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妈,您看那个人,好奇怪啊。大冷天的,怎么穿着一身单衣在雪地里乱摸?他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啊?”

“嘘,小宝,别乱指。那是算命的刘半仙。虽然眼睛瞎了,但心里亮堂着呢。听说啊,他以前可是给皇帝算过命的。”

淮河岸边,寒风凛冽。

那个被称作刘半仙的瞎子,拄着一根光溜溜的竹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的官道上。他那双灰白的眼珠子毫无生气地盯着前方,嘴角却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

“皇帝?呵呵……老夫这双眼睛,就是因为看了不该看的真龙,才遭了天谴。如今这乱世,龙蛇混杂,老夫倒要看看,这淮河水里,还能不能再出一条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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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建炎三年,金兵大举南下,铁骑踏破了汴梁的繁华,也踏碎了江南的烟雨。淮河一带,烽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

然而,在这乱世之中,京口城的“醉红楼”里,却依然是歌舞升平,暖风熏人。

红玉跪在柴房冰冷的地上,身上那件单薄的纱衣已经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触目惊心的血痕。

“贱骨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金国的大官人你也敢得罪?人家可是拿着真金白银来的!你倒好,一杯酒泼在人家脸上,还说什么‘不伺候鞑子’!你是想害死老娘吗?”

老鸨手里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气急败坏地指着红玉骂道。

红玉抬起头,那张即使不施粉黛也足以倾国倾城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只有满眼的倔强和不屈。

“妈妈,我是卖艺不卖身。更何况,那些金人在我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我若是给他们陪笑,我红玉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还嘴硬!列祖列宗?你一个青楼女子,哪来的列祖列宗?给我打!打到她服软为止!”老鸨一挥手,几个龟公就要上前动手。

就在这时,前厅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哎哎哎!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滚出去!别脏了我们的地界!”

随着一阵喧哗,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馊味的老瞎子,被几个护院推搡着闯进了后院。

“各位大爷行行好,给口热饭吃吧。老瞎子我不白吃,我会算命,铁口直断,不准不要钱!”

正是刘半仙。

他虽然被推得东倒西歪,但那根竹竿却始终稳稳地拄在地上,仿佛是他的定海神针。

“算命?给我们这些窑姐儿算命?哈哈哈哈!”老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们这些人的命,还用算吗?不就是个贱命吗?滚滚滚!”

“且慢。”

红玉突然开口了。她看着那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妈妈,给他一碗热汤吧。也是个可怜人。”

老鸨瞪了红玉一眼,但这会儿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做得太绝,便啐了一口:“晦气!去厨房端碗剩下的面汤给他,打发了赶紧走!”

红玉忍着身上的剧痛,端来一碗热汤,递到刘半仙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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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趁热喝吧。”

刘半仙接过碗,也不客气,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喝完,他抹了一把嘴,那一双灰白的眼睛突然转向红玉的方向。

“姑娘心善,必有后福。但这碗汤,老瞎子不能白喝。来,把手伸出来,老瞎子给你摸摸骨,看看你这辈子的前程。”

红玉苦笑一声,伸出了那只布满老茧和鞭痕的手。

“前程?我这身陷泥潭的贱命,还能算出什么花来?不过是红颜薄命,草席裹尸罢了。”

刘半仙没有说话。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搭在了红玉的手腕上。

起初,他的表情还很随意,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红玉那根隐藏在皮肉之下的腕骨时,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像是触碰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像是在抚摸一柄出鞘的利剑!

那骨骼坚硬如铁,脉搏跳动如虎啸龙吟,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刘半仙的手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枯瘦的手指开始剧烈地颤抖,筛糠似的停不下来。

他不可置信地又摸了一遍,顺着手腕摸到手掌,再摸到指尖。

那掌心的厚茧,那是常年练武留下的印记;那修长的手指,虽然纤细,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这……这怎么可能?”刘半仙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丝惊恐和狂热,“姑娘,你这双手……哪里是用来弹琴斟酒、伺候男人的?”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瞎了的眼睛仿佛在此刻有了神采,死死地盯着红玉的脸。

“这分明是一双虎骨龙筋的手!这是一双要掌管天下兵符、号令千军万马、定国安邦的帅才之手啊!”

“掌管兵符?号令千军万马?”

红玉愣住了,随即自嘲地笑了笑,抽回了手,“老人家,您这笑话可开大了。我一个青楼女子,连这道门都出不去,还谈什么天下兵符?您是喝多了汤,醉了吧?”

