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撒手!这是咱陈家的东西,轮不到你一个嫁出去的闺女指手画脚!”
“陈大民,你放屁!我没出嫁的时候,你在哪儿?现在看老宅挖出东西了,你就回来了?爹,你评评理!”
“都别吵了!老二,老四,你们俩也别在那儿干瞪眼!这箱子是爹的,爹说了算!”
“哼,爹说了算?爹现在老糊涂了!这红木箱子,一看就值钱!要我说,今天必须平分!不然谁也别想走!”
01.
“爹,您这老宅子一扒,咱们可就没根了。”
陈顺安吧嗒了两口旱烟,没接话。浑浊的眼睛看着不远处轰隆隆的挖掘机,黄土翻飞,那几间破了大半的土坯房,终于要倒了。
说话的是小儿子陈四民,在镇上开了个小卖部,离得近,拆迁的事一直是他跑前跑后。
陈顺安一辈子窝在湘南这个叫陈家湾的小地方,老伴走得早,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硬是把四个孩子拉扯大了。
老大陈大民,在城里做了点小生意,一年到头见不到人。
老二陈二民,在县化肥厂当个小组长,油嘴滑舌,最会算计。
老三陈三妹,嫁到了隔壁镇,日子过得紧巴,嘴巴也厉害。
老四陈四民,守在跟前,但心思也没全在爹身上。
陈顺安总盼着,自己百年之后,这四个孩子能相互扶持。可他心里也清楚,这四个人,早就离了心。
拆迁是好事,能拿一笔补偿款。可陈顺安不想要钱,他只想守着这破屋,守着老伴的念想。
“轰隆——哐当!”
挖掘机一斗下去,突然停了。司机跳下车,喊道:“陈大叔!快来!这底下好像有东西!”
陈四民第一个冲了过去。只见挖开的堂屋地基下,露出了一个深红色的木头角。
“快!搭把手!”
几个工人跳下去,七手八脚地把东西往外抬。那是一个大箱子,上面全是泥,但能看出来木质极好,上面还雕着复杂的花纹。
“爹,这是啥?”陈四民的眼睛都直了。
陈顺安也愣住了,他想起来,爷爷的爷爷好像提过,陈家祖上阔过,但这箱子,他也是第一次见。
“红木的……这浮雕……”一个懂行的工头啧啧称奇,“这玩意儿,怕是比拆迁款还值钱!”
陈四民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他立马掏出手机:“喂?大哥?你赶紧回来!老宅挖出宝贝了!”
他挨个给哥哥姐姐打电话。
不到三个小时,陈家湾炸了锅。
陈大民的破面包车第一个冲进村,刹车片都冒着烟。紧接着是陈二民骑着摩托,后座上还带着他媳妇。最后,陈三妹气喘吁吁地从镇上的公交车跑下来。
四个儿女,破天荒地聚齐了。
他们谁也没先看陈顺安,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个刚被擦干净的红木箱子上。
“爹,这箱子……啥来头?”陈大民喘着粗气问。
“我哪知道。”陈顺安的声音又干又涩。
“大哥,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老祖宗留下的!”陈二民搓着手,绕着箱子转了两圈,“这木料,这做工,发了发了!”
“呸!”陈三妹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发了?怎么分?我可告诉你们,我也是爹的闺女,这箱子有我一份!”
“三妹,你一个嫁出去的闺女,回娘家争东西,像话吗?”陈大民立马拉下了脸。
“我怎么不像话了?陈大民,爹生病的时候,你出过一分钱吗?现在看到好处了,你就成大哥了?”
“你……”
“都别吵!”陈二民喊道,“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当着外人的面,丢不丢人!先把箱子弄到爹住的棚子里去!”
四个儿女,连同二民的媳妇,五个人,抢着去抬那个箱子。你挤我,我推你,都想占个主要位置。
陈顺安蹲在墙角,看着眼前这四个为了一个还没打开的箱子就抢破头的儿女,又吧嗒了一口旱烟,烟雾呛得他直流眼泪。
02.
箱子被七手八脚地抬进了拆迁地旁边的临时安置棚。
棚子不大,箱子一放进来,更显得拥挤不堪。
“哐当”一声,箱子落地。四个儿女都围了上去,像一群狼盯着一块肉。
“这锁……是铜的。”陈四民摸着那把生了绿锈的大锁,“爹,钥匙呢?”
陈顺安摇摇头:“我哪有钥匙。”
“没钥匙?那怎么办?砸开?”陈大民说着就要去找锤子。
“不能砸!”陈三妹尖叫起来,“这箱子本身就值钱!你把锁砸坏了,万一箱子也砸坏了,你赔啊?”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吧?”陈大民不耐烦地说。
“老四,你去镇上找个开锁师傅!”陈三妹指挥道。
“不行!”陈二民立刻反对,“找师傅?全镇不就都知道咱家挖出宝贝了?到时候是贼惦记,还是上面来收缴,说得清吗?”
