何会突然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考古专家通过对遗址的研究,结合史料记载,给出了答案。东女国的衰落,与吐蕃的崛起密切相关。
唐朝中后期,吐蕃势力日益强大,开始不断对外扩张,东女国因其地理位置重要,成为吐蕃扩张的目标。
面对吐蕃的强大攻势,东女国虽奋力抵抗,但国力弱小,男性兵力不足,最终被吐蕃所灭。
部分东女国族人被迫迁徙,融入其他部落,部分则沦为吐蕃奴隶,独特的母系社会体系也随之瓦解,渐渐被吐蕃的父系社会所取代。
站在遗址之上,残存的城墙、破碎的陶器、规整的墓葬,仿佛仍在诉说着这个千年古国的传奇故事,让我们得以窥见那个女性掌权、风情独特的神秘国度。
曾经的东女国,在丝绸之路上绽放过独特的光芒,虽最终被历史淹没,却以另一种方式,留在了典籍与遗址中,等待着世人去探寻、去解读。
长久以来,我们都以为女儿国是神话传说,却不知它曾真实存在于唐朝的西域大地,新疆古城遗址的发掘,颠覆了我们的认知,也让我们明白,历史远比神话更精彩。
唐朝“女儿国”的传奇,终将在历史的长河中,永远闪耀着独特的光芒,让后人不断探寻,不断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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