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注:本故事为网友投稿,为保护投稿人隐私,文章所有中的人名均为化名,图片来源于网络。
今年是我和老伴金婚的日子,儿孙满堂,热闹得很。
老伴坐在沙发上,被孙子孙女围着,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我在一旁看着她,恍惚间又想起了四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我背着包袱准备逃回部队,却被她堵在了门口。
她站在月光下,两手叉腰,黑着脸问我:"赵大柱,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这辈子就别想进我周秀兰的家!"
我当时腿都软了。
不是怕她,是被她眼睛里那股劲儿给震住了——那哪是母夜叉啊,分明是......算了,这事说来话长。
1977年初秋,我从某军区请了探亲假回河北老家。
那年我二十四岁,在部队待了六年,从新兵蛋子熬成了班长。按说这岁数在农村早该娶媳妇了,可我一直在部队,这事就耽搁下来。
我爹娘急得不行,我这次回来,他们早就放出话去:大柱回来了,谁家有合适的闺女,赶紧介绍!
我刚到家第三天,我娘就把我拽进屋,神神秘秘地说:"大柱,娘给你说个媳妇,就在隔壁周庄,条件好得很!"
我心里"咯噔"一下。
在部队时我就听战友们说过,农村的相亲,十有八九是坑。什么"条件好",不过是说这姑娘能干、身体壮、能生养。至于模样嘛......反正灯一吹都一样。
我试探着问:"娘,这姑娘......长啥样啊?"
我娘眼神躲闪:"长得......挺有福相的。"
我追问:"到底啥样?您直说。"
我娘叹了口气:"行吧,娘跟你交个底。这姑娘叫周秀兰,比你小两岁,模样嘛......是黑了点,个子也高了点。但是!"我娘提高了嗓门,"她能干啊!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能干!地里的活一把好手,家里的活更不用说。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心凉了半截:"娘,您就直说吧,是不是长得丑?"
我娘急了:"啥丑不丑的!你在部队待傻了?娶媳妇又不是买年画,好看能当饭吃?再说了,秀兰那姑娘也不是丑,就是......就是......"
"就是啥?"
"就是村里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母夜叉'。"
我差点没从炕上摔下来。
"母夜叉?娘,您给我说个母夜叉?"
我娘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啥母夜叉!那是村里那些碎嘴婆娘乱嚼舌头!秀兰那姑娘性子直,不服软,得罪过几个人,人家就给她起了这么个外号。你是当兵的,还怕一个姑娘家不成?"
我心想,不是怕,是不想啊!
可架不住我爹娘轮番上阵,我爹更是放出狠话:"你要是不相亲,就别想回部队!我去找你们团长说,就说你装病逃避婚姻!"
我知道我爹说的是气话,但也知道他们是真急了。我这一走又是两三年,再不解决个人问题,他们能愁死。
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相亲那天,媒人领着我去了周庄。
周家的院子挺大,三间正房,院子里还养着鸡鸭。我一进门就看见堂屋里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姑娘背对着我,正在倒水。
她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我的心"咚"地沉了下去。
怎么说呢,周秀兰长得确实不算好看。皮肤黑,颧骨高,个子比我还高半头。但要说丑也谈不上,五官端正,就是那股子气势太足了——她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头牲口。
"你就是赵大柱?"她开口了,嗓门不小。
我点点头:"是我。"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撇撇嘴:"瘦不拉几的,能扛得动一袋麦子不?"
我脸一红:"我在部队是通信兵,不用扛麦子。"
"通信兵?"她哼了一声,"那就是成天发电报、打电话,不干活呗?"
我当时就来气了:"发电报打电话咋了?保家卫国你懂不懂?"
她也不示弱:"我不懂,我就知道种地打粮食。你那电报能当饭吃?"
这相亲,不到三句话就吵起来了。
周秀兰的爹周支书赶紧打圆场:"秀兰,咋跟人说话呢?大柱是军人,保家卫国是正事!"
周秀兰瞪了她爹一眼,扭头就进了里屋,"砰"地把门关上了。
我心想,这姑娘,难怪叫母夜叉。
回家的路上,媒人问我感觉咋样,我摇摇头:"这性子太厉害了,我伺候不了。"
媒人急了:"大柱啊,你别看秀兰嘴厉害,其实心肠软得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跟她处处就知道了。"
我没吭声,心里打定主意:这婚,说啥也不能结。
可我低估了我爹娘的决心。
当天晚上,两家大人就坐在一起商量了。也不知道周支书给了我爹啥好处,第二天一早,我娘就笑眯眯地告诉我:"大柱,订婚的日子定了,就在后天。"
我傻眼了:"后天?娘,您这也太急了吧?我还没答应呢!"
我娘板起脸:"有啥答应不答应的?秀兰那姑娘我看着挺好,配你绰绰有余。你在部队待久了,眼光高了,看不上人家是不是?"
我辩解:"不是看不上,是性格合不来......"
"性格?"我爹从外面进来,冷哼一声,"我跟你娘性格合得来?还不是过了一辈子!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挑出来的。这婚,必须订!"
我彻底没辙了。
那两天,我像是被判了刑一样,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想起在部队时,战友们聊起家里的媳妇,个个眉飞色舞。有人说自己媳妇温柔贤惠,有人说自己媳妇漂亮能干。我呢?娶个"母夜叉"回去,以后还咋抬头做人?
订婚前一天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得院子里亮堂堂的。我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想逃。
对,逃!
我一骨碌爬起来,手脚麻利地把衣服收拾好,打成一个包袱。我打算连夜去镇上,搭第二天一早的车回部队。等到了部队,我就给家里写信,说任务紧急回不来了,这婚先放放。
放到啥时候?放到我转业再说!反正拖一天是一天。
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刚迈出一只脚——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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