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来得很快,了解完情况后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但那些闲言碎语果然少了周多。
没想到第二天,公司就以避风头为由让我在家休息几天。
当我得知谢栀照常上班时,我就明白了公司上层的态度。
门外忽然响起母亲的敲门声。
“阿雾,三缺一,你沈姨也在,赶紧下来。”
我心念一动,跟着下了楼。
一眼看见坐在麻将桌旁的眉眼娇俏的女人。
“阿雾哥哥,好久不见。”
我瞪大了眼睛将沈薰从上至下打量了个遍。
“小薰?你什么时候长这么漂亮了?”
女人的脸一红,像小时候那样乖乖坐着,任我蹂躏她头顶微卷的头发。
妈妈过来拍开我的手。
“人家小薰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创建的那个游戏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已经是股东老板了,比你这个当哥哥的不知道强多少倍,你少像小时候那样没规矩。”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沈姨反驳她这个从小到大的好闺蜜:“什么老板,连男朋友也不会交,要不是我今天说阿雾会来,她才舍不得从她那个电脑房里挪半步。”
说着便开始了牌局。
几轮下来,我终于得空拉着沈薰,以参观她家里的办公室为由往隔壁别墅走去。
刚进屋,我就低头看她。
“东西,查到了吗?”
屋里没开灯,她亦抬头看我,声音有点哑:“嗯。”
我笑着揉揉她脑袋:“那还磨磨蹭蹭干啥,赶紧发给我。”
“……好。”
她说着坐在电脑桌前,熟练地操作起来,我四处欣赏了一下,发现从这里看过去,刚好能看到我卧室阳台上纷繁郁葱的花草。
正觉得稀奇,想说点什么,忽然看到家门前停下一辆熟悉的轿车。
谢栀的车。
女人从车上下来,脸上是惯常的清冷孤傲。
按下门铃后,母亲果然没开门,还好一顿冷嘲热讽让她滚。
正看得起劲,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谢栀的电话。
随之而来的是沈薰发到我手机上的资料。
我先忽略了电话,点开资料,看清昨天匿名发件人的IP地址的时,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x省x市锦华家园x栋1001号”,这不是我和谢栀的家又是哪?
我盯着楼下的女人,接起了电话。
“谢栀,你来得真巧,我刚好查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似是有所察觉,她的目光朝这边扫来。
女人一瞬间脸色黑沉。
“你身后的女人,是谁?”
我往后略一侧身,刚好撞进沈薰的怀里。
她扶住我的手臂,头顶的声音清润好听。
“哥哥,小心。”
电话里的女人瞬间怒不可遏:“裴雾,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你一个有妇之夫,怎么敢!”
我皱起眉:“姓谢的,你要发疯滚一边去,我做什么了?”
“你没做什么,怎么大白天的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家里……”
我正要开骂。
沈薰忽然俯身,轻柔贴着我听手机的耳侧,极低地笑了一声。
“我不是陌生女人,是从小陪着哥哥长大的小狗。”
“倒是你,哥哥都不要你了,还赖在这里,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看着说出这番话的沈薰睁大了眼。
却没想到刚才还颇有狐媚风范的女人,耳根却渐渐红了起来。
电话里的声音咬牙切齿:
裴雾,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下来。”
我捏了捏“小狗”红透的耳朵,风轻云淡道:“谢栀,趁着保安还没来,你现在走还能留个体面。”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看着还在脸红的沈薰,觉得有趣。
“小狗?”我揉了一把女人的头发:“小狐狸才对吧?”
“沈姨说你没男朋友,不应该啊,就用你刚才那个劲头追小伙子,一拿一个准。”
沈薰脸更红了,半晌磕磕绊绊:“那哥哥,你什么时候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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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题转的突然,却点醒了我。
“哦对,这事还没办完,我得先走了啊。”
我扬了扬手机里的东西:“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可帮了我大忙了。想吃什么先记着,改天我请你。”
说完我便径直回了家。
看了眼时间,谢栀应该回了公司。
于是我直接将车开到那个曾经的家。
一起生活了三年,我十分清楚从那些地方能找到想要的细节。
平板上同步的支付账单、门口摄像头的来访日记、社交账号的聊天记录……
直到我在电脑上,翻到了一个未命名的隐藏文件夹。
点开的时候,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照片和视频。
从女人陪着女人孩子一起在游乐园的合照,到三人一起逛街的视频,还有女人抱着孩子去医院的背影……
甚至还有周琏穿着睡衣对着镜头羞涩微笑的照片。
这件微透的睡衣我永远忘不了。
那天我难得比往日提前一小时下班。
回家时顺路买了谢栀爱吃的宵夜。
可推门那一刻,眼前的画面让我血液凝滞。
女人单膝跪在男人面前,捧起他的脚擦药。
甚至极其温柔地吹了吹。
在场还有一个看着电视犯困的孩子。
多日来萦绕在心间的疑惑忽然就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我将手里的奶茶烤串全都扔到了两人身上,怒吼着叫他们滚。
男人惊惧,孩子嚎哭,女人皱着眉,却一声不吭。
最后我们冷战一周,直到我出差。
我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爱情果然使人降智。
谢栀竟然将所有的证据全都收集起来,倒是替我省了不少时间。
电梯里,我遇到了楼上最爱八卦的陈姐。
“小裴,好久没见你了,是不是和小谢吵架了啊?”
见我没答,她也自顾自说了下去。
“要我说,小谢确实不该去掺和那男人家里的事,换我我也生气。”
见我一脸疑惑,她立马来了劲:
“哎哟,小裴你还不知道啊?”
“你们对面那家,就带着一个孩子那男的,前几天他前妻找上门来了,又是摔酒瓶子又是打人的,把那孩子吓得浑身抽搐直翻白眼,那男的急得想送医院,那女的拿把菜刀挡在门前非不让,说要是没要到钱就要和他们一起死屋里头!”
“虽说都是邻居能帮就帮,但谁敢掺和这要命的事啊!报个警就得了,还给什么钱呐!”
我皱眉:“谢栀还给人拿钱了?”
陈姐表情耐人寻味起来:
“老厚一沓呢!你说哪有女人往外给别的男人拿钱还不告诉自家丈夫的……不是我说,小裴,你是个好孩子,可不能吃这暗亏啊。”
……
重新坐回车内,我将刚才拿到的资料打包发给了律师。
深吸一口气,我快速打字:
“让她净身出户,越快越好。”
那天回去之后,我又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草拟了辞职信。
第二件事,将匿名发信人的IP地址以及婚内出轨的证据,整理成一封邮件抄送给所有人。
谢栀的电话和信息像疯了一样砸进我的手机,最终被我拉进黑名单。
后来,律师告诉我对方拒绝沟通,只愿意和我当面谈。
彼时我正躺在南半球的海岸线上晒着日光浴,看着沈薰拿着相机,配合我母亲她们做起了专业摄影师。
看了一眼时间,我微微勾唇:“没事,那就等法院开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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