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妈，我家真住不下，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女儿秦雨婷站在门口，神情冷淡，连让我进门的意思都没有。
我提着行李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三天前，我刚刚把十套拆迁房平均分给了两个儿子，自己净身出户，想着投奔唯一的女儿养老。可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我看着女儿陌生的眼神，心如刀割。
她根本不知道，在她出生那年，我悄悄为她存下了一千万，这笔钱，足够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可现在，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我拖着行李箱，在秋风中站了很久，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女儿家的楼栋。
小区门口有一排长椅，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把行李箱放在身边。已经是傍晚六点，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翻看着三天前拍的照片。照片里，大儿子秦浩和小儿子秦磊笑得合不拢嘴，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五本红色的房产证，站在我身边，像是中了大奖。
"妈，您真是太公平了！"秦浩搂着我的肩膀，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对啊妈，五套房子一人一半，谁也不吃亏，您这分得太清楚了。"秦磊也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当时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总算做了件漂亮事。这十套拆迁房是老房子拆迁得来的，位置都不错，每套至少值三百万。我和老伴辛苦了一辈子，攒下这份家业，就是为了让儿子们过上好日子。
"妈，您以后就跟着我们享福，想住哪套房子您随便挑。"秦浩拍着胸脯保证。
"是啊妈，您放心养老，我们兄弟俩不会让您受委屈的。"秦磊也跟着表态。
我听着这些话，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七十二岁了，养儿防老这句话果然没错。我把房子分给儿子们，他们会好好孝顺我的。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我的脸。
办完过户手续的当天晚上，秦浩就打来电话："妈，您看我这房子也小，三室一厅，孩子又要上学，实在腾不出地方给您住……要不您去老二那儿？"
我当时就愣了，但还是说："好好好，你工作忙，我理解。"
结果第二天一早，秦磊也打来电话："妈，我媳妇身体不太好，最近神经衰弱，医生说家里需要安静。您要是来了，她肯定受不了……您还是去哥哥家吧。"
我握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个儿子推来推去，最后还是秦浩给我出了个主意："妈，要不您去妹妹那儿住吧？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肯定有地方。而且她没结婚，也没孩子，照顾您方便。"
我当时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答应了。毕竟女儿秦雨婷是我最小的孩子，从小就懂事听话，学习成绩好，现在在外企工作，一个月工资两万多。她三十二岁了还没结婚，一个人住在市中心的两居室里，确实有地方。
我原本不想打扰她，知道她工作忙，压力大。但现在两个儿子都不愿意让我住，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投奔女儿了。
谁知道，女儿的态度比两个儿子还要冷淡。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手机里女儿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她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得甜甜的，抱着我的胳膊不肯撒手。
"妈妈，我长大了要给你买大房子，让你住最好的房间。"小时候的秦雨婷经常这么说。
可现在呢？她连让我进门都不愿意。
我想不通。
这些年来，虽然我对两个儿子更上心一些，但对女儿也没亏待过啊。她上大学的学费是我出的，她刚毕业那会儿租房子，我也给过她钱。虽然比给儿子们的少一些，但毕竟也是我的心意。
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了？
我越想越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擦了擦眼泪，一看是小儿子秦磊打来的。
"妈，您到妹妹家了吗？"秦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促。
"到了，但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她说住不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秦磊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那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待着吧？"
"我也不知道……"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要不这样吧妈，我给您在附近找个小旅馆，您先住几天，等我和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秦磊顿了顿，"您放心，费用我们出。"
"旅馆？"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你们兄弟俩就是这么打算的？让我一个七十二岁的老太太住旅馆？"
"妈，您别多想，这只是临时的……"秦磊还想解释什么，但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自己就像个被遗弃的孤儿。
七十二岁了，我活了七十二岁，养大了三个孩子，到头来竟然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没过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大儿子秦浩。
"妈，老二跟我说了，您先别急。"秦浩的语气倒是比弟弟温和一些，"我们会想办法的。"
