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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硬气一点?非要让别人把饭碗都端你脸上拉屎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尖利得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林薇的耳膜里。
“妈,这是公司,不是菜市场。”
“公司怎么了?公司里就没坏人了?我告诉你林薇,你就是从小被我跟你爸保护得太好了,像个温室里的蘑菇,一碰就烂!”
“我没烂。”
“你还没烂?午饭被人偷了都不敢吱声,你那点工资,一半都喂了别人肚子里的馋虫了!你再这样下去,下次他偷的就是你的位置,你信不信?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去你们公司……”
“你别来!”
林薇几乎是吼出了声,她捏着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人般的惨白。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只剩下电流的嘶嘶声,像一条蛇,吐着冰冷的信子。
水槽里躺着一只油腻的塑料便当盒,是那种最廉价的外卖款式。
旁边,是林薇的便当盒包装纸,一方印着樱花图案的浅蓝色棉布,此刻被揉成一团,浸在残羹冷炙里,像一具溺死的蝴蝶。
她精心烤制的蒲烧鳗鱼,带着酱汁甜香的米饭,还有那几朵焯过水的、嫩绿的西兰花,全都不见了。
林薇饿着肚子,站在茶水间门口,像一尊失魂落魄的雕像。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上切割出一条条斑马线,光影分明,一如她此刻被清晰分割开来的理智与愤怒。
这是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黑椒牛柳。
第二次是糖醋里脊。
这一次,是她惦记了一周的豪华鳗鱼饭。
那个看不见的贼,像一只盘踞在办公室冰箱里的硕鼠,精准地、毫不客气地窃取着她工作中最微小的那份幸福。
第二天,林薇的便当盒上多了一张便利贴。
她用可爱的字体写着:“林薇的午餐,请勿乱动!谢谢啦~”。
末尾还画了一个笑脸。
李雪,那个坐在她隔壁、刚入职的小姑娘,凑过头小声说:“薇薇姐,这样……有用吗?”
林薇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她心里清楚,这更像是一种祈祷,而不是警告。
中午十二点半,午休时间。
林薇回到空无一人的工位时,心沉到了谷底。
冰箱里,她那个位置空了。
桌上的便利贴被撕下来,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了她脚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里,还有一个吃得干干净净的廉价外卖盒,旁边散落着几根油腻的牙签。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辣椒油和饱嗝的混合气味。
下午两点,张强端着茶杯,摇摇晃晃地从她工位旁走过。
他脚步虚浮,脸上泛着油光,像是刚从一场油腻的梦里醒来。
一个响亮的饱嗝,毫无征兆地从他喉咙里冲出来。
他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斜着眼睛瞥了林薇一眼,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哎,今天中午的外卖真难吃。”
他咂了咂嘴,仿佛在回味什么。
“还是家里的饭香啊。”
林薇低着头,假装在整理文件,但握着鼠标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暴起。
她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股气味,那句“家里的饭香”,像一把淬了毒的钝刀,在她心里反复搅动。
李雪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一丝恐惧,她不安地挪了挪椅子,不敢再看这边。
整个下午,林薇的胃都在因为饥饿而痉挛。
但比胃更难受的,是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拧干了最后一丝温度。
她决定做最后一次尝试。
临近下班,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
张强正哼着小曲收拾东西,准备去赶那趟他永远都抱怨太挤的地铁。
林薇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强哥。”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强抬起头,脸上挂着那种惯常的、油滑的笑容。
“哟,林薇啊,有事?”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在冰箱里,看到过我的午饭?”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单纯地询问一个事实。
张强的笑容凝固了一秒,随即变得夸张起来。
“你的午饭?”
