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刑房内,果郡王饮下毒酒,握着甄嬛的手说出那句话时,她以为是临终前的胡言乱语。
直到她拆开那支碧玉簪,看见里面藏着的名字,才明白有些真相比死亡更残忍。
"姐姐,您终于知道了。"浣碧跪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郡王爱的从来不是您。"
甄嬛手中的簪子应声落地,碎成两半。
雍正五年,秋。
我从甘露寺回宫已有三月,曾经的莞嫔甄嬛已死,如今站在紫禁城权力之巅的,是皇帝亲封的熹贵妃,钮祜禄·甄嬛。
我抚摸着小腹,这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一个能保我此生荣华富贵,也能让我与他血脉相连的秘密。
他,果郡王允礼。
那个在凌云峰的寒夜里,为我寻来退烧的草药,将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男人。
那个在漫天风雪中,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回宫,是我无奈的选择,也是我复仇的开始。
我与允礼的情谊,在这深宫高墙之内,愈发显得珍贵而危险。
我们不能时时相见,只能借着各种由头,在御花园的僻静处,匆匆一瞥。
那日,他趁着向皇上请安的机会,将我引至一处假山后。
“嬛儿,你清减了。”他心疼地看着我,眼底是我熟悉的温柔。
“身在宫中,哪有不费心神的。”我轻声说,目光不敢在他脸上停留太久。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我手中。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我依言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通体碧绿的簪子,簪头雕作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水头极好,在日影下流光溢彩。
“这是我额娘留下的遗物,是我爱新觉罗家的祖传之物,世代相传,只给最心爱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
我心中一颤,这簪子的分量,太重了。
“我不能收,允礼,这太贵重了。况且,我如今的身份……”
“正因为你如今的身份,我才更要给你。”他打断我,将锦盒塞进我手里,“戴不了,便收着。看到它,就当是看到我。嬛儿,你要记得,无论你身在何处,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允礼此生唯一的妻子。”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我将簪子收好,藏在寝殿妆台的暗格里,日日夜不离身,却一次也不敢戴出来。
这支簪子,是我和他之间最甜蜜的秘密,也是悬在我头顶最锋利的一把刀。
宫中的日子,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咳嗽的次数越来越多,各宫嫔妃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
皇后依旧是那副端庄贤淑的模样,但她看向我时,眼神里那不经意流露出的算计和怨毒,我看得分明。
我知道,她不会轻易放过我。
我必须步步为营,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更为了远在宫外的他。
御花园的西北角,有一片广阔的翠竹林。
那里地处偏僻,平日里除了洒扫的宫人,少有人迹。
这片竹林,成了我和允礼最常相见的地方。
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能掩盖我们所有的私语。
那日午后,我借口散心,由贴身宫女浣碧陪着,来到了竹林深处。
允礼已经等在了那里,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常服,身姿挺拔如竹,见到我,眼中溢满了笑意。
“你来了。”他上前,自然地想牵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浣碧立刻会意,退到了竹林外,为我们把风。
“宫中人多眼杂,还是小心为上。”我轻声说。
“委屈你了,嬛儿。”他叹了口氣,声音里满是愧疚,“让你在这牢笼里,日日担惊受怕。”
“我不怕。”我摇摇头,凝视着他,“只要能时时见到你,便不觉得苦。”
“等我。”他握紧了拳头,“等时机成熟,我定会想办法,带你和孩子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心中酸涩,面上却笑了笑。
远走高飞?谈何容易。
我是皇帝的贵妃,怀着皇嗣,一举一动都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之下。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我依旧沉溺在他为我编织的这个梦里,不愿醒来。
我们诉说着彼此的思念,聊着宫外的一些趣闻,仿佛我们不是这深宫中的偷情者,而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夫妻。
就在我们依依不舍,准备分别之际,浣碧突然匆匆跑了进来。
“小主!不好了!敬妃娘娘正朝这边过来了!”
我心中大惊,允礼也变了脸色。
敬妃是宫中老人,虽与我交好,但此事一旦被她撞破,后果不堪设想。
“你快走!”我急忙推他,“从那边的窄路绕出去,不要被人看见!”
允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迅速消失在竹林深处。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迎着敬妃来的方向走去。
幸好,只是一场虚惊。
敬妃只是路过,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当晚,我将浣碧叫到身前。
今日之事,虽然有惊无险,却让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联系,太过脆弱。
“浣碧,今日之事,你可都看见了?”我盯着她的眼睛。
浣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奴婢该死!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求小主饶命!”
