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那年,我揣着300块生活费走进武大,以为跨进了新世界的门,却在一个周末,被现实狠狠浇了盆冷水。
那天和同学约好去东湖磨山,我正对着公交路线图反复琢磨,本地的同学轻描淡写一句:“不用查了,我爸的司机来接我们。”黑色广本停在宿舍楼下时,我攥着公交卡的手微微发紧——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小轿车。
游玩后逛商场,同学们对着艾格、美特斯邦威如数家珍,我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连伸手摸一下衣服的勇气都没有。同学喊我试穿,我只能慌忙摆手:“你们试,我看包就好。”转身的瞬间,衣角划过货架,我听见了自己心底的窘迫。
到了KFC,大家笑着点了薯条、汉堡和可乐,我默默从包里掏出早上买的冷馒头。咬下去的第一口,干涩的面粉卡在喉咙里,我低着头不敢抬头,怕看见别人的目光。
就在这时,18岁的同学悄悄递来一瓶雪碧,瓶盖已经拧开,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那瓶冒着气泡的雪碧,甜得我鼻尖发酸,却也让我第一次清晰地触摸到贫富差距的棱角。
我老家在红安,村里人提起黄冈总带着骄傲,可从村里到镇上要走20分钟,去县城的班车5块钱,到武汉的大巴25块,那是我此前全部的出行认知。上了大学,连3块钱起步的出租车,我都从来不敢招手。
很多年后我才懂,有些人生来就在罗马,而我们拼尽全力,不过是想抵达别人的起点。可那瓶悄悄递来的雪碧,却让我记住:贫穷从来不是羞耻,而有人愿意为你藏起你的窘迫,才是人间最温柔的光。
直到现在,我依然会想起那个18岁的女孩,她让我明白,
阶层有高低,可善良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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