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换柱,设局之大。
继徐湖平被带走后,亚洲周刊再报猛料,为成功出手庞来臣虚藏品,联手篡改民国史。
揭露出庞书令十五年坚持查找真相的结果。原来他们篡改的不是民国史,而是庞来臣的历史。
从徐湖平被带走的那一刻起,很多人意识到,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亚洲周刊接连爆料——一件件曾在南京博物院“消失”的馆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拍卖场上,还带着庞莱臣的鉴藏印。
庞氏家族后人庞书令的名字,也第一次进入公众视野。
没人想到,十五年的坚持,最终揭开的是一整段被“偷梁换柱”的历史,而不仅仅是几件文物的流向。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局,文物只是载体,目标是“虚斋”——中国近代最具分量的私人收藏体系之一。
更精准地说,是要通过伪造身份与篡改史料,重写庞莱臣的家族史,编造“合法继承人”,进而为流入市场的藏品“洗白”。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动“虚斋”的主意,但这一次,手段前所未有地系统化。
故事的起点,是一幅《江南春》,北京某知名拍卖行突然挂出这幅署名赵孟頫的大作,标注“旧藏:虚斋”。
熟悉行内规则的人都知道,带“虚斋”印的作品,价值高出至少三倍。
更重要的是,这幅画1937年后就再未出现,原应保存在南京博物院,它怎么到了市场上?谁有资格把它拿出来?
拍卖前夕,南京博物院低调地介入,拍卖被紧急叫停,画作被“临时封存”,但这只是开端。
紧接着,南京博物院前院长徐湖平被带走协查,原因正是该画的流转文件上有他的签字,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庞莱臣的所谓“后人”徐莺也被曝出身份造假。
她曾在多个公开场合自称是庞莱臣堂兄“庞赞臣”的外曾孙女,并以此身份参与多个学术项目,甚至得到部分文博机构的合作与认可。
她的演讲内容流畅、资料详实,有些“专家”甚至公开称她是“虚斋历史的活档案”。
庞书令是庞莱臣的曾孙女,家族中关于祖辈的记忆沿袭清晰。
2010年,她在上海某次展览上,第一次听说“庞赞臣”这个名字,她当即起疑,回家翻出家族族谱与民国年间的信札、照片,确认从未有过这个人。
更奇怪的是,一份公开发表的“家族关系图”中,庞莱臣的弟弟庞清臣被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编造的“庞赞臣”,并将其包装为参与庞氏收藏的“协助者”。
“我祖父是支持辛亥革命的实业家,他的名字怎么能被随便消掉?”庞书令对媒体说。
她开始四处搜集证据,查档案、翻旧报、找信件、比对签名,2013年,她首次向南京博物院发出质询,但未获正面回应。
2014年,她尝试通过民政系统追查那份支持徐莺身份的公证,发现其中有大量漏洞,她将此事公之于众,但舆论反响寥寥。
直到2020年,她终于起诉徐莺身份造假案,庭审过程中,徐莺提供的“家谱”被专家鉴定为伪造,所谓“庞赞臣”的记载无出处,且印刷格式与民国时期族谱风格不符。
更致命的是,1949年庞莱臣的正式遗嘱中,清楚写明其藏品大多已捐赠国家,个人未留任何“家传”。
法院最终判决徐莺与庞家无血缘关系,相关公证无效,这一判决如同一颗炸弹,击穿了文博系统多年积累的信任。
尤其是当庞书令提供了她欲向南博捐赠的革命文物——包括一张孙中山手批的收据——却遭遇“无人接收”的冷遇时,外界开始怀疑:这背后,是个别人问题,还是系统性问题?
调查发现,过去十年间,有多件标注“虚斋旧藏”的作品频繁出现在市场上,其中三件曾明确在南京博物院展出。
徐湖平的名字因此被公之于众,他在任期间,多次主持馆藏调整与“合作研究”项目,被外界认为是“改革派”。
但在《江南春》事件中,他的签字成为关键争议点,面对质疑,他曾在内部会议上表示“程序合规”,但无法解释为何一件未曾批准出借的藏品,会出现在拍卖目录中。
至此,公众关注点已从“真假庞家后人”,转移到“文物如何流失”。
而更深层的问题是:为何一个凭空编造的身份,在文博系统内能畅行十五年?谁在为她背书?谁又在掩盖?
这正是骗局最恶劣之处:它不是造假一幅画那么简单,而是试图重写一段历史,创造一个“合法继承人”,再借此将本应归于国家的文化遗产转为私人资产。
一旦得逞,就是对历史的二次掠夺。
庞书令用十五年证明了一件事:真相不会自动浮出水面,它需要被追问、被捍卫、被坚持。
她的坚持,不止是为家族正名,更是对整个文化系统的拷问。
今天,我们回看这场“偷梁换柱”的骗局,最可怕的不是有人动了歪心思,而是它差点成功了。
这起事件,最终没有酿成更大损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一个普通人不肯放手,庞书令说:“我不是专家,但我知道我祖父是谁。”
这句话,应该成为所有历史工作者的警钟,历史不能任人打扮,它不属于任何特定机构,更不应该沦为利益的工具。
信源:风声|南博《江南春》事件九大疑问,当用公开透明重建信任 凤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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