“起来吧。”我扶起她,叹了口气,“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干系重大,一旦泄露,不光是我,整个甄家,都要万劫不复。”
“奴婢明白!”浣碧的眼圈红了,“奴婢对天发誓,今日之事,若有半句泄露,便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半。
从那天起,浣碧成了我和允礼之间唯一的传信人。
他写给我的信,他托人送来的小玩意儿,都经由她的手,悄无声息地送到我面前。
我以为,我找到了一个最值得信赖的同盟。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和允礼的来往,即便再小心翼翼,也终究还是被皇后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她没有声张,而是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毒蝎,耐心地等待着一击致命的机会。
一日,浣碧从宫外回来,脸色有些不对。
我问她怎么了,她支支吾吾地说,今日出宫采买时,遇到了皇后宫里的首领太监江福海。
江福海拦住她,说是皇后娘娘有赏,赏了她一对成色极好的金镯子。
我心中一凛。
皇后无缘无故,为何要赏赐我的贴身宫女?
“他可有说什么?”我追问。
“江总管说……说皇后娘娘觉得奴婢伺候小主尽心,是个伶俐的,让奴婢……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去景仁宫回禀。”浣碧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这是赤裸裸的收买和安插眼线。
“那你怎么说?”
“奴婢不敢不收,只说谢皇后娘娘恩典。”浣碧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惶恐,“小主,奴婢对您是忠心的!奴婢绝不会背叛您!”
我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我说,“这镯子,你收着。既然皇后想知道些什么,那我们,便让她知道一些我们想让她知道的。”
我决定将计就计。
我让浣碧故意向皇后透露一些我和允礼“私会”的假消息。
比如,我会告诉她,我明日午时会在御花园的某处凉亭等允礼。
然后,我会提前去那里布置一番,等皇后带着皇上气势汹汹地赶来“捉奸”时,看到的却是我独自一人在赏花。
几次三番下来,皇后虽然疑心,却抓不到任何实际的把柄,反而惹得皇上对她屡次三番的“告密”感到不耐烦。
“皇后,贵妃是何等品性,朕最清楚。以后这些捕风捉影的话,不要再在朕面前提了。”
我以为,我的计策天衣无缝。
我以为,浣碧在我和皇后之间,巧妙地周旋,为我赢得了主动。
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只是皇后更大算计中的一环。
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浣碧匆匆跑来,说允礼托人传信,约我申时在翠竹林相见,说有要事相商。
我没有怀疑,毕竟竹林是我们固定的会面地点。
申时,我依约而至。
允礼已在等我,他的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我问。
“皇兄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低声说,“太医说,最多……不过一年。”
我心中一沉。
“我担心,一旦皇兄宾天,皇后和三阿哥,不会放过你和我们……”他的话没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指的是我和腹中的孩子。
“我们必须早做打算。”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一片冰凉。
就在我们商议对策之时,竹林外,突然传来了浣碧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有刺客!保护贵妃娘娘!”
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刀剑相击的声音。
我和允礼脸色大变。
“不好!是圈套!”我立刻反应过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刺客,这是皇后设下的局!
她先是用假消息引我们在此相会,然后再以“抓刺客”的名义,带着皇上和侍卫闯进来!
届时,我们两人孤男寡女,共处密林,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快走!”允礼当机立断,拉着我朝竹林深处跑去。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们能清晰地听到皇上盛怒的声音:“给朕搜!一寸一寸地搜!朕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与贵妃私会!”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手脚冰凉。
完了,这次,我们躲不掉了。
我们被堵在了一片峭壁前,再无退路。
身后的脚步声和火光越来越近,我甚至能闻到火把燃烧时松油的气味。
绝望,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就在这时,允礼突然将我拉到一块巨石之后。
“嬛儿,你听我说。”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人承担。”
“不!要死我们一起死!”我抓着他的衣袖,泪水夺眶而出。
“胡说!”他低声呵斥,“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你必须活着!好好地活着!”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到我手里。
“如果……如果他们发现了你,你就用这个,挟持我。记住,就说是我意图对贵妃不轨,你为了自保才……”
“我不!”我哭着摇头。
“听话!”他捧着我的脸,重重地吻了我的额头,“为了孩子,活下去。”
说完,他毅然转身,迎着那些火光走了出去。
我躲在巨石后,浑身都在发抖,心如刀绞。
我听到了皇上的怒吼,侍卫的呵斥,和允礼平静的辩解。
“十七弟,你为何会在此处?”
“回皇兄,臣弟在此追捕一名刺客,刺客往这边逃了。”
“刺客?朕怎么听说,是熹贵妃在此与人私会?”皇后的声音阴冷地响起。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可预想中的暴露并没有发生。
我听到浣碧的声音响起:“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可以作证!方才确实有一名黑衣人挟持了小主,想对小主行不轨之事!幸得果郡王及时赶到,惊走了刺客,救了小主!”
