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青龙寺昙壁上人兄院集并序》序中有句:“得世界于莲花,记文章于贝叶”,甚好。诗写于天宝二年(743),时王维四十三岁。同集青龙寺,有王昌龄、王缙和裴迪。王维诗有“……青山万井外,落日五陵西。眼界今无染,心空安可迷”。
不过,笔者认为,同咏的王昌龄的“……圆通无有象,圣境不能侵……天香自然会,灵异识钟声”,王缙的“……浮云机处灭,飞鸟何时还。问义天人接,无心世界闲……”,裴迪的全诗“灵境信为绝,法堂出尘氛。自然成高致,向下看浮云。逶迤峰岫列,参差闾井分。林端远堞见,风末疏钟闻。吾师久禅寂,在世超人群”,禅风翩翩,亦是毫不逊色。
略品“得世界于莲花,记文章于贝叶”时,或可记起王维天宝五年(746)所作戏赠宛咸舍人(宛咸梵语不错)的一句“莲花法藏心悬悟,贝叶经文手自书”,宛咸舍人回赠诗开头两句“莲花梵字本从天,华省仙郎早悟禅”,亦是十分精彩,记于此。(宛咸诗中“仙郎”指自己。)
“安知不来往,翻以得无生”,“……寒空法云地,秋色净居天。身逐因缘法,心过次第禅。不须愁日暮,自有一灯燃”,这些禅意十足的诗句也约写于天宝五年(746),“寒空法云地,秋色净居天”,意妙境高,引用佛家词汇浑然天成,如波过无痕,极佳。时王维约四十六岁,此时的他佛缘深厚,佛理深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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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为笔者个人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