"想什么办法？你们俩都不愿意让我住，现在妹也不要我，我还能去哪儿？"我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你妹
"妈，您也别怪妹妹。"秦浩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她这些年心里一直有疙瘩呢。前天分房子的时候，她其实也在场，只是站在门外没进来。我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听到您说把十套房子全给我和老二，她转身就走了。"
我愣住了。
女儿那天也在？我怎么不知道？
"她……她来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不进来？"
"她说是路过，想来看看您。"秦浩顿了顿，"妈，您想想，您把十套房子一套不留地分给我们兄弟俩，却连一套都没给她，她能不寒心吗？"
"可是……可是当时你们不是都说，房子应该给儿子，女儿嫁出去就不算自己家人了吗……"我喃喃地说。
"话是这么说，但妈，妹妹毕竟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秦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而且说实话，您这些年确实对我们兄弟俩更好，妹妹心里早就不平衡了。这次分房子，算是彻底把她的心伤透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秦浩说得没错。我确实对两个儿子更好。
我开始回忆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逢年过节，我给秦浩和秦磊的红包都是一万起步，给秦雨婷的永远只有五千。秦浩要买车，我二话不说拿出十五万；秦磊要装修房子，我又掏出二十万。可秦雨婷刚工作那会儿想借钱交房租押金，我却推三阻四，说手头紧。
还有平时做饭，我总是做儿子们爱吃的红烧肉、糖醋排骨，很少考虑女儿喜欢吃什么。秦雨婷从小就不爱吃肉，喜欢吃青菜豆腐，可我总觉得那些东西不营养，逼着她吃肉。
记得有一年中秋节，秦雨婷买了一只大闸蟹回来，说是公司发的福利，特意留给我吃。我当时正忙着给秦浩的儿子包红包，随口说了句："这东西我不爱吃，你自己吃吧。"
秦雨婷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最后默默把螃蟹放进冰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还有一次，秦雨婷生病发高烧，给我打电话说能不能来看看她。我当时正在秦磊家带孙子，就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自己去医院看看不就行了，我这边走不开。"
后来听秦浩说，秦雨婷那次烧到39度多，一个人去医院挂急诊，打完点滴已经是凌晨两点。她给我发了条短信："妈，我没事了，您不用担心。"
我看到短信的时候，秦磊的儿子正缠着我讲故事，我就随便回了句："那就好，早点休息。"
现在想想，我是不是真的太偏心了？
"妈，您先找个地方住下吧。"秦浩打断了我的思绪，"过几天我再跟妹妹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
"好……"我机械地应了一声。
秦浩挂断电话后，我继续坐在长椅上发呆。
小区里陆陆续续有人下班回家，他们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看着他们，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孤独感。
我想起了老伴。如果他还在，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老伴三年前去世的，走得很突然，脑溢血。他临终前拉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对儿子太好了……以后……会吃亏的……"
我当时还不以为然，觉得他胡说八道。现在想想，他说得对啊。
我对儿子们倾尽所有，到头来他们却不愿意让我住。我对女儿冷冷淡淡，现在她也对我不冷不热。
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啊。
我掏出手机，翻到秦雨婷小时候的照片。
有一张照片是她六岁时拍的，那时候她刚上小学一年级，拿着一张100分的试卷跑回家，兴高采烈地说："妈妈，我考了第一名！"
我当时正在厨房做饭，随口说了句："哦，不错。"
秦雨婷站在厨房门口，小声问："妈妈，您能抱抱我吗？"
我当时手里拿着锅铲，嫌她碍事，就说："别闹，妈妈忙着呢。你哥哥他们等着吃饭。"
秦雨婷失望地走开了，那张100分的试卷被她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房间的墙上。
还有一次，秦雨婷参加学校的演讲比赛拿了第一名，邀请我去看她领奖。我当时正好要去参加秦浩儿子的家长会，就说："妈妈有事，你自己去吧。"
秦雨婷低着头，小声说："可是……可是其他同学的妈妈都去了……"
"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我有些不耐烦，"哥哥的孩子更重要，你让老师把奖状留着，回来妈妈再看。"
后来秦雨婷真的把奖状带回来了，我看了一眼就放在一边，继续忙着给孙子做饭。
现在回想起来，女儿那时候的眼神是多么失望啊。
我越想越难过，眼泪又流了下来。
天色越来越暗，小区门口的路灯全部亮了起来。我坐在长椅上，不知道该去哪里。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秦磊。
"妈，我给您在附近找了个旅馆，和平路上的如家酒店，您先去住着吧。"秦磊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好像在安排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磊，我是你妈，不是外人……"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妈，我知道您是我妈。"秦磊打断我，"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您总得有个地方住吧？旅馆也挺干净的，一天才两百多，又不贵。"
"你就打算让我一直住旅馆？"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那您说怎么办？"秦磊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我和哥哥都说了，家里地方不够，您非要来怎么办？而且妹妹也不要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妈，您也别生气。"秦磊缓和了一下语气，"这样吧，您先住着，我和哥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把其中一套房子租出去，租金给您养老。"
