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个在外人面前痴傻的公主。
但没人知道前世的我是金融专家。
18年来没有谁在乎过我。
父皇更是没有正眼瞧过我。
如今国库空虚,我看到他被百官刁难,决定不再沉默...
我叫凤知微,大胤王朝的三公主。
这个名字是我出生时,钦天监的老头子翻烂了书,找出来糊弄我父皇的。
知微,知晓细微之事。他们不知道,我知晓的,远不止细微。
静心苑的墙皮,又掉了一块。青灰色的,像死人脸上的斑。
青禾端着一碗温吞的药进来,脚步踩在潮湿的石板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苑里的苔藓太多了,永远都刮不干净,像一层黏腻的绿油,把整个院子都封住了。
“公主,该喝药了。”她的声音很小,怕惊动了趴在廊下打盹的野猫。
我抬起头,没去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汁,而是看她的脸。
她的脸颊因为常年的营养不良,有点凹陷,但眼睛很亮,像两颗沾了露水的黑石子。
她是这皇宫里,唯一还把我当人看的活物。
我接过药碗,仰头就灌了下去。
苦味顺着喉咙烧下去,像一条小蛇。这是“安神汤”,专治我这种“痴傻”的病。
我从三岁那年发了一场高烧后,就再也没在人前说过一句话。
宫里的太医换了一茬又一茬,最后都摇头,说三公主伤了脑子,怕是这辈子都这样了。
从那天起,我成了皇家的一个影子,一个好看的摆设。
父皇忘了有我这么个女儿,宫妃们用我来教育那些不听话的公主,说再不听话,就变得和知微公主一样。
我不在乎。
我把空碗递给青禾,她熟练地掏出一颗蜜饯塞进我嘴里。甜味在舌尖上炸开,冲淡了那股苦。
我继续低头看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摊开的宣纸,上面用炭笔画着奇怪的线条和符号。在青禾眼里,这是我又在“涂鸦”,是犯病的表现。
但她不知道,这张纸上,是大胤王朝的血脉图。每一条线,都代表着一条商路、一处矿产、一片产粮区。每一个符号,都标注着背后掌控这一切的世家大姓。
我前世,死在一场金融模型的压力测试事故里。
睁开眼,就成了这个王朝刚落地的婴孩。我没哭,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或许从那时起,他们就觉得我不大对劲。
这十八年,我用“痴傻”做伪装,像一只贪婪的蛀虫,啃食着藏书阁里所有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地理、人文、经济、律法……我将它们和我脑子里的现代金融模型结合,一遍遍地推演。
这个王朝,病了。病得很重。
最近,宫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连静心苑都能感觉到那股压抑。
送来的饭菜,从一天三顿,变成了一天两顿。
肉食几乎绝迹,连青菜都蔫蔫的。青禾去内务府领月例银子,回回都被人推三阻四,最后只能拿到一半。
她不敢抱怨,只是晚上偷偷地哭。
我知道为什么。
南方发了大水,淹了七个州府。北边又大旱,赤地千里。西边的蛮子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趁机在边境上闹事,三天两头地要军饷。
三件事一起来,就像三把刀,同时捅进了大胤王朝的心脏。
国库早就被那些世家蛀虫啃空了。现在,是真的见底了。
父皇胤宣帝,把自己关在御书房里,已经三天没上朝了。
听说,他一夜之间,愁白了半边头发。
这天下午,天阴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太子凤知章,我那个名义上的大哥,居然来了静心苑。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站在院子中央,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看着满地的苔藓和墙角的蜘蛛网,眼神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三妹。”他开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我没理他,继续在我的“涂鸦”上画着。
他大概是习惯了我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父皇病了,急火攻心。二妹知语,在旁边弹琴解闷。你……你也好歹是父皇的女儿,就不能做点什么?”