他掏了掏耳朵,做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午饭在哪儿?你是不是自己忘了带,或者放哪儿找不着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关切。
“林薇啊,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跟你说,年轻人不要老是胡思乱想,容易得被害妄想症的。”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薇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无辜”和“嘲讽”的脸,突然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所有的委婉、试探、沟通的念头,都在这一刻,碎成了齑粉。
她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可能吧”,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
她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一字一顿地敲下几个字。
“菲诺普特,强效型,用法用量。”
白色的页面上,弹出了详细的药品说明。
林薇的眼神冰冷得像手术刀,在“成人每次1-2片”的字样上停留了很久。
然后,她的鼠标滚轮向下滑动,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粉末剂型的购买链接。
她下定了决心。
复仇,有时候需要一点耐心,和一点精确的剂量。
周三早上,公司行政部下发了一封全员邮件。
“通知:兹定于今日下午三点,在七楼大会议厅召开本季度‘星辰计划’项目总结大会,请全体员工准时参加。届时,王总将亲临现场,项目核心成员张强将进行总结汇报。”
林薇盯着邮件里“核心成员张强”这几个字,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冰冷的弧度。
真是天赐良机。
那天的午餐,林薇准备得格外丰盛。
是红烧肉炖土豆。
上好的五花肉,用冰糖炒出了漂亮的焦糖色,在浓稠的酱汁里咕嘟咕嘟地炖得酥烂,肥肉的部分入口即化,瘦肉的部分吸饱了汤汁,丝丝入味。
金黄色的土豆块被炖得绵软沙糯,用筷子轻轻一夹就散开。
浓郁的肉香和酱香混合在一起,霸道地钻进每一个路过的人的鼻子里。
她特意在茶水间装饭盒,李雪闻着味儿就凑了过来,眼睛都直了。
“哇,薇薇姐,你今天做的也太香了吧!简直是犯罪啊!”
林薇笑了笑,像是炫耀一般,将饭盒在李雪面前晃了晃。
“想吃吗?下午开完会分你一半。”
然后,她趁着李雪转身接水的功夫,背对着所有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纸包。
她冷静地,甚至带着一种仪式感,将纸包里所有的白色粉末都倒进了红烧肉浓稠的汤汁里。
一勺。
两勺。
三勺。
不多不少,正好是她昨晚用电子秤精确称量过的分量。
她用筷子细致地搅拌,让那些白色的、无味的粉末,完美地、毫无痕迹地融入到每一滴油亮的汤汁里。
这不再是一份午餐。
这是一份审判书。
林薇像往常一样,把那份“盛宴”放进了公共冰箱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她拿起包,对李雪说:“我出去办点事,顺便在外面吃,下午开会前回来。”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午休时间,写字楼里静得像一座坟墓。
只有空调出风口在不知疲倦地吐着冷气。
策划部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冰箱的压缩机轻微地嗡鸣着。
一只手,悄悄地拉开了冰箱门。
那只色彩鲜艳、香气四溢的便当盒,被一只粗壮的手拿了出来。
镜头里没有脸,只有一个模糊的、略显臃肿的背影,鬼鬼祟祟地消失在茶水间的方向。
下午三点整。
七楼大会议厅里座无虚席。
空调开得有些冷,但气氛却因为即将到来的季度总结而显得有些燥热。
部门总监王总站在台上,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意气风发地挥舞着手臂。
“‘星辰计划’的成功,离不开我们每一位同事的努力!但尤其要表扬的,是我们项目的功臣,张强!”
王总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会场。
坐在第一排正中央的张强,挺了挺他那因为饱足而微微凸起的肚子,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春风得意。
他甚至冲着王总,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谄媚的笑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王总的演讲还在继续。
会场的镜头,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推向了张强。
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起初,他只是觉得屁股下的椅子有点硬,让他总想换个姿势。
接着,他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悄悄地并拢了双腿,仿佛这样可以抵御某种来自内部的、汹涌的压力。
他以为是上台前的紧张。
毕竟,这是他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
但腹部传来的一阵阵清晰的雷鸣,以及那股翻江倒海、来势汹汹的绞痛,让他瞬间明白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得意的红润,变成了紧张的煞白。
绞痛像一个钻头,在他的肚子里疯狂旋转,越转越深,越转越急。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座沉睡了千年的火山,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苏醒。
岩浆正在沸腾,地壳正在开裂。
王总终于结束了他冗长的开场白,提高了声调。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项目的功臣,张强,上台为我们分享他的成功经验!”
掌声雷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强身上。
张强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括约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夹紧了双腿,上半身僵硬地前倾,迈着一种极其怪异的、仿佛踩在刀刃上的小碎步,一步一步地挪向讲台。
那短短的五米路,他走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每挪动一寸,他脸上的颜色就加深一分,从煞白,到铁青,再到一种缺氧般的青紫色。
他终于站上了讲台,哆哆嗦嗦地拿起了话筒。
他张开嘴,试图说出那句准备了一晚上的“尊敬的王总,亲爱的各位同事……”
然而,就在他吸气准备发声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内部的压力,终于突破了临界点。
在一片死寂的、充满了期待的静默中。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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