“老二说的对。”陈大民停住了,“这事不能声张。”
“那也总得打开啊!”陈四民急得抓耳挠腮,“万一里面是金条呢?”
这话一出,棚子里的空气更热了。
“我不管,这箱子今天必须打开。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咱们四家平分。”陈三妹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明了不走了。
“平分?三妹,你倒是说得轻巧。”陈大民冷笑一声,“我是长子,按规矩,家产我得拿大头。”
“什么年代了还讲老规矩?”陈三妹跳了起来,“陈大民,你要点脸!这些年你管过爹吗?现在回来拿大头了?我告诉你,没门!今天必须平分!”
“老三,你别胡搅蛮缠!”陈大民指着她,“爹还在这儿呢!你像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我这叫争取我应得的!你呢?你就是想独吞!”
“你放屁!”
“啪!”
陈大民一耳光抽在陈三妹脸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三妹捂着脸,几秒钟后,她像疯了一样扑了上去:“陈大民!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陈二民媳妇赶紧去拉。
陈四民也去拉哥哥:“大哥!你怎么能动手呢!”
棚子里顿时乱成一团。陈三妹的哭喊声,陈大民的咒骂声,陈二民的劝架声,混杂在一起。
“都给我住手!”
陈顺安猛地把手里的旱烟杆砸在地上,烟灰撒了一地。
棚子里瞬间安静了。
四个孩子都停了手,陈三妹脸上挂着泪,头发乱糟糟的。
陈顺安胸口剧烈起伏着,他指着那个箱子,又指指这四个孩子:“为了这个东西……你们……你们就差拿刀了是吧?”
“爹……”陈大民气还没顺。
“我还没死呢!”陈顺安吼道,“这东西,是老宅挖出来的,那就是我的!怎么处置,我说了算!”
“爹,您可不能糊涂啊!”陈二民赶紧说,“这东西放您这儿,不安全。您一个人住棚子,万一招了贼……”
“对啊,爹。”陈四民也帮腔,“还是打开,我们分了,您也安心。”
陈顺安看着这几个“孝顺”的儿女,心一点点沉下去。
“今天,谁也别想动这个箱子。”陈顺安一字一句地说,“都给我滚。”
“爹!”
“滚!”
四个儿女面面相觑,谁也不甘心走。
“好。”陈大民第一个往外走,“爹,您消消气。我们不走,我们就在外面守着您,也守着这箱子。”
“对对对,我们守着。”
四个儿女,谁也没走,就在棚子外面,大眼瞪小眼,守着那个箱子,也防着彼此。
03.
夜深了。
陈家湾的狗叫声都停了。拆迁地的棚子里,陈顺安躺在唯一的行军床上,背对着外面。
棚子外,四个儿女用拆迁剩下的木板和塑料布,临时搭了个更小的窝棚,四个人挤在里面,谁也睡不着。
“大哥,你真打了三妹一巴掌,下手够狠的。”陈二民阴阳怪气地开口。
“哼,她该打。一个嫁出去的闺女,回来抢家产,没规矩。”陈大民闷声说。
“陈大民,你少在那儿装大头蒜!”陈三妹的声音在黑暗中像刀子一样,“你打我的账,我记下了!等开了箱子,你必须多赔我一份!”
“凭什么?我打了你,是教育你。”
“我呸!你教育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城里那点生意,听说都快黄了?是不是等米下锅,指着这箱子救命呢?”
“陈三妹!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大民像是被踩了尾巴。
“我胡说?你那面包车,贷款还清了吗?”
“够了!”陈二民打断他们,“现在吵这个有意思吗?当务之急,是怎么让爹把箱子拿出来。”
“对,”陈四民缩在角落里,“爹那脾气,倔得很。他要是不松口,咱们谁也别想碰。”
“老四,你平时离爹最近。”陈二民转向他,“爹有没有跟你提过这箱子?”
“没有啊!我发誓!我要是知道,我能不早点行动?”陈四民赶紧撇清。
“哼,谁知道你。”陈三妹冷笑。
“三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天天照顾爹,吃喝拉撒,你们呢?你们就知道回来分东西!”
“你照顾爹?你是图爹那点拆迁款吧!”
“你……”
四个人又吵了起来。
棚子里的陈顺安,听着外面这四个亲骨肉的争吵,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想起了老伴临走前,拉着他的手说:“顺安,孩子们都大了,你别太操劳了。以后,让他们大哥带好头……”
带好头?