周围的龟公和老鸨也爆发出一阵哄笑。

“就是!这瞎子果然是个骗子!还帅才?我看她是‘睡才’还差不多!”

刘半仙却急了,脸涨得通红:“老夫从不打诳语!姑娘,你面带煞气却眉宇清正,这是‘女中豪杰’之相!你绝非池中之物!只要遇到那个命中注定的贵人,你就能乘风化龙!”

“贵人?”红玉摇了摇头,“我这辈子见过的男人,除了想占便宜的,就是想拿我换钱的。哪里有什么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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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前厅突然传来一阵更加嘈杂的吵闹声。

“滚开!老子看上的女人,今天必须带走!”

那个之前被红玉泼了酒的金国商人,带着七八个身强力壮的打手,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后院。

“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带回金营去!老子要好好调教调教她!”金人指着红玉,一脸淫笑。

老鸨吓得躲到一边,龟公们也不敢上前阻拦。

红玉看着那些逼近的打手,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她拔下头上的金簪,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死?想死也没那么容易!”金人狞笑着,伸手就要去抓红玉的手腕。

“砰!”

一声巨响。

原本紧闭的后院大门,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了。

两扇厚重的木门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一个满身酒气、衣衫不整的年轻军官,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半坛子酒,腰间挂着一把破旧的佩刀,眼神迷离,却透着一股野兽般的凶狠。

“谁啊?大白天的扰人清梦?不知道老子在这儿喝酒吗?”

这人正是韩世忠。此时的他,还只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低级军官,因为得罪了上司被排挤,整日流连烟花之地,人送外号“泼皮韩五”。

“哪来的醉鬼?不想死就滚远点!”金人的打手骂道,挥拳就打。

韩世忠看似醉了,动作却快如闪电。

他甚至没拔刀,只是随手一挥,手里的酒坛子就砸在了那个打手的脑袋上。

“啪啦!”

酒坛碎裂,酒水和鲜血混在一起流了下来。

紧接着,韩世忠身形一闪,如同猛虎下山,三拳两脚,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把那七八个打手全部打翻在地,一个个抱着胳膊腿哀嚎不止。

那个金国商人吓傻了,双腿发软,想跑却迈不动步子。

韩世忠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那张满是胡茬的脸凑近了金人,喷出一口浓浓的酒气。

“金狗?在老子的地盘上也敢撒野?滚!”

他随手一扔,把金人扔出了院墙。

做完这一切,韩世忠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红玉身上。

此时的红玉,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根金簪,眼神中既有惊恐,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韩世忠愣了一下。

他在青楼混迹多年,见惯了那些脂粉堆里的庸脂俗粉。但眼前的这个女子,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清澈、刚烈、不屈,就像是一把藏在剑鞘里的名剑,虽然蒙尘,却难掩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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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身手!好杀气!”韩世忠忍不住赞叹道,他指的不是红玉的美貌,而是刚才红玉准备自尽时那种决绝的气势。

刘半仙在一旁听得真切,心中大喜。他一把拉住韩世忠的衣袖,激动地喊道:“壮士!壮士留步!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啊!这就是你的命中贵人!你们俩,乃是天造地设的‘将帅之配’啊!”

韩世忠被这老瞎子弄得一头雾水,但他是个豪爽之人,看红玉落难,心中那股侠义之气顿生。

“什么将帅之配我不懂。但这姑娘对我的脾气!老鸨,多少钱?这姑娘我赎了!”

韩世忠掏出怀里仅有的积蓄,那是他攒了好几年的军饷,原本打算寄回老家给老娘治病的。

老鸨看着那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又看看地上躺着的打手,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当晚,三人结伴逃离了青楼。

为了躲避金人的报复,他们连夜出城,来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

庙里阴风阵阵,供桌上落满了灰尘。角落里,竟然停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怪事,这庙都荒了几十年了,怎么会有口新棺材?”韩世忠皱了皱眉,手按在了刀柄上。

就在这时,那口棺材里,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那是有人在里面敲打棺材板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这声音显得格外渗人。

“有鬼?”红玉虽然胆大,但也吓得脸色发白。

“怕什么!就算是鬼,老子也让他再死一次!”韩世忠大喝一声,拔出佩刀,上前一步,猛地劈开了棺材盖。

“轰隆!”

棺材盖翻飞出去。

韩世忠举起火把,往里一照。

当三人借着火光看清里面的景象时,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