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书令不是疯了,是在救命。她拼命把事往大里闹,是因为再不出声,庞家就被徐家一口吞了。亚洲周刊今天把底牌掀开:所谓“庞赞成”根本是假人,顶替了真正的庞青城。几十年前就有人布好局,从徐莺到徐湖平,再到庞赞臣,一步步把庞家往捐赠陷阱里推。南博如今成了棋盘,下步怎么走,谁也说不好。庞书令是掀桌子让所有人看见:再装傻,庞家就没了。
消息一出,她的手机没歇过。有人劝她收手,有人说等调查,有人发来匿名附件,只有两张出库单影印件,盖章日期前后对不上。她把文件放大看了三遍,最底下签名是同一个人,却用了两种笔迹。
第二天她飞到南京,站在博物馆大厅里递交查询申请,接待员客气又疏离,说要走流程。她把法院文书放在台面上,空气一下子紧。她坐在沙发上等,等到中午,一个年轻馆员路过,悄悄塞来一张便笺:B3库房有人替你查过,别在这吵,会有人联系你。
晚上酒店门缝里塞进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旧照片和一截封条残片。照片上是木箱搬运的现场,角落里能看到庞家印记,日期被指甲抠掉了一半。她给照片拍了照,发给律师,问能不能作为线索。律师只回了四个字:先别公开。
第三天,一个老先生在公园约她见面,说自己退休前做过保管。他不肯说名字,只把手里小本子递过来,写着当年寄存的编号和备注。最后一页有:夜里有人进库,开了不该开的门。她问是谁,老人摇头,说留证据是为了有一天有人来问。
她意识到这不是一条线,是一张网。捐赠、出库、去向,每个环节都有人把守。她改变打法,不再单打独斗,在网上发起联署,呼吁建立捐赠人查询制度,三天聚到几千个签名。她建了群,把律师、鉴定师、媒体都拉进来,收集每一条能自证的材料。
关于“庞赞成”的线也有动静。她跑去查户籍档案,发现一页复印件被涂改过,名字的位置留了白。负责窗口的人只说资料不完整。她从另一个渠道拿到早年迁居的记录,出现了一个中介公司名字,电话打过去一直占线。她在门口蹲了一下午,看见有人提着纸箱匆忙离开,车牌被胶带遮了一半。
晚上她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对方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肯定《江南春》没出过境?她愣了几秒,说木盒里的印泥没换过,盒内暗记是祖辈留下的,不可能在外面补刻。对方沉默片刻,挂了。
她回到房间,把纸袋里的照片一张张按时间排好,最后却发现第一张的墙上多出一枚小型指示牌,牌上的年份和馆内公开版本不同。她突然明白有人一直在改时间线。她把所有材料分成三份,寄出,联系人只有三个字母。
深夜,她的邮箱跳出一封新邮件,没有署名,主题只有三个字:别查了。她点开附件,是一份内部会议纪要,最后一页有:若外部压力继续加大,启动预案。她盯着那行字,心跳得厉害。她知道,真正的关口到了。明天她要去一个不公开的地方见调查组,而她还没想好要先说哪件事。她打开行李箱,把那截封条放进口袋,给自己留了一句提醒:别怕,把灯一直开着。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