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的时候,齐淑芳带着一些人去美国演出京剧,她在《智取威虎山》里扮演小常宝,是国家重点培养的演员,连梅兰芳都夸奖过她,演出持续了三个月,每场观众都坐满,在华人圈子里引起了轰动,临到回国之前,她突然表示不打算回去,还劝说三十个团员一起留下来,这件事在国内引起很大反响,报纸和电视都在批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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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的这群人日子过得不容易,他们手里没有绿卡、找不到工作、也缺少观众,不少人只能靠洗碗、送外卖,或者在街头表演来维持生活,有些撑不下去就离开了,最后只剩下十几个人还在坚持,到了九十年代中期,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华人钢琴家帮他们拿到了绿卡,这个剧团才慢慢恢复过来,他们开始调整演出内容,加入英文翻译和芭蕾舞的元素,逐渐进入了纽约的艺术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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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齐淑芳带着剧团去了百老汇演出,她是继梅兰芳之后第二个在百老汇登台的华人京剧演员,还获得了美国颁发的最高成就奖,这事听起来挺风光的,但国内观众并不接受她,2008年她六十岁时回国巡演,结果遭到很多人的抵制,网络上争论得很激烈,有人批评她投机取巧,也有人称赞她在传播文化,双方各有道理,谁也没能说服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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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公龚国泰也是搞这一行的,那时候总写信打电话想让她回来,可她一直没回应,后来两人离了婚,再也没联系过,那三十个团员里,几乎没人站出来说话,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没人听,或者担心惹上麻烦,那些年她在外面洗碗打工的日子,没人提起,大家只盯着“叛逃”这件事。

她在美国做的事情很实际,教白人孩子唱京剧,表演给不了解的人看,把传统的东西包装成别人能够接受的形式,这不算背叛,而是想办法让这门艺术活下去,就像李小龙通过功夫片输出文化得到官方称赞,她演京剧却被指责西化投降,实际上她从未批评过中国,也没有改变国籍,她一直想的只是让更多人看到京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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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她八十岁,带着新丈夫回到上海,开了个小戏院,每天练功教学生,还把视频传到网上,有人看到后就开始骂她,但她既不接受采访也不解释,只用行动表达自己,她的剧团还在纽约演出,2024年10月还有录像留下,说明她没放弃,也没断掉这份联系。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加入美国籍,所以不算叛徒,也没有为理想牺牲自己,因此不是英雄,她在体制和生存之间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国家培养了她,她却没按照设定好的路径前进,观众喜欢她,她却转身离开,大家指责她,是因为她打破了人们的期待,换个角度想,她坚持了三十年,没有垮掉,也没有改变本质,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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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每天清晨六点开始练功,学生中有外国朋友也有年幼孩童,有人拍摄视频上传网络,评论区观点呈现两极分化,年轻网友认为她的形象已经崩塌,资深戏迷则记得她早年扮演的小常宝角色,她不进行辩解,也不表达歉意,似乎早已习惯面对批评,或许对她来说,只要台下仍有观众愿意聆听,便已足够。

她从未解释当年为何没有回来,只在一次采访中简单提到“有苦衷”,这话说得含糊,但也不必深究,人在那种时候,选择往往无关对错,只看有没有退路,她选了最难走的那条路,也坚持了下来,如今她在上海开着戏院,带着学生练习,自己也继续唱戏,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