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民间俗语常言:“好事多磨,大器晚成。”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流传着一种关于“出马仙”的古老说法。
凡是带缘分的人,在“出头”之前,往往要经历一番磨难,行话叫“磨香”。
一般人认为,磨难越重,说明身上的仙家越厉害,性格越暴躁。但真正的行家都知道,这其实是个误区。
按照仙门的规矩,修为越高的仙家,往往越慈悲、越通情达理。只有那些刚有了点道行、还没脱去兽性的“野仙”,才会为了争香火而把弟子折腾得死去活来。
但是,这世间的法则总有例外。
在浩如烟海的仙家谱系中,确实存在着一种极为特殊的“高位仙家”。他们的地位极高,法力通天,甚至只需还要一步就能位列仙班。可一旦他们选中了弟子,那带来的磨难,却比地狱还要可怕。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且听这段发生在长白山脚下的奇闻往事。
01
长白山的冬天,雪下得那是真叫一个厚。
在距离天池三百多里的地方,有个不起眼的小屯子,叫“老松岭”。
屯子里有位出了名的“坐堂先生”,人称白三爷。
白三爷今年七十有六,头发胡子全白了,但眼神却亮得像鹰一样。他这辈子没干过别的,专门给人“盘道”,也就是帮那些身上带缘分、却被磨得生不如死的人,把背后的仙家“请”出来,安顿好。
这天夜里,北风呼啸,大雪封门。
白三爷刚想吹灯睡觉,院门就被砸得震天响。
进来的是隔壁村的老李头,背上还背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那小伙子叫林木,是老李头的独苗孙子。
此时的林木,哪里还有半点活人的样子?
他面如金纸,眼窝深陷,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最吓人的是,他全身上下的皮肤,像是在开水里烫过一样,通红一片,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珠子。
“三爷!救命啊!”老李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嗓子都哑了,“这孩子快不行了!医院查不出毛病,都说是那东西闹的!您行行好,救救这根独苗吧!”
白三爷眉头紧锁,伸手搭在林木的脉门上。
这一搭,白三爷的手就像触电一样,猛地缩了回来。
烫!
滚烫!
这小伙子的身体里,仿佛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那股狂暴的热气,顺着经脉横冲直撞,根本不是凡人的肉体能承受的。
“这是‘武火炼金身’啊……”
白三爷喃喃自语,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在出马的行当里,如果弟子的身体出现这种极端的异象,通常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招惹了极凶的“仇仙”,这是来讨债索命的,要把人活活折磨死。
另一种,则是遇上了修为极低、不懂规矩的“生荒仙”,他们急于求成,不顾弟子的死活,强行借体修炼。
无论是哪一种,这林木现在的状况,都是九死一生。
“老李头,把他放下。”
白三爷叹了口气,转身去神龛前点了三根香,“这事儿,棘手。我得先问问我家掌堂教主,看看这孩子背后站着的,到底是哪路冤家。”
02
白三爷的堂口很讲究,供奉的是正统的胡、黄、常、蟒四大“悲王”。
香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盘旋不散。
白三爷盘腿坐在炕上,手中敲起了文王鼓,嘴里哼唱着只有行内人才能听懂的请神调。
按理说,只要鼓声一响,香路一通,不管对方是哪路神仙,都得给几分面子,哪怕不现身,也会给个信号。
可是今天,怪了。
鼓敲了半个时辰,那三根香就像是冻住了一样,既不快烧,也不灭,烟气就直挺挺地立在那儿,纹丝不动。
这叫“定海针”,意思是对方段位太高,或者是根本不屑于沟通。
白三爷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行医看事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这种连面都不露,就直接用气场把香火“定”住的主儿,他还是头一回遇上。
床上的林木,情况越来越糟。
他开始抽搐,喉咙里发出一种奇怪的低吼声。那声音不像是狐狸的尖叫,也不像是黄鼠狼的怪笑,更不像是蟒蛇的嘶鸣。
那是一种低沉、浑厚,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轰鸣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不好!要炸堂了!”
