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铜壶滴漏,白驹匆匆,世事如烟;滴答,是时光流过的声音,是生命的叹息。
曾几何时,有人言:做时间的朋友。
初听这话,我如堕云雾,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只是纳闷“时间还能做朋友?太抽象了。”
将抽象上升为具体,他的意思可能是:注重价值投资,做一个长期主义者。
我不禁感叹,何谓“有价值呢?”确定能“长期”么?世事具有多样性与不确定性,试图编织一个什么都能装的框将一切都装进去,多半是骗人的。
做时间的朋友?别再骗自己了。
1.时间,只负责流逝,它不负责变好。
你每天工作、学习,致力于自己的“专业”之事,大同小异地重复着昨日的生活,最多让你成为“资深学者”、“资深从业者”,换言之,只是让你成为有相关经验的人,你自以为是的“成长”、“进步”,不过是经验的“叠加”,且你所积累的经验未必是“正确的”,未必是紧跟上时代步伐的。
同时,你每天都在重复昨日的生活,笃信“每天进步一点”,对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干起来熟心应手很是从容,可拿“唯手熟尔”自傲,然而,时间流逝,你不过是一位倒油手法娴熟的“老卖油翁”。
我们看树上那刚刚成形的苹果,觉得它与时间做朋友,它的未来肯定会很“甜”,却看不到它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掉落,会腐烂,会被鸟儿啄食,会化作成尘泥······
可见时间流逝的“客观性”是不以人之意志为之转移的,你将自己的主观愿望寄托在流逝的时间上是很难一定得到时间的奖赏,别的不好确定,能确定的是一个令人百结愁肠滚油煎心戳心灌髓的现实:跟时间做“朋友”久了,你会成为你永远看不到的白骨青苔。
2.时间,只负责当下,它不负责未来。
时间是行走在宇宙中的光,你能感受到它存在:只是它的当下。
你以为时光直线位移,可推测它的过去,可预测它的未来,与时间做朋友会得到他的奖赏;只能说你想的太美,理想环境,它或许走直线,一旦它碰到“障碍物”,它的前进方向则具有“不确定性”,换言之,它一旦沾上因果便会拐弯,你莫之奈何。
你幻想它走“直线”能让你走上通往最好未来的“捷径”是不现实的。你走在人世间,遇到让你脚疼的门槛让你头疼的南墙,不去包扎伤口,死活不拐弯,沉浸在“信息茧房”深度陷入“路径依赖”,一个劲自我安慰道:“做时间的朋友,明天会更好”,也就因缺乏思考力、行动力而显得没有说服力了。
确实有些人通过所谓“与时间做朋友”获得不错的结果,这是他们在他们存在过的“时间段”里的大造化。若将他们平移到另一个时间段,他们得到的可能不是“时间的奖赏”而是“时间的惩罚”;“羽之神勇,千古无二”,项羽若是活在当代社会,多半不会得到“千古无二”的评价。放眼历史长河,审视人类痕迹,像项羽一样神勇的人应该有之,何故项羽独摘桂冠?幸存者偏差所致,他们没有历史留名罢了。
一些得到时间奖赏的幸存者以自己的经验吹嘘“做时间的朋友必然会得到时间的奖赏”,他自以为他“做时间的朋友会让你千古无二”,这种观点既狭隘又傲慢:他所谓“价值投资”、“复利”往往是需要极高门槛极准的判断力,还得需要有极理想的环境;他们当下的“幸存”尚不能确保他们“万岁”,又如何确保你采取行动支持他们思想观念后就能“万事大吉”呢?
时间,只存在于“当下”,不存在于“未来”;你所能感知到的也只是“当下”,切不可盲目迷信“幸存者之言”而忽视“不存者之殇”。
3.时间,它只负责熵增,它不负责熵减。
把时间当朋友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致力于为目标而奋斗,容易忽视一个事实:他的健康、精力、注意力、现金流是有保质期的,且他本身是有时代局限性与社会文化“漏洞”的烙印。
致力于实现一个投资“目标”而忽视熵增的“普遍性”、“多变性”、“不确定性”往往会让他的目标背离实现这个目标的目的,本末倒置地过活,即便他在某个未来得到了他曾经想要的“收益”,也会感叹已无太多享受收益的时间。
在你选择是否与时间做朋友之前,你当承认两个事实:你未来会死,你作出选择时的机会成本。
生命能量的流逝具有不可逆性,每天都是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最年轻的一天,人只会走向死亡;你当下决定踏进一条河流必定要舍掉踏进别的千万条河流的可能性,你眼下的“正确选择”理论上是建立在牺牲无数选择的基础上的;死亡是保底的结局,而选择本身又带有“赌性”:眼下的最优解未必是最优解,时间流逝会带来更多不确定性也可能会让这个“解”不再最优,你若是固执地坚持这个“解”而忽视熵增的现实,你所坚持的“最优选择”也可能会成为“最差选择”;即便你很幸运,你所坚持的“最优选择”让你笑到最后让你得到了时间的奖赏,你却难逃时间维度内终极结局:白骨青苔。正如忙于征服草原的成吉思汗,横扫欧亚后,个人所得也只是一刨土。
4.时间,它只负责终结,它不负责剧情。
运动绝对性与机会成本不可逆性,是你在决定要不要把时间当朋友时所该考虑的现实问题。把动态的“当下”都塞进一个贴着“价值投资”标签的框里无疑是在冒险,用“长期主义者的不变”对抗变化无方的现实无疑是刻舟求剑者的黄粱一梦。
末了,吼道:“剑来!”
不见剑,不可置信的问道:“剑呢?”
只见时间的“镰刀”迎面而来,终结时刻,是梦醒时分。
人,是要活在当下的,是该有自己的剧情的。
而当下又是动态的,其呈现形态有两种:得一,归零。要么拿到结果,得一望二;要么彻底归零,调整对策,来战!
得一,则走近理想自我。
归零,则贴近真实自我。
得一,何乐?归零,何哀?活在当下,致力于走好脚下一步,是康庄大道也好,是地棘天荆也罢,一步战一,不负自由之身:得一,解锁一层自由可望二,“伪目标”自然见鬼;归零,接受眼下现实当战一,“真内耗”自然见鬼。
生而为人,当自由,
当编写自己的人生,实现自己的人生。
无须写好剧本断绝剧情可能性致力于一个不自由的“实现”,当一步一个编写一个自由的“实现”;剧本不是绊住脚步让自己不自由的锁链,而是当下自我通往自由的延伸;剧情如何发展,修补修改,是念头通达自由意志的选择:登山,可乘兴而去,也可兴尽而归,“必须登顶”不再是唯一解。
结束语:
一星落,黯不了你的星空;
一花谢,谢不了你的春天;
然,一念起,却能锁住你的万万念;念头不通何以向自由?人之活法存于“一念间”。
做自己喜欢的事,即便创造不了社会价值,也是很美的事;若能惠及他人,点亮人类文明,便是这件很美的事开了花结了果;正如马斯克的成就,也是为自己而做一些事罢了。
忠于内心,为自己而活,直面星落、花谢的自然规则与存活铁律,不失自我本色。
不是秉持所谓“长期主义”幻想“与时间做朋友”在某个不确定的未来拿到“最大的主动权”,而是在规则的边界里把自由意志推到极致清醒后念头通达的突破:生命诚可贵,却不可长久拥有;拥有过一段自由的生命历程,总是有温度又有光的,至于被不被人看到感受到在命之尽头已不是主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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