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仅供娱乐阅读。文中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见解,不代表任何立场。涉及的人物、情节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读者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老三陈景辉把房产证狠狠摔在桌上,声音在客厅里炸开。

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茶水溅到了手背上。大儿子陈景明和二儿子陈景华站在一旁,谁也不敢吭声。

"老大种了一辈子地,老二开了十几年小饭馆,我给他们一人一套房,有什么不对?"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我呢?"陈景辉指着自己,眼睛通红,"我这些年在外面打拼,开公司做生意,难道就不配分房子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名牌西装的小儿子,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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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秀芝,今年六十八岁,一个人拉扯大三个儿子。

老大陈景明四十五岁,在村里种了二十多年地,为人老实本分。他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回家,就是为了供两个弟弟读书。

娶了个同村的姑娘,生了两个孩子,一家四口挤在村里那套八十年代的老房子里。

去年冬天房顶漏雨,孩子他妈抱着被子哭了一晚上,可老大连修房子的钱都舍不得花。

老二陈景华四十二岁,初中毕业就去镇上学厨师,后来自己开了个小饭馆。

刚开始生意不好,亏了不少钱,这几年才慢慢缓过来。

他媳妇王丽性子泼辣,嗓门大,动不动就跟人吵架,但对老二倒是一心一意的。

老三陈景辉三十八岁,是我最小的儿子。

二十年前,他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是我们村第一个大学生。

全村人都羡慕我,说我有福气,养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毕业后他留在省城工作,几年后辞职创业,开了家贸易公司。

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开着几十万的轿车,住着两百多平的大房子,一年到头在外面跑业务。

拆迁通知下来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晒被子。

"妈!妈!"老二陈景华骑着电动车冲进院子,差点撞翻了晾衣架,"拆迁了!咱们村要拆迁了!"

我放下手里的被子,心里一紧:"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陈景华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到我面前,兴奋得脸都红了,"街道办的人刚才来通知的,说咱们这片要建商业区,一套老房子能赔三套新房加两百万现金!"

我接过文件,手都在抖。

这套老房子是我跟老陈结婚那年盖的,到现在快五十年了。当年老陈为了盖这房子,借遍了亲戚朋友,好不容易才把房子盖起来。

谁知道老陈走得早,四十多岁就得了癌症,走的时候连眼睛都没闭上。

留下我跟三个孩子,这些年全靠这房子遮风挡雨。

现在这房子要拆了,赔三套新房加两百万。

我看着手里的文件,眼泪差点掉下来。

"妈,您可发财了!"陈景华高兴得直搓手,"三套房啊,一套给我,一套给大哥,还剩一套您自己住,正正好好!"

我看着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还有老三呢。"我提醒他。

陈景华的笑容僵了一下,声音也低了几分:"老三?他在省城有房有车的,还缺这一套房子?"

"他也是我儿子。"

"妈,您别糊涂啊。"陈景华凑近我,压低声音说,"老三这些年给过您什么?过年过节来看您,哪次不是空着手来的?您去年生病住院那次,他连面都没露。现在拆迁了,他凭什么分房子?"

我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三确实很久没回来了。

上次见面还是去年春节,他开着新买的车回来,在家里待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走了。

我做了一桌子菜,他吃了几口就说公司有事,要赶回省城。

临走时我塞给他一万块钱,他推脱了几下就收了,转身上车就走,连回头都没回。

"妈,您听我的。"陈景华拍着胸脯说,"三套房,一套给大哥,他那家里孩子都快上高中了,挤在那破房子里实在不像话。一套给我,我这饭馆开了这么多年,也该换个大点的地方了。剩下一套您自己住,养老用。老三那边,您就别操心了,他在省城过得比咱们都好。"

我没吭声,心里乱成一团。

陈景华又说了半天,见我不回应,只好骑着车走了。

晚上,老大陈景明也来了。

他一进门就坐在我对面,手里拿着烟,却没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微微发抖。

"妈,二弟跟我说了拆迁的事。"陈景明的声音很低,"您打算怎么分?"

"还没想好。"我倒了杯水递给他。

"妈,我跟您说实话。"陈景明接过水杯,却没喝,"我家那房子真住不下去了。上个月下大雨,屋顶又漏了,雨水顺着墙往下流,被子全湿了。孩子他妈抱着被子哭了一晚上,我也没办法。"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我这些年种地也没赚到什么钱,想给孩子买套房,真是有心无力。

大的今年要上高中了,小的也快上初中了,总不能一直挤在那破房子里吧?"