紧接着,是其他几个侍卫附和的声音。
“奴才们也看到了,确有一名黑衣人逃窜至此。”
皇上的疑心去了大半,他斥责了皇后几句“无事生非”,便带着人离开了。
一场滔天巨祸,竟然就这么化解了。
我从巨石后走出来,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允礼扶住了我,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是浣碧。
是她提前买通了几个侍卫,在关键时刻,为我们做了伪证,才让我们躲过这一劫。
从那以后,我便将浣碧视作我最贴心、最可信赖的姐妹。
我将许多私密的事情都交由她去办,甚至包括联络我远在宁古塔的家人。
我以为,她对我的忠心,坚不可摧。
我不知道,这个我视作心腹的妹妹,心中却藏着一个对我而言,最致命的秘密。
浣碧,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当年我母亲体弱,父亲便纳了我母亲的陪嫁丫鬟为妾,生下了浣碧。
因为是庶出,她从小在甄府的地位,连个体面的丫鬟都不如。
她一直活在我的阴影之下,穿着我穿剩下的衣服,用着我用旧了的物件。
而允礼,当年还是王爷的他,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常常来我们府上做客。
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少年王爷,是浣碧少女时期,最遥不可及的梦。
她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他和我谈笑风生,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爱慕。
那份爱慕,是给我的,不是给她的。
嫉妒的种子,从那时起,便在她心里扎下了根。
入宫后,看着我和允礼在刀尖上维系着那份禁忌之恋,她心中的嫉妒和不甘,愈发疯长。
凭什么?
凭什么同样是父亲的女儿,我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她,却只能做一个卑微的奴婢?
凭什么那个她爱慕了多年的人,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那日,允礼托她给我送信,信中是他亲手画的一幅我的小像。
浣碧拿着那幅画,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在允礼面前,表露了心意。
她哭着说,她仰慕他多年,求他能看她一眼。
允礼的反应,是温和而坚决的拒绝。
“浣碧姑娘,多谢你的错爱。只是,我心中早已有人,再也容不下旁人。”
“今后,也请你不要再有这样的心思。好好照顾你姐姐,便是我对你最大的感激。”
他的拒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浣碧最后的幻想,也彻底点燃了她心中的恨意。
她表面平静地应下,心中却发了毒誓。
她得不到的,我也别想得到。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一些关于允礼的“过往”。
那些“过往”,真真假假,却足以在我心中,埋下一根怀疑的刺。
宫里来了一位新的贵客。
是已故敦亲王之女,被封为温宜郡主。
她是先帝在世时,亲口指给允礼的未婚妻。
当年因为温宜郡主一场大病,身体孱弱,这门婚事才一直耽搁了下来。
如今,温宜郡主病愈,奉太后懿旨进宫小住,名为探望太后,实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为了重提她和允礼的婚事。
我第一次见到温宜郡主,是在太后的长春宫里。
她生得极美,是一种端庄明艳的美,眉宇间带着一丝久病的羸弱,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和允礼站在一起,男才女貌,宛如一对璧人。
太后拉着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你和十七的婚事,哀家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允礼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没有应承,也没有反驳。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回去的路上,浣碧在我身边,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小主,您说,这温宜郡主和果郡王,还真是般配呢。奴婢听说,当年他们两位的感情,可是好得很。”
“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句,心里却起了波澜。
“是啊。”浣碧继续说道,“奴婢还听说,当年王爷和郡主,常常在翠竹林里私会呢。那片竹林,就是他们私定终身的地方。”
翠竹林。
这三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那是属于我和允礼的地方,怎么会……
“你听谁说的这些闲话?”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奴婢……奴婢也是听宫里老人说的,做不得准。”浣碧见我脸色不好,立刻噤了声。
我虽然嘴上斥责了她,但怀疑的种子,却已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日子,我常常能在御花园里,“偶遇”允礼和温宜郡主在一起。
他们有时在亭中对弈,有时在湖边赏鱼,谈笑甚欢,举止亲密。
每一次,我都会远远地看着,然后默然转身离开。
心中的醋意和不安,像藤蔓一样,将我越缠越紧。
他明明知道我和温-宜郡主之间的尴尬关系,为何还要如此不避嫌地与她来往?
他当初送我碧玉簪时说的那些话,还算不算数?
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过那个温婉美丽的未婚妻?
浣碧的“火上浇油”也从未停止。
“小主,您看,王爷今日又陪郡主去放风筝了。”
“小主,听闻王爷送了一支上好的人参给郡主补身子呢。”
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心。
我开始疑心允礼的真心,我们的每一次见面,都充满了我的试探和他的无奈。
“你为何总与她在一起?”
