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咚、咚、咚。”
深夜里,木门被轻轻叩响。
“姑娘们,冷吧?我给你们送了碗热的酥油茶,喝了暖和。”是那位收留我们的老爷爷,声音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温厚。
我冻得正哆嗦,连忙起身想去开门。“太好了,爷爷真是……”
话没说完,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是表姐。
黑暗中,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压着嗓子,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去!”
01.
“你疯了?请年假去爬那破山?你那点工资还不够你房贷的零头,我跟你说林薇,你别脑子一热净干些不着调的事!”
出发前半个月,我刚跟表姐方琴提了一嘴我的旅行计划,就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又高又尖,我都能想象出她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在她那个小茶馆里来回踱步的样子。
“姐,我就是工作太累了,想出去散散心。”我把声音放得很软。
“散心?你妈上个月刚出院,你爸那高血压一天三顿的药你忘了?你这一走,人跑没影了,万一有事我上哪找你去?你那项目不是正在关键时候吗?你们老板不扒了你的皮?”
一连串的质问像机关枪一样,打得我脑袋发蒙。
我叫林薇,今年三十八,在一家不上不下的公司做项目管理,每天不是在跟客户吵,就是在跟下属吵。我爸妈年纪大了,身体都不好,医药费、房贷,还有还不完的人情债,像一座座山压在我身上。
表姐方琴比我大五岁,早年离了婚,自己开了个小茶馆,生意也就勉强糊口。她嘴巴厉害,心不坏,我爸妈住院她跑得比谁都勤。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总觉得我活得太窝囊,太理想主义。
“姐,我机票都买好了,假也请了。就一个星期,手机有信号,误不了事。”我近乎哀求地说。
“有信号?那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好信号!林薇我告诉你,你就是书读多了,把这世界想得太好。你以为爬个山就能解决问题了?回来还不是一地鸡毛!钱花了,罪受了,问题一个没少,你图什么?”
我捏着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表,突然觉得一阵窒息。
“姐,我就是想喘口气,就一口。”我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方琴才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要去是吧?我也去!”
“啊?姐,你那茶馆……”
“关门!反正也没几个客人。我跟你去,省得你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02.
我们最终还是踏上了那片高原。
刚开始的两天,一切都好。湛蓝的天空,连绵的雪山,还有大口大口呼吸的新鲜空气,让我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
我像个孩子一样,在草甸上奔跑,冲着远处的牦牛群大喊大叫。
方琴就抱着胳膊跟在我身后,一脸嫌弃:“你慢点,小心高反。你看你那样,哪像快四十的人。”
我说:“姐,你不觉得这儿特别好吗?什么都不用想。”
她撇撇嘴:“好什么好,紫外线强得要死,我新买的防晒霜都快见底了。再说了,你不想,问题就不在了?你这就是逃避。”
争吵是在第三天下午开始的。按照地图,我们应该沿着一条标记清晰的小路下山,傍晚就能到山脚的镇子。但我看着远处一片开满紫色野花的山谷,非要拉着方琴绕过去看看。
“地图上没这条路,林薇,别瞎走。”方琴很警惕。
“没事姐,看着不远,天黑前肯定能绕回去。你看那花多漂亮,咱们拍几张照片,保证不耽误。”我拽着她的胳膊撒娇。
方琴拗不过我,骂骂咧咧地跟着我拐下了岔路。
等我们拍完照心满意足地往回走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更糟糕的是,起雾了。灰白色的浓雾从山谷里升起来,几米之外就看不清人影。我们彻底迷了路。
“都怪你!非要看什么破花!现在好了吧?天都要黑了!”方琴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我也又冷又怕,嘴上却不服输:“你刚才不也拍得挺高兴的吗?现在出事了就全怪我?”
“我不跟你来,能有这事吗?我说你多少次了,做事情不过脑子,总有一天要吃大亏!”
“我吃亏?我吃亏吃的还少吗?我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时候你在哪?我就出来散散心,你也要跟过来给我添堵!”我也吼了起来,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压力,在这一刻全爆发了。
我们俩在雾气里互相指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谁也不理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天彻底黑了,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我们带的食物和水都快没了。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冻僵的时候,脚下一滑,滚下了一个小小的陡坡。
“啊!”
“林薇!”方琴惊叫着冲过来。
我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肿得像个馒头,根本站不起来了。那一刻,绝望像冰冷的雾气一样,包裹了我们。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浓雾中,一个高大的黑影慢慢走近,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马灯。
是一个穿着藏袍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眼神却很温和。
“你们……迷路了?”他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点头。方琴却一把将我拉到她身后,警惕地盯着那个老人,一言不发。
03.