我看着老大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心里一酸。

老大这辈子过得太苦了。当年为了供老二老三上学,他初中没毕业就辍学回家种地。

那年他才十五岁,瘦得像根竹竿,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晚上累得倒头就睡。

这么多年风吹日晒,才四十多岁,看起来像五十多。脸上的皱纹比我还深,手上的老茧厚得像树皮。

"妈,您放心,房子给我,我肯定孝顺您。"陈景明站起身,认真地说,"您以后跟我住,我让孩子他妈好好伺候您,保证让您享福。"

"坐下,坐下。"我按住他,"你二弟也说了同样的话。"

陈景明愣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问:"那老三呢?"

"老三......"我顿了顿,"我还没跟他说。"

"妈,您别跟他说了。"陈景明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把水杯放在桌上,"老三这些年在外面发财了,他不缺这套房子。您要是分给他,那就是白白浪费了。"

"他是你弟弟。"

"我知道他是我弟弟。"陈景明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可他这些年当我们是弟弟吗?过年过节回来,看我们的眼神就跟看外人一样。上次我找他借钱给孩子交学费,他说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我也没多说什么。可转头我就看见他在朋友圈晒照片,给他闺女买了个上万块的手机。"

他停下脚步,看着我:"妈,他心里根本没有咱们这个家。"

我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老大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这些年老三确实变了。他在省城站稳脚跟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忙忙的。

他的朋友圈里,晒的都是高档餐厅、名牌包包、豪华轿车,跟我们这些种地的、开小饭馆的,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妈,您就听我一句劝。"陈景明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看着我,眼睛红红的,"三套房,一套给我,一套给二弟,一套您自己留着。

老三那边,您就当没这个儿子。他在省城过得那么好,不缺咱们这点东西。"

我看着老大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叹了口气。

陈景明又坐了一会儿,见我没表态,就起身离开了。临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门关上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

三套房,三个儿子,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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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

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大妈们就围在我家门口打听消息。

"秀芝啊,听说你家拆迁能赔三套房?"张大妈凑过来问。

"可不是嘛,还有两百万现金呢!"王大妈接话,眼睛里都是羡慕。

"那你可发了!三个儿子,一人一套,正正好好!"李大妈说。

我笑着应付她们,心里却乱成一团。

三个儿子,一人一套,听起来确实正正好好。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中午,我给老三打了个电话。

"喂,妈?"电话那头传来老三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背景音很吵,好像在什么会议室里。

"景辉,你最近忙吗?"我试探着问。

"挺忙的,公司有个大项目要谈。"老三的声音很急促,"妈,您有事吗?我这边马上要开会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我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

"这段时间真走不开。"老三说,"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吧。妈,您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

"那就行。妈,我这边会议要开始了,先挂了啊。有事您再给我打电话。"

"等等。"我叫住他,想说拆迁的事,"家里......"

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

"妈,怎么了?"老三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了,"我真的要开会了。"

"没事,你忙吧。"

我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老三的照片发呆。那是去年春节他回来时拍的,照片里的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梳着油光锃亮的头发,笑容里透着成功人士的自信。

可他的眼神,怎么那么陌生?

晚上,老二陈景华又来了,这次还带着他媳妇王丽。

"妈,我跟王丽商量过了。"陈景华一进门就说,"拆迁的事,您得早点定下来。街道办那边说了,下个月十五号之前就要签协议,您可得抓紧时间。"

王丽在一旁帮腔,声音尖锐:"妈,我跟景华这些年开饭馆,起早贪黑的,手都磨出老茧了。现在好不容易遇上拆迁,您可得为我们考虑考虑。我们那个铺面太小了,生意都做不开。"

"我知道。"我说。

"那您到底怎么打算的?"王丽性子急,直接问了出来,两手叉腰站在我面前,"三套房,怎么分?妈,您得给个准话啊。"

我看了她一眼,没立刻回答。

"妈,您这是在犹豫什么?"王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老大种了一辈子地,连套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您总不能不管他吧?我跟景华这些年虽然有点积蓄,但饭馆生意越来越难做,竞争太激烈了,我们也需要房子周转啊。至于老三......"