陈顺安苦笑。老大陈大民,从小就要强,但心眼小,容不下弟弟妹妹。
老二陈二民,最聪明,但也最滑头。当年厂里招工,他哄着老三把名额让给他,保证以后养活妹妹。结果呢?陈三妹嫁人的时候,他连台黑白电视都没舍得送。
老三陈三妹,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命苦,嫁的男人也不是个东西,所以对钱看得比命都重。
老四陈四民,看着老实,其实心眼最活。这些年打着“照顾爹”的名义,老宅的地,爹的养老钱,他没少惦记。
这一家子,早散了。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从怎么分箱子,吵到了几十年前谁多吃了一个鸡蛋,谁少干了一天活。
“陈大民!你当年上学的钱,是爹卖了我的镯子换的!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你得还我!”
“陈三妹你疯了!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我是去上学,是正事!”
“还有你,陈二民!你骗我进厂的名额,你这个没良心的!”
“行了!都别吵了!”陈四民喊道,“让爹听见,明天更不给咱们开了!”
这话一出,外面瞬间安静了。
陈顺安睁着眼,看着棚顶的塑料布。他知道,这四个孩子,今晚是不会走了。这个箱子,成了绑住他们的锁,也成了点燃他们的火。
04.
第二天一大早,陈家湾就来了“贵客”。
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拆迁地的土路口。车上下来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拎着一个公文包,径直走向陈顺安的棚子。
“请问,哪位是陈顺安老先生?”男人笑眯眯的,但看着瘆人。
四个儿女一夜没睡,正顶着黑眼圈,一见来人,立马警惕地围了上去。
“你谁啊?找我爹干啥?”陈大民挡在前面。
“哦,我是县里文物所的,姓黄,叫我黄所长就行。”黄所长推了推眼镜,“听说老先生家里挖出了老物件?还是红木的?这可了不得。”
四个孩子心里咯噔一下。
“黄所长,您听谁说的?”陈二民赶紧递上一根烟,“没有的事。就是个破木箱,早烂了,让我们当柴火烧了。”
“烧了?”黄所长笑了,“陈二先生,我可听说了,你们兄妹几个,为了这个‘破箱子’,昨天都打起来了。这可不像能当柴火烧的东西啊。”
“你……”陈二民脸色一白。
“老先生。”黄所长不理他们,直接对着棚子里的陈顺安喊,“国家有规定,地下挖出来的东西,都归国家。您老觉悟高,主动上交,我们所里,肯定会给您发一面锦旗,再给点物质奖励。”
“锦旗?奖励?”陈三妹尖叫起来,“多少钱?我告诉你,没个百八十万,你想都别想!”
“三妹!”陈大民拉了她一把。
黄所长摇摇头:“这位女士,这不是钱的事。这是文物,是历史。你们私藏,可是犯法的。”
“犯法?”陈大民也急了,“这在我们自己家宅基地挖出来的,怎么就犯法了?”
“宅基地是你们的,但宅基地下面的东西,可不一定是你们的。”黄所长语气开始强硬,“陈老先生,我劝您想清楚。是拿锦旗,还是我们报警处理?”
陈顺安从棚子里走了出来,他一夜没睡,看着比昨天更老了。
“黄所长,你说的东西,我不知道。”
“爹!”陈四民急了,生怕他爹犯糊涂真交出去。
“但是,”陈顺安话锋一转,“这箱子,是我陈家祖上传下来的,只是埋在了地下。这是家事。”
黄所长眯起了眼:“老先生,这么说,您是不配合了?”
“不是不配合。”陈顺安慢慢地说,“你们要,可以。等我打开了,看过了,确认不是我陈家的东西,我自然会交。”
“你……”黄所长没想到这老头这么犟。
“黄所长。”陈二民眼珠一转,把黄所长拉到一边,低声说,“您看,这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这箱子,要是真值钱,我们兄妹几个,肯定忘不了您的好处。”
黄所长看了看陈二民,又看了看虎视眈眈的其他三人。
“行。”黄所长突然笑了,“既然是家事,那你们就先处理家事。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再来。到时候要是还没处理好,那我们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黄所长说完,转身上了奥迪车,一溜烟走了。
“呸!什么东西!”陈三妹骂道,“三天?他就是想来捞好处的!”
“大哥,现在怎么办?”陈四民慌了,“这姓黄的一来,事情可就闹大了。”
陈大民脸色铁青:“还能怎么办?必须马上打开!万一真被收走了,咱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对!马上开!”陈二民也附和。
“爹!”四个人一起转向陈顺安,“您快开吧!再不开,就真没了!”
陈顺安看着他们急红了眼的德性,只觉得一阵眩晕。
05.