老人叫桑波,他说他家就在附近,可以收留我们。
方琴起初不同意,但看着我动弹不得的脚踝和越来越浓的夜色,她没有别的选择。
老人很健壮,他不由分说地把我背了起来,方琴拿着我们俩的背包,跟在后面。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浓雾里出现了一座低矮的石头房子。
屋子里很简陋,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但炉火烧得很旺,一股混杂着酥油和青稞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感觉无比温暖和安心。
桑波爷爷把我们安顿在一间还算干净的客房里,里面有两张木板床。然后他端来一盆热水,又从一个黑乎乎的罐子里挖出一些药膏,仔细地给我敷在脚踝上。药膏闻起来有股怪味,但敷上去火辣辣的,疼痛感竟然真的减轻了不少。
我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儿地道谢:“爷爷,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今晚就得冻死在外面了。”
桑波爷爷只是摆摆手,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齿。他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只是沉默地坐着,往火里添着牛粪。
方琴从进屋开始就没怎么说话,她把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打量了一遍,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当桑波爷爷给我敷药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盯着,好像在监督每一个步骤。
晚饭是糌粑和一锅炖羊肉。我饿坏了,吃得狼吞虎咽。方琴却没动几口,只是小口地喝着热茶。
“爷爷,这山上就您一个人住吗?”方琴冷不丁地问。
桑波爷爷点点头。
“离这最近的村子有多远?”她又问。
“走路的话,要一天。”
“那您平时怎么生活?买东西怎么办?”
桑波爷爷指了指墙角堆着的口袋,“一年出去一次,镇上的人也会送东西上来。”
我碰了碰方琴的胳膊,示意她别问了,人家救了我们,她倒像在审犯人。
方琴瞪了我一眼,没再做声。
吃完饭,桑波爷爷收拾了东西,就回他自己的房间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姐妹俩,还有炉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姐,你干嘛呀,人家好心救我们,你老问东问西的,多不礼貌。”我小声抱怨。
“林薇,你能不能长点心?”方琴压低了声音,“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突然冒出个老头,你就一点不怀疑?”
“怀疑什么?他就是个普通牧民吧。你看他多淳朴,还给我敷药。”
“淳朴?”方琴冷笑一声,“我问你,咱们迷路的地方偏不偏?他怎么就那么巧出现在那儿?还有他这房子,你没看吗,收拾得太干净了,一点不像个独居老人的家。”
我被她问得一愣,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屋子虽然简陋,但地上扫得干干净净,东西也摆放得很整齐。
“可能……可能人家就是爱干净呢?”我辩解道。
“行,你睡吧。反正你自己多留个心眼。”方琴说完,就和衣躺下了,但眼睛却睁着,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我被她搞得也有些心神不宁,脚踝的疼痛和心里的不安交织在一起,迷迷糊糊地怎么也睡不着。
04.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我睁开眼,发现方琴已经起来了,正站在门口跟一个年轻人说话。
“你们好,我是肖扬,也是来爬山的,昨天跟队伍走散了,也是桑波爷爷救了我。”那个叫肖扬的年轻人看到我醒了,很热情地打招呼。
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专业的冲锋衣,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笑起来很阳光。
“你好你好。”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方琴立刻走过来按住我,“你脚还没好呢。”
肖扬也走过来说:“姐姐你脚受伤了啊?我包里有云南白药喷雾,比草药管用。”
说着,他就要去翻自己的背包。
“不用了,我们自己有。”方琴一口回绝,语气有点生硬。
肖扬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挠了挠头:“哦,好。那你们先休息。”
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等肖扬出去后,我立刻质问方琴:“姐,你又怎么了?人家一番好意。”
“好意?”方琴走到我床边,声音压得极低,“林薇,你用你那被工作塞满的脑子想一想,这正常吗?”
“什么不正常?”
“昨天我们迷路,桑波爷爷‘正好’出现。今天早上,又多了个‘正好’迷路的肖扬。这海拔四千多米的山上,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还都精准地被同一个老爷爷捡回家?”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我心里的那点暖意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太巧了。巧合得像编好的剧本。
“可……可他们图什么呢?我们俩要钱没钱,要色……都这把年纪了。”我说出了最实际的疑问。
“我怎么知道图什么!”方琴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总之不对劲。我刚才趁那老头去喂羊,偷偷看了看肖扬的背包,他的装备顶级的,GPS、卫星电话一应俱全,这种人会迷路?骗鬼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更加诡异。桑波爷爷依旧沉默寡言,肖扬倒是很健谈,不停地讲他去过哪里探险,见识过什么奇闻异事,还时不时地问我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家是哪里的。
我被他逗得笑了两声,方琴则全程板着脸,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桑波爷爷和肖扬之间来回扫视。
下午,方琴借口说想出去透透气,一瘸一拐地扶着墙根在院子里转悠。我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
过了一会儿,方琴铁青着脸回来了,她一进门就把门栓插上,然后快步走到我床边。
“林薇,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走。”她的声音在发抖。
“怎么了姐?你发现什么了?”我紧张地问。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在我面前摊开。那是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身份证。
照片上的男人我不认识,但名字和地址都清晰可见。
“这是我在院子角落的牛粪堆里发现的。”方琴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嘶哑,“我上网查了,这是个三个月前失踪的驴友,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座山。”
05.