我心里一暖，觉得儿子还是惦记着我的。
"真的吗？"我急忙问。
"当然是真的。"秦磊顿了顿，"不过妈，房子租出去的话，前期需要装修一下，您手里应该还有点存款吧？要不先拿出来应应急？"
我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他打这个主意。
"小磊，妈手里就剩几万块养老钱了……"我小心翼翼地说。
"几万块？"秦磊的声音拉高了，"妈，您骗谁呢？您和我爸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吧？别说别的，光是十几年前村里那块地征用的补偿款，就不止几万吧？"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怎么知道那块地的事？
"那……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支支吾吾地说。
"很久以前也是钱啊！"秦磊的语气变得咄咄逼人，"妈，您实话告诉我，那块地到底赔了多少钱？我爸走的时候您说没剩多少，我一直就不信。"
"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您不想说就算了。"秦磊冷笑一声，"反正我和哥哥会查清楚的。您好好考虑考虑吧，是自己主动拿出来，还是等我们查清楚了再说。"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在发抖。
两个儿子盯上那笔钱了。
我掏出手提包，里面有一个牛皮纸袋，装着一份土地征用补偿协议和一张银行卡。这些东西我一直随身带着，不敢放在家里，怕被发现。
这笔钱，是我藏了十二年的秘密。
我不敢往下想，只觉得浑身冰凉。
没过多久，秦浩也打来了电话。
"妈，老二跟我说了。"秦浩的语气听起来比较温和，但我能听出其中的试探，"您手里确实还有点存款吧？我最近手头也紧，您看能不能先借我十万应应急？"
"小浩，妈真的没多少钱了……"我哀求道。
"妈，您就别瞒着我们了。"秦浩叹了口气，"当年村里征地，您和我爸那块老宅基地赔了不少钱吧？虽然我爸说只赔了五十万，但我和老二都不信。那么大一块地,怎么可能才五十万？"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小浩，你听妈说……"
"妈，您不用解释。"秦浩打断我，"我就问您一句话，那笔钱您打算怎么办？是平分给我们三兄妹，还是您自己留着养老？"
"那笔钱……"我咬了咬牙，"那笔钱本来就不是你们的。"
"什么意思？"秦浩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反正……反正不是你们的。"我硬着头皮说。
"妈，您这是什么态度？"秦浩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您把十套房子都分给我们兄弟俩了，现在又说征地的钱不是我们的，那是谁的？难道是给妹妹的？"
我沉默了。
"我就知道！"秦浩冷笑一声，"妈，您可真是偏心啊。房子给我们，钱却留给妹妹。您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
"小浩，你听妈解释……"
"我不想听！"秦浩打断我，"妈，您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您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指望谁照顾您？您最好想清楚了。"
说完，他也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手机,眼泪止不住地流。
两个儿子，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两个儿子，现在却为了钱跟我翻脸。
我该怎么办？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秦磊发来的："妈，您要是不配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会去村委会查档案，到时候您想瞒也瞒不住。"
紧接着，秦浩也发来短信："妈，我们兄弟俩商量好了。如果那笔钱您不愿意拿出来，那您的养老问题我们也管不了了。您自己看着办吧。"
我看着这两条短信，心里一片冰凉。
我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僵硬，手脚冰凉。
小区里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住户都已经回家了。远处偶尔有几辆车驶过，灯光照在我脸上，又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我抬头看向秦雨婷家的楼栋，二十三层的窗户亮着温暖的灯光。
那是女儿的家。
我多想冲上去，抱着女儿痛哭一场，告诉她这些年我的委屈，告诉她我其实也很爱她，告诉她我为她留下的那笔钱……
可我不敢。
我怕女儿会觉得我是在用钱收买她，怕她会更加厌恶我。
就在这时，楼栋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秦雨婷。
她穿着一身深色的职业套装，手里拎着公文包，脚步匆匆地朝小区门口走来。大概是要去便利店买东西。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喊住她，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秦雨婷走得很快，一开始没有注意到我。但当她走到离我只有几米远的时候，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向坐在长椅上的我。
我们对视了几秒钟，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妈，您还没走？"秦雨婷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秦雨婷沉默了很久，然后走到我面前，在我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您冷吗？"她突然问。
"不……不冷。"我说谎道。其实我冷得要命，秋风吹在身上像刀子一样。
秦雨婷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妈，您到底想说什么？"她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您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让您进门？"秦雨婷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她压抑着的情绪。
我点了点头。
"因为我怕。"秦雨婷说，"我怕我一旦让您进门，就会像以前一样，把您当成全世界最重要的人。然后再一次被您伤害。"
