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夜晚，美军直升机强行登上油轮“世纪号”，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控制了船桥，切断通讯，把载有180万到200万桶委内瑞拉原油的油轮押送到德克萨斯州。12月16日，特朗普宣布针对往返委内瑞拉且被认定涉及受制裁交易的油轮的全面海上封锁；12月17日，美国众议院否决限制动武提案；此前12月10日“船长号”出事，12月20日“世纪号”遭扣，另有“贝拉1号”急转航线脱身。海上航母打击群在外层进行压制，海岸警卫队和特种力量在前探，节点紧、动作快、目标直。
矛头对中国相关的能源运输，盘算两笔：第一笔是掐住委内瑞拉石油命脉，封航道、扣油轮使经济窒息；第二笔是卡住中委原油通道，扰乱供应链，给中国制造麻烦。打出的是反恐和制裁的牌，但落点却是地缘政治硬碰硬。
法律方面，“世纪号”属于中国香港公司，并不在公开制裁名单上。美国方面用联邦法院扣押令来应对，认为其和制裁网络有关联，提出了曾经运输过伊朗石油、船只旗帜不正常、航线可疑等证据。但是国际法依据受到多方质疑。委内瑞拉指责这是劫持和盗窃，并已经向联合国等相关机构发出函件；中方表示支持委内瑞拉维护主权和正当权益，反对单边霸凌以及破坏航行自由的行为，立场明确坚定。
国会虽然存在争议，但是限制动武提案没有通过，因此白宫借助既有授权和制裁框架先发制人，制造既成事实。这套打法并不陌生，金融封锁、外交孤立、代理人博弈多年未断，这次把军事压迫和海上执法捆绑在一起，力度更大、目标更直接。委内瑞拉态度鲜明，拉美多个国家公开表示支持，古巴、伊朗的支持在意料之中，巴西等国也反对单方面封锁。
世纪号的货物所有权属于中国企业，合同完整，商业目的清晰。被强行扣押不只造成货损，还破坏规则账，如果这条线被默认了，那么以后所有与中国贸易有关的油轮都有可能在某个海域被无端拦截。这不是一笔交易，而是航运秩序出了问题。中国方面的回应比较克制，并不会轻易放弃，会通过外交和法律途径来保护自己的航行自由以及企业的利益，手中还有不少可以使用的牌。
特朗普对内表现强硬，封锁和扣押比纸面制裁更能调动起支持；对外借反恐叙事压制住国际法框架，争夺海上秩序的话语权。每次扣一艘船都会提高冲突预期，从而促使保险费、运费及绕航成本上涨，最后使全球能源系统的总体成本上升，买单的不只是委内瑞拉。伊朗油轮被扣的几年中，短期是风声鹤唳，长期看贸易未停，只是绕行和隐匿渠道变得更为复杂。法律与灰色地带的拉锯时间越长，单边威慑力就越被摊薄。
航母压境为气势、登临扣押为手段，但是如果没有政治上的压倒性合法性，威慑就难以持久。过度使用会使盟友感到尴尬、中立国家离我们而去、对手更加团结。美国方面的自证链条在海洋法以及国际商贸常识面前存在不少硬伤。航行自由不是口号，它是用规则来维护的公共产品；拿枪上船必须给出令同行信服的理由。拿不出，就是在动摇整个行业的根基。这话虽然刺耳，但是在码头、船桥以及货主的会议室里已经反复被人们讨论过了。
外部压力会促使它更加抱团，打通新的交易货币以及转运节点；拉美对于美国的信任折扣也会继续降低。中国在原则性的问题上不会做出任何让步，维护国际秩序作为底线。企业方面把风控提前了，路线更加隐秘，合规性更强。把别国合法贸易当作筹码，把海上通道当作棋盘，短期内可以刷出存在感，长期内一定会自食其果。不是一国独断的时代了，多边和规则才是各方能坐下来的基础。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