她停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轻蔑:"老三在省城混得那么好,开着豪车住着大房子的,他还缺这一套?"

"他也是我儿子。"我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妈,您别被他骗了。"王丽坐到我旁边,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老三这些年回来过几次?给过您什么?您去年生病住院,是我跟景华在医院伺候了您一个月,每天端茶倒水的。老三呢?他连个电话都没打,连个慰问短信都没有。现在拆迁了,您要是分给他一套房,那不是便宜他了吗?"

我抽回手,声音有些冷:"这事我自己会考虑。"

"妈,您可别糊涂啊!"王丽急了,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这可是三套房啊,值多少钱您知道吗?您要是处理不好,以后咱们这个家就散了!老大老二心里都会有疙瘩的。"

陈景华拉了拉王丽的衣袖,小声说:"行了,别说了。妈心里有数。"

然后他转头看着我,语气缓和了一些:"妈,您慢慢考虑,我们不催您。可您也得体谅体谅我们,我们都不容易啊。"

两人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窗外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照着那棵老槐树。树下是老陈生前最喜欢坐的地方,他在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坐在那里抽烟。

"老陈啊,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喃喃自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三套房,三个儿子,怎么分才公平?

接下来几天,老大老二轮流来找我,话里话外都在打探我的想法。

老大每次来都带着一脸愁容,坐在我对面叹气。"妈,我家那房子真撑不住了。昨天晚上又下雨了,屋里漏得到处都是水,孩子他妈拿着盆子到处接,还是接不过来。"

老二每次来都带着王丽,两个人轮番劝我。"妈,我饭馆现在的铺面太小了,客人都坐不下。要是有套大点的房子,我能把生意做大,以后赚了钱都孝敬您。"

他们都在等我的决定,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老三。

好像老三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我试着又给老三打了几次电话,可他不是在忙,就是在开会,要么就是在出差。每次通话都不超过三分钟,匆匆忙忙地挂断。

一周后,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又来了,带着一沓协议要我签字。

"李阿姨,您这房子评估下来,能赔三套一百二十平的新房,外加两百万现金。"工作人员翻开协议,指着上面的数字给我看,"新房在开发区那边,环境特别好,小区配套设施齐全。您看看协议,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我翻着协议,看到上面写着"三套住宅"几个字,手又开始抖了。

"李阿姨,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工作人员关切地问。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我能不能...再考虑几天?"

"当然可以。"工作人员收起协议,"不过您得抓紧时间,下个月15号之前必须签字,否则就错过这次机会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

送走工作人员,我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屋里一片朦胧。我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老大老二说得也没错,老三在省城确实过得好,不缺这一套房子。可是,他也是我儿子啊。

我想起老三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他才五六岁,跟着我去地里干活。太阳很大,他热得小脸通红,却不肯回家,非要帮我拔草。我说他太小了,拔不动,他就哭着说:"妈,我能帮你的,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时候的他多可爱啊,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

可现在呢?他长大了,有出息了,却离我越来越远了。

第二天一早,老大又来了。

"妈,您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袋水果,"孩子他妈让我给您带点水果。"

我接过水果,没说话。

"妈,我知道您为难。"老大坐下来,"可您也得替我们想想啊。我跟老二这些年过得都不容易,您也都看在眼里。老三在省城有房有车的,您就别为他操心了。"

"他是你弟弟。"我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他是我弟弟。"老大的声音有些激动,"可妈,您想想,这些年老三给过我们什么?他给过您什么?上次我找他借钱,他说没有。可转头我就看见他在朋友圈晒照片,买了个十几万的手表。妈,他不缺钱,他只是不想给。"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大又坐了一会儿,见我还是不表态,就起身离开了。

那天下午,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打开抽屉,拿出那份拆迁协议,在上面签了字。

三套房,一套给老大,一套给老二,一套我自己住。

老三的,就不分了。

签完字的那一刻,我的手在抖,眼泪掉在了协议上,把字都晕开了。

第二天,我把老大老二叫来,把房产证递给他们。

"一套给景明,一套给景华,剩下一套我自己住。"我说。

老大接过房产证,眼睛一下子红了:"妈,谢谢您。"

老二也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妈,您这个决定太对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却空落落的。

"老三那边......"老大欲言又止。

"不用管他。"我打断他,"我自己会跟他说。"

可我没想到,还没等我开口,老二就把消息告诉了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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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七点,我正在厨房做饭,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三打来的。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在地上。

深吸一口气,我接起电话。

"妈,我听老二说,家里拆迁了?"老三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我能听出他在压抑着什么。

"嗯。"我关了火,声音有些颤抖,"拆迁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想等你回来再说。"我的手紧紧握着手机,"你最近太忙了,我不想打扰你。"

"现在呢?房子已经分了?"