黄所长的出现,像一条鞭子,抽在了四个儿女的身上。
他们不再顾及体面,也不再假装孝顺。
“爹!你到底开不开?你要是再不开,我们可就自己动手了!”陈大民失去了耐心。
“大哥说的对。爹,这都火烧眉毛了!”陈二民也急了。
“陈顺安!你是不是想一个人独吞?我告诉你,我是你闺女,你要是敢,我……我就去告你!”陈三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陈四民最阴,他蹲在陈顺安面前:“爹,您要是信不过我们,您就说,这箱子里的东西,您要多少?我们给了您,剩下的我们分。”
“逆子!你们……你们……”陈顺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说不出话。
“爹,别跟我们来这套。”陈大民彻底撕破了脸,“我们也是为您好。您守着这箱子,就是守着个祸害!那个姓黄的,摆明了不怀好意!”
“没错。打开,分了,一了百了。”
陈顺安看着这四张狰狞的脸,他突然想起了几十年前,也是这四张脸,围着他,哭着喊饿。
那时候,他宁愿自己不吃,也要让他们吃饱。
可现在,他们饱了,却要来吃他的心。
“好……好……好……”陈顺安连说三个好字,“你们不就是想要吗?行,我给你们。”
他转身,从床底下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个小铁盒。
四个儿女的呼吸都停住了。
陈顺安打开铁盒,里面没有钥匙,只有一张泛黄的老地契,还有几张一块两块的零钱。
“钥匙……早没了。”陈顺安沙哑地说,“我爷爷那辈,就没了。”
“没了?”陈三妹尖叫,“没了你昨天拦着我们干什么?你耍我们?”
“我没耍你们。”陈顺安抬头,“这箱子,我爷爷说过,不到陈家生死存亡的时候,不能开。开了,就是祸。”
“现在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候!”陈大民吼道,“再不开,就给姓黄的抢走了!”
“砸!”陈二民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把铁锹,“大哥,砸锁!”
“不能砸锁!”陈四民喊道,“砸坏了箱子!用锯!把锁环锯开!”
“锯子在你车上吗?”
“对!”
四个人立马行动起来,陈四民去拿锯子,陈大民和陈二民准备按住箱子。
陈三妹则死死盯住陈顺安:“老头子,你别想耍花样!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箱子也得开!”
陈顺安没动,他就坐在小马扎上,看着他的孩子们,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土匪,围着那个红木箱,开始动手。
“滋啦——滋啦——”
刺耳的锯锁声响了起来。
陈二民和他媳妇按着箱子。陈大民和陈四民轮流拉锯。
铜锁很硬,锯了半天,才一道浅浅的印子。
“妈的!换锤子!”陈大民急了,扔了锯子,抄起棚子里的羊角锤。
“大哥,别!”陈四民想拦。
“滚开!”
陈大民红着眼,抡起锤子,对着那把铜锁狠狠砸了下去!
“哐!”
“哐!”
“哐!”
每一下,都像是砸在陈顺安的心上。
06.
“哐当!”
铜锁终于被砸断了,掉在地上。
棚子里一片死寂。
四个儿女,连同陈二民的媳妇,五个人,全都围了上来,眼睛里放着光。
“开了……”陈四民的声音在抖。
“谁……谁来开?”陈二民咽了口唾沫。
“我来!”陈大民当仁不让,伸手就要去掀盖子。
“等等!”陈三妹一把按住他的手,“打开可以。先说好,里面的东西,怎么分?”
“又来?”陈大民烦躁地甩开她的手,“都到这时候了,还说这个?当然是平分!”
“平分?刚才谁说要拿大头的?”陈三妹不依不饶。
“行!平分!平分!行了吧!”陈大民急着看宝贝。
“不行!”陈三妹寸步不让,“你刚才打了我一巴掌,我得先挑一件!”
“陈三妹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得寸进尺了!怎么着?不然今天谁也别想开!”
“你个死婆娘!”陈大民气得又要动手。
“打啊!你打死我啊!打死我,这箱子就更分不清了!”陈三妹豁出去了。
“都别吵!”陈二民喊道,“三妹,大哥,都少说两句!依我看,咱们拿手机录像!打开箱子,里面有什么,都录下来。谁也别想私藏,拿出去估价,换成钱,四家平分!这总行了吧!”
“这个办法好!”陈四民赶紧掏出手机。
“哼。”陈三妹不说话了,算是默认。
陈大民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了箱子盖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条缝隙上。
陈顺安坐在角落里,闭上了眼睛。
“吱呀——”
沉重的箱盖被缓缓打开。
一股陈旧的、混合着木香和霉味的气体冲了出来。
四个脑袋同时凑了过去,往里看。
下一秒,时间仿佛静止了。
棚子里的五个人,全都僵在了原地,脸上的贪婪和激动瞬间凝固。
陈四民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这……”陈大民的嘴唇哆嗦着。
陈三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眼。
“不……不可能……”陈二民的声音都变了调。
陈三妹猛地回头,死死盯住闭着眼睛的陈顺安,声音尖锐得刺耳:
“爹!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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