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咔哒、咔哒……”
门锁传来一阵细碎的异响,那个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谁?谁在外面!”
我压着嗓子喊,回应我的只有更急促的转动声。
“再不走我报警了!”
“呵……”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冷笑,“你报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
01.
“林晚,你到底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你都二十八了,不是十八!”
我刚在电脑上敲完一个项目方案的结尾,我妈的电话就准时砸了过来。
“妈,我才二十八,不是八十二,您能不能别催了?”我捏了捏发紧的眉心,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晚上九点半。
“我能不催吗?你王阿姨的女儿,比你小三岁,二胎都会打酱油了!你呢?你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妈的嗓门瞬间拔高,刺得我耳朵疼。
“人家过人家的,我过我的。妈,我这还忙着呢,客户的方案明天就要……”
“方案方案!你天天就知道方案!方案能当你饭吃还是能给你养老?”
我妈“啪”地一下,像是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我告诉你林晚,我跟你爸明天就去滨城找你。我给你安排了相亲,城东开超市那个老李家的儿子,人家不嫌你年纪大!”
我气得发笑:“妈,我谢谢他全家!我不去!我明天要上班!”
“上班?你那个破班上了快五年了,一个月挣几个钱?你那个小领导是不是天天难为你?我告诉你,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机。
我妈不知道,她嘴里那个“天天难为我”的“小领导”,就是陈睿,那个我谈了三年,最后因为他劈腿富家女而分手的前男友。
三年前他跳槽走了,三个月前,他空降成了我的直属上司。
“妈,我的事我自己有数,你们别来滨城,我这小出租屋住不下。”
“住不下我们就住酒店!我跟你爸的退休金还住不起酒店吗?”
“你们……”
“嘟嘟嘟……”
我妈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我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出租屋里一片冰冷。
这就是我的生活。二十八岁,一个被父母定义为“大龄剩女”的年纪,独自在滨城打拼。
我妈总说我眼光高,可她们不知道,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当年我和陈睿的事,我爸妈是知道的,他们也曾骂陈睿是“陈世美”。
可现在,在“嫁不出去”这个天大的“罪名”面前,他们似乎忘了当初的伤疤,只知道一个劲地把我往外推。
我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瓶快过期的牛奶和半根蔫了的黄瓜。
算了,叫个外卖吧。
刚拿起手机,工作群的消息又“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是陈睿。
“@林晚,明早开会要用的PPT,九点前发我邮箱。另外,城西那个新项目,你今晚再出一个详细的执行案,明天一起报给我。”
我看着那行字,血“噌”一下就冲到了头顶。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02.
A项目是公司刚接的硬骨头,全组的人都躲着,陈睿偏偏点名给了我。
这个项目预算紧,时间短,要求还高得离谱。
同时张莉在群里假惺惺地回了一句:“哇,陈总这么看重晚姐啊,A项目可是我们组的重头戏呢。”
接着,她私聊我:“晚姐,加油哦,这个项目要是成了,年终奖金可不少呢。”
我冷笑一声,把聊天框关掉。
张莉的心思我最清楚,她巴不得我搞砸,她好坐收渔翁之利。陈睿刚来,她就天天“陈总长、陈总短”地围着转。
我给陈睿回了消息:“陈总,A项目的执行案工作量很大,明早九点恐怕来不及。”
手机屏幕亮起,陈睿几乎是秒回:“林晚,公司不是菜市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做不到,你可以早点提离职。”
我盯着那句“提离职”,手指节捏得发白。
他就是在逼我。
当初他空降时,我第一时间就递了辞职信,可他压着不批,说我手里的项目没交接完,按合同我得赔三个月工资。
我赔不起。
我爸妈那点退休金,我妈天天念叨着给我存嫁妆,我怎么开得了口。
我认命地坐回电脑前,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外卖也顾不上点了,胃里空得发慌,只能忍着。
这一熬,就熬到了凌晨三点。
我把两个方案打包发给陈睿,刚准备合眼趴一会儿,张莉又在群里@我。
“晚姐,你那份PPT做完了吗?陈总说让你发群里,大家一起参考学习一下。”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凌晨三点,她也没睡?她倒是在陈睿面前表现得够积极。
我没理她,直接关了电脑。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公司。
陈睿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了,张莉挨着他坐着,正殷勤地给他倒咖啡。
“林晚,你迟到了三分钟。”陈睿抬眼皮看了我一下,语气冰冷。
“抱歉,路上堵车。”
“堵车不是理由。”他敲了敲桌子,“A项目的方案我看了,乱七八糟。这就是你熬夜做出来的东西?”
