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格局已然敲定,大基建时代或将落幕,2026年的房价还能涨吗?答案很简单,你只需要看清房地产和基建背后的核心锚定物就够了。
这个锚定物,其实就是人。
大基建的推进,离不开地方债的加持,想要持续搞基建,就必须具备偿还地方债的能力。有人会说,地方债不是早就开始化债了吗?怎么还需要普通人来承担?但化债的本质,不过是拉长还款周期、让债务展期延后,债务本身从来都没有消失,最终终究是要还的。
地方债抵押的,是地方未来的财政收入;而财政收入的核心来源,就是税收;税收的最终承担者,就是我们每一个人。
很多人觉得自己月薪不到5000,没有缴纳个税,就和交税无关。但真相是,我们每天都在交税。你花10块钱在超市买一瓶饮料,商家实际只能收到8块7,剩下的1块3是上缴的增值税。你每买一瓶水、加一次油、购置一件商品,就连交的水费、电费、物业费里,都包含着13%的增值税。
如果是买房子,税负则更重。一套总价100万的房子,里面有接近70万都是各类税费和交给地方的土地款。所以,只要你在消费、在花钱,你就在交税。税收源于每一个人,所有债务最底层的锚定物,归根结底就是人。
那么问题来了,大基建还能继续高歌猛进吗?关键就看,还有足够的“人”来支撑吗?
当年日本,当25~44岁的主力劳动人口占比,跌到总人口的30%时,日本突然发现,不仅基建项目本身不赚钱,就连基建带动的周边房地产,也彻底失去了盈利空间。而我们当下的25~44岁主力劳动人口占比,已经跌到了29%,比当年的日本还要低。
我们也正面临着一模一样的困境:建地铁、修公路本身不产生收益,基建带动的周边土地也越来越难卖,地方靠卖地创收的模式彻底失灵。核心原因只有一个——没人了,没人再愿意、也没人再有能力去承接这份债务了。
美国和欧洲从上世纪50年代开启基建狂魔模式,到80年代基建戛然而止;日本从70年代大举搞基建,到90年代全面停摆。无一例外,背后的核心原因,都是人口结构的彻底逆转。
为什么会突然“没人了”?
答案更扎心:当地方的基建债务,层层转嫁到房地产,房地产又以高房价的形式,最终压到每一个普通人身上时,巨大的生存压力之下,大家连生孩子的意愿都被磨灭了。人口出生率持续走低,劳动人口不断萎缩,这是债务重压下的必然结果。
那么基建到底累积了多少债务?
2008年的4万亿大基建,加上2015年房地产棚改的4万亿,账面数字相加只有8万亿,可最终地方债的规模却达到了60多万亿。4+4为何能算出60?核心的关键,就是城投公司的出现。
接下来拆解城投公司的前世今生,全是干货。
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全面爆发,美国人没钱再买我们的商品,直接导致我国外贸出口大幅下滑,GDP增速承压。想要快速拉动经济,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大搞基建——只要修一条路、建一座桥,GDP就能立刻拉升。
这源于我们当时的GDP计算逻辑:比如投入20亿修一条高速公路,高速的规定使用寿命是20年,那么每年计入GDP的数值就是1个亿。简单来说,上马的基建项目越多、投入金额越大,GDP的增速就越高。
所以2008年经济遇冷,4万亿大基建应声落地。这笔钱该谁出?最终定下的规则是:上面出30%,也就是1.3万亿,地方承担70%,也就是2.8万亿。地方政府愿意干基建拉动经济,却根本拿不出这2.8万亿的资金。
于是,上面松口允许地方成立专属的地方融资平台,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城投公司,由城投公司出面,向银行借贷这2.8万亿。城投公司借来的这些钱,就被称作地方隐性债务。资金缺口,就这么被补上了。
但拿到钱后,第一件事不是直接修路,而是先建大量的钢铁厂、水泥厂,把基建的原材料产能先拉满,再开工铺路建桥,这样一来,GDP的增长幅度直接翻倍,经济数据瞬间好看起来。
2008年之后,基建的瘾一旦开了头就难停,4万亿很快见底,城投公司就继续向银行借贷,持续加码基建。到2014年,地方城投的负债规模,已经冲到了30多万亿,彼时的高铁,甚至一度修进了人口稀少的山沟里,基建的泡沫,已经越吹越大。
到了2015年,全国的路基本修得差不多了,市场对钢筋、水泥的需求断崖式下跌。可那些建好的钢铁厂、水泥厂,产能一旦拉起来就停不下来,最终直接引发了严重的产能过剩。产能过剩带来价格内卷、企业裁员降薪,甚至大批工厂倒闭,反而拖累了整体经济。
这时,必须找到一个新的产业,去消化这些过剩的钢筋水泥,最好还能继续拉动经济增长,这个最佳选择,毫无疑问就是房地产。盖房子能完美消化海量的建材产能,可盖出那么多房子,普通人凭什么会抢着买?
这时,更妙的一招来了——再拿出4万亿,启动房地产货币化棚改。和2008年的4万亿基建一样,依旧是上面出2万亿,剩下的资金,还是由地方城投向银行借贷,专款专用支付拆迁款。
从2015年开始,短短4年时间,全国拆掉了2000万套老房子。拆迁户手握巨额拆迁款,涌入楼市抢购新房,地方城投也借着棚改的东风,又向银行新增借贷了30多万亿的债务。
这一轮操作,确实消化了过剩的钢筋水泥,房价也应声翻倍,经济数据依旧亮眼。但副作用也接踵而至:不仅催生出恒大这类高负债房企,更造出了天量的过剩房产。叠加此前基建累积的30多万亿负债,地方隐性债务的账面总规模,彻底冲到了60多万亿。
当这60多万亿的债务,最终以高房价、高物价的形式,层层转嫁到每一个普通人身上时,居民的负债率开始飙升,生活压力陡增,人口出生率自然持续走低。
当年日本房地产泡沫破裂后,居民负债率飙升至66%——当你每赚100块钱,就有66块要用来还债时,连基本的生活都捉襟见肘,谁还有精力和底气生孩子?一旦没有了足够的劳动人口,国内所有的投资,只能持续产生负债,却再也无法创造收益,整个经济陷入长期的债务偿还周期。日本为了偿还基建和房地产的债务,足足用了30年的时间。
而我们当下的居民负债率,已经达到了65%,这场漫长的还债之路,才刚刚开始。
当年的欧美和日本,面对这样的困境,选择的是出海避险,到那些人口结构更年轻、成本更低的国家去投资创收,国内的财政收入,70%都用来支撑养老等社会保障体系。如今的我们,走的也是同样的路。
地方债的化解,只能选择拉长周期,由所有人慢慢去还、慢慢去消化。这是时代的必然,也是我们当下必须认清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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