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春杏。
春杏装死,在那当木头桩子。
当晚,裴川又开始折腾。
这回我听了春杏的话,试着放松。
春杏说这事儿是享受,只要换个心态就行。
呃,确实没那么疼了,还有点意思。
嫁入侯府第四天,我终于见到了裴川的那些姬妾。
一个个珠光宝气,排场比我还大。
没孩子的配六个下人,有孩子的再加奶娘丫鬟。
月钱按孩子算——四十两和十两的差别。
比我当庶女时一个月一两银子,简直是天上地下。
妾室们敬茶规规矩矩,赏赐是管事备好的,我只走个过场。
春杏提醒:“侯爷对您不错,面子给足了,您也该表示表示。”
于是我提议给裴川做里衣。
他倒是配合,当场脱了上衣让我量尺寸。
可看着他满身狰狞的伤疤,我胃里一阵翻腾,嫌弃的表情没藏住。
裴川眼神沉了下来:“夫人嫌弃这伤疤?”
我扭过头,没敢吱声。
他冷笑一声,披上衣服走了。
完了,得罪金主了。
春杏急得跺脚:“我的小姐!那是保家卫国的勋章!您该心疼,哪能嫌弃?”
我委屈:“那些疤太吓人了,我忍不住……”
“没事,您现在是新媳妇,有新手保护期。”
她连夜给我补课:“明天侯爷下班,咱们直接截胡。您就按我说的演——”
可当晚,裴川睡在了钱姨娘院里。
春杏拍我肩膀:“别慌,明天看我的。”
第二天吃早饭,春杏一边布菜,一边小声谋划。
“您是主母,哪能当众抢人?咱们得让侯爷自己想起来回您这儿。”
她给我盛汤,声音压得更低:“您今天就做两件事:第一,让厨房用侯爷的份例炖当归蹄花汤——治旧伤最好。第二,您亲自去前院书房,送昨天没量完的尺寸单子。”
我犹豫:“他要是不见我……”
“不见才好呢。”春杏眼珠一转,“您就把单子给小厮,再‘不小心’把袖子里藏的护膝掉出来。记住,要挑侯爷常走的那个回廊。”
我照做了。
下午去前院,裴川果然在见客。
我把单子给门房小厮,转身时袖子里的护膝“恰好”掉了。
“夫人,您的……”小厮赶紧捡起来。
我接过护膝,摸着上面的云纹,自言自语:“侯爷膝盖有旧伤,不知道这两天下雨疼不疼……”
话没说完就抿住嘴,像是失言了,匆匆离开。
晚饭前,汤好了。
我让春杏提着食盒,算准裴川回来的时间,在二门处偶遇。
他正跟管家说话,见我提着食盒,脚步一顿。
“侯爷。”我福了福身,示意春杏把食盒送上去,“厨房炖了汤……您旧伤多,该补补。”
裴川看了眼食盒,又看我。
我垂下眼,手指绞着帕子——这是春杏教的小动作,意思是“心虚但不敢说”。
管家很有眼色地退开了。
裴川突然问:“夫人昨天,是被我身上的伤疤吓着了?”
我抬头,赶紧摇头,又咬住嘴唇。
半天才小声说:“妾身只是……想起您受伤的时候该多疼。”
这话七分真三分演,想起那些伤口,我眼眶确实有点热。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过食盒。
“今晚去你那儿。”
晚饭时他多喝了一碗汤。
临睡前,我拿出软尺:“昨天尺寸没量完……”
这次他脱了上衣,我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背上最长的疤。
指尖有点抖,但没躲。
“还恶心吗?”他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摇头,声音闷闷的:“当时,疼吗?”
他突然转身握住我的手,放在心口一道箭疤上。
“这道最疼。”
顿了顿,“但现在不疼了。”
那晚他还是睡在我屋里,动作温柔了不少。
事后让人送了不少时兴布料、金银首饰过来。
春杏捧着布料嚷嚷“真是金丝哎”,拿起金条放嘴里咬,“竟然是赤金”,乐得合不拢嘴:“您看,金主也是要哄的。不过您昨天演得有点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够了,真掉下来反而假。”
我对着镜子瞪她:“我是真被那道疤吓到了!”
春杏手脚麻利地把金条银块往箱子里装,“这些可是您辛苦挣来的,得收好。”
在屋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好地方藏,急了。
“要不,咱们在屋里挖个地洞?”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就她一个陪嫁,身边全是裴府的人,能干啥?
“就放床底下吧。你去外面多转转,买些田地、庄子,悄悄的。”
春杏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管家的账本摊在桌上,春杏看了三天,合上了。
“小姐……不,夫人,这账干净得不像话。”
她压低声音,“就说那金丝炭,外面市价是侯府进价的两倍。这油水要说没有,鬼都不信。可人家能拿到这个价,就是本事。”
我也看出来了,侯府这些管事,个个是人精。
事办得漂亮,账做得明白,对我这个不管事的主母,也恭敬周到,挑不出错。
观察半个月,心里有了底。
侯府后院的花销,全是外院直接拨。
我这院子四十多号人,吃穿用度全包,每月还给一千两零花。
第一次见白花花的银子抬进来,我和春杏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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