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2012年深秋,两辆挂黑色牌照的红旗轿车停在了破旧巷子口。

林大壮正在修车,听到动静钻出来,满手油污。街坊们都伸长脖子围观,议论纷纷。

车门打开,一位中年军官大步走来,立正敬礼,双手递上红色请柬:"林大壮老班长,老首长找了您三十年,请您务必参加她的退休仪式。"

林大壮颤抖着接过请柬,封面烫金大字刺入眼帘。他瞳孔猛缩,扳手"哐当"落地,脑中嗡鸣——那个落款的名字,让他浑身僵硬。

"她......她现在到底是谁?"林大壮声音发抖。

校官的回答,让围观的所有邻居当场傻眼。

三十年前那次营救,他失去了晋升机会。如今,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01

1982年春天,东北边陲的那个小团里,提干的消息像春雷一样炸响了整个营房。

"林大壮!"指导员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林大壮正在宿舍里整理内务,听到喊声,心里咯噔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被子,小跑着来到指导员办公室。

"报告!"

"进来,关门。"指导员王政委看着他,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大壮啊,好消息!团里的提干指标下来了,你是咱们连唯一的候选人。"

林大壮愣了愣,心脏砰砰直跳:"政委,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王政委拍了拍桌上的文件,"你这三年表现突出,军事素质过硬,人品也没得说。上级早就注意到你了。明天上午九点,你去团部面试,好好准备准备。"

走出办公室,林大壮感觉脚都不沾地了。

提干!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不用退伍,可以继续穿这身军装,意味着他的人生轨迹从此改变。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回到宿舍,同铺的战友王强正在那里抽烟。

看到林大壮兴奋的样子,他抬起头:"怎么了?中彩票了?"

"王强,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提干了!"林大壮压不住内心的激动。

王强手里的烟头停在半空中,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大壮:"真的?"

"千真万确!明天就去团部面试。"

王强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脸前绕了一圈:"恭喜你,林班长。"

那天晚上,林大壮兴奋得一夜没睡好。

他反复想着明天的面试,想着自己穿上干部服装的样子,想着给家里写信报告这个好消息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六点,林大壮就起床了。

他把军装整理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吃过早饭,他大步走向团部。

路上要经过那条小河,河水还没完全解冻,冰层薄薄的,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林大壮心情好,哼着小曲走着。

"救命!救命啊!"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突然传来的呼救声让林大壮猛地停下脚步。

循声望去,只见河面上的薄冰已经破了个大洞,一个穿军装的女兵正在冰水里挣扎,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林大壮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犹豫,他脱掉外套就朝河边跑去。

"别慌!我来救你!"

冰水刺骨,林大壮感觉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但是他顾不上这些,拼尽全力游向那个女兵。

女兵已经喝了好几口水,意识有些模糊,见到有人来救,拼命抓住了林大壮的胳膊。

"别怕,抓紧我!"

林大壮用尽全身力气,一手抱着女兵,一手拨着水面的碎冰,艰难地游向岸边。

冰水像无数把刀子在割他的皮肤,但他咬牙坚持着。

好不容易游到岸边,几个听到呼救声赶来的战士帮忙把他们拉了上来。女兵已经昏迷了,林大壮也浑身颤抖,嘴唇发紫。

"快!快送医院!"有人大声喊着。

林大壮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

冰水浸泡时间太长,他的体温降到了危险的临界点。

三天后,林大壮在病房里醒来。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王强那张复杂的脸。

"你醒了?"王强的声音很轻,"吓死我们了,医生说你差点就没命了。"

林大壮想说话,但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疼。他用眼神询问着什么。

王强明白他想问什么,低下头:"大壮,你救的那个女兵醒了,没事了。但是......"

"但是什么?"林大壮艰难地开口。

"面试已经过了。团部等了你一上午,最后......"王强的话说不下去了。

林大壮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知道王强想说什么,不用说完他也明白了。

果然,王强接着说:"团部决定让我顶上,我已经提干了。"

林大壮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眼泪。三年的努力,就这样白费了。

"医生说你的身体受损严重,可能不适合继续服役。"王强的声音更轻了,"大壮,我......"

"没事。"林大壮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救人要紧,提不提干的,没关系。"

王强看着他,眼神里有愧疚,也有某种说不清的东西:"大壮,你这人就是太实诚了。"

02

半个月后,林大壮收到了退伍通知书。

医生的诊断报告写得很清楚:由于长时间低温浸泡,身体机能受损,不适合继续军旅生涯。

退伍那天,王强开着一辆崭新的大吉普来送林大壮。

车子停在营区门口,王强下车帮林大壮把那个破旧的绿挎包放到后座上。

包里装着林大壮三年军旅生涯的所有家当:几套洗得发白的内衣,一本日记,一张全连合影,还有那身他舍不得丢掉的旧军装。

"大壮,"王强拍了拍林大壮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某种优越感。

"你这人就是太实诚,救人那是英雄,可丢了前途就是傻子。回老家好好修车吧,这辈子咱俩的差距拉开了。"

林大壮看着王强,这个曾经的战友现在已经是副排长了,肩膀上的一杠一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笑了笑,没说话,拎起那个破旧的绿挎包。

"以后有机会再联系。"王强说着,但语气里明显没有诚意。

林大壮点点头,转身走向老车站。

他的背影消失在烟尘里,王强看着,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懂。

在火车上,林大壮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远去的营房,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了,这里有他太多的回忆。