“嬛儿,她是皇兄的客人,我奉命陪伴,只是礼数。”
“礼数?礼数需要你们日日相见,谈笑风生吗?”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争吵,成了我们之间新的常态。
我被嫉妒和不安冲昏了头脑,却没有发现,这一切的背后,是皇后和浣碧联手为我布下的,一个巨大的、充满了谎言和欺骗的陷阱。
皇后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机会。
她设下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毒计。
她先是买通了太医院的医女,在我安胎的药里,下了一种能与特定香料产生致幻反应的草药。
然后,她又“无意”中让皇上发现,允礼送给我的一只香囊里,正好含有那种特殊的香料。
最后,她安排了一场“家宴”,邀请了我和允礼,并在宴会上,点燃了那种能催发药性的熏香。
在家宴上,我在药物和熏香的作用下,渐渐神思恍惚,眼前出现了幻觉。
我仿佛又回到了凌云峰,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允礼抱着我,声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了允礼的脸颊,口中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这一幕,被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皇上,看得一清二楚。
“大胆!”
皇上勃然大怒,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指着我和允礼,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你们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此苟且之事!”
皇后立刻跪下,哭哭啼啼地“劝谏”:“皇上息怒!或许……或许熹贵妃和十七弟只是一时情不乱,并非有意为之。”
她的“劝谏”,无异于火上浇油。
“私通后宫,秽乱宫闱!”皇上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来人!将果郡王给朕拿下!打入宗人府天牢!”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允礼被当场拿下,无论他如何辩解,都无济于事。
我跪在地上,一遍遍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与果郡王清清白白!求皇上明察!”
“清白?”皇上冷笑一声,将那只香囊狠狠地摔在我面前,“这又作何解释?你们的情意,都做到这香囊里了!”
我百口莫辩。
三日后,圣旨下达。
果郡王允礼,品行不端,私通妃嫔,罪无可恕,赐鸩酒一杯,即刻执行。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行刑的那一天,天色阴沉,下着冰冷的雨。
我疯了一样,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进了关押允礼的刑房。
刑房里,阴暗潮湿。
允礼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坐在草堆上,他看到我,竟然还笑了笑。
“嬛儿,你怎么来了?这里脏,快回去。”
我看着他面前桌案上那杯黑色的毒酒,泪水瞬间决堤。
“我不走!允礼,我不走!”我冲过去,想打翻那杯酒。
监刑的太监拦住了我。
允礼对我摇了摇头,他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不要……”我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他喝完酒,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挣脱了所有束缚,扑到他身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允礼!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喝!”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呼吸越来越微弱。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我的手,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虚弱地、断断续续地耳语:
“嬛儿……对不起……翠竹林中……我爱慕的……从来……不是你……”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是我亲手将他送上绝路后产生的幻听。
“你说什么?允礼,你看着我!你再说一遍!”我摇晃着他,泪如雨下。
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只是死死地抓着我的手,眼睛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爱意、不舍和一丝我读不懂的焦急。
“那支……碧玉簪……”他艰难地喘息着,声音细若蚊蝇,“簪子……里面……有……答案……”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断气了。
在我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悲痛欲绝,肝肠寸断。
他最后那句“翠竹林中我爱慕的从来不是你”,像一句恶毒的诅咒,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我只当那是他临死前的胡话,是他被毒酒烧坏了脑子。
刑房的角落里,一直陪着我前来的浣碧,正低着头,用手帕擦拭着眼泪,她的肩膀微微耸动,身体却因为极力抑制某种情绪而轻微地颤抖着,她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浑浑噩噩地回到寝殿,我大病了一场。
病中,我反复做着同一个梦,梦里允礼一遍遍地对我说:“簪子……里面……有答案……”
病好后,我想起了他临终前的嘱托,想起了那支被我珍藏在暗格里的碧玉簪。
我挣扎着起身,打开妆台的暗格。
暗格里,空空如也。
簪子,不见了。
我心中大骇,立刻命人搜遍整个寝殿。
最后,槿汐姑姑在浣碧的床褥底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装着碧玉簪的锦盒。
浣碧跪在地上,哭着解释说,那日从刑房回来,她担心皇后会派人来搜宫,怕这簪子成为坐实我和允礼私情的铁证,所以才自作主张,将簪子替我藏了起来。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我当时心神俱疲,便没有多想,只是让她下去了。
我拿起那支冰冷的碧玉簪,簪身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我抚摸着簪头那朵含苞的莲花,泪水再次涌出。
就在我摩挲簪子的时候,我的指尖无意中,似乎触碰到了莲花花蕊处一个微小的凸起。
我用力按了一下。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簪子的莲花簪托上,竟然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
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06
我的心猛地一跳。
簪子里面有答案……
允礼临终前的话,再次回响在我耳边。
我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沿着那条缝隙,将簪托分成了两半。
里面果然是中空的。
一枚被折叠成极小方块的、薄如蝉翼的信笺,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的手开始颤抖,几乎捏不住那枚小小的信笺。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它缓缓展开。
信笺已经有些泛黄,上面是用极细的狼毫小楷写的字,是允礼的笔迹,我认得。
上面只有两个字,和一个日期。
轰——
我的世界,在看到那两个字的瞬间,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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