我沉默了几秒,声音很小:"嗯,分了。"

"怎么分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冰冷。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一套给你大哥,一套给你二哥,一套我自己住。"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客厅里的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每一秒都像是在敲打我的心脏。

"妈,您真是偏心。"老三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一丝冷笑,"从小到大,您就没把我当儿子看过。"

"景辉,你别这么说......"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别解释了。"老三打断我,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我明天回去,咱们当面说清楚。有些话,我憋了太久了。"

"景辉,你听妈说......"

电话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手抖得厉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第二天上午十点,老三开着他那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家门口。

车门打开,他穿着深灰色西装走下来,脸色铁青。平时温和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

"妈,我回来了。"他一进门就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声音冷得像冰。

老大和老二也在,他们是专门来的。三兄弟这么齐齐整整地聚在一起,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景辉,你坐。妈给你倒杯水。"我站起身,想去倒水。

"不用了。"他摆摆手,直接坐在沙发上,"妈,拆迁的事,为什么不分给我?您给我个理由。"

"老三,你在省城不是有房子吗?"老二抢着说,"你又不缺这一套。我跟大哥都需要房子,妈这么分也是为了大家好。"

"这不是缺不缺的问题。"老三看着我,眼睛通红,"这是态度问题。妈,您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景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声音在发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是什么样?"老三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情绪越来越激动,"从小到大,您就偏心老大老二。我考上大学那年,您说家里没钱,让我自己想办法。我打工赚学费,您知道我有多辛苦吗?"

"老三,你别不知好歹。"老二急了,"妈这些年容易吗?你在省城享福,妈生病是谁伺候的?是我和大哥!你凭什么分房子?"

"我凭什么?我是她儿子,我凭这个够不够?"老三的声音提高了,"你们以为我在省城过得好?我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你们知道吗?"

"你开着几十万的车,住着大房子,这叫受苦?"老二冷笑,"老三,你别装了。谁不知道你在省城混得风生水起的?"

"我不想跟你们争。"老三转身看着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我就问您一句话,这房子,到底分不分给我?"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多想说"分",多想给他一个交代,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妈,您说话啊!"老三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几个字:"景辉,妈有苦衷......"

"什么苦衷?"老三的情绪彻底爆发了,"您倒是说清楚啊!您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成大人的小儿子,心里涌起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像一块巨石压在我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景辉,你坐下。"我擦了擦眼泪,"妈有些话想跟你说。"

老三冷笑一声,但还是坐下了,只是脸色依然铁青,拳头握得紧紧的。

"你还记得你上大学那年吗?"我试探着问。

"记得。"老三的声音很冷,"妈说家里没钱,让我自己想办法。我去饭馆端盘子,去工地搬砖,去发传单,一天打三份工,才凑够了学费和生活费。那个暑假我瘦了二十斤,开学的时候连火车票都买不起,是同学借钱给我才能去学校。"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还有创业那年。"老三继续说,情绪越来越激动,"我公司出了事,资金链断了,我给您打电话想借点钱周转,您说手头紧。我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去借高利贷。"

他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您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每天晚上都有人打电话催债,威胁我说要是还不上钱,就废了我的手。我一个人躲在出租屋里,大气都不敢出,每天晚上都做噩梦。"

"有一次债主找上门,拿着刀顶着我,让我三天之内还钱。"老三的声音在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那时候才二十五岁啊!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回家,想找您商量,可是我打电话,您总说忙,让我自己看着办。"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后来公司慢慢起死回生,我以为日子会好过一点。"老三擦了擦眼泪,"可生意越做越大,压力也越来越大。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年到头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好几次我都想放弃了,可是想到我还有这个家,想到家里还有您和大哥二哥,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结婚那年,想请您去省城参加婚礼。"老三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解,"我把机票钱都打到您卡上了,您为什么不来?您知道我在婚礼上有多尴尬吗?别人都问我妈妈呢,我怎么回答?我只能说您身体不好,来不了。可您身体明明好好的啊。"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堵了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年我不是不想去,是真的不能去。那笔钱,我没舍得用来买机票,我把它......

