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故事来源《明史・徐达传》(卷一百二十五)、《明太祖实录》(卷一至卷一百七十一),部分章节仅代表笔者个人观点,请理性阅读。
洪武三年深秋的那个夜晚,徐达的夫人谢氏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她梦见丈夫跪在奉天殿前,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寒光凛凛。朱元璋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个字:"斩。"
刀落,血溅,她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窗外月色如水,她侧过头去,看见徐达正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的圆月。
"夫君,你怎么还没睡?"
徐达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冰凉如铁。
谢氏的心猛地揪紧了——她的丈夫,那个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从不犹豫的男人,此刻的手,竟在微微发抖。
"夫人,"徐达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人,"明日,我要进宫缴还兵符了。"
谢氏愣住了。
兵符,那是丈夫掌控二十万大军的凭证,是他这些年南征北战、驱除鞑虏的根本。如今天下初定,上位要收回兵权,这本在意料之中。可丈夫这副模样,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上位……他说了什么?"
"没有,"徐达苦笑了一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明日带着兵符进宫'叙叙旧'。"
叙旧。
这两个字从丈夫嘴里说出来,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谢氏想起了这些年的传闻:李善长被上位猜忌,闭门不出;刘伯温告病还乡,却死得不明不白;就连那个与上位一同起兵的郭子兴旧部,也在这几年间陆陆续续消失了不少。
"夫君,"她忍不住问道,"你怕吗?"
徐达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天边那轮明月。
"夫人,"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冷漠,"我有些话,必须现在告诉你。"
"你说。"
"城外三十里的青龙山上,我留了八千亲兵,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部下。"
谢氏的心猛地一跳。
"他们只听我的号令。若明日午时我还没有派人传信出去,他们就会……"
"会怎样?"谢氏的声音都在发抖。
徐达没有说下去。
他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妻子,眼中忽然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里有疲惫,有无奈,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夫人,你放心。这八千人,不是用来造反的。"
"那是用来……"
"用来让我能活着回来见你。"
谢氏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她嫁给徐达二十年了,从他还是濠州城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开始,看着他一步步成为大将军、中山王。她知道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贪财,不好色,不结党,对朱元璋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从无二心。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却要靠八千亲兵来保命。
"上位,他真的会……"
"我不知道,"徐达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二十年了,我跟着他,从一无所有到打下这万里江山。我以为我了解他,可这几年……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
"他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的东西存在,哪怕只是可能。"
谢氏的泪水流得更凶了。
徐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笑容里带着一丝温柔:"别哭。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担心,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明天我没能回来,你就带着孩子们去找那八千人,让他们护送你离开。"
"我不要!"谢氏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我要跟你一起去!"
"胡闹,"徐达的声音严厉起来,"你若去了,反倒让我束手束脚。你就在家等着,等我回来。"
他的语气很坚定,可谢氏分明看见,他握着她的那只手,仍在轻轻发抖。
那一夜,两人相对无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第二天清晨,徐达换上了那身洗得发白的旧戎装,那是当年攻克大都时穿的那一身。他没有带任何随从,独自骑马进了皇城。
奉天殿外,朱元璋已经等候多时。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站在汉白玉的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徐达走来。
二十年前的那个春天,也是在这样的晨光中,两个年轻人在濠州城头第一次并肩作战。那时候的朱元璋还叫朱重八,是郭子兴麾下一个普通的亲兵;那时候的徐达还是个无名小卒,连饭都吃不饱。
谁能想到,二十年后,一个成了开国皇帝,一个成了天下兵马大元帅?
徐达走到殿前,缓缓跪下,双手举起那枚沉甸甸的虎符。
"臣徐达,奉旨缴还兵符,恭请圣上查验。"
朱元璋没有立刻接过兵符,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天德,"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我多少年没这样说过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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