我猛地抬头:“我完全是按照客户要求做的,逻辑和数据都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他把平板电脑“啪”一下推到我面前,“这个预算,你给我超了百分之十!你是想让公司赔钱做慈善吗?”
张莉在旁边搭腔:“哎呀晚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陈总,您别生气,我昨晚也看了一下A项目的资料,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我看着张莉打开她那份准备精良的PPT,瞬间明白了。
陈睿昨晚故意折腾我,就是为了给张莉做嫁衣。
“陈总,”我打断张莉的滔滔不绝,“预算超支是因为客户临时增加了两个推广渠道,我昨晚发给您的邮件里有说明,您没看吗?”
陈睿的脸色僵了一下。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客户的要求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晚,你要是连这点变通都学不会,这个项目你也不用跟了。”
他看向张莉:“张莉,A项目你来接手。林晚,你去把上个季度所有项目的报销单整理一下。”
整理报销单,那是实习生才干的活!
我盯着陈睿那张虚伪的脸:“陈总,A项目我跟了半个月,客户所有的需求只有我最清楚。你现在换人,是对项目不负责。”
“林晚!”他加重了语气,“你是在教我做事吗?服从安排,不然就滚蛋。”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
我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好,我去整理。”
03.
我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发票和单据,在工位上埋头苦干了一整天。
张莉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从我身边走过,留下一阵刺鼻的香水味。
“晚姐,辛苦啦。对了,晚上我们组给陈总接风,A项目组的都去,你也一起来吧?”
她故意把“A项目组”几个字咬得很重。
“不了,我妈今天给我安排了大事。”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哎呀,什么大事?”
“相亲。”
张莉夸张地捂住嘴:“晚姐,你都这个年纪了,是该抓紧了。不像我们,还能再挑挑。”
我懒得理她,低头继续贴发票。
下午五点半,我准时打卡下班。
刚出公司大门,我妈的电话又来了。
“林晚,你出发没?人家黄先生已经到‘金色年华’西餐厅了!你赶紧打车过去,别让人家等久了,不礼貌!”
“知道了。”
我认命地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那个听名字就很土的西餐厅。
这个黄先生,就是我妈说的那个“不嫌我年纪大”的超市老板的儿子。
我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地中海发型、穿着紧身Polo衫的男人正冲我拼命招手。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就是林晚吧?”他上下打量我,眼神像在估价,“比照片上看着老点。”
我刚拉开椅子的手停住了。
“黄先生是吧?”
“对,黄明。”他搓了搓手,露出一口黄牙,“你别介意啊,我这人说话直。阿姨都跟我说了,你二十八了,是该着急了。”
服务员递来菜单。
黄明一把推开:“不用看,点两份A套餐就行。我这人不喜欢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他喝了一大口柠檬水,清了清嗓子:“林晚,咱俩也别绕弯子了。我妈说你工作还行,一个月挣多少啊?”
“黄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先……”
“哎,不用了解。过日子嘛,就是柴米油盐。”他打断我,“我呢,在城东有两套房,一套全款,一套还贷。我爸那超市,以后也是我的。”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你要是跟我结了婚,工作就辞了吧,在家专心备孕。我妈说了,最好三年抱俩,必须有个儿子。”
我看着他油腻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对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那个工作,加班多吗?会不会影响生孩子?”
我扯出一个微笑:“黄先生,我这个工作,加班是常态,饮食不规律,熬夜是家常便饭,而且我们老板特别刻薄。我觉得,我可能不太符合您传宗接代的要求。”
黄明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林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给脸不要脸。你都二十八了,再挑下去,就真成老姑娘了!我肯见你,是给你面子!”
“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我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手腕一斜。
“哗——”
冰凉的水从黄明的地中海发顶淋了个透彻。
“你……你这个疯婆子!”他“噌”地站起来,指着我大骂。
餐厅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黄先生,这杯水,给你去去火,也洗洗你那张臭嘴。”
我抽出几张纸币拍在桌上:“A套餐的钱,我请了。你慢慢吃。”
说完,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04.