"还有我女儿出生那年。"老三的声音越来越哽咽,"我媳妇坐月子,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累得直哭。我给您打电话,想让您来帮帮忙,您说村里有事走不开。妈,我真的需要您的时候,您在哪里?"

"景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哭着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妈有苦衷,妈真的有苦衷......"

"什么苦衷?"老三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看着我,"妈,您倒是说啊!是不是因为我在省城过得好,您就觉得我什么都不缺?就觉得我不需要关心了?"

我摇头,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些话,说出来太难了。

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

"老三,你别这样。"老大站起来,拉住老三的胳膊,"妈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别逼妈了。"

"什么道理?"老三甩开老大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大哥,您说说,什么道理?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有点成就,结果在妈眼里,我就成了不需要关心的人了?"

"老三,你在省城有房有车,确实比我们过得好。"老二插话,"妈把房子给我和大哥,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就别计较了。"

"我在省城有房有车,那是我自己拼出来的!"老三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我刚毕业那年,在省城租个地下室,连窗户都没有,每天早上醒来都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创业那几年,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压力大到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我现在的这些,都是我一点一点挣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指着自己,"我凭什么就该被区别对待?就因为我过得比你们好一点,我就不配分房子了?"

"可你毕竟比我们有钱。"老二嘟囔了一句。

"有钱就该被区别对待?"老三冷笑,"那我问你们,我给大哥的孩子交学费,每年一万块,交了三年,这些你们忘了?我给你饭馆投资十万块,让你把店扩大,这些你也忘了?"

老大和老二都不说话了,低着头不敢看老三。

"我不是在要你们感激。"老三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想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家。我每次回来都给妈买东西,每个月都给妈打生活费,过年过节我哪次没给红包?可你们呢?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在外面发了财,不配分家产的外人。"

"景辉,你别这么说。"我站起身,想去拉他的手,"你是妈的儿子,妈怎么可能把你当外人?妈心里一直有你,一直都有......"

"那为什么不分给我房子?"老三甩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妈,您给我一个理由,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就一个,我只要一个理由。"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多想告诉他真相,多想让他知道,妈不是不爱他,妈这些年...

可是我不能说。

不能说。

"妈,您说话啊!"老三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您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张了张嘴,眼泪模糊了视线,却只能说出几个字:"妈有苦衷......真的有苦衷......"

"什么苦衷?您倒是说清楚啊!"老三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摇摇头,整个人都在发抖:"有些事,妈现在不能说。等以后,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等以后?"老三冷笑,擦了擦眼泪,"妈,我都快四十岁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您入土了,我再来后悔吗?"

"景辉!"老大喊了一声,"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错了吗?"老三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和痛苦,"妈,我这些年在外面打拼,您知道我有多想家吗?每次加班到深夜,我都在想,要是能回家就好了。可每次回来,我都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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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着说:"景辉,不是妈不想给你,是妈真的......"

"真的什么?"老三追问,眼睛死死盯着我,"妈,您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我咬了咬嘴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是妈真的有难处,有些事情......妈现在不能说。"

"难处?"老三的眼泪掉下来,声音在发抖,"什么难处能比得上自己的儿子重要?妈,您这些年到底在隐瞒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能说,现在真的不能说。

"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擦着眼泪,声音沙哑,"等以后你就明白了,妈不会害你的。"

"我不需要您为我好!"老三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我只需要您把我当儿子看!我只需要您告诉我为什么!"

他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双手抱着头,整个人看起来痛苦极了。

"妈,我这些年真的很不容易。"老三的声音哽咽着,"您知道我创业那年,公司差点倒闭吗?您知道我为了拿下一个项目,连续一周没睡好觉吗?您知道我为了还债,卖掉了我的第一辆车吗?"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可我还是不能说。

"可这些您都不知道,您也不关心。"老三擦了擦眼泪,"现在拆迁了,您连房子都不分给我。妈,您让我怎么想?"