他身边的小太监赔着笑说:“殿下,三公主她……”
凤知章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你好歹也是皇家的公主,别弄得这么邋遢,丢皇家的脸。”
他没说几句就走了,仿佛多待一刻都会染上这里的晦气。
我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手里的炭笔停了下来。
他说的没错。父皇快撑不住了。
这艘叫“大胤”的船要沉了,我这条没人管的小鱼,也活不了。
我看着纸上那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它的中心点,是一个名字——沈敬言。
当朝丞相,清流领袖,士林楷模。也是这个王朝最大的吸血鬼。
我站起身,对旁边的青禾说出了穿越十八年来的第一句话。
“青禾,给我更衣。”
青禾吓得手里的抹布都掉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我要去见父皇。”
大朝会的气氛,像一口凝固的棺材。
文武百官站在下面,没人敢出声。大殿里的蟠龙金柱,冰冷地矗着,像一根根墓碑。
胤宣帝坐在龙椅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君主,现在看起来像个枯瘦的老人。他的眼神浑浊,布满了血丝,仿佛一夜未眠。
户部尚书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国库里真的没钱了!南方的赈灾粮款还差着一半,西境的军饷已经拖了两个月了!再不发下去,要出大事啊!”
兵部尚书是个武将,嗓门很大,带着哭腔。“陛下!西境守将连发八百里加急,说手底下的兵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拿什么去跟蛮子拼命啊!”
胤宣帝的手在发抖,他抓起桌上的奏折,狠狠地砸了下去。
“钱!钱!钱!你们天天跟我要钱!那钱去哪了!啊?”
没人敢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丞相沈敬言站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紫色官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陛下息怒。国事艰难,非一人之过。老臣不才,愿捐出家产十万两,以解燃眉之急。”
他一开口,他身后的几个世家大员也纷纷附和。
“臣愿捐五万两。”
“臣愿捐三万两。”
听起来感人肺腑,可胤宣帝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帮人捐出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沈敬言的真正目的,是后面那句话。
“只是……”沈敬言话锋一转,“长此以往,终非良策。依老臣看,眼下之计,不如将江南的盐引专卖权,暂时交由几家商行代为经营,以其利充作国用。如此,既能快速筹款,又不至盘剥百姓。”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他嘴里的“几家商行”,背后都是他们这些世家。这是要把国家最赚钱的买卖,彻底揣进自己兜里。
胤宣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敬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他没得选。
国库是空的,军队在等钱救命。他就像一个被绑在悬崖边上的人,沈敬言递过来的,是一根有毒的绳子。
拉,是慢性死亡。不拉,是立刻摔死。
大殿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看着胤宣帝,等着他做出那个屈辱的决定。
沈敬言的嘴角,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在这时。
大殿的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道瘦弱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我。
我穿着一身素净的宫装,那还是去年过年时发的。样式简单,洗得有些发白。
太子凤知章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压低声音,冲我这边吼:“凤知微!你来这里做什么!胡闹!快回去!”
二公主凤知语用帕子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满朝文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惊愕,有鄙夷,有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胤宣帝正被逼到绝境,看到我,眼里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混账东西!谁让她进来的!拖下去!”他咆哮着,声音嘶哑。
几个太监立刻就要上前来拉我。
我没有停步,也没有看任何人。我穿过人群,径直走到大殿中央。
我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我走到离龙椅十步远的地方,撩起裙摆,跪了下去。
整个大殿,因为我这个不速之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我抬起头,看着龙椅上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他鬓边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刺眼得像雪。
然后,我开口了。
十八年来,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清晰地说话。
“父皇,儿臣有办法充盈国库。”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大殿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太子凤知章张着嘴,忘了要把我拉回去。二公主凤知语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丞相沈敬言脸上的那一丝得意,僵住了。他眯起眼睛,像一条毒蛇一样审视着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胤宣帝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厌烦和愤怒,而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审视。仿佛他是第一次认识我这个女儿。
他可能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全,却在最绝望的时候,听到了我说,我有办法。
这太荒谬了。
就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口井,但从井里爬出来的,是一只谁都看不起的,瘦小的蚂蚁。
过了很久,或许只是一瞬间,胤宣"你?"
胤宣帝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他从龙椅上微微前倾,试图看清我的脸。
“你有什么办法?”他的语气里,三分怀疑,七分不信。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的目光,缓缓地越过他,扫过站在他下方的文武百官。
我看到了太子脸上的羞愤,二公主眼里的鄙夷。
我看到了户部尚书的茫然,兵部尚书的急切。
最后,我的目光停在了丞相沈敬言的身上。
他已经恢复了镇定,脸上挂着那种悲天悯人的微笑,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胡闹。
我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清晰地,说出了我准备了很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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