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声明:内容取材于网络
洪金宝曾在访谈里撂下一句狠话:“整个香港演艺圈,在向家面前,只有周星驰没低头。”当年这话一出,不少人觉得是夸张,可回头梳理周星驰的星路历程才懂,这句评价藏着最真实的圈内生态,在向华强夫妇掌控香港娱乐圈的年代,周星驰硬是凭着一股硬气,走出了一条不弯腰的路。
那会儿,周星驰刚离开无线电视台,正值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香港电影黄金时代。1988年,他推出了自己的第一部主演电影《霹雳先锋》,虽然票房平平,但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
到了1990年,和向华强旗下的永盛电影公司合作,第一部作品就是《赌圣》,这部影片一下子把周星驰送上了巅峰,票房突破四千万港元,在那会儿可以说是大获成功了。
在香港那个明星一抓一大把的圈子里,许多小明星面对金钱和权力的时候,表现得各有各的打法。洪金宝曾经毫不含糊地说过:香港的娱乐圈,就只有周星驰一个人在给家里挣面子啊。
1992年,那是一个属于“周星驰年”的疯狂时代。永盛电影公司的会议室内总是烟雾缭绕,票房报表上的数字不断冲击着香港影史的极限——单年七部电影,狂揽4.8亿港元。这是一个让无数投资人眼红到滴血的数字,但在永盛掌门人向华胜那个精打细算的算盘里,这个只会搞笑的年轻人,仅仅是廉价好用的“印钞机”。
那时候的周星驰,手里握着一份令现在的行内人匪夷所思的合约。就在黄百鸣为了请动他而在片酬单上填下800万天价数字的同时,周星驰在自家老板那里领到的每部片酬仅有70万。这点钱,别说要在寸土寸金的香港置业,恐怕连当时一些大制作剧组的盒饭预算都抵不上。这种巨大的价值倒挂,不仅是商业上的不对等,更是对创作者尊严的极度漠视。
更充满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永盛的内部谈判桌上。向太端着咖啡游走在紧张的气氛中,试图用人情世故来化解巨大的利益鸿沟,一句轻描淡写的“加二十万大红包”,就想打发掉这位票房霸主。
周星驰最终在那份几乎是“卖身契”的续约文件上签了字,有旁观者回忆,握笔的那只手,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他心里清楚,此时的妥协是为了积蓄日后破局的资本,那个“不想被人看扁”的种子,早在一次次被权势压低头颅的瞬间深埋心底。
真正撕裂这层虚假和平面纱的,并非纯粹的金钱分配,而是话语权的争夺。当《唐伯虎点秋香》的分红提议被冷冰冰地驳回,当刘德华凭借《雷洛传》拿到数倍于他的报酬时,周星驰终于意识到,在这个论资排辈、讲究江湖“义气”的圈子里,才华如果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永远只是权贵的玩物。
随后的出走,引发了一场几乎令香港娱乐圈窒息的围剿。1996年《食神》筹备之际,江湖传言四起,据说有人放话要让周星驰的新公司寸步难行,更有豪言称谁敢投资就是与整个帮派势力为敌。
昔日的同行为了避嫌纷纷退避三舍,整个项目几乎因为资金断裂而胎死腹中。然而,权势的罗网终究困不住想要突围的野兽。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寰宇集团老板娘赵雪英会挺身而出,将两千万的救命支票重重拍在桌案之上,直言要看看这只“遮天手”能不能挡住真金白银的决心。
那一晚《食神》的首映现场,比电影情节更加跌宕起伏。影院外站满了神色严肃的黑衣大汉,气氛肃杀得如同正在进行一场帮派谈判,而影院内却是座无虚席。午夜场的爆满像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打在了恐吓者的脸上,也证明了一个崭新的道理:在真正的才华面前,哪怕是所谓的江湖封杀令,也脆弱得像一张废纸。
如果说九十年代的斗争是明刀明枪的硬碰硬,那么千禧年后的较量则是一场关于孤立与突围的冷战。在《少林足球》那个极度艰难的寒冬,港圈的半壁江山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张家辉、刘青云等昔日同僚在镜头前用“不熟”二字划清界限,生怕沾染上一丝是非。资金链断裂的剧组不得不躲进广州番禺,在几乎弹尽粮绝的窘境下拍摄。
就是在这样四面楚歌的绝境中,周星驰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腹地。杀青宴上,这位在银幕上笑骂由人的喜剧之王,抱着中影掌门人韩三平痛哭失声,那句“没钱做特效”的悲鸣,换来的是北影厂技术团队的全力驰援。这是一次历史性的转折——当香港的旧势力还在用老一套的规则搞孤立时,周星驰已经借助内地的力量完成了工业化的升级。
这段恩怨在《功夫》的拍摄期间达到了荒诞的顶点,也引出了洪金宝那句著名感叹的注脚。作为业内泰斗,洪金宝设计的武打动作被周星驰反复推翻重来。在这个只认电影效果不认江湖辈分的“暴君”面前,哪怕是大哥大也没面子可讲。
为了几个动作细节的争执,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关于“蚊子”的黑色幽默——洪金宝借口被蚊子咬得受不了要回港就医,实则是双方理念无法调和的爆发。周星驰的反应冷酷而决绝,几盒驱蚊膏没能挽回动作指导,换来的是袁和平的救场和一场长达二十年的互不理睬。但这股子为了作品敢于得罪所有人的“疯劲”,却铸就了华语功夫喜剧的巅峰。
时代的洪流终究会冲垮旧有的河床。2014年,当那一篇名为《为什么这么多人黑周星驰》的文章引爆网络,向太陈岚动用了传统媒体时代的顶级资源,买下报纸头版要求道歉,甚至发动了几乎半个香港娱乐圈进行声讨。在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舆论战中,内地网民却自发地站在了“星爷”这一边,无数人喊着“欠星爷一张电影票”,将这场公关危机变成了一场全民情怀的守护战。
此时的周星驰在做什么?面对漫天的唾沫星子和媒体的长枪短炮,他躲在《美人鱼》的片场,专注于指导邓超如何精准地演绎出看到鱼尾时的惊恐表情。他没有开记者会反驳,没有发声明对质,这种近乎蔑视的沉默,恰恰是对喧嚣最有力的回击。
电影上映时,更有极具讽刺意味的一幕上演:当向家少爷向佐试图在影院门口阻挠观众时,却被一群千里迢迢飞来支持星爷的大妈们“教育”了一番。那些曾经在大银幕上被他逗笑的普通人,用最朴素的方式构筑起了周星驰最坚固的防线。
这一漫长的缠斗在2020年前后迎来了某种形式的终局审判。向家倾尽5亿身家,搬来李连杰、古天乐等众神归位,只为捧红儿子向佐的《封神传奇》,最终不仅口碑崩盘,连影院海报都被尴尬地撤下。
曾经呼风唤雨的资本力量,在观众用脚投票的互联网时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反观周星驰,哪怕只是随手搞的一个短视频选角活动,其热度都足以碾压前者费尽心机的宣发。东北烧烤摊老板自拍的短剧,甚至比耗资亿万的大片更能引发共鸣,这无疑是对旧式资本审美的彻底嘲弄。
当韩三平指着《建国大业》的海报,对周星驰描绘“全中国戏院都挂你海报”的愿景时,那个曾在永盛办公室里低头签下廉价合约的年轻人,已经彻底完成了蜕变。后来,在向华强盛大的生日宴上,请柬发遍了名流显贵,却唯独绕开了周星驰所在的那个角落。这不再是排挤,更像是一种畏惧——畏惧这个不按江湖规矩出牌,只对电影艺术负责的“怪物”。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