"景辉,你听妈说......"我站起身,想去抱他。

"别碰我!"老三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失望,"妈,您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我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家。"

"老三,你别冲动。"老大走过来,想拉住他,"妈不会害你的,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老三甩开老大的手,从包里掏出一沓钱,狠狠地摔在茶几上,"这是十万块,就当我还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您的养老我不管了,咱们两清。"

"老三!"老大和老二同时喊出声。

"景辉,你不能这样......"我的腿一软,差点摔倒,老大赶紧扶住我。

"妈,您养了我二十多年,这十万块,算是我还给您的。"老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声音颤抖着说,"从今以后,咱们两清了。我不再是您的儿子,您也不再是我的妈。"

他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我颤抖着喊出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分给你吗?你知道吗?"

老三停住脚步,没有回头,背影看起来那么决绝。

"你以为我想偏心?"我的声音在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以为我不心疼你?景辉,你是我最小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你?"

老三转过身,眼眶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那您为什么不分给我?为什么?"

"因为......"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棉花,说不出话来。

那些年的事,那些不为人知的付出,我该怎么说?

"妈,您说啊!"老三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在哀求,"您就不能告诉我吗?哪怕一个理由也行啊!"

我看着他,心如刀割。

二十年了,这个秘密我守了二十年。本想一辈子都不说,可现在,我还能继续瞒下去吗?

"老三,你别逼妈了。"老大走过来,拉住老三的胳膊,"妈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苦衷。你就别问了。"

"什么苦衷?"老三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痛苦和不解,"偏心也要有个限度吧?三套房,一套都不给我,这算什么苦衷?"

"你在省城混得好,你不缺房子。"老二嘟囔了一句。

"我混得好?"老三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让人心疼,"你们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你们知道我背着多少压力吗?"

他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双手抱着头:"我创业那年,借了高利贷。公司差点倒闭,我一个人扛着几百万的债务,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躺在床上就在想,要是公司真的倒了,我该怎么办?"

"我给家里打电话,想借点钱周转,可妈说家里没钱,让我自己想办法。"老三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当时真的走投无路了,差点从楼上跳下去。"

"后来公司起死回生,我以为日子会好过一点。"他擦了擦眼泪,"可谁知道生意越做越大,压力也越来越大。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节假日都在公司加班。我结婚那年,想请家里人来省城参加婚礼,可你们说路太远,来回车费太贵。"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像被千刀万剐一样疼。

"我不是在抱怨。"老三看着我们,"我只是想说,我这些年也不容易。可是妈,不管我在外面受了多少苦,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家。我给大哥的孩子交学费,给二哥的饭馆投资,每次回来都给您买东西,可您呢?"

他站起身,看着我:"您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妈,您不说是吗?"老三擦了擦眼泪,声音变得冰冷,"那我走了。从今以后,您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这个家,我也不要了。"

他拿起公文包,大步走向门口。

"景辉,你回来!"我追上去,却被老大拉住了。

"妈,让他冷静一下吧。"老大说。

"不行,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我挣扎着,想去追老三,可老大拉得紧紧的。

老三走到门口,手握着门把手,背对着我们,肩膀在微微颤抖。

"妈,您真的不说?"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最后的期待和哀求。

我张了张嘴,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多想说,多想把这些年的事情都告诉他,多想让他知道妈有多爱他。

可是我不能,真的不能。

"妈有苦衷,真的有苦衷......"我哽咽着说,"等以后,等以后你就明白了。妈不是不爱你,妈是......"

"我明白了。"老三的声音变得冰冷,打断了我的话,"我明白您心里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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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靠在墙上,双手抱头,整个人崩溃了。

"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你关心过吗?"我的声音在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二十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不知道。你创业那年出事,我一个人扛着多大的压力,夜里睡不着觉,天天在村口的土地庙给你祈福。你公司差点倒闭那次,我每天都在担心你,怕你出事。你结婚买房那年缺钱,我把手头所有的......"

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所以你没资格怪我。"我擦着眼泪,声音颤抖,"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怪我?你知道妈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老三追上来,声音哽咽:"妈,我......"

就在这时——

门突然被推开。

老三的女儿陈思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泛黄的牛皮纸文件袋。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全是泪水。

"奶奶,我在爸爸书房找到这个。"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