白三爷大喝一声,咬破舌尖,一口真阳血喷在文王鼓上,强行提升自己的灵力,想要压住林木体内的那股暴动。
“何方神圣在此?我白家堂口虽然不大,但也受过皇封,懂规矩,守道义!若是为了讨债,咱们有话好说,何必把一个凡人往死里整?”
白三爷对着虚空大声喊道。
然而,没有回应。
唯一的反应,是林木身上的红光更盛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竟然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一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冷漠与威严。
仅仅是被这目光扫了一眼,白三爷就觉得胸口如遭重锤,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绝不是普通的仇仙!
仇仙满身戾气,但这双眼睛里,却是纯正到极致的“神性”。
“这……这是高位仙家?”
白三爷心里咯噔一下。
既然是高位仙家,为何要对弟子下如此狠手?
按照常理,修为到了这个地步,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对弟子应该是如沐春风、点化开悟才对。就像胡三太爷那种级别的,给人托梦都是慈眉善目,哪有把人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这完全违背了“修为越高,磨难越轻”的铁律。
除非……
白三爷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古老而恐怖的传说。
03
白三爷不敢大意,他意识到常规的“盘道”已经没用了。
对方根本不想谈,对方是在“炼人”。
就像铁匠打铁,必须把铁烧红了,再狠狠地砸,才能成钢。但这林木是肉体凡胎,哪里经得起这种神力的锻造?
“老李头,快!去院子里杀一只大公鸡,要把血接在碗里,一滴别漏!”
白三爷吩咐完,自己则迅速从箱底翻出了一套压箱底的行头——一件绣着八卦图的黑袍,和一把桃木剑。
他要摆阵。
不是为了斗法,是为了给林木“护法”。
他看出来了,这位神秘的仙家,是在强行给林木“换骨”。如果林木能挺过去,那就是脱胎换骨,一步登天;如果挺不过去,那就是爆体而亡,魂飞魄散。
白三爷在林木的周围点燃了七七四十九盏油灯,摆成了“北斗续命阵”。
“孩子,你听着。”
白三爷凑到林木耳边,大声喊道,“我知道你现在疼,像是在油锅里炸。但你千万不能昏过去!你得守住心口的那一口气!那是你的命!”
林木此时虽然痛苦万分,但那双金色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求生的渴望。他咬着牙,牙齿都快咬碎了,微微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墙上的挂历都开始卷边了。
那四十九盏油灯,火苗忽明忽暗,仿佛在狂风中挣扎。
突然,一阵狂风平地而起,直接吹开了紧闭的窗户。大雪夹杂着寒风灌了进来,但还没落地,就被屋里的热浪给蒸发成了白雾。
白雾中,一个巨大的黑影,缓缓在林木的头顶浮现。
那黑影看不清面目,只能隐约看到轮廓。
它太大了,半截身子在屋里,半截身子仿佛还在云端。
它一出现,白三爷堂口上的所有仙家牌位,竟然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这不是被风吹倒的,而是——吓倒的。
就连平时最傲气的胡家大仙,此刻也仿佛遇到了天敌,缩在神像里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这是真正的上位者压制!”
白三爷双腿发软,但他还是硬撑着没有跪下。
他知道,自己要是跪了,林木这口气就散了。
“尊驾既然已经现身,为何还要藏头露尾?”
白三爷握着桃木剑的手都在抖,“您这般法力,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孩子才二十岁,您若是想找个弟马,大可以慢慢教导,为何要用这种‘剥皮抽筋’的酷刑?”
04
空中的黑影终于有了动静。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但一个威严的声音,却直接在白三爷的脑海里炸响。
“慢慢教导?”
那声音带着一丝不屑,更多的则是一种看透沧桑的冷硬,“吾之法门,非凡夫俗子可承。不碎其骨,如何容吾之身?不焚其血,如何载吾之威?”
