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河君士坦丁罗夫卡的炮声刚停，乌军士兵的手机里还在循环播放三天前那条“红军城已稳”的语音——结果俄军第6摩步旅的坦克履带直接碾进了市中心。
他们没打招呼。凌晨四点，无人机先扔下一串照明弹，把居民楼照得像白昼。紧接着是火箭炮的覆盖，三楼那家面包店的招牌被震成了两截。乌军躲在地下室里听见轰隆声越来越近，对讲机里只剩一句：“坦克进城了！”
俄军这次玩的还是老套路：装甲纵队直插、火炮洗地、无人机盯人。但乌军也学精了——他们把超市地下车库改成弹药库，用建筑垃圾堵死主干道，连公交站都塞了反坦克地雷。第6摩步旅的士兵后来回忆，刚拐进列宁大街，头车就被地雷掀翻，炮管直接插进了二楼的阳台。
最惨的是那些还来不及撤走的老人。78岁的娜杰日达躲在厨房，听见隔壁单元被炮弹削掉半边，她抱着猫躲进冰箱后面——冰箱门成了临时掩体。等俄军士兵踹开门，她第一句话是：“你们能先把猫带出去吗？”
现在的问题是，俄军占了半座城，却啃不下另一半。乌军把每栋楼都变成了火力点，连消防水塔上都架了机枪。俄军的无人机电池快打光了，多管火箭炮的弹药车堵在城外泥地里。而乌军的补给线虽然被切得七零八落，但地道还能把面包和子弹送到前线。
说到底，这不是战术问题，是算账问题：俄军每推进一条街，要烧掉多少炮弹？乌军每守一栋楼，要赔上几条人命？顿河君士坦丁罗夫卡现在就像一口烧红的锅，谁先松手，谁就得连锅带肉一起丢。
但更大的麻烦在后头——俄军拿下这里，下一步就是季米特洛夫；乌军要是守住，冬天来的补给车还能喘口气。现在两边都在赌：赌对方的炮弹先打完，还是赌自己的援军先到。
而城市本身正在慢慢死去。路灯不亮了，自来水管冻裂，医院地下室堆满没名字的尸体。第6摩步旅的士兵在日记里写：“我们占领了广场，但广场上的鸽子早就飞走了。”
战争最残忍的地方从来不是谁赢谁输，而是把一座曾经有人遛狗的公园，变成只能用来埋人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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