我的血一下子就凉了。
一张埋在牛粪堆里的身份证,一个失踪的驴友,两个“恰好”被收留的我们。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指向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可能。
“姐……那,那我们怎么办?报警?”我抖着声音问。
“报什么警?手机没信号!就算有信号,警察上来要多久?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吗?”方琴打断我,她的脸上是少有的惊慌,但眼神却异常冷静。
“那肖扬呢?他也是……”
“不知道。”方琴摇摇头,“他可能是同伙,也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我们现在谁都不能信,只能靠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听着,现在不能让他们看出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脚不方便,这是好事,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我们等机会。”
那一整个下午,我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我躺在床上装睡,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屋外的一切动静。桑波爷爷在劈柴,斧头落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砍在我的心上。肖扬在院子里吹着口琴,那欢快的调子此刻听起来却无比刺耳。
方琴则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甚至还走出去,跟肖扬聊了几句天气,问了问我的脚伤什么时候能好。她的镇定给了我一丝力量。
我这才明白,表姐平时虽然嘴碎又刻薄,但真到了生死关头,她比谁都靠得住。而我,这个自诩在职场上见过大风大浪的项目经理,此刻除了害怕,什么都做不了。
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
晚饭桌上,气氛更加压抑。肖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再像中午那么健谈。桑波爷爷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满满一碗青稞酒。
“喝了,暖身子。”他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们。
我看着碗里浑浊的液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方琴端起碗,冲桑波爷爷笑了笑:“爷爷,我们不太会喝酒,喝茶就行。”
桑波爷爷的脸色沉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那一夜,我们姐妹俩谁都没敢合眼。我们把房间里唯一一把笨重的木头椅子死死地顶在门后,方琴手里攥着一把从她自己背包里翻出来的瑞士军刀。
窗外,风声鹤唳,像是鬼哭狼嚎。
我缩在被子里,身体抖得像筛糠。我想起了我爸妈,想起了我还没还完的房贷,想起了我那些还没来得及实现的、渺小的愿望。我第一次觉得,死亡离我这么近。
06.
第三天,天亮了。我们还活着。
桑波爷爷和肖扬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肖扬甚至主动提出,等我脚好一点,他可以带我们下山,他说他知道一条近路。
他的热情和坦诚,让我心里刚刚建立起来的防线又开始动摇。
也许……也许那张身份证只是个巧合?也许是那个驴友不小心遗落的?也许肖扬真的是个好人?
我把我的想法跟方琴说了,她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林薇,别忘了那张身份证是在哪找到的。正常人会把身份证扔牛粪里吗?”
我哑口无言。
我的脚踝在草药的作用下,竟然真的消了肿,虽然走路还有点疼,但已经可以缓慢行走了。
我们决定,不能再等了。
方琴找了个借口,说我们带的现金不多了,想跟肖扬换点现金,然后就和他攀谈起来。我则扶着墙,慢慢走到院子里,假装活动脚踝。
桑波爷爷正在院子另一头的棚子里整理着什么东西。我看到他背对着我,连忙一瘸一拐地挪到昨天方琴发现身份证的那个牛粪堆旁。我想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牛粪已经冻得很硬,我用一根小木棍费力地扒拉着,希望能有什么发现。
就在这时,桑波爷爷突然转过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姑娘,脚好些了?”他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贯温厚的笑。
“好……好多了,谢谢您,爷爷。”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手里的木棍都快握不住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我扒拉得乱七八糟的牛粪堆,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指了指天色,“今天怕是要下雪,你们,还是多留一天吧。”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屋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后背一阵阵发凉。他一定起疑心了。
晚上,暴雪真的来了。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我们下山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屋子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们四个人围着火炉,谁也不说话。
深夜,我和方琴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可怕的风雪声。
就在我快要被恐惧和疲惫吞噬的时候,那阵熟悉的敲门声响起了。
“咚、咚、咚。”
是桑波爷爷。
“姑娘们,冷吧?我给你们送了碗热的酥油茶,喝了暖和。”
我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我看向方琴,她的脸在黑暗中一片煞白。
我强忍着恐惧,站起身,想去开门。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许一切都是我们想多了。
“太好了,爷爷真是……”
我的手刚要碰到门栓,方琴就从床上扑了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别去!”
我愣住了,压低声音问:“姐,你干嘛?那是爷爷!”
表姐的嘴唇在发抖,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却带着一股让我汗毛倒竖的寒气:
“我问你,咱们进来的时候,脱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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