“胡、黄之流,修的是人情世故,求的是香火供奉,自然对弟子百般呵护,如同哄小孩过家家。”
“但吾不同。”
“吾修的是天地霸道,掌的是雷霆杀伐。吾选弟子,不是为了让他享福,而是为了让他替吾在人间行使权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若连这点痛苦都受不住,那便是个废物。废物,死不足惜。”
这一番话,说得冷酷无情,却又透着一股无法反驳的霸气。
白三爷听明白了。
这位仙家,根本瞧不上普通的出马仙那一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式。
普通的仙家,是把弟子当成“合作伙伴”或者“干儿子”,大家互惠互利,有商有量。
而这位,是在找一个“容器”,一个绝对坚固、绝对服从、能够承载它霸道力量的容器。
所以,它不需要弟子的感激,它只需要弟子的强大。
这种磨难,不是因为它坏,而是因为它的力量太强了。如果不把弟子的肉身和灵魂彻底改造,一旦他真的附体,弟子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这就像是往一个玻璃杯里倒钢水,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玻璃杯炼成金刚石。
“可是……可是这孩子是肉做的啊!”
白三爷看着已经七窍流血的林木,心如刀绞,“就算是炼钢,也得有个火候。您这样急火攻心,他马上就要没命了!”
“那是他的命数。”
黑影冷冷地说道,“他若死了,说明他没这个福分。吾会再找下一个。”
“不行!在我白三爷的屋里,不能见死不救!”
白三爷也被激起了血性。他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人命。
他猛地咬破中指,将鲜血涂抹在桃木剑上,脚踏七星步,大喝一声:“北斗注死,南斗注生!七星护体,万邪不侵!”
他要用自己的道行,强行替林木分担一部分压力。
虽然他知道,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哼,不自量力。”
黑影冷哼一声。
仅仅是一道意念扫过,白三爷手中的桃木剑“咔嚓”一声,寸寸断裂。他整个人像是被火车撞了一样,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
“噗——”
白三爷吐出一大口鲜血,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太强了。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在这位仙家面前,他这个修行了几十年的老出马,简直就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
05
就在白三爷绝望之际,床上的林木突然发出了一声嘶吼。
那不是惨叫,而是一种濒死爆发出的怒吼。
“我……我不死……”
林木浑身是血,但他竟然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除了冷漠,此刻多了一份属于人类的、不屈的火焰。
“你要炼我……那就炼!只要我不死……我就要让你看看……凡人……也有骨头!”
这一刻,林木的意志力竟然奇迹般地抗住了那股神力的冲刷。
他没有求饶,没有崩溃,而是选择了正面对抗。
空中的黑影,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那种冷酷的威压,竟然收敛了几分。
“哦?有点意思。”
黑影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似乎是惊讶,又似乎是赞赏,“倒是小看了这凡人的韧性。”
白三爷挣扎着爬起来,擦干嘴角的血。
他看着那个黑影,脑海中那个恐怖的传说越来越清晰。他终于知道对方是谁了。
在东北的出马仙体系里,胡(狐狸)修的是幻术和智慧,黄(黄鼠狼)修的是跑腿和游说,白(刺猬)修的是医术,柳(蛇)修的是灵气,灰(老鼠)修的是运财。
这些仙家,无论修为多高,本质上都是“地仙”,都带有烟火气。
唯有一类,它们不属于这五大也,甚至不屑于与它们为伍。
它们性格孤傲,法力刚猛,主掌杀伐,不修人情,只修天道。
它们的等级极高,往往一来就是“教主”级别的存在。
但正因为它们代表着“天威”,所以凡人想要供奉它们,必须经历“脱胎换骨”的死劫。
白三爷扶着墙,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目光直视着那个巨大的黑影。
“我明白了……我终于知道你是谁了。”
白三爷的声音沙哑,但透着一股深深的敬畏。
“您不是地上跑的,也不是洞里钻的。”
“您不吃贡品鸡鸭,不喝凡间烧酒。”
“您给弟子的磨难最重,因为您给弟子的权力也最大。”
“这世间,能有如此霸道之气,能让胡黄二仙不敢抬头的,唯有……”
白三爷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句决定林木命运的话:
“您是那镇守四方、呼风唤雨、身上长着鳞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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