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吗？ 一次普通的出差，能让两个人的关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公司做过一个小范围匿名调查，超过七成的人认为，和异性同事单独出差，是“需要高度警惕、保持距离”的场合。 道理谁都懂，但真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所谓的理智和界限，往往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就是那个“反面教材”。 我叫乔柏舟，二十八岁，一个普通的设计师。 和她——我们部门的苏书意，三十岁，我的半个老师——一起出差前，我们说过的话加起来可能不超过一百句。 她漂亮，能干，也像座玻璃房子，看得见，摸不着，永远隔着一段礼貌的凉意。 所以接到一起出差三天的任务时，我心里除了紧张，没别的。
高铁上的情形，我一辈子忘不了。 起初各忙各的，车厢里只有轨道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肩膀猛地一沉。 扭头一看，她睡着了，头靠在我肩上。 头发丝蹭得我脖子发痒，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植物香。 我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动不敢动。 右半边身子从僵硬到发麻，大概也就过了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吧。
就在我琢磨怎么不着痕迹地挪开时，更离谱的事来了。 她搭在自己腿上的左手，食指指尖，像片羽毛，轻轻划了一下我的手背。 就那么一下，停顿几秒，我的血嗡一下全冲到了头顶。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只手，整个儿贴了过来，手指滑进我的指缝，最后，十指紧扣。 我手心瞬间全是汗，能清晰感觉到她指尖微凉，掌心却温热。 她呼吸均匀，睫毛都没颤一下，好像睡得正沉。 可那握着的力道，分明是清醒的。 我脑子炸了，一片空白。 大概僵持了半分钟，我鬼使神差地，也收紧手指，回握了她。 那一刻，我明显感到她靠着我肩膀的身体，松弛了下来。
车到站，她“自然醒”来，揉揉眼睛说“不好意思，太累了”，绝口不提牵手的事。 我也只能磕磕巴巴说“没事”。 那种感觉，像共同守着一个炽热的秘密，表面却要吹过堂风，装作无事发生。
入住酒店时，前台说系统问题，大床房只剩一间，建议换行政套房，两间卧室共用客厅。 我看向她，她只犹豫了一秒，点头说“可以”。 我的心又给拎到了半空。 那晚，我躺在套房柔软的床上，能隐约听见隔壁浴室的水声，吹风机的嗡嗡声。 一墙之隔，却感觉比高铁上那几十厘米的距离更让人心慌意乱。 我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草图，最后画面上不知不觉出现了小房子，和门口并肩的两个人影。
第二天和甲方的会议，她简直在发光。 对方那个笑面虎王总，问题刁钻，句句扎在要害。 我手心冒汗，她却镇定自若，一条条化解，还引申出我们都没想过的亮点。 我需要做的，就是配合她切换PPT，偶尔补充数据。 好几次，我刚想动鼠标，她的眼神就飘过来，我们几乎同时想到要展示哪张图。 那种并肩作战的默契，让昨晚的暧昧有了一层坚实的底色。 会议结束，方案原则通过。 走出会议室，她对我笑，是那种卸下重负、真心实意的笑，还拍了拍我的胳膊：“乔柏舟，今天表现不错。 ”就那轻轻一拍，我半边身子又麻了。
晚餐她选了个老街上的小菜馆，味道地道。 气氛放松，我们聊了很多。 她忽然说起以前的事，语气平淡得像在讲别人。 她说她前夫应酬多，她总煲冬瓜老鸭汤给他解酒，但他很少喝，嫌家里东西上不了台面。 有次他生日，她做了一桌子菜，等到菜凉透，只等来一个不回来的电话。
她一个人，默默把一锅汤全喝完了。 她说这些时，眼神看着碗里的热气，没有哭。 我一下子想到了她那个有些掉漆的粉色保温杯，公司里她一直用它。 我脱口而出：“那个杯子，很温暖。 就像你这个人一样。 ”她愣住了，抬头看我，眼睛里有水光闪了闪，然后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乔柏舟，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我这个人，是温暖的。 ”
那天晚上回到酒店，我在微信对话框里打了几百字。 我想告诉她我心疼，我高兴她牵我的手，我想明天回程换我来握她的手。 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全部清空。 我怕。 怕误会，怕丢脸，怕连同事都做不成。 我就是个懦夫。
回程的高铁，气氛跌到冰点。 我们中间又隔回了那个扶手的距离，各自看窗外，谁也不说话。 阳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有点苍白疲惫。 我想说点什么，想让她再靠过来，但最终只是握紧了空荡荡的手。 那一路，静得让人难受。
回到公司，一切“恢复原样”。 早上的“苏工早”，会议上的专业讨论，客气又疏远。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工作老走神，画图时会突然想起她那个自嘲的笑。 我以为故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结束了，直到那个加班的晚上。
我下楼，看见她站在公司门口的梧桐树下。 她面前是那个开着保时捷、我见过一次的前夫。 男人情绪激动地在说什么，甚至想伸手拉她。 她猛地后退一步，背挺得笔直，像棵孤零零的树。 就是那一步，那一步里的抗拒和孤单，像盆冰水掺着滚油，浇在我头上。 我脑子里那些犹豫、权衡、“再等等看”，砰一声全炸碎了。 我什么也没想，直接走过去，穿过他们之间凝滞的空气，站到她身边。 我看也没看那个男人，伸手，一把抓住了她冰凉的手，握得紧紧的。 她惊愕地转头看我。 我对上她的眼睛，说了句：“我来接你下班。 ”然后，拉着她转身就走。 她的手，起初有点僵，然后，慢慢地，轻轻地，回握住了我。
所以你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次深夜的主动私信，一个酒后的越界电话，或者像我们这样，一次看似意外、实则步步惊心的出差独处……成年人的故事，往往就始于那些瞬间的“不小心”。 但问题是，开头的“不小心”之后呢？ 当暧昧照进现实，办公室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些心动和试探，到底是职场大忌，还是一段良缘的起点？ 这其中的分寸和代价，恐怕只有真正踩过线的人，才能体会其中的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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