"雨婷……"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妈，您知道前天我为什么会去您那里吗？"秦雨婷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我生日。三十二岁生日。我想着，也许您会记得，也许您会给我打个电话。可是等了一整天，我什么都没等到。"
我愣住了。
前天是女儿的生日？我怎么忘了？
"所以我就想，算了，我自己去看看您吧。"秦雨婷继续说，"结果我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您在分房子。十套房子，五套给大哥，五套给二哥。我站在门外听着，听您说'儿子才是养老的依靠，房子当然要给儿子'，听您说'女儿迟早要嫁人，给她房子也是便宜别人家'。"
"雨婷，妈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解释。
"您就是那个意思。"秦雨婷打断我，眼眶已经红了，"妈，您知道吗？我从小就知道您不喜欢我。因为我是女孩。"
"我六岁的时候，考了全班第一名，您只说了句'哦不错'。可大哥的儿子考了全班第十，您高兴得包了一桌子菜。"
"我十岁的时候，演讲比赛拿了第一名，您说要去参加侄子的家长会，不能来看我领奖。我一个人站在台上，看着台下其他同学的爸爸妈妈，哭得不能自己。"
"我十八岁那年，考上了重点大学，您给了我一万块学费，转身就给大哥买车出了十五万。"
"我二十五岁，刚工作那会儿，想跟您借钱交房租，您说手头紧。第二个月，您就给二哥拿了二十万装修房子。"
"我三十岁那年生病发高烧，一个人去医院打点滴到凌晨。您在二哥家带孙子，说走不开。"
秦雨婷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妈，我从小到大，一直在努力做个好女儿。我拼命读书，拼命工作，想让您看到我的价值。可是没用，在您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两个哥哥。"
"不是的雨婷，妈心里有你……"我哭着说。
"有我？"秦雨婷苦笑一声，"前天分房子的时候，我就彻底死心了。十套房子，一套都没有我的份儿。妈，您知道当时我有多难过吗？我站在门外，听着您把所有的家产都分给两个哥哥，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我这三十二年，一直在期待您能看我一眼，能对我好一点。可到最后我才明白，我在您心里，就是个外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拉住秦雨婷的手，"妈心里一直有你，一直……"
"够了妈。"秦雨婷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您不用解释了。我都懂。女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这么多年都是这么教育我的,我早就接受了。"
"雨婷，你听妈说……"我想要告诉她那一千万的事,想告诉她我其实一直在保护她。
但话到嘴边，我却说不出口。
我怕女儿不信,怕她觉得我是在用钱收买她的心。
秦雨婷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
"妈，您还是去住旅馆吧。"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里面有五万块，密码是我的生日。您先住着，费用我来付。等找到合适的养老院，我会送您过去。"
"养老院？"我惊愕地看着女儿，"你要把妈送去养老院？"
"不然呢？"秦雨婷的声音很平静，"两个哥哥不愿意照顾您，您自己也说不想麻烦他们。我一个人住，又确实住不下。养老院是最好的选择,那里有专业的护工，比我照顾得好。"
"可是……可是妈想跟你住……"我哀求道。
"妈，我真的住不下。"秦雨婷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但她努力控制着，"不是房子住不下,是我的心住不下了。"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我想追上去，想抱住她，想告诉她所有的真相。
但我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过了很久，小区门口来了一辆出租车。
可能是秦雨婷叫的。
司机摇下车窗："大姐，是您要去和平路的如家酒店吗？"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机械地坐进车里。
透过车窗，我最后看了一眼秦雨婷家的窗户。
灯还亮着，但那温暖的光芒，已经与我无关了。
在女儿家门口站了整整十分钟后，我最终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
秦雨婷始终没有让我进门，甚至连一杯水都没给我倒。那个曾经围着我撒娇的小女孩，如今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冷漠和疏离。
我拖着行李箱在小区门口的长椅上坐下，脑子里一片混乱。
怎么会变成这样？
三天前办完房产过户手续时，我还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终于完成了人生最后一件大事。十套拆迁房，五套给大儿子秦浩，五套给小儿子秦磊，分得清清楚楚，谁也不会有意见。
"妈，您真是太公平了！"秦浩当时搂着我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
"对啊妈，您放心，以后我们兄弟俩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秦磊也在一旁附和。
我看着两个儿子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养儿防老，这话果然没错。
可办完手续后，两个儿子的态度就变了。
"妈，您看我这房子也小，孩子又要上学，实在腾不出地方……"秦浩第一个找借口。
"妈，我媳妇身体不好，家里需要清净，您去老二那儿住吧。"秦磊也推三阻四。
我这才意识到，两个儿子都不想让我住。
最后还是秦浩给我出了个主意："妈，要不您去妹妹那儿住吧？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肯定有地方。"
我当时心里一沉，但还是点了点头。
女儿秦雨婷是我最小的孩子，从小就懂事，学习成绩好，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工作，收入不错。她三十二岁了还没结婚，一个人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
我原本不想打扰她，毕竟女儿工作忙，但现在两个儿子都不要我，我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她了。
没想到，女儿的态度比两个儿子还要冷淡。
我坐在长椅上，掏出手机翻看着女儿小时候的照片。照片里的秦雨婷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得天真烂漫，紧紧抱着我的胳膊。