我刚走出餐厅,我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我深呼吸,接通。
“林晚!你干了什么好事!黄明他妈打电话来骂我,说你拿水泼了人家!你是不是疯了!”
我妈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妈,那个男人根本不尊重人,他……”
“尊重?现在是你挑别人的时候吗?人家黄明什么条件?两套房!有超市!你倒好,你还拿水泼人家?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啊!”
我停在路边,滨城的晚风格外地冷。
“妈,有房有超市了不起吗?他让我辞职回家生孩子,三年抱俩,必须生儿子!这就是你们给我找的好人家?”
“生孩子怎么了?女人不生孩子干什么?我们当初不就是这么过来的!人家要儿子也是正常要求!”
我妈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我的心。
“我不想过你那样的日子!”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我不想一辈子围着老公孩子转!我不想活成你们的翻版!”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钟后,我妈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失望。
“林晚,我跟你爸真是白养你了。你太自私了,你只想着你自己。”
“我自私?”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们逼着我相亲,逼着我嫁人,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想要什么?你们只想着自己抱外孙,只想着自己在亲戚面前有面子!”
“你……你这个不孝女!”
“对,我就是不孝女!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嫁不出去,我就是死在外面,也绝不会去相亲,更不会嫁给黄明那种垃圾!你们别来滨城,来了我也不会见你们!”
我吼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放声大哭。
工作上的刁难,生活里的逼迫,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哭了好久,直到手脚冰凉。
我抹了把脸,站起来,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倒。
我掏出手机,打开了招聘软件。
这个破工作,我受够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陈睿发来的微信。
“听说你今天相亲不顺利?拿水泼了人家?”
我瞳孔一缩。
“那个黄明,是我妈一个远房亲戚介绍的。世界真小,对吗?”
我看着那行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他知道我妈逼我相亲,他故意让黄明来恶心我,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为了逼我低头!
“陈睿,你卑鄙!”我气得发抖。
“林晚,A项目你也不用跟了,张莉做得很好。你明天开始,就负责把那堆发票贴完吧。”
他这是要彻底把我边缘化。
我擦干眼泪,打车回家。
这个仇,我记下了。
05.
我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我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屋里一片漆黑,我连灯都懒得开,摸黑把自己摔在床上。
胃疼得厉害,从昨天到现在,我就喝了几杯咖啡。
我闭上眼,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我妈的哭骂,黄明的油腻,张莉的得意,还有陈睿那张虚伪的脸……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些人这么折磨?
我就想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就这么难吗?
不行,我不能辞职。
如果我现在辞职,正中陈睿下怀。他就是想把我逼到绝路,看我狼狈求饶。
我不能让他得逞。
A项目我跟了那么久,所有的关键节点都在我手里。张莉想接手?没那么容易。
我猛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我必须反击。
我打开电脑,把我为A项目准备的所有核心资料,包括和客户的沟通记录、几个关键的备选方案,全部加密打包,存进了我的私人网盘。
做完这一切,我才松了口气。
明天,我要请病假。
我倒要看看,没有我,张莉和陈睿怎么跟客户交代。
我刚准备关电脑睡觉,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我妈发来的微信:“晚晚,妈刚才是太着急了,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你爸高血压犯了,我们明天不来滨城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信息,心头一酸。
我回了句:“妈,我知道了,你们也保重身体。”
也许我刚才的话,真的伤到她了。
我叹了口气,关了灯,钻进被窝。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细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咔哒……咔哒哒……”
我瞬间惊醒!
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用钥匙,又像是在用什么工具在捅我的门锁!
我一个人住,这个小区安保又不好!
我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咔哒……”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熟练!
我家的锁……要被打开了!
我手脚冰凉,连滚带爬地翻下床,一把拉开床单,整个人缩进了床底最里面的角落。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从口袋里抖着手拿出手机,刚解开锁屏,准备拨打求救电话。
“吱呀——”
门,开了。
一束手电筒的强光扫了进来,在黑暗的房间里晃动。
脚步声很轻,一步,一步,正朝我的卧室走来。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光线扫过衣柜,扫过书桌,最后,停在了我藏身的床边。
我吓得闭上了眼睛。
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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