现在,他要回到那个小县城,面对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回到家乡,林大壮在县城的汽车修理厂找了份工作。

厂长姓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听说林大壮是退伍兵,很爽快地收下了他。

"小林,虽然你没什么技术,但退伍兵我信得过,踏实。"刘厂长说,"从学徒工开始干,好好学。"

林大壮点点头,换上工作服,开始了他的第二种人生。

修理厂的活很脏很累,每天都是油污满身。

林大壮从最基础的换机油、补轮胎开始学起。他很用心,也很刻苦,半年后就能独当一面了。

但是生活的重担并没有因此减轻。

林大壮的父母都是农民,身体不好,需要他赡养。

他每个月的工资除了上交家用,剩下的寥寥无几。

有时候夜深人静,林大壮会拿出那身旧军装,对着镜子比划一下。

军装已经有些发黄了,但他舍不得丢。这是他最珍贵的回忆,也是他最大的遗憾。

"当年那一跳,到底值不值?"林大壮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从来没有找到答案。

1985年,林大壮结婚了。

妻子小丽是个朴实的姑娘,不嫌弃他的出身和工作,两人在修理厂旁边租了间小房子,过起了平凡的生活。

1987年,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取名林建军。

林大壮抱着儿子,心里想:就算自己没能在部队发展,也要把儿子培养成才。

但是生活总是充满变数。

1993年,五岁的林建军得了重病,医生说需要手术,费用至少三万块。

对于月收入只有三百块的林大壮来说,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他跑遍了所有亲戚朋友,借遍了所有能借的地方,还是不够。

那天晚上,他坐在床边看着墙上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当年那一跳,到底值不值?"这个问题再次出现在他心里,这次带着更深的苦涩。

小丽看着他,轻声说:"大壮,别想那么多了。孩子的病总有办法治的。"

"可是钱......"林大壮的声音哽咽了。

最后还是刘厂长帮了忙,厂里给了一笔救急金,再加上东拼西凑,终于凑够了手术费。

林建军的手术很成功,但这件事在林大壮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岁月如流水,一眨眼就是三十年。

林大壮从年轻的小伙子变成了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从学徒工变成了修理厂的老师傅。

他的手艺越来越精湛,在县城里小有名气,但生活依然清贫。

儿子林建军争气,考上了省里的重点大学,学的是机械工程。

林大壮为了供儿子上学,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手上的老茧一层层地厚。

邻居们都认识这个老实人,经常拿他开涮:"大壮,你要是当年没救人,现在也是首长了吧?瞧你这一身油污,图啥呢?"

林大壮总是嘿嘿一笑,从不辩解。

他心里确实有过怨,有过悔,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坚持。

03

有一次,县里来了个新调任的武装部长,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军官。

他路过修理厂,看到林大壮在修车,语气轻蔑地说:"一个修车的,也配穿过军装?现在什么人都能当兵了。"

林大壮听了,手里的扳手攥得更紧了,但还是没说什么。旁边的工友替他不平:"那是林师傅,当年可是救过人的英雄!"

年轻军官冷笑一声:"救人?救了人又怎样?还不是个修车的。英雄不英雄的,看最后混得怎么样。"

那天晚上,林大壮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烟,一支接一支,直到天亮。

2012年深秋的一个下午,林大壮正在修理厂里忙碌着。

秋风萧瑟,黄叶满地,他正趴在一辆破旧的桑塔纳底下检查变速箱。

突然,外面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很重,很急。

"咣当"一声,什么东西撞到了修理厂的卷闸门。

林大壮从车底下钻出来,满手油污,手里还握着扳手。

他走到门口一看,愣住了。

两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整齐地停在门口,车牌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黑底白字。车身锃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坐的。

全街的人都被惊动了,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这是什么人的车?"

"看这牌子,肯定是大领导!"

"怎么停在林大壮的修理厂门口?"

车门打开,首先下来的是几个穿便装的人,看起来像是警卫员。

他们快速地四处张望,确认安全后,才给后面的车开门。

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军官从第二辆车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肩膀上的军衔闪闪发光,一看就是高级军官。

林大壮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

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来他这个小修理厂?

军官直直地朝林大壮走来,每一步都踏得铿锵有力。

到了跟前,他突然啪地立正,向林大壮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林大壮老班长!"军官的声音洪亮而郑重。

林大壮被这个称呼震得目瞪口呆。老班长?谁会叫他老班长?他早就退伍三十年了!

"您......您是......"林大壮结结巴巴地问,手里的扳手都快拿不住了。

"我是军区警卫处的赵参谋。"军官自我介绍,"老首长派我来找您。"

"老首长?"林大壮更糊涂了,"什么老首长?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围观的邻居们窃窃私语,都伸长脖子想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时这个老实巴交的林大壮,怎么突然和这么大的官扯上关系了?

赵参谋从怀里掏出一份红色的请柬,双手递到林大壮面前。

"林大壮老班长,老首长为了找您,整整三十年没有放弃过!这是她亲自写的邀请函,请您务必参加她的退休仪式。"

林大壮颤抖着手接过请柬,封面上一行烫金大字刺得他眼睛发痛:

"诚邀林大壮同志参加退休荣誉仪式"

他慢慢翻开请柬,里面是工整的毛笔字:

"林大壮同志: 三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寻找您的踪迹。

是您在1982年春天的那次营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我。

退休在即,最大的心愿就是当面向您道谢。 此致敬礼!"

落款处的名字让林大壮瞳孔猛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