可现在的她，为什么变得这么冷漠？
我想不通。
这些年来，虽然我对两个儿子更上心一些，但对女儿也没亏待过啊。她上大学的学费是我出的，她毕业后买房的首付也是我帮忙凑的，怎么就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小儿子秦磊打来的。
"妈，您到妹妹家了吗？"秦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急促。
"到了，但是……她说住不下。"我苦笑着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秦磊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烦："那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待着吧？"
"我也不知道……"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要不这样吧妈，我给您在附近找个小旅馆，您先住几天，等我和哥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
"旅馆？"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你们兄弟俩就是这么打算的？让我一个老太太住旅馆？"
"妈，您别多想，这只是临时的……"秦磊还想解释，但我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长椅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七十二岁了，我活了七十二岁，养大了三个孩子，到头来竟然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大儿子秦浩。
"妈，老二跟我说了，您先别急，我们会想办法的。"秦浩的语气倒是比弟弟温和一些。
"想什么办法？你们俩都不愿意让我住，现在你妹妹也不要我，我还能去哪儿？"我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妈，您也别怪妹妹，她这些年心里一直有疙瘩呢。"秦浩叹了口气，"前天分房子的时候，她其实也在场，只是站在门外没进来。我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听到您说把十套房子全给我和老二，她转身就走了。"
我愣住了。
女儿那天也在？我怎么不知道？
"她……她来了？"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她原本是来看您的，结果正好碰上我们在办过户。"秦浩顿了顿，"妈，您想想，您把十套房子一套不留地分给我们兄弟俩，却连一套都没给她，她能不寒心吗？"
"可是……可是你们不是都说，房子应该给儿子，女儿嫁出去就不算自己家人了吗……"我喃喃地说。
"话是这么说，但妈，妹妹毕竟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秦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而且您这些年确实对我们兄弟俩更好，妹妹心里早就不平衡了。这次分房子，算是彻底把她的心伤透了。"
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秦浩说得没错，我确实对两个儿子更好。逢年过节我总是给儿子们包大红包，给女儿的永远少一半；儿子们要买车买房我二话不说就拿钱，女儿开口借钱我却总是推三阻四；就连平时做饭，我也总是做儿子们爱吃的菜，很少考虑女儿的口味。
我一直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儿子才是养老的依靠，女儿迟早要嫁人，对她好了也是便宜别人家。
可现在想想，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妈，您先找个地方住下吧，过几天我再跟妹妹好好谈谈。"秦浩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坐在长椅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区里陆陆续续有人下班回家，他们行色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孤独的老太太。
我看着女儿家那栋楼，二十三层的窗户亮着灯。
那是秦雨婷的家。
我多想冲上去，抱着女儿痛哭一场，告诉她我这些年的不易，告诉她我其实也很爱她，告诉她我为她存下了一千万……
可我不敢。
我怕女儿会觉得我是在用钱收买她，怕她会更加厌恶我。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里走了出来。
是秦雨婷。
她穿着一身职业套装，手里拎着公文包，脚步匆匆地朝小区门口走来。
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喊住她，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秦雨婷走到我面前，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
"妈，您还没走？"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我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秦雨婷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您跟我来吧。"
我以为女儿终于肯让我进门了，心里涌起一丝希望。可没想到，秦雨婷径直走到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和平路的如家酒店。"
"雨婷，你这是……"我惊愕地看着女儿。
"妈，我真的住不下。"秦雨婷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这是我的信用卡，您先住着，费用我来付。"
她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就走。
我站在车门边，手里攥着那张冰冷的卡片，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
出租车司机催促道："大姐，上不上车啊？"
我机械地坐进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永远失